“昔日之事,只因你未经乐院长首肯便擅自施术,他对你素来赏识,然此次手术难度之高,即便是他也需深思熟虑,你身为初入道途的实习医师,竟已决然而行,完成了此番高阶术法。”
“若出现任何变故,乐院长未能妥善护持于你,亦难以向历院长交待此事啊!”
“即便你乃是历院长寄予厚望的杰出弟子,两位院长又同为宗门内的师兄弟,一旦你的术法施行出错,导致你此后无法再修行医道,乐院长必将会抱憾终生。”
何润泽险些露出惊异之色,此前未曾察觉,自家主任竟能言辞如此犀利。
先前徐策联络他时,满面忧虑,仿佛历安富已然怒火中烧。然而那时徐策虽担忧不已,但在谈及此事之时,却自信满满地保证一切皆在他掌控之中,绝无半分闪失。
如今看来,事情显然并非如先前所料那般严重。乐浩兴并未表现出责备之意,但徐策仍旧决心竭力助其化解危机。
不论最终结果如何,抑或乐浩兴此刻的神情态度如何,何润泽都对徐策充满感激之情。正是徐策决断地将他从丹田科调至身边,始终在他遭遇种种考验之际挺身而出,保驾护航。
此刻面对省医疗机构之首乐浩兴,徐策亦毫无惧色,直言为其辩护。这一切在何润泽眼中,足以令他深深感念。
“主任……多谢!”
目睹何润泽满怀感激的眼神,徐策只是淡笑摇头。
“你是本院的修士,我不为你发声,又有谁能替你发言呢?”
“此事无需言谢,罢了,快去向乐院长敬上一杯酒,以表你对他的关切之情吧!”
何润泽应声点头,随手斟满一杯灵液酒。
此时餐厅之内,并非仅有他们几位在座,四周各席汇聚了全省诸多医疗机构的重要官员。整个餐厅几乎被他们包下,然而能有幸与乐浩兴共坐一桌者,寥寥无几。
须知这场宴席并非专为何润泽一人举办的赔礼道歉之宴,若只为他一人设宴,那他的面子岂不是大得过分?
何润泽端起酒盏,起身朝乐浩兴行礼道:“乐院长,往昔之举确有过失,在承蒙您赐教手术之道之时,未得您允准便贸然行事,尚祈您勿以此介怀。在此献上灵液一杯,向您致以真诚歉意。”
徐策连忙附和道:“哈哈,这小子刚出山不久,尚未熟知医道门规,不懂得您勃然大怒实乃担忧手术失利可能使他从此无缘医道修行。今日之事,权作一次教训,下次他就知晓孰是孰非了。”
历安富与刘院长皆忙不迭点头,齐声为徐策的话语背书。
乐院尊淡然一笑,道:“在我与这青年陆离相差无几的年纪时,胆魄尚且如鼠,别说擅自行那禁制之术,便是面对些微高深的疗伤妙法,只怕也要退避三舍,不敢轻易尝试啊!”
凌安福亦连忙附和,赞道:“哈哈,乐师兄确乃我医药界瑰宝,待门下弟子如此平易近人,令人敬佩不已!”
原本安排的道歉之事,竟演变至此境地,满座之人,皆在为陆离发声,令陆离一时不明今日所为何事而来。
起初原定是由他向乐院尊敬酒赔罪,不想如今形势逆转至此。
然而陆离并未追问缘由,无论是乐院尊示好的意愿,或是刘院院长、凌安福院长及徐策长老替他言辞辩护,都能看出这些医药界的先贤们,皆真诚期盼他能迅速成长,将来重振医学院昔日荣光。
既已众位长辈相继发言完毕,即便乐院尊并无责怪之意,陆离亦觉应有所回应。
他对乐院尊躬身道:“乐院尊,晚辈深知您对我一片苦心,能够随侍左右参与秘术修炼,对我来说实乃千载难逢的机会,更得以从您身上习得医道精粹,提升自身修为。”
“正因观摩了您的仙术施救,晚辈才找回自信,顺利完成后续的疗伤之术。此番成功施行手术,实得益于您的激励。”
“您让我明白,救死扶伤,无关身份地位。您虽非市立医院之医师,却甘愿为了病患踏入仙阵之内。而我身为实习医师,实则乃是市立医院正宗传人,自当无所畏惧,勇挑重担。”
“无您之指导,晚辈难以完成此次仙术手术。您不仅是医学院前辈楷模,更是省立仙医院之院长,身上之修养与智慧,无一不值得晚辈深入研习。”
“还望乐院尊今后多多驾临市立医院,赐予晚辈更多亲近您,学习您的机会。此杯酒,晚辈敬您,谢师恩!”
乐院尊闻此言,开怀大笑,固然他听得出陆离这番话语多有客套,但听起来颇为入耳。
至少,这年轻人赔礼道歉的态度诚恳无比。
他本来也无意苛责陆离,便不再纠结颜面之事。
“罢了,我自然不会责怪于你,再提此事反显我对后生过于严厉。”
“难得的是,在你这般年轻,便已有如此高超的医术修为,真是让人赞叹不已。”
“最重要的是,病人因为你得到救治,能够康复归家,他们本人及其家族都将深深感激于你。”
“加油,我看重你!”
目睹后辈崭露头角,乐院尊心中倍感欣慰。
“谢乐院尊指点。”
见乐院尊接过并饮下了自己敬献的酒,陆离微微一笑,此事便算告一段落。
“还有一事,不知能否请教。”
“但说无妨,有何不可询问之事?”
乐浩兴心境舒畅,言谈间流露出一股洒脱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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