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盛夏逐渐的恢复了意识,眼睛似吃力的无法睁开似的,可当心底里蓦然的浮现出糖糖两个字的时候,她紧闭的眼皮蓦然的动了动。
她只觉得自己的手背反绑在身后,被胶带一样的东西绑的紧紧的,记忆里最后的画面是自己抱着糖糖上了车,心急着向儿童医院驶去,却在半路上被突然从旁边小路冲出来的面包车挡住,随后对方的车门迅速的被拉开,从里面走出来许多拿着铁棍的痞子,开始砸她的车窗玻璃。
哗啦……的声响过后,车窗碎成了片片,如同五年前得知苏暖死讯的那个夜里,顾泽恺击落的水晶灯碎片似的。
林盛夏第一反应便是转身护住还在副驾驶座上的糖糖,因着高烧的关系她整个人都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林盛夏此时无比的庆幸,如果被清醒状态下的糖糖见到这一幕,该是怎样的阴影。
对方不似是一般的持械斗凶者,他们很有目标的用着铁棍让自己抱着糖糖逼迫自己下车,随后林盛夏只觉得自己的后脑被重重一击,剩下的记忆一片空白。
她还有糖糖!她不能够让自己处在不清醒的状态!不论对方是什么来意!她都要保护糖糖不受到伤害!
手指无力的在脏污的地上抓着什么,林盛夏的后脑很疼,苍白虚弱的躺在地上,直到摸到一块不起眼的石子,她紧紧的攥在手里像是要让它深陷进手掌心里似的,那尖锐的疼痛终于让她的神智清醒了起来。
冷静的睁开眼睛,她率先寻找的便是糖糖的身影。
好在!她就歪斜的躺在自己的身旁,没有被那些人带走或是扔到车内!可就算是糖糖在自己的身边,因着高烧不退的关系,她一直都没有睁开眼睛,小脸通红通红的,就连呼吸都是炽热的。
这样下去不行,糖糖的抵抗力本来就弱,要是在不处理任由她发烧下去很快就会转成肺炎,自己根本就拖不起!
想到此,原本手指无力的林盛夏越发收紧手里的力道,任由那石子尖锐的一头扎入到自己的手心内,鲜血流出的瞬间,随着疼痛而带来的清醒终于让她有了力气。
不远处坐在废旧工厂内喝着啤酒吃着瓜子的男人见林盛夏有了动作,推了把身旁的男人,桌上散落着林盛夏皮包内的东西,钱夹内的钱早就被抽了出来,几张银行卡也仍在了桌子上。
金褐色发的男人将手里的瓜子一把扔到破桌子上,转过身来径直的向着林盛夏母女二人走来。
林盛夏清透的眸光落在他的脸上,手中的动作一顿,这个男人,她见过!
“林总,我们好久不见啊!”高湛阴阳怪气的开口,看也不看躺在地上发着高烧半梦半醒的糖糖,甚至连绑都没绑她。
五年前,傅雯雯设计利用她的表哥想要下药毁了自己,却不曾想到被她反利用与自己的亲表哥春风一度,林毅雄大怒之下将傅雯雯送出国,而这个表哥,却再也没有了音讯。
却不曾想到,事事就是如此的巧合,而林盛夏今日落在他的手里,高湛自然不会那么便宜的放过她。
只见高湛慢慢的蹲在了林盛夏的面前,五指抓紧着她乌黑的长发强迫着她抬起头来与自己对视,当年出了那样的事情之后自己就被赶出了家门,靠着酒肉朋友的接济过日子,人间疾苦都体会过了。
啪……
高湛眼神凶狠的重重给了林盛夏几巴掌,力道之大几乎要将她削瘦的身体掀翻。
林盛夏只觉得侧耳嗡嗡作响,好半天都听不清事情,嘴角很快渗出血来。
高湛却还不解气,站起身来就想要狠狠的踹她脚,林盛夏猛然睁开自己冰锐的眼睛,视线直勾勾的落在高湛的脸上,冷静自持的模样令高湛陡然间打了个哆嗦,脚也就僵硬的维持着这样的姿势,迟迟没有落下。
“若你们只是为了钱,我的银行卡里有,密码我可以告诉你们,不要伤害我的女儿!”林盛夏努力在表面上维持镇定自若,脑海中却在飞转着,她不知道还能够倚靠谁。
皮包被他们放在了桌子上,手机还在里面,她连碰都不碰不到。
高湛眉头一挑,他自然是知道林盛夏身份的,她的银行卡有多值钱,他心里自然也是清楚的!
他的手指摩挲在下巴处,这笔交易着实很划算,毕竟另外个女人付了十万块只让他教训教训林盛夏,要是因为此能够获得一大笔的钱,何乐而不为?
