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主簿神情欣慰的点点头,陆七神情迟疑了一下,问道:“仲叔,我在厩,明明求得了高官的支持,如今怎么会?让您调离了呢?”
王主簿看了陆七一眼,淡笑道:“我的调离,是牛县尉造成的,牛县尉原本是工部侍郎的家将,你求的高官支持,是比不得工部侍郎的。”
陆七恍然的点头,却又故意不解道:“仲叔与牛县尉合作多年,他怎么会害逐了您呢?”
“你错了,与我合作的是赵县丞,有赵县丞在,牛县尉只能屈居的忍耐,而赵县丞之所以愿意与我合作,是因为他不想出了风头,所以用我处理大半的石埭县政,他是想让厩的官员认为,石埭县是我在一手遮天,如今赵县丞死了,若是不赶走了我,他牛县尉别想拥有了石埭县的真正权势。”王主簿冷声道出了缘由,周围人听了,都明白了的点着头。
陆七点点头,不想王主簿又道:“其实,牛县尉害怕的是你,你在石埭县的强势,让牛县尉不得不求了工部侍郎调离我,我毕竟是主簿,没有你的武力支持,牛县尉能够轻易的架空了我。”
陆七一怔,继而道:“这么说,是我害了仲叔。”
“你又错了,是我应该离开石埭县了,再不离开,我的年执政所为,就会成了杀头的大罪,另外我是调离的升为了县丞,说明还是你的高官人脉出了力,否则我的结果应该是免职。”王主簿立刻驳说道。
陆七轻哦了一声,心里觉得提振的效果应该可以了,他说道:“仲叔,我有件秘事想请你指教。”
王主簿一怔看了陆七,却见陆七手一抬送,将千牛御刀递给了孙立,亲和道:“孙大人,带兄弟们去看看刀。”
孙立一怔,忙双手伸出接刀,弯礼恭敬道:“是,卑职告退。”
见孙立拿刀的带人远离了,陆七才看了王主簿,却见王主簿的神情已然变成了疲惫,他也早就看到了王主簿的面容,比以前瘦了一些,眼窝明显的内陷了。
“仲叔,我们车里说话。”陆七亲和说道,走前扶王主簿上了车。
两人对坐后,王主簿看着陆七,微笑道:“有了人拥护就是势力,我们不能让人心对我们有了失望。”
陆七点头,回应道:“天风明白的。”
王主簿点点头,又轻叹道:“我不如你呀,你走了,你恩典的属下,一直的在为你效力,在石埭县变天,兵勇军解散之后,还大多数期盼的拥护着你,他们自发的为你家宅护院,杜勇一直的守在你的老宅。”
陆七心暖的点点头,听王主簿又道:“我呢,只有十来人跟随,多数是被迫的不得不跟了我,如那个孙立和四个衙兵官,他们不跟我走,牛县尉绝不会饶恕了他们。”
陆七默然,又听王主簿道:“你呀,怎么任了那么多的官职,听着唬人,却是完全陷入了危机的境地,你是脚踏了很多的船了。”
陆七苦笑了,道:“天风是身不由己的。”
王主簿点点头,道:“是陷入了危机,可也多了成就大势的机遇,把握好了,你会成为一只真正的军虎。”
陆七一怔看了王主簿,王主簿笑了笑,又道:“路要一步步的走,说多了没什么意义,说,你有什么难解的。”
陆七一笑,又低头闭了眼睛,过了一会儿才抬头,说道:“仲叔,我离京时,有位宦官秘见了我,给了一个秘旨,让我送到了池州刺史之手。”
“你说什么?”王主簿吃惊的大睁了双眼。
陆七又道:“只是顺途送秘旨,应该没有什么大意义的。”
王主簿神情一松,点点头,道:“你说。”
“仲叔,我此次到了宁,就是传旨让宁扩军三营,军扩之兵自乡勇募得,因此我送池州的密旨,应该也是扩军,我想,能不能借机求了池州刺史,让了杜勇三人成为新军的队正。”陆七请教道。
“你是想,在康化军埋下暗势。”王主簿看着陆七回应道。
陆七点头,道:“多些潜势,又能够成全了杜勇他们,所以我才想了可不可以。”
“完全的不可以。”王主簿平和驳说。
陆七平静的看着王主簿,王主簿顿了一下,又道:“你那么想,是在玩火,池州刺史是什么人,是康化军节使,是唐皇非常信任的重臣,凭你如今的地位,他根本不会卖出大的人情给你,尤其是涉军之事,他更不会由了你左右,甚至会为表忠心的,上书向唐皇密告了你。”
陆七点点头,他知道以前酒后的飞扬野思,事实上是天真的,他回应道:“听仲叔这么说,我可以断了心思啦。”
王主簿笑了笑,忽问道:“天风,你是怎么与佟河认识的?”
陆七一怔看了王主簿,继而微笑道:“仲叔是怎么知道的?”
“佟河拔任了县丞之后,一直有意无意的,阻了牛县尉打击你的兵勇军,也暗护着你的商铺,以佟河的立场,他应该坐山观虎斗的。”王主簿回答道。
陆七点点头,说道:“仲叔,我是在护解去池州时,认识的佟光,当时的佟光冒为了劫匪,却是被我反制,我放过了他,佟光为了谢我,知会了他的叔叔佟河暗护我,后来我求罗长史为官脉时,罗长史问我可有石埭县丞的人选,我说了佟河。”
王主簿点点头,陆七又道:“仲叔,罗长史说过,当今唐皇忌讳雍王府勾结地方官,所以他只能暗中扶植了佟河,而我想县丞和主簿若是都与我暗中亲近,那自然是大家都好,却是没有想到仲叔会被调离,我之前都有谐疑,仲叔的调离,是罗长史捣的鬼。”
王主簿摇头,回应道:“我问过池州长史了,我的调离,就是工部侍郎造成的,而且没有佟河的拔任,我还是会被调离的。”
陆七点点头,又听王主簿道:“我被调离,确实是好处多过了坏处的,石埭县是赵氏的一个隐性的根基地盘,赵县丞一死,我若还把持着权势,那就死期不远了,调离的另一好处,就是我不用再为礼部尚书家敛财了。”
陆七哦了一声,王主簿笑了笑,又道:“我是不舍了石埭县,但不舍是不成的,其实我最怕的不是被调离了,而是惧怕了灰溜溜的离开,若是灰溜溜的离开,我的舅父家就危机了,舅父对我是真心的好,我不能害的陈府败落了。”
陆七心生了好感的点点头,王主簿又笑道:“如今我放心了,有了佟县丞的暗棋,再加上你的京官身份威慑,陈府不会受了迫害,我也能够昂然的荣升离开了石埭县,那样去了饶州的万年县,才能有了好的开始。”
陆七一怔,讶道:“仲叔是要去了万年县。”
王主簿点点头,道:“是万年县,听说是不如了石埭县富裕,但我没有了敛财的压力,去了那里只需利用了官势营商,就能够养活了很多人。”
陆七一怔,不解道:“很多人?”
王主簿笑了,说道:“我去万年县,会带了拥护你的兵勇过去的,等你势大需要人丁入军时,他们会去辅佐了你掌控大军,若是留在了石埭县,那你的心力就白费了。”
陆七默然看了王主簿,他第一次对王主簿有了知己的感觉,见王主簿又道:“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那话的真正含义是,忠心不叛的将官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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