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白狐。”
虞瓷旋即翻开脑中天道给的“动物园”册子，里面翻到第二页，看见了赫然“九尾白狐”在上面登记，是天道霸霸新收的小宠物之一。
虞瓷合上手册，心中直觉得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袭来，白狐，白狐。
她真是魔怔了，怎么可能会是六姐。
可是……
虞瓷还是看向昆仑，带着一丝少女朝着长辈讨要糖果的撒娇意味道：“师父，我想去看看这个妖王可以嘛！？徒儿实在是好奇九尾白狐该是什么样子。”
小姑娘抿着唇，站立在自己面前小小一只，脖子上挂着缩小成半个巴掌大小的金算盘，头上带着自己送的白玉簪，身上穿着由于清瘦导致略微有些宽松的道袍，眼里全是仰赖地看着你。
她全身上下无一点不是自己装配的，全然由自己点缀……
昆仑见状眼神偏开，身后流苏又燃一根。
“好。”
她有些别扭地抬起手来，本想让虞瓷牵住自己，却见她一脸欣喜地扯住了袖子，昆仑看着拽着宽大袖口的手。
盯着袖子的眼神划过一丝危险。
白色的火焰覆盖两人身上，好似被点燃的纸屑，瞬间化作飞烟消失在原地，虞瓷本以为的御剑飞行，又或是御点别的什么飞行的画面没有出现。
就好像是在空间上烧出一个洞，直接通到目的地，略去了中间的转移过程。
虞瓷一落地瞬间松开手，可别让自己的脏手把师父袖子抓脏了。
她环顾四周一圈，除了树还是树，她正好奇着九尾白狐在哪里呢，就见昆仑五指莹莹一抓，面前的幻象就像是镜子碎落一地。
周遭环境变成了一座有些原始化，居住着许多小狐狸的毛茸茸府邸，周围早已集结了十几位耳朵或者尾巴还没退干净的妖兵拿着刀成阵要出鞘了。
“不知玉京仙尊大驾，有何贵干？我涂山可从未做伤天害理之事。”为首的妖侍开口道。
涂山一族和青丘不同的是，涂山狐狸重七情六欲，修的是情道，也是俗称姻缘道。
为他人牵线搭桥，相结良缘。
昆仑不欲为难它们，只是反手拿出三枚灵兽蛋道：“涂山老祖与家师有旧，此来探望老祖。”
至于什么旧……
那不过是早八百年的时候，温让仙尊拆了狐狸老祖牵下的姻缘，两人结下的数百年的旧仇。
就是自从温让仙尊陨落，涂山绯就再也没有再出涂山了。
此时谈起旧交情，不过互相卖个人情，毕竟昆仑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真要起冲突，整个涂山还不够她一把火的事情。
城府内传来柔媚至极的声音，“既是旧友小辈，那便进来吧~”
三枚灵兽蛋被灵气卷去，涂山绯随意看了一眼揣进狐狸肚中。
真抠！
居然是市面上烂大街的灵兽蛋，比温让还抠！
不愧是她的弟子！
这倒是冤枉昆仑了，她曾听师尊言过，那涂山一族的涂山绯最是高风亮节，若是用金钱俗物去“侮辱”她，反倒惹她不快。
恰好近日养徒儿，需得灵兽蛋温补身子，而高级灵兽虞瓷吸收不了，她便购进了一批最普通的花灵鸡的灵兽蛋，循序渐进。
于是拿出三枚灵兽蛋，礼轻情意重。
涂山绯要是知道，怕不得毛都炸起？
她说不必如此破费恭维一下下，温让就将灵宝收回去了，她说太客气了，温让心领神会，下次来便一点也不客气，两手空空就罢了，还蹭吃蹭喝！
师徒两一个德行！
死抠！
那狐狸老祖说完，周围的护卫顿时原地一炸毛，变成了一只只耳廓有些大的毛绒狐狸，懒懒散散找角落窝着去。
虞瓷看着手痒痒，好想将它们抓来疯狂吸！
自己当狐狸的时候，吸起来没有感觉，便成人了，看见胖狐狸果然很想动手疯狂上手rua。
她的眼神好像一个变态痴汉，嘴角还挂着略猥琐的笑意，…嘿嘿，毛茸茸，逃不出姐姐的手掌心~
小可爱就是天生要被姐姐亲死的！
周围原本放松的狐狸们瞬间炸毛，四处逃窜。
虞瓷顿时感到失落，没摸到。
真可惜~
昆仑看着徒儿眼中甚瞩的光彩，微点头，原来徒儿喜欢披毛妖兽……
“师父，我们去看九尾白狐吧！”虞瓷有些忐忑，又有些莫名的隐秘的期待感。
九尾白狐是涂山近千年来唯一一个血脉纯正的九尾狐，成长潜力无限，只要不陨落，未来不可限量。
她正于昨日渡劫成功，晋升化神修为，如今也算是妖王，可称这上一方霸主。
但面对强她无数倍的昆仑，她也不过是一只颇有些弱小的狐狸。
白狐将自己卷成甜甜圈，身上的尾巴将自己包裹起来，就像是一团白色的棉花云一般。
“玉京仙尊，不知道我是否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狐狸自诞生起，可从未滥杀无辜过！”
