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画的名字说出来,一旁司马彻笑道:“竟然和我献的礼品一样,西昏王,你是不是故意的?”
“哦,司马彻,这世上画群仙图的多了,不仅仅只有一名画家作画吧。”
“可是据我所知,当世画祝寿群仙图最为出众者,乃江南吴国的画圣田道子。”
苏绣月插话道:“这幅画就是出自田道子之手。”
司马彻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那巧了,我这幅群仙祝寿图也是从田道子手中所求,大家都知道的,画圣田道子绝对不画重复之画。”
烈王第四老婆秦妙妙走了出来,她一脸疑惑道:“要是照这么说的话,小王爷和西昏王殿下,你们当中有一幅画是赝品了?”
“哎,也不能这么说,万一画圣打破常规,画了两幅群仙祝寿图呢?”司马彻笑道。
“小王爷,我看不如这样吧,不如让大家都展开让大家对比下,看看到底哪幅是赝品。
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找出假画来,王爷过个五十大寿,总不能收藏一幅赝品吧?”
秦妙妙说,司马彻是烈王的亲儿子,老爹过五十寿诞,他绝对不会拿一幅假的画图来糊弄。
而司马阳和烈王不和,完全有可能弄一幅假画来糊弄。
司马阳则往苏绣月身边凑了凑。
“你这幅画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
“吴国皇室藏品,后来被我哥收藏了,我哥又给了我。”
“既然是皇室藏品,那绝对是真品了。”
“是吴国地方刺史献给我父皇的,他应该不会拿假的糊弄皇帝吧,他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这么说来,咱们这幅肯定是真的了,那本王就放心了。”司马阳说道。
在司马彻的招呼下,烈王府的下人们将两幅群仙祝寿图打开,只见两幅图几乎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上面的题词。
司马彻观察着这两幅图画,越看越觉着自己的像真的,但又不确定,回头看向秦妙妙。
这女人喜爱字画,对古今各位大家字画颇有研究。
“四姨娘,这两幅一模一样的画,你站出来辨别一下吧。”
秦妙妙淡淡笑了笑。
“彻儿都这么说了,那四姨娘就说说吧,吴国画圣田道子的画我见过不少,他作画的特点,最鲜明的就是色彩鲜艳,用笔细腻,无论是人物、屋舍、山水、草木,他都画的一丝不苟。咱们可以从这点对比下这两幅画。”
秦妙妙先指了指司马彻的群仙祝寿图,说道:“这幅画上面的山水人物的描绘,无论是从下笔和色彩上来看,符合画圣田道子作画的风格,反观这幅画,”
秦妙妙指了指苏绣月所献的群仙祝寿图,又道:“再看看这幅画,笔墨欠淡,笔峰略显潦草,这可不像是个大画家所画的啊。所以,不用说了,这幅画不是出自画圣之手。”
秦妙妙近乎专业的解答,让周围的宾客从心底里相信,司马阳所提供的群仙图就是假的。
司马彻也想到了这点,他一脸得意的看着司马阳。
“西昏王殿下,不管送什么礼物我父皇都欢迎,不过下次你再准备礼物的时候,一定要睁大眼睛,可千万别上当了。”
此时的司马阳也辨别不出真假了,毕竟,他对吴国的这个什么画圣田道子,真的是不了解。
这时,苏绣月走了出来,打量着秦妙妙。
“这位四王妃,你说我们的群仙祝寿图不是出自画圣之手,这个结论下的有点草率了吧。”
秦妙妙笑哼了声,一脸不屑道:“我刚才是从事实分析,怎么就草率了?”
“那我给你说说吧,你对画圣的画法技巧很了解,但是你对画圣的为人不怎么了解。”
“九王妃,听你说话的口气,你了解?”
“我是吴国的公主,应该比你了解。这位吴国画圣作画技巧当世无敌,为人也是放荡不羁,他的作画技巧,有时确实是十分细腻,描绘的栩栩如生。但那种情况,是在他愿意作画的前提下。
但他还有不愿意作画的时候,心情不佳的情景下作画,那场景惊若风雨,粗狂豪迈。
而且据我所知,画圣他只画了一幅群仙祝寿图,而且还是在他极不情愿的情况下画的,为何呢?
因为这幅画是明州刺史求的,做为献给我父皇的寿礼,画圣最烦的就是官场那套,他岂能认真做画?
那幅群仙图是他用了半天时间内画成的,上面有二十多个人物,岂能画的细腻?
不过,画圣就是画圣,他随便画画,这幅群仙图画也足以惊艳世人了。所以,我们这幅笔墨略显潦草的画,才是出自画圣之手。”
秦妙妙不服,也很惊讶,这位东吴公主这么能说。
秦妙妙哼了声:“就算如此,也不能证明你的画就是真的啊!”
“那我就说点实际的吧,两幅画上都有祝寿词,他们的祝寿词是不一样的,小王爷那幅,上面写的是寿比南山不老松,终生三春月倍明。
而我们这幅写的是,仙鹤献蟠桃,清世乐长生,对比下,你觉着谁写的好?”
秦妙妙微微翻了翻白眼,耐着性子道:“那还用说吗,自然是我们这边好了。”
苏绣月一脸鄙夷的笑了笑。
“如此简单的错误你都看不出来,还敢说懂画?画圣作画技巧惊天,他的学识同样渊博。这幅群仙祝寿图是献给皇室的,他敢在祝寿图上写个终字?
终代表什么,代表着生命的终结,这想必大家都知道吧。画圣在祝寿图上写终,是不是等着皇家诛灭他九族呢?
烈王皇叔寿诞你们送终,简直是大逆不道,无知不孝啊!”
苏绣月这番话说出来,司马彻、秦妙妙顿时慌了。
寿诞上绝对不能出现死、绝、终、卒等词汇,这简直是不可饶恕的错误。
烈王司马煦也感到有点下不了台,这大儿子,真是百密一疏啊!
司马阳暗自高兴,苏绣月这个反击,漂亮。
司马煦急忙开口,给儿子司马彻找台阶下。
“行啦,这两幅画不管是真是假,都先收起来,唐生智,继续吧。”
“是,王爷,接下来,就可以正式开宴了。”
司马煦点头同意,唐生智刚想宣布开宴,空气中传来一男子的声音。
“烈王殿下,有一件寿礼你还没收呢,岂能开宴。”
所有人回头看去,只见大内侍卫统领陈玄雷走了过来。
众人这才意识到,是文皇帝的寿礼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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