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三年以后,各自再婚的俩人就发现,不管他们怎么努力,就是生不出自己的孩子。
本来就自私的两个人,也没有办法心平气和的劳心劳力帮配偶养孩子,于是又都离了婚。
兜兜转转,俩人重新走到了一起。
生不了孩子,齐敏芳假怀孕,十个月之后从福利院抱养了一个被遗弃的女婴。她其实想抱养一个男孩,但是这年头,被遗弃的男婴多少都是有些健康问题的,没有办法,她只好选了一个身体健康的女婴,取名赵宝珠。
因为有之前假孕的过程,所有人都以为这个孩子是她亲生的,包括孩子自己。
现在,赵宝珠也5岁了。
齐敏芳两口子对她还不错。
她这边发生的事,小桔子有时候会开监控给宁安看,关键节点她都是知道的。
偶尔,齐敏芳会跟姓赵的感慨,“当初真是鬼迷心窍了,为什么要抛弃自己的亲生女儿呢?一个小女孩,吃不了几口饭,长大了就嫁人了,平时还能帮忙做家务,我怎么就容不下她呢?如果当初没有抛弃她,或许我就不会受到老天爷的惩罚,就会有自己的亲生孩子了。”
姓赵的不说话,但心里并不认同齐敏芳的说法。吃不了几口饭?做家务?周围邻居都知道她是温家的小姐,都知道温家临走前给她留了东西,要是她吃的不好穿的不好,周围邻居会怎么看他?齐敏芳是亲妈,别人不会说什么,压力就由他这个后爸来承担了。
可要是给她花的多,他又不愿意。他看上齐敏芳这个给人当过小妾生过孩子的女人,一方面是看她长得好看,另一方面就是看中了她的身家。齐敏芳的东西全都是他的,温宁安一个小丫头片子怎么配?
再说了,温家都走人了,他把温宁安丢弃,那是一劳永逸,省的留这么个孩子在眼前膈应自己。
只是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人丢了,钱没了,连自己的孩子也不能再有。
想是这么想,但是话并不能这么说。
“当初你也是为了她好。你也别想着这是天罚,说不定咱俩就是命中无子女呢。咱们现在抱养的这个,大家都以为是亲生的,养的熟。你可别再说这样的话了,别让孩子听见。”
齐敏芳点点头,她知道事已至此,再想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他们俩这个走向,连宁安都啧啧称奇。
温建邦来找齐敏芳的时候,赵宝珠正在院子里玩,齐敏芳在厨房做饭,姓赵的在修理东西。
齐敏芳看见温建邦,瞳孔地震!这个人怎么回来了?
温建邦仔细观察着她的反应,心里顿时就有了猜测。看来那个孩子不是走丢的,也不是被人贩子拐走的,是被她的亲生母亲遗弃了。这人的心虚都明明白白的写在脸上了。
难怪谢老太太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说不定还以为他跟齐敏芳是一伙的。
实话实说,他确实也没好到哪儿去。都是抛弃孩子,方式不同罢了。
他笑道:“齐同志,我来看看孩子。走了这么多年,孩子都已经长大了。她还好吗?在不在家?还是跟同学出去玩了?不对,她18岁了,都应该上大学了?是不是住校呢?她在哪个学校上学?我去找她。”
齐敏芳:“……”
温建邦又看着赵宝珠说道:“这是你和小赵后来生的女儿吧,挺乖的。”
他还在的时候,就知道齐敏芳有个交往对象。当时他想着,既然他已经跟齐敏芳离婚了,那齐敏芳跟谁交往,以后再婚不再婚,他都管不着。至于宁安,有他这个父亲在,也受不了委屈。
他后来走的急,但也给宁安留下了足够的钱财,他想着,齐敏芳是宁安的亲妈,别的不说,就算看在这些钱财的份上,她也应该善待宁安吧。
唉,人心难测啊。
齐敏芳面对他,是有点气弱的。
不光是因为她抛弃了孩子,还因为在之前的交往中,她和温建邦的身份从来都是不对等的。甚至可以说,很多年前,她的生死也不过在温建邦一念之间。
她低着头,小声说道:“您走了没多久,我带她出去玩的时候,孩子走丢了,没找回来。为了找她,我家都被人偷了。”
“孩子走丢了”,是她当初报案寻找丢失的财物的时候对公安的说辞。后面那句是卖惨,希望温建邦不要怪她,如果可以,再给她点补偿。
剧情里,温家长子来寻人,她也是这么说的,而且她还说了句半实话,说温宁安是在沪市丢的,连丢孩子的地点也说了。
她没丢东西,但也指望能找到宁安,再卖一波惨,从温老大那儿拿点好处。温老大后来在报纸上登了寻人启事,被男主爹拿着那块手帕主动找上门了。
温建邦心里冷笑,要不是他已经见过宁安和谢老太太,心里对这件事已经有了一个基本判断,说不定他就要被这个女人骗了!
