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问他:“你有什么要求?”
“也没有太具体的,就是要明事理,有分寸。”
老杨说道:“让我想一想。有了人选我再找你。”
“好,我就住在成昀那里,您让他告诉我就行。”
“搬出来了?”
“嗯。”
“没房子?”
“没有。在找。”
“我也帮你寻摸寻摸。”
“太贵的我买不起。”
他一共工作了没几年,工资还有一部分孝敬父母了,每年再给孙爸孙妈寄点,手里没攒多少。
孙成昀说:“我攒了一点,先给你用。”
萧谓中说:“得了吧,你自己的房子还是租的呢。你攒着吧。”
“我又不是送给你的,是借给你的,以后你还我。”
老杨说:“这不是事,我借给你。”
老萧两口子确实不太行,连房子都没给孩子准备。
人家老汪早早就给齐光买好了房子,不光京城有,在江城那边也有,老李也给宁安准备了陪嫁的四合院,他家三个孩子虽然都在外地工作生活,但是在京城也是有院子的。
———☆———
当天晚上,老杨回到家,跟冯希孟说起萧谓中的事,冯希孟想了想,问他:“谓中以后的工作安排你知道吗?”
“知道。工程兵改制,谓中以后要留在京城了。大本营在京城,该出任务还是得出。”
“你觉得他找个什么样的合适?”
老杨想了想,说道:“找个厉害点的,不能太温柔了,不然以后对上老魏怕是要吃亏。”
冯希孟撇撇嘴,光厉害还不够,得找个处事有底线但对自己的道德要求又不那么高的人,这样的人才敢于和魏雪芳硬刚!
她思来想去,还真想出个合适的,“知微。你觉得怎么样?”
老杨想了想,对付老魏是绰绰有余了。就是不知道她符不符合谓中说的“有分寸”。
向知微,女,生于1946年,1962年考上大学,65年一看形势不对,果断退学就业,有着野兽一般敏锐的直觉。父母虽然没虐待她,但是重男轻女,上山下乡一开始,就要让她把工作让给弟弟,明明她上面还有个哥哥也有工作,父母却要求她让出工作下乡。
这姑娘当时就掀桌了,抄起棍子把弟弟打了一顿,和父母闹翻搬了出来。现在一个人住呢。
姑娘长得不错,学历也可以,性格其实也很不错,现在在电子管厂当技术员,工资不低,还有进步空间。
老杨说:“我看行。”
冯希孟说:“知微的事情她自己就可以做主,不用管她爸妈。让她带带谓中,教教他怎么和不合格的父母相处。谓中这性子,稍微软了点。”
“我今天跟他聊,觉得他还是有成长。越来越有决断了。孩子还是不错的。”
———☆———
经过冯希孟牵线搭桥,萧谓中和向知微很快就认识了,俩人都是理工科出身的,非常聊得来。萧谓中火速打了结婚报告,10月5日,就把结婚证领了。
领完证,他才带着媳妇去见自己的父母,通报他已婚的消息。
魏雪芳气疯了,萧博简也不高兴,他说萧谓中:“这事你怎么不先跟我们说呢?”
萧谓中说:“抱歉,我习惯了。以前我干什么事都是自己做决定,没跟家里人商量过,你们也没有主动问过我,所以,我根本就想不到要先跟你们商量。”
旁边的向知微补刀:“爸妈放心,我和谓中的婚事是经过组织认可的,我通过了组织的审查,没有问题。”
萧博简:“……”
这是有问题没问题的事吗?这是独生子结婚他们做父母的却不知道的事!是他们对儿子的婚姻无权置喙的事!是儿子把他们老两口排除在了自己的生活之外的事!
魏雪芳哭道:“所以你是在怪我们!怪我和你爸以前没管过你,可是你也不想想,当年……”
萧谓中打断了她的话,说道:“当年你们不容易,我知道的。我不怪你们。只是我们养成了这样的相处模式,这么多年了,大家都习惯了,就这样吧。”
他放弃努力了。就像杨伯伯说的,他大概是父母缘浅。
那天和杨伯伯聊完之后,当天晚上他就做了个梦,梦见自己一直没有娶妻,过了几年,他妈装病把他叫回来,把姚海棠塞给了他。
他当时就被吓醒了。
幸好只是个梦而已。
梦里的很多事和现在都不一样。梦里没有李宁安同志,梦里也没有那个神秘组织,梦里的世界比现实要糟糕很多。
幸亏那只是个梦。
萧博简叹了口气,说道:“既然已经领了结婚证,我和你妈说什么都晚了。你的房间还是要收拾收拾吧?再摆几桌酒……”
萧谓中说:“不用收拾了,我和知微在外面买了个小院子,我们俩在那边住,离知微上班的地方也近一点。还有,摆酒也不用了,国家提倡节俭,我们俩决定响应号召。买几包喜糖散一散就行了。”
魏雪芳说:“你们不住家里?”
