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北没有理睬旁边的梁欣。
而是走到小月月面前。
“小月月,你今天早上吃水果后,有没有喝过一种非常苦的水?”
林向北问。
小月月疑惑地看了林向北一眼。
这张脸对她来说有些陌生。
最后,她看向岳九山。
岳九山点头,“月月,告诉爸爸,你喝过了吗?”
小月月点点头。
林向北又问,“那是谁给你喝的?”
"妈妈!"
小月月稚嫩的声音响起,"妈妈告诉我,只要喝了这个,小月月的病就能好!"
岳九山的目光中闪烁着冷酷的杀机。
女人的心,有时比蛇蝎还要狠毒!
梁欣,为了替她逝去的弟弟报仇,竟然不惜亲手将毒药灌入亲生女儿的口中。
梁欣的脸上满是无尽的绝望,连看一眼小月月都做不到。
"你还有什么可辩解的吗?"
林向北高高在上,直视着梁欣。
"我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梁欣嘶吼着,"我查过资料,小月月喝下的夹竹桃毒液,足以致命,她怎么可能还活着?"
"就算你之前喂她的确实是解药,但过了这么久,解药不可能还有作用。
而且刚才,她分明已经没了气息,怎么又活了过来……"
梁欣不甘地大声质问。
岳九山也看向林向北,同样困惑于这些问题。
林向北缓缓开口,"这就是天不绝小月月啊!"
"你们知道小月月之前为什么会因为声音而昏倒,口吐白沫吗?"
梁欣和岳九山都摇头表示不知。
林向北没有多言,迅速抓起旁边的椅子,掀开木桌上的厚棉布。
接着,他用力将椅子砸了下去。
"砰!"
一声巨响震耳欲聋。
椅子碎裂,桌面破裂。
几乎是本能地,岳九山连忙捂住小月月的耳朵。
然而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他并未料到林向北会有这样的举动,以至于来不及阻止。
甚至在声音响起后,他已经做好了小月月再次昏倒、口吐白沫的准备。
然而令他惊讶的是,小月月瞪大了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屋里的一切。
刚才的巨响并没有让小月月昏厥,也没有口吐白沫,她只是像普通人一样被吓得颤抖了一下而已。
岳九山满脸震惊,不敢相信这一切竟是真的。
就连瘫坐在地的梁欣,脸上也浮现出奇异的神色。
小月月的怪病,竟然痊愈了?
林向北丢掉手中已破碎的椅子,继续说道,"小月月之前出现的怪病,是因为她体内寄生了一只名叫惊雷蝼蛄的异虫,古籍中有记载。
这种虫子在受到大声惊吓后,出于自保会迅速分泌一种毒素,而这毒素正是导致人口吐白沫,甚至昏迷的原因……"
"这是一种惊雷蝼蛄的自然防御反应,就像自然界中的放屁虫,受到惊吓会释放臭气一样!"
林向北解释道。
岳九山豁然开朗,原来他一直误解女儿患有癫痫,实际上却是这只名为惊雷蝼蛄的异虫作祟。
"那么,林先生,是你刚才的那碗药杀死了异虫,治好了小月月吗?"
岳九山问道。
林向北轻轻摆头,“那所谓的良药,实则仅是平常的红糖水而已。”
岳九山震惊不已。
梁欣的面色骤变。
红糖水?
这年轻人,早已识破小月月中毒夹竹桃,也洞悉了是她下的毒。
他却选择沉默,任由剧情继续发展?
“真正消灭雷鸣蝼蛄的,就是她!”
林向北指向梁欣,接着说:“雷鸣蝼蛄藏于小月月体内,每餐过后,许多营养都被这虫子汲取。
因此,尽管小月月每日饮食无恙,却日渐消瘦!”
岳九山点头,确实如此。
小月月食量不小,却日渐憔悴。
原来,大部分食物都滋养了那只雷鸣蝼蛄?
“于是,梁欣喂给小月月的夹竹桃毒液,雷鸣蝼蛄也没放过,饮下了大半。
结果,蝼蛄丧命,而小月月摄入的毒素并不致命,只会让她昏迷一段时间。
我之前给小月月喝的红糖水中,还混入了解毒剂,所以她安然无恙!”
见梁欣仍显不甘,林向北未待她开口,继续道:“小月月呈现假死状态的原因,你可回想一下,你给她喂了我的红糖水后,我是否替她做了身体检查?”
梁欣皱眉,确有此事。
“我用银针封闭了小月月的心脉,使心跳和脉搏减弱,体温微降,制造出假死的假象。
若非专业医生或精密仪器,难以察觉异常!”