“丢了?你报公安了吗?公安那边是怎么说的?”
“报,报了,公安没找到。”
赵宝珠看见她妈这样,敏感的察觉母亲对这个外来者的害怕和抗拒,她站在齐敏芳面前,做出了保护者的姿态。
温建邦笑道:“你倒是个好孩子,知道护着你妈。可你却不知道你妈不是个好妈,她已经弄丢了一个女儿了。你自己长点心,别让她再把你弄丢了。”
赵宝珠:“……”
姓赵的丢下手里的工具站了出来:“温先生,温小姐丢了我们也很难过,我们报了案的,也找了很久,敏芳作为亲生母亲,已经够痛苦的了,你怎么还能往她心上扎刀子,还跟我的女儿说这样的话,她才五岁而已!”
“你的女儿五岁,她还留在你身边。我的女儿被她母亲弄丢了,我说什么她都得受着。当初我走的时候,给宁安留下了很多东西,既然你把孩子弄丢了,这笔钱自然不能留在你这儿,你把钱还给我。”
齐敏芳:“!!!”
“都被人偷走了!”
“是吗?我不信!谁知道是不是你们弄丢了孩子之后故意布下的烟幕弹!就为了让我不再追究这件事。”
齐敏芳:“……”
温建邦说:“我会去公安局了解情况,当年的卷宗应该还在。我倒要看看,事情是不是你们说的这样!如果让我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跟你们没完。”
齐敏芳赶紧说道:“当初那笔钱真的被偷了,我报了案的。我也确实没有钱还给您了。我和老赵就是两个普通工人,每个月领着固定工资,还要养一个孩子,将将够花的。先生,你可怜可怜我,宁安丢了我也很难过。她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我怎么会不疼她。可是她已经丢了,我也没有办法。”
说着说着,齐敏芳流下泪来。
温建邦心硬如铁,不为所动。说得这么惨都是为了博同情,并不是真的觉得自己有问题。现在流泪也不是为了可怜的宁安,而是为了被他追债的自己。
齐敏芳不能让他去查卷宗,当初她报案是因为丢了钱,在找钱的过程中才被公安追问出来丢了孩子的事,这是一笔糊涂账,公安当时又找钱又找孩子,最后什么也没找到。也无法证明是她遗弃了孩子。
但是,温建邦可以不讲证据,孩子丢了是事实,他追回已经给付的抚养费也没有什么问题。而且当初是她亲口跟公安说,这笔钱是孩子生父留下的,现在她想抵赖都抵赖不了。
姓赵的也是同样的想法。
他说:“温先生,您也不差这点钱,就放我们一马吧。”
温建邦说:“我有钱是我的事,我宁肯捐给政府、捐给福利院,也不能花在不值得的人身上。你们不要以为,我离开多年,就不知道国内物价几何,你们俩的工资绝对花不完,这些年,至少也能攒个千把块。你们先给我一千,以后每个月再给我二十块,一直支付20年。这笔钱我也不要,全都捐给福利院,就当是为我女儿积德行善了。”
顿了顿,他又说道:“不然,我就要去告你们了。我留下的钱可远远不止这个数。而且我还要告你们遗弃孩子。我要在报纸上刊登寻人启事,寻找知情人和目击者,说不定有人看见了你们当初遗弃孩子的行为呢。”
齐敏芳:“!!!”