“不住。”
姚海棠说:“是因为我吗?要不,我带着孩子搬出去吧。萧大哥,你别跟魏姨犟,她会难过的。”
向知微说:“早干嘛去了?你一个未婚姑娘住别人家,人家家里还有没结婚的大小伙子,你觉得合适吗?非亲非故的!谓中绝对不能和你在一个屋檐下住着,省得别人传闲话。别到时候再被你赖上了。你哥战友那么多,和谓中关系也算不上最好,你怎么不找别人专门来找他啊,还不是为了攀高枝来的。说的多好听为了自己的侄子侄女,说到底都是为了你自己。”
姚海棠被她噎的说不出话来。自从来到京城,见到的人最多也就是说话夹枪带棒,没见过这么直接的。
魏雪芳说:“你怎么说话呢?你怎么那么没有同情心?”
向知微说:“不如您有同情心啊。当年不管自己的儿子,现在倒是有闲心管别人了。而且为了别人继续亏待自己的儿子,您倒是有同情,但是您没有心啊。您连我妈都不如呢,她好歹还为了自己的儿子谋划,您倒好,全向着外人。就欺负谓中又心软又孝顺,不能把您怎么样呗。”
魏雪芳差点气晕过去,她质问萧谓中:“你就让她这么跟我说话?”
萧谓中学着他爸和稀泥:“妈,知微年轻,您别和她计较。”
他真的被梦里的事情膈应到了,现在一点也不想和这个家有牵扯。
“我一向不讨你们喜欢,就不在这里碍你们的眼了,我和知微先走了啊。”
萧谓中说完,带着向知微就走了。一路上和人打着招呼,高调宣布了自己已婚的事实。
身后的萧博简长吁短叹,魏雪芳哭泣不止,姚海棠怅然若失。
宁安听老杨说起这事的时候,还挺为萧谓中感到高兴的。他那个原生家庭对他一点帮助都没有,剧情里萧谓中也是全靠自己打拼。现在亦是如此。
后来她又听说,魏雪芳在帮姚海棠介绍对象,她倒是认真负责,选的都是家庭条件还不错的,但是人家看不上姚海棠啊,姚海棠的来历大家都清楚,除了脑子不太好使的魏雪芳,别人谁看不透她那点小心机?
相了几个,都没成。只好适当放宽条件,但是姚海棠不愿意,她在萧家住惯了,条件比萧家差一点的她都不满意,更别说这些差不少的了。
她赖在萧家不走,萧博简和魏雪芳也说不出难听的话来赶人,那天向知微说的还不够难听吗?这都没走,比向知微那些还难听的,他们也不会说啊。
事情就这么僵持住了。有那么点请神容易送神难的意思。
72年初,汪齐光从军校结业,留在了京城军区,升了副团长。
这时候,汪振华已经调到了总参担任参谋长。
老刘也重新出山,成了军委副主席。
李明德彻底摆脱了“副”字,成了财政部部长。
宁安离开了报社,进入国务院政策研究室工作,正式开启了自己的职业生涯。
她和汪齐光的婚事一直拖到了72年5月,婚礼就定在5月27日。
郑敏和齐维桢在这件事情上特别坚持,她们俩反复翻看日历,发现从一月到四月都没有好日子,5月27日就是最近的一天了。
汪齐光找了很多“宜结婚”的日子,被她俩统统否认,一定要“百无禁忌”才行。
在这件事情上,他一个同盟也没有,亲爹和岳父都乐的看他笑话,连宁安都劝他听父母安排。
汪齐光委屈,但是好哄。宁安亲他一下,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5月27日,宁安和汪齐光大婚。这时候形势已经好了很多,他们俩举办了一场像模像样的婚礼,两个家庭的朋友们都借此机会汇聚一堂,有的好久不见,一见面就激动不已,大家聊得十分热闹,连新郎和新娘都成了陪衬。
不过宁安和汪齐光也不介意啦,相反,他们俩很为长辈们感到高兴。在他们聊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宁安和汪齐光跑回家白日宣淫去了。
老刘跟大家伙说:“看看这俩,长不大似的。偷偷摸摸的就跑了,还以为咱们不知道呢。说不定他们还想着让咱们惊慌失措到处找人呢!”
婚后一年,宁安生了一对双胞胎,哥哥起名汪清和,弟弟叫李诚晖。
郑敏和小徐阿姨,再加上齐维桢和汪家的服务人员小赵,四个人带两个娃,还有沈含知和冯希孟时不时来凑热闹,再加上小桔子暗中保驾护航,宁安完全不用操心。
她连自己的事业都不怎么需要操心,只要表现出自己的能力,再大概说说想法,李明德几个人就会想办法帮她安排。
她从京城下放到地方锻炼,从副县长开始做起,一路高升至总理,汪齐光始终陪着她。
她去哪儿锻炼,汪齐光就想办法把自己调到就近的军区,俩人从来没分开过。
至于老人养老的问题,更加不用操心。他们家的老人都是由国家负责的,而且十分健康长寿。等到宁安和汪齐光年近四十调回京城了,他们还在坚持工作呢。
他们是真的爱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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