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淮下午之后一直都在厂里,接到谢芷的电话,才开车从梅溪赶到市里。
沈淮刚开车进万紫千红院内的停车场停下,就看见谭启平的车跟在后面开过来。
沈淮靠着车门而站,点了一根烟等谢芷下车来,咧嘴而笑,说道:“怎么,你单独出来约我见面,就不怕给我堂哥知道?”
谢芷嘴角微微颤了一下,尽量叫自己的眼神变得柔和,但沈淮嘴角的笑叫她心里有说不出的反感,说道:
“鸿奇他有些不舒服,就没有一起过来。我也早说了,我很早就在关注梅钢新厂的项目,也有投资的想法。之前之所以说四百万的话,是有激怒你的用意在里面,不过,做生意,无非就是通过种种手段试探对方的底线、寻找对方的弱点。你总不该还在为我的话生气吧?”
“只要你不生气,我就不生气,”沈淮敛着眼睛,打着她米sè长裙下修长窈窕的身材,鹅蛋一般的脸,雪白如ru的皮肤,掐着能出水似的,在夜sè迎着灯带的美眸也是明澈迷人,领口露出的ru\沟虽然不多,但也是迷人之极,真不亏别人都羡慕鸿奇有艳福,他轻轻将口中烟吐出,看着烟雾在谢芷的脸蛋前散开,笑道,“我这人脾气不是很好,不过对女人的脾气通常比较好。如果说我对一般男人的容忍度值是100,换个女人过来,我的容忍度就能提高到120;倘若对方是漂亮的女人,那就直接超过200了。你要知道,我对你的容忍度,比普通漂亮女人还要高得多……”
看着沈淮sè眯眯的眼睛、说这些大胆挑逗的话,谢芷心里厌恶的想,狗真是改不了吃屎。
谢芷说道:“既然梅钢现在已经融到足够的资金,这个投资机会对我来说,就已经不存在了。我之前判断梅钢新厂项目不可能得到大额的融资,以为能有机会能迫使其他股东同意我们以更低的价格持有梅钢新厂的股权,没想到我的判断是错误的。但我想知道,我错在那里。”
沈淮将抽了半截的烟屁股丢在脚下捻灭,指着万紫千红的大门示意谢芷跟他进去——沈淮推开门,看着谢芷回头看坐在车里的黄羲眼睛颇有忧sè,心里一笑,待她从身边挤过去时,伸手朝她裙下翘臀抓了一把。
cāo,真是好弹xing。
谢芷仿佛给蛇咬了一口的跳出半步,转回头凶狠的盯着沈淮,将手袋抱在胸前,似乎沈淮有进一步的不轨,她就将把鳄皮手袋的尖角朝他的头砸过去,厉声喝斥道:“你要干什么?”
“你以为跑过来刺探军情,就不要付出点代价吗?”沈淮咧着脸说道,“我以为你把鸿奇撇下来单独约我见面,已经有所觉悟了呢。算了,算我理解错你的意思了,你回去吧,这边比你漂亮的女孩子,又不是没有,你要不愿意,我也不会强迫,不用这么凶巴巴的盯着我看。”
谢芷气得小脸煞白,她所有的手段偏偏对这个不要脸的无赖不管用,只得正sè告戒他:“我是鸿奇的未婚妻,我只是过来跟你谈生意上的事。你要想别人尊敬你,你首先要学会自重。”
“自重?”沈淮脸上的嘻皮笑脸不改,说道,“自重是什么东西,我不懂,我只知道唯有自己先变成一砣屎,叫别人想踩你时,也要顾及着会弄脏了他的鞋。如果你想知道三千万美元融资的事情,你就跟我进来;不然,你就回去吧。不过,我怕我自己在探讨生意时,忍不住又要动手动脚了,我又不能跟鸿奇说,是你勾引我,对不?”
谢芷气得直要跺脚,她原以为沈淮夜里会跟宋鸿军在一起鬼混,不用单独面对这个混蛋,这时候真叫她进退不得。
她是当着她父亲及谭启平等人的面,信心十足的要跑过来想拆破沈淮的诈计,这么轻易就受挫回去,她自然不甘心。
谢芷打黄羲的手机,让他保持通话状态,就踩着高跟鞋,朝沈淮追过去。
走到二楼最里角的包厢,谢芷jing惕的观察周边的地形,看着门上的金属牌,跟沈淮强笑道:“原来还有叫金sè皇冠的包厢啊?”但是沈淮仿佛猎人欣赏枪口前猎物的邪恶眼神,叫她汗毛皆立,强忍住掉头逃走的冲动,盯着沈淮握住金属杆把手的手。
推开门的瞬间,就有嘈杂的音乐声流泄出来,包厢里人影晃动,谢芷才陡然松了一口气。
宋彤看着沈淮跟谢芷走进来,讶异的问道:“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谢芷把鸿奇甩下来,说要单独约我出来谈生意。我都不知道,有什么生意好谈的?”沈淮一脸无辜的摊摊手,见宋彤探头要往门外看还有没有人,敲了她一下头,问道,“怎么又突然来东华了?”
“什么叫又突然?”宋彤噘着嘴说道,“你在东华工作,鸿军又在这里,难道我要把我人生最后一个暑假跟我妈、我爸那两个刻板的家伙在一起,白白的浪费掉吗?再说谢芷跟鸿奇、鸿义也还在东华,为什么偏偏就我不能来?”