太狠了,这个人真的太狠了。
温建邦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狠心。宁安运气好,被谢家收养了,她要是运气不好,长得漂亮精致的小姑娘会遇到什么事,他想都不敢想。
他当初把孩子留在国内,已经够过分的了,没想到这个当妈的比他还过分。当初是她要死要活非要生下这个孩子。他其实给过她选择,打掉孩子,拿一笔养身费,但是她不肯,非得生下来。那又怎么能做出抛弃孩子的事呢?
赵宝珠看见自己妈妈伤心,冲着温建邦喊道:“你这个坏人!你欺负我妈妈!”
温建邦也不生气,他看着齐敏芳两口子疼爱这个孩子,为自己的女儿感到寒心,但也做不出来迁怒孩子的事,何况这还是个护妈的。
他看了看这个孩子,突然发现了一点小问题,“你和你爸妈长得都不太像啊,你……”
“温先生,我们同意了。”
姓赵的大声说道,打断了温建邦接下来的话。
虽然对外说孩子是亲生的,但如果姓温的去福利院查记录,还是可以查到收养记录的。他不想冒这个险。孩子是亲生还是收养,差别很大。
温建邦一看他的反应,就知道这里面果然有事。
他笑道:“我改主意了。你们先给我1000,然后每个月支付你们俩工资的30%给我,一直支付30年。还是那句话,这钱我不要,你们直接跟福利院签捐赠协议,以我女儿温宁安的名义捐这笔钱。”
姓赵的咬了咬牙,心里痛骂一句“老狐狸”,然后答应了。
第二天,在市政府工作人员和公安同志的见证下,齐敏芳夫妻俩和越州福利院签署协议,并且先行支付了1000块。
办完这件事,他想了想,把温家老宅也以温宁安的名义捐给了越州市政府。
这宅子如果给了宁安,只会给她带来麻烦。如果她回来,齐敏芳就会知道她还好好的,说不定会扒上来吸血,还是算了吧。
事情处理完,温建邦就离开越州去了沪市。
他直接去了沪大,找到了谢长德。
当初大家在看台上闲聊,都知道谢老太太的儿子在沪大数学系当教授。
老谢一听他自报家门,就猜到了他的身份。问道:“你来干什么?”
温建邦笑道:“我这不是想见见老朋友吗。我和您家老太太之前在奥运赛场认识的,很聊得来,这次回国,就想见见老友,聊聊天。”
谢长德无语极了。“没听说我们家老太太有认识您这么一位朋友啊。她倒是提到了一位谭先生,没提您呐。”
温建邦脸皮贼厚:“那大概是老太太朋友多,就把我漏下了。”
谢长德沉思片刻,问道:“你究竟要干嘛?”
温建邦说:“您放心,我不是来添乱的,孩子在你们家好好的,我也不认她,不给她添麻烦。我是特意来感谢你们的。要不是遇上你们这家好心人,那孩子可能要吃大苦头了。”
谢长德摆摆手:“不用谢,安安是个特别特别特别好的孩子,她是我们家的福星,自从她来了,我们家人就没有遇见过任何一点糟心事,天天都高兴得不得了。运气好得不得了。我儿子原来身体不好,自从她来了,立刻变得生龙活虎。而且我告诉你,她和我儿子谈对象呢,以前是我闺女,以后是我儿媳妇,还是我孙子孙女的妈。温先生,感谢你们放弃了她。不然我们家哪能有这好运气啊!”
他说的特别真心实意,温建邦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他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缓过劲来,坚强的说道:“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您和您的家人。”
“真不用。我们问过安安了,她一直都记得你,知道你是她生父,但她不想认你呢。”
温建邦只觉得自己胸口又中一箭。
“没关系,应该的,孩子这样做没有错,错的是我。”
谢长德:“……”
好家伙,弄得他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如果你就是要说谢谢,那我们知道了。安安我们会照顾好的,你也见过她了,应该能放心吧。”
“放心,我很放心。”
就老太太和她相处的那个样子,谁看了不羡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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