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布犹如长在他眼睛上似的,无论如何蹭都拿不掉,如果不是男人找来的医生,就连司辰安自己都不知道,原来他的身体已经很差了,各个器官都有问题,就剩一口气吊着。
当然,这口气也不知道哪天会断。
“你要是想他多活几天,那就好好对他,你要想让他早点死呢,及时行乐。”医生和男人似乎认识,走之前留下一句忠告:“小心阴沟里翻船。”
司辰安并不想听这些,奈何医生是个话痨,每次来都要在他耳边哔哔哔讲好久。
“宝贝儿,舒服吗?”
又一次剧烈运动过后,司辰安觉得自己半条命都没了,偏偏男人还压在他身上,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司辰安闭上眼睛,一副拒绝交流的样子。
男人却越发高兴,大掌在他身上游走,细密的吻落在他身上,“宝贝儿,说话,告诉我你舒不舒服?”
见司辰安还是不说话,男人低低笑了一声,声音干哑,十分刺耳:“宝贝儿是不是舒服得说不出话来了?那我们再来一次好不好?这一次保证让你更舒服。”
司辰安闭着眼睛偏过脸,男人不会因为他的顺从放过他,也不会因为他的忤逆杀了他,只会一次次折磨自己,让他一点点想起那一段肮脏黑暗的记忆。
可现在的他已经不是那个十八岁的懵懂无知满腔热血的少年了,不会为了让男人放过自己跪地求饶,亦不会因为失去贞洁寻死觅活。
他没做错什么,错的是折辱他的人,为什么死的是他而不是那些恶魔呢?
要活下去,谁都靠不住,只能靠自己。
“宝贝儿,我好舒服……要死了……”男人低下头吻着司辰安的脸,眼神炽热,饱含深情,“宝贝儿你真漂亮,我快要死在你身上了。”
“我和闫熠,谁让你更舒服?嗯,宝贝儿。”
他刚把司辰安绑到手时,原本想等他清醒后再占有他的,可他没想到,看起来清风霁月的人衣服下的身体竟然那样浪荡,白皙的皮肤上布满暧昧的红痕,犹如落在雪地里的红梅花瓣。
一想到觊觎已久的珍宝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还和另外一个男人共赴云雨,他就嫉妒得发疯,不顾他还昏迷,强行占有了他。
“别不说话啊宝贝儿,我跟他,谁更厉害?”男人笑了笑,“你说他要是看到你在我身下浪荡的样子,会不会发疯?你说他要是看到了,还会要你吗?毕竟你可是被我睡了好几天呢。”
提到闫熠,司辰安总算有了反应,不过并非男人预料中的歇斯底里,漂亮的脸上也没有一丝惊恐和慌张。即便隔着黑布,男人都能想象到那双清冷的,平淡无波的眸子。
“你最好能把我弄死在这里,不要让我找到任何机会,否则,我保证你会生不如死。”
司辰安的声音很轻,语调冷硬,不是因为他想服软,而是因为嗓子疼,太疼了,他怀疑自己的嗓子会不会已经像干涸的土地一样裂开了。
“你想让闫熠替你报仇吗?宝贝儿你也太单纯了。”男人拍了拍司辰安的脸,满脸奚落:“你认为他会接受一个被其他男人宠爱过的你吗?被绑架了这么久都没找到你,你猜他是不想呢,还是不能呢?”