林向北提高音量,激动地说:“我之所以陪你演这场戏,就是要揭示你这个杀害亲生女儿的罪犯的真实面目!”
“扑通!”
梁欣面色如土,瘫软在地。
林向北,彻底摧毁了她的一切。
说完,林向北走向小月月。
伸出手,在小月月胸前和背后迅速按摩起来。
突然。
原本躺在床上的小月月猛然坐起,伏在床边,剧烈呕吐。
“哇!”
起初,呕吐物只是黏稠的、散发酸臭的食物残渣。
然而,随着林向北手劲增大,动作加快。
小月月的脸色渐显苍白。
终于。
伴随着一阵抽搐,一个鸡蛋大小的黑色物体被吐出,掉落在地。
它全身覆盖着深褐色的硬壳,布满倒刺的小脚,还有一对紧贴身体的灰色近乎透明的翅膀。
那分明是一只放大版、变异的蝼蛄!
正是潜藏在小月月体内的雷霆蝼蛄。
然而,它已被夹竹桃毒液彻底消灭!
当那东西排出体外,小月月的身躯明显轻盈许多,苍白的面颊也添了几分红润。
岳九山等人瞠目结舌地看着地上的雷霆蝼蛄。
就是这家伙让他们的女儿染上了怪病?
"可...可是它是怎么进入她肚子的呢?"
詹翔站在一旁,首次见识到林向北的本事,满脸震惊地问道。
林向北转向岳九山。
"小月月是否经常食用未清洗的水果?"
岳九山点头道:"是的,以前保姆给她洗过的水果,她都不爱吃。
起初我以为她只是不喜欢吃水果,后来发现她私下里会偷吃没洗的,只是单纯不喜欢湿漉漉的洗过的感觉……"
"从那以后,我每次都让保姆把水果洗干净再擦干,她也吃了,再也没有接触过未经清洗的水果!"
林向北点点头,"这种雷霆蝼蛄偏爱在香气浓郁的甜果上产卵,可能是黏附在了水果上,最终无意间被小月月吞下导致的!"
岳九山长舒一口气,还好问题已经解决。然而,就在这时。
原本倒地不起的梁欣猛然起身。
拾起碎片中的椅子腿,朝林向北猛扑过去。
"我要杀了你!"
这一幕来得突然。
岳九山大惊失色,连忙放开小月月,挡在林向北前面保护他。
同一时刻。
林向北脸色剧变,大声喊道:
"不好!"
刹那间,岳九山愣住了,詹翔也猛然惊醒。
只见,原本冲向林向北的梁欣突然转向,抱起坐在床上还没回过神的小月月,直奔窗户边的阳台。
小月月的房间位于别墅的四楼,距离地面足有十几米。
"月月,妈妈要走了,但妈妈舍不得你,你陪妈妈一起走吧!"
梁欣开口,不顾一切地冲向阳台。
岳九山如坠冰窟,对着梁欣大吼:
"你这个贱人,放下我的女儿!"
梁欣却充耳不闻。
林向北心有余悸,但一切已成定局。
毕竟,梁欣先前直冲他而来,谁料到她的真正目标竟然是小月月。
正当二人束手无策之际。
詹翔突然灵机一动,飞奔上前,牢牢抓住了小月月的一只脚。
他紧握不放,任凭梁欣如何挣扎。
小月月啼哭不止,不知是惊恐还是被詹翔捏疼了小腿。
另一侧。
岳九山与林向北也连忙赶去。
梁欣意识到无法带走小月月,最后只能松手。
她独自冲下阳台,头朝下!
“砰!”
一声巨响,沉寂下来。
偌大的豪宅中,只剩下小月月那撕心裂肺的哭声。
她才仅仅三岁啊!
岳九山跪地,紧紧拥着小月月,双眼泛红,泪水滚落。
林向北和詹翔来到阳台,俯视下方。
梁欣已面目全非,鲜血染红了地面。
片刻后。
岳九山让保姆带走了小月月,随后处理梁欣的后事。
林向北心中五味杂陈。
梁欣身为母亲,竟用女儿的生命为弟弟铺路。
即便那时她以为小月月患了不治之症,与其病逝,不如利用死亡为舅舅谋利。
返回途中。
詹翔低头不语,也不敢开口。
林向北瞥了他一眼,缓缓说道:“沉香、白檀、冰片、麝香、玫瑰花瓣、细辛、蜂蜜……”
詹翔神情一振,眼中闪烁光芒,默默记下。
他明白,这是林向北因他今日的表现,给予他生存的秘方。
林向北负手前行几步,继续道:“取少许麝香仁,溶于清水中,持续搅拌至完全溶解,密封冷藏制成麝香水。
之后,将沉香与白檀浸泡在麝香水中。
浸泡后,沉香磨成粗粉,白檀磨成细粉,干燥的玫瑰花瓣与冰片一同捣烂,再混合均匀。
最后,取少量细辛研磨成极细粉末,加入适量蜂蜜制成丸剂。
每晚睡前,关闭门窗熏用,或放入随身香囊,半月之内必能痊愈!”