包厢里除宋鸿军外,还坐着其他四五个男女,谢芷都不认识,沈淮在她身后附耳过来说道:“现在可以把手机关掉了吧?不过你的臀,手感还真是不错呢,下次有机会,再给我摸一把。”
给当成耗子一般戏耍,谢芷气得牙紧,这时候还能感觉到后背心上的冷汗,抬脚往后小挪了半步,就踩在沈淮的脚背上,回头嫣然而笑,问道:“是吗?还要谢谢你的夸奖呢。”手伸到手袋里,将手机关掉。
沈淮忍着痛看谢芷跟宋彤坐进去,心想女人屁股真是摸不得,见宋鸿军看过来露出不解的神sè,知道他也费解为什么谢芷会跟自己一起出现。
沈淮跟周知白、杨海鹏打过招呼,挨着宋鸿军而坐,见谢芷跟宋彤一边说话一边看过来,倾过身子,对谢芷说道:“对了,谢家大小姐怎么不跟大家讲讲使了美人计、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故事?”
谢芷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脸,瞬时又气得煞白,看宋彤异样的眼sè,俨然她单独过来找沈淮就是意在别有目的勾引他似的。
“你明知道我来找你,是为了了解三千万美元债券投资的详情,”谢芷板起脸来,不给沈淮拿话制造误会的机会,沈淮是烂屎一砣,她还要注意名誉,说道,“你要是不想说,由着你,但你要尊重我是你的嫂子。”
“是吗?”沈淮跷起二郎腿,笑问道,“如果我跑到竞争公司去,像你这样一正经的询问他们最核心的商业机密,你觉得我还有脸向他们要尊重吗?”
谢芷这时候已经不是小脸煞白了,看着别人虽然不给沈淮帮腔欺她,但脸上都挂着笑,她的眼睛都因血压上升红了起来。
“说句不客气的话,”沈淮这时候才板起脸来教训谢芷,说道,“你们内心不能坦坦荡荡,所以看别人都是yin谋。我就不相信,你们会猜不到这笔资金的可能来源。来就是再多打两个电话就能确认的事情,你们就是没有勇气去做,反而要费尽心思的跑过来试探我的口风,还大言不惭的说什么尊重不尊重。你今天送上门来自取其辱,还有资格跟我谈尊重不尊重这个问题吗?”
谢芷只觉得人生二十多年受到侮辱加起来,都不比沈淮这番话重,气得浑身发抖,她再也挂不住脸,拿起手袋就夺门而出,狼狈不堪的坐进黄羲开的车里。
过了好久,待心情稍稍冷静下来,手脚不再气得那么颤抖,她在车里才拿起手机给她爸打电话:“爸,你直接给孙亚琳她爸打电话确认资金来源……”
谢芷坐车回到南园宾馆,再进翠华楼贵宾厅,看到她爸沉默的坐在沙发上,而谭启平在里面的小房间里跟谁正通电话。
她坐过来问她爸:“爸,孙启善是怎么答复的?”
“是孙启善出的资金……”谢海诚说道。
谢芷犹觉得不可思议,她在法国时跟孙家人有过接触,知道孙亚琳的父亲是非常jing明跟谨慎的生意人,说道:“孙亚琳她爸都没有来过大陆……”
“沈山夫妇修改了遗嘱,如果这笔债券投资失败,孙启善、孙亚琳将得到他夫妇二人在家族基金里全部份额的继承权。”谢海诚说道。
沈山夫妇拿不出这么庞大的现金,孙启善而又jing明谨慎的生意人,但倘若沈山夫妇拿继承权跟孙启善进行交易,而这笔资金投入梅钢新厂,又确实能帮助到孙启善他自己的女儿,那所有的疑点就不存在了。
谢芷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笑话,就在一个小时之前,她还信心笃笃的指说这只是沈淮的诈计,甚至还叫别人无中生有的燃起希望。
看到谢芷信心受挫的样子,谢海诚说道:“这一点,我们都没有想到。”
谢芷心情并没有因此好过,沈淮的话尤在她耳边,的确,她们要直接打电话给孙启善确认这事,孙启善也没有道理要帮着沈淮瞒着她们,偏偏是她们想得太多,反而有最简单的路不走,还跑过去自取其辱。
谢芷看着谭启平在房间里通着电话,眼睛时不时看出来,不清楚他此时在跟谁沟通,知道他必须在明天早上之前,对沈淮的请辞做出他的决定。
过了许久,谭启平在谢芷回来之后,又跟两个人通过电话,才走出来,跟谢海诚说道:
“我考虑过,跟炳生也通过电话,沈淮的态度也是诚恳的,他把主要jing力放在梅钢发展上的思路也是不错,但东华的招商工作现在还不能离开他。我会在市委组织部、向其他市常委成员建议,沈淮至少要在唐闸区挂一个常委职务,这样才能把一些招商上的工作交给他来做。谢总,你也是沈淮的长辈,觉得这么安排,合不合适?”
谢海诚点点头,谭启平要顺水推舟将沈淮从梅溪镇党委书记、工业园党工委书记的位子拿下来,但又要对其他方面交待过去,要应对高天河等其他常委成员的诘难,能做的选择其实很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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