他故意在司辰安面前提闫熠,无非是想让他对闫熠失望,让他觉得自己孤立无援,为了活下去转投自己。
可惜他低估了司辰安,低估了他骨子里与生俱来的冷漠,低估了他的韧度。
见司辰安再次噤声,男人兴致缺缺,他不知道自己想听到什么答案,司辰安说他比闫熠好,或许是为了活下去说的假话,而说他比不过闫熠,他也接受不了,他会疯,会更想证明自己,会做出更暴力的举动。
刚得来的玩具,他还没玩够,可不能搞坏了。
男人解开锁在司辰安手上和脚腕上的锁链,抱着他走向浴室,接连几天承受男人的身体没有一块好肉,司辰安全身上下都是男人留下的痕迹。
“真想让宝贝看看你自己的身体,看看你浪荡的样子,像个小鸭子一样让人打开。”
浴缸很大,足够两个成年人坐下,男人抱着司辰安坐在腿上,轻轻啃咬着修长的后脖颈。
司辰安抬了抬手,发现浑身没有一丝力气,除了长时间欢爱消耗了大量体力,他猜测男人也许还给他使用了麻醉剂一类的东西。
“是吗?既然这么想让我崩溃,为什么不解开眼罩呢?”虽然恶心,但司辰安还是低下头灌了几口洗澡水,干涸的喉咙得到滋润舒服了不少,说话时不再疼痛。
见男人不说话,司辰安继续补刀:“怎么?是怕我看到你比闫熠丑降低印象分?还是怕我看到你的脸,逃脱后打击报复?”
男人越发沉默,司辰安仿佛会读心术,总是很容易就猜到别人内心的想法,他太聪明了,聪明得让人害怕。
“我猜对了?”男人的沉默印证了司辰安的猜想,司辰安轻笑道:“看来你也不过如此,祁少爷。”
“隔着布都能猜到我的身份,看来我在你心里很重要啊,宝贝儿。”
身份被揭穿,祁少野也不装了,拿掉了覆在司辰安眼睛上的黑布。
“这么容易就露馅儿了?”
司辰安挑挑眉,如果祁少野不一直提闫熠的话,他或许也不会想到他,只是没想到他随口一说,祁少野就露出了马脚。
“本来就没打算瞒你。”祁少野扶着司辰安的腰,轻轻吻着他的肩膀,“宝贝儿,现在告诉我,谁让你更舒服?”
“很重要吗?”
司辰安老僧入定一般,任由祁少野如何撩拨也不给任何反应。
“他是你的现任,我很难不把自己和他比较。”祁少野把下巴抵在司辰安肩膀上,“你是唯一的评委。”
“比不了。”司辰安摊手,“毕竟你又没有躺下让我试过,没有对比的基础。”
闻言,祁少野的脸黑了一个度,他想过很多结果,却没想到过这种可能。
如果……司辰安和闫熠,不是他想的那种位置……他能像闫熠一样,为司辰安奉献自己吗?
“做不到就别废话。”司辰安打了个哈欠,晃了晃脚上的锁链,“没什么事儿的话麻烦给我弄点吃的,顺道帮我找个心理医生过来。”
这些天祁少野不是没有试图给他喂吃的,但他的身体好像出了问题,不管什么东西,刚吃进去就立刻反胃吐了出来,就连喝白水都能吐。
当年确诊抑郁症之后,他读过一些专业书籍,也找过心理医生,不过他总觉得自己好了,再加上忙工作,所以没再去看心理医生,也没再看相关书籍自我开导。
和闫熠在一起的时候,他甚至认为自己已经痊愈了,虽然那傻小子总爱闯祸,但他的温柔和体贴却又是他求而不得的。
他沉溺在美梦里,自欺欺人,却不知道他的病在不知不觉间更加严重了,甚至已经成了生理疾病,全身上下的器官,每一个细胞好像都在抑郁。
再这样下去,他过不了多久就会死,可他想活,他想活下去。
他死过一次,更加迷恋生的气息,他贪恋世间的繁华,贪恋春天的风,夏天的花,秋天的月,冬天的雪,他贪恋世间一切的美好。
可为什么死的是他不是别人呢?为什么他要痛苦的活着,而造成他痛苦的凶手却可以逍遥自在?
没有人天生就该受折磨,梅花香也不是因为严寒,苦难不是生存的必需品,每个人都有享受美好世界的权利。
老天越是不让他活,他越要活,不仅要活,还要好好活。
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纵使苟且偷生,他也不愿意轻易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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