“我就算下山吃鸡，都是给了人家银子之后才下手的……”九尾白狐越说越委屈，越委屈越说，最后抱着自己的一枚玉牌委屈巴巴流泪。
明明仙灵界天道霸霸说好了会护她安全无虞的，怎么这个世界这么可怕，随意来个修士就可以将狐狸打杀？
还不如当初就不成这个仙了，逍遥自在的多好。
后悔ing
虞瓷听见自称“狐狸”的称呼，和她眼泪涟涟的怂样，越看越觉得像。
她轻声唤了一声，“六姐~”。
狐狸耳朵立起来，顿时眼神扫视两人，直接略过冷冰冰的昆仑，看向虞瓷。
“七七？！”
昆仑眼睫轻颤，有些不明白当下的场景，身边袖子被虞瓷拽了拽。
“师父，九尾白狐乃是我曾经挚友，于危难时救过我，可否让我与她叙旧？”小姑娘软软的带着寻求的声音传来，昆仑看了九尾白狐一眼，右手一凝，锁住她的大部分灵力后，离开准备与师父故人叙旧。
涂山绯:你可憋来了！
昆仑一走，虞瓷眼神顿时惊喜起来，上前抓住六姐的狐狸胳肢窝将她抱起来，“六姐，怎么回事，你怎么来了仙灵界？！”
胡六才是更加惊讶，“七七，你居然还活着，你果然是狐神童子！”她凑近闻了闻，没有闻到同族的气息，但是七七就是七七，是人是妖都是七七。
“先别说我，你怎么来了仙灵界，还成了九尾白狐？”
“哦！这个啊，我被仙灵界的天道招募了！”
“七七你走之后，我想找你，可是狐神将你收回去了，我就按照你教我的杂交水稻技术去钻研，花费了五百年吧，功德满满我就飞升了！”
“飞升后天外天就出现了一个看台，好多强大位面锁定了我，最后仙灵界的天道霸霸说可以护我安全，不用我为它打工赚取位面资源，我就跟它走了。”
胡六毫无保留地将故事抖落出来。
虞瓷眉目一蹙，天道，位面，争夺？
这个世界原来越玄幻了，好吧本来就很玄幻……
“招募是何意？”
胡六说：“就是位面天道之间互相有阵营和强弱，他们会互相掠夺气运，也会互相抢夺原初世界。”
“有的天道还会钻大道空子，制造出成百上千万的“蚊子”钻入各个世界的薄弱空间壁，然后用宝物灵物引诱灵魂为它们打工，偷取能源。”
“这种最讨厌了，天道霸霸说，看见一只拍死一只！”胡六伸出毛茸茸的爪爪，比划了一个拍爪。
虞瓷顿时感觉她说的似乎好像是……“系统”。
难怪呢！这个世界系统蔫了吧唧的，怎么叫也不应，是遇上硬茬怂了啊！
“原初世界是什么？”
“原初世界就是混沌中产生的新世界，也就是大道意识显化之后出现的不完整世界，没有天道，秩序混乱，不分阵营，只要能攻克下来就可以将其并入手下。”
“原初世界要是无法攻克下故事线路，就会不断重启那一段时间线，重复故事，最后能量消耗殆尽消失在大道长河中。”
虞瓷皱眉，那就是有点像生前看过的快穿小说中的穿书攻略？但是原初世界不是书中内容，而是实际存在的无序世界。
算了，不必在意那么多，她能再遇见六姐已经很满足了。
虞瓷伸出魔爪，在胡六的脑袋上猛搓。
“谢谢六姐为我答疑解惑！”虞瓷更应该谢谢此方天道，否则刚刚那种大千世界辛密，她一个游离在外的外面人员自然是无权听闻的。
自己这回还是承了六姐的恩情！
胡六被搓得眼冒金星，“七七，你呢？你呢？”
虞瓷尝试将系统二字说出口，发觉并未被警告和控制，许是它并未发觉，便一并和胡六说出了。
胡六睁圆眼睛，七七居然是一只“蚊子”，但是她身上有比仙灵界还强大的灵魂标记，似乎不是普通“蚊子”。
反正不能拍死七七。
胡六耳朵竖起，奋力施展被压抑的术法，变变变！
扑——一个柳腰粉黛好颜色，星眸朱唇生双耳的狐狸娘扑倒在虞瓷怀里。
身后因为天道屏蔽，居然丝毫无法感知此空间，有些担心徒儿的昆仑赶来推开了房门。
看着徒儿被身姿窈窕，成熟清绝的胡六扑倒，手中门板瞬间化为齑粉，阳光毫无顾忌透进门内，昆仑背着光神色平静。
虞瓷也懵在原地，扒拉开胡六解释道：“师父，这是个误会！”
“你年岁尚小，不可贪恋红尘。”昆仑看着胡六的眼神透着隐隐的冷意，徒儿年岁十五，居然被这狐狸迷了去。
虞瓷哪能不知道师父生气了，但是那是六姐，她将身子一横，挡在昆仑的眼神中间。
“师父，涂山六与我有旧，并非坏狐狸！”她可不敢再喊“六姐”了，否则真被昆仑觉得两人有什么，她日后可就不好找六姐玩了。
身后响起狐狸的惨叫，“唉！我的耳朵毛毛！”
虞瓷转身，看见胡六两只毛茸茸的耳朵尖被烧秃了，却没有伤到皮肉。
她也知道师父不是不分青红皂白之人，这……姑且算是她的恶趣味吧？
毕竟陆师叔都逃不过这一劫。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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