詹翔感动得热泪盈眶。
“多谢林医生的大恩大德,詹翔永生难忘!”
林向北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詹翔,笑容满面。
“你现在是否还在疑惑,为什么我当时在学校医院能一眼看出你的症状,甚至知道你服用了止痛药?”
“嗯?”
詹翔一愣,随即点头。
他确实不解。
“你的眼圈乌黑,眼中布满血丝,眼神涣散,典型的神志不清。
而且,我注意到你的头顶,在络却穴处受过伤……”
詹翔连忙伸手去摸头顶的络却穴位置。
詹翔闻言,愕然片刻。
似乎,那次杯砸之事之后,他的睡眠困扰与头痛才开始缠身,犹如恶梦般挥之不去。
当时,他并未联想到这一点,还以为是备考过于劳累,熬夜所致。
"络却穴关乎人的精神状态,受损后,精神必然衰弱,心神不宁,夜晚恶梦连连,思绪纷乱……"
"我记得那天我留意到你,当你从口袋取出文件时,我瞥见了一张你的医疗单,上面列有氯丙嗪的处方。所以我确信你已服用此药,至于头痛,无疑是络却穴受伤造成的,止痛药只能暂时缓解,无法根治问题!"
林向北的话语落下,詹翔怔怔站在原地,对林向北的敬佩之情无以言表。
若有人说林向北非医者而是骗子,他必定会与那人争辩到底。
望着林向北消失在街头的背影,他疾步赶上,大声问道:"林大夫,您给我的药方叫什么名字?"
"青麟髓!具有清心安神,助眠强身的功效!"
"多谢林大夫!"
詹翔俯首叩谢,心悦诚服。
...
林向北未归家,直奔青南大学医院。
孟建强自他被录用后便不再干涉,请假随他,全勤奖和薪水照发。
今日他原打算上班,却因岳九山的事耽误了。
抵达医院时,已近午餐时间。
刚回到办公室还没坐热,就得赶去用餐。
然而,当林向北走到楼下的大厅时,一阵喧闹传来。
"混账,你这贱人,怎么给我扎针的?扎了那么多次才找准,我摸你一下作为补偿,有何不可?"
一个粗犷的声音吼道。
一名女子抽泣着辩解:"刚才的注射,我明明一次就扎进去了……"
"可你也弄疼我了,我摸你一下,咱们两清,别搞得好像我占了你便宜似的!"
粗嗓门继续叫嚣。
洛如烟看不下去,走过去干预。
"你想闹事,就别怪我报警!"
洛如烟严肃地说,"向小柔道歉!"
"道歉?"
粗嗓门皱眉,上下打量洛如烟,眼中闪过一抹轻薄的笑意。
他口出秽言,"这位姑娘,不如你也让我摸一下,我保证道歉!"
"别说道歉了,让我给你打一针,我也愿意,只是我的针有点粗,你得忍耐些,呵呵……"
粗嗓门说着,一只手不安分地朝洛如烟的胸部伸去。
"啧啧,这样的姿色竟然屈尊做护士,真是浪费,到高级俱乐部才能发挥价值呢!”
粗犷的声音毫不遮掩其轻佻之意。
"啪!"
洛如烟毫不犹豫地甩出一记耳光,清脆的声响伴着火辣的疼痛,让那男子略显清醒。
只是一瞬。
他随即咧嘴冷笑,扯掉手上的点滴管,朝洛如烟步步逼近。
"很好,小丫头,你刚才惹恼了哥哥,今天我必须给你点颜色看看,否则..."
声音洪亮的男人边说边向洛如烟冲去。
洛如烟拽着护士小柔,连忙躲避。
然而那人并不罢休,意图追赶。
此刻。
他还没来得及看清,一个魁梧的身影已跨步挡在他面前。
"我看你是欠教训,不是生病,而是欠揍。正好,我这医生不仅能医病,也能治人渣,今天你算碰上对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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