正想着,废旧工厂从里面紧锁上的铁门在外面被猛烈的撞击了起来,汽车引擎咆哮着的声音叫人心惊,此时高湛已经顾不得林盛夏,猛地站起身来抄起家伙就想要冲过去。
砰……的一声,结实的铁门竟就被撞击扭曲,哐当倒在地上,灰尘四溢开来,但却也挡不住呼啸而来的跑车直接冲撞上高湛的速度。
血的味道再清晰不过的弥漫了开来,刚才还嚣张无比的男人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压在了车下。
林盛夏的眼睛蓦然间睁大,如此血腥的一幕被她收入到眼底,只觉得胃部翻搅的难受!
那些混混原本就不是亡命之徒,他们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而已,见此情景慌乱着四散逃开,竟连压在车轱辘底下半死的高湛都不管不顾!
糖糖!
电光石火之间,林盛夏回想起因为这趟意外耽误了最佳治疗时间的糖糖,无比凄厉的大喊着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名字。
“元牧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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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泽恺,其实当年救你的人是我,是我将眼睛看不见的你带了出来逃进树林里,你被下了药,死死的缠着我不松手,明知道那样是不对的,我却还是任由你……”
顾泽恺原本倚在真皮座椅内的身子猛然间绷紧,紧阖上的眼眸迅猛的睁开,深谙的瞳孔里划过异样的情绪,沈镌的英挺脸部轮廓绷得紧紧的,如果说昨晚的他被怒火与妒火控制着,那么此时空无一人的总裁室内,却成了他最好思考的地方。
“如果当年救你的人是我呢?”
“如果当年你的人是我,告诉我,你还会像是现在这样的对我吗?”
“如果苏暖说了谎呢?如果当年救你的人不是她呢?”
林盛夏曾经的问题也一并的涌入到顾泽恺的脑海当中,他以前只当那是林盛夏气极之下的口不择言,更何况作为自己来说,以前跟林盛夏的生活并没有任何的交集,既然是陌生人,她又如何能够救了自己?
更何况林家与顾家那时已经交恶!
所以说顾泽恺想也没想的便将林盛夏排除在外,可苏暖不同,当年他醒过来第一个见到的女人便是苏暖,更何况周围的所有人都证明,在发现他的时候除了苏暖在身边外压根就没有旁人!
她的声音自己是那么的熟悉,还有军医的身份……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在这种事情上做怀疑!
可是现在的顾泽恺却有些迷惑了,林盛夏的笔记薄戛然而止于自己被绑架的前一天,从七月十五日开始便再也没有记录过任何的东西,原本以为跟林盛夏完全没有交集的生活,却在数年之后发现其实她默默的关注了自己那么久。
以前那些所有的不可能现如今却都变成了可能!
到底是谁说了谎?原本顾泽恺可以笃定的答案,现在竟变得不确定了起来。
此时,放在桌上的手机蓦然响起,熟悉的和旋令顾泽恺刚毅英挺的脸部轮廓更为绷紧起来,单手摁下蓝牙耳机开关,苏暖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
原本沉思的眸子倏然被阴霾给笼罩着,什么叫做轩轩需要一颗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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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盛夏面色苍白的等在手术室外面,她的手里似乎还残留着糖糖身体炙热的温度。
因着之前被掌掴的力度,她姣美的脸现在还是肿的,有警察来做过笔录,因着元牧阳的行为还不好被界定,所以被警察通知近期内不能够离开T市。
元牧阳却并不在乎那些,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了林盛夏的脸上,从接到齐皓电话的时候他的心里就有一种不安的感觉,想都没想的给苏云玉去了个电话,对方支支吾吾的将事情给他说了一遍,瞬间让他全身的血液都冻结了起来。
好在那些混混齐皓都是记得脸的,自然也熟悉他们在哪些区域活动,能够在第一时间将她救下,他从未这样的感谢老天!
只是,糖糖却因着高烧转为急性肺炎,来送到医院来的路上几乎已经是奄奄一息,元牧阳还从未见到过林盛夏如此放空一切的表情,她不哭不闹只是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苍白着脸茫然的望着手术室的门,手上脸上都是脏污,叫来护士帮她打了破伤风针,尽管如此林盛夏却依旧像是一尊不会动的陶瓷娃娃,安安静静的。
糖糖的情况有多危险,没有人比她这个做妈妈的更清楚,以前的时候糖糖每次感冒自己都像是打仗似的紧张,她的身体本来就弱,如果变成肺炎她真的不敢想象。
而此时手术室里的糖糖却像是能够感应到门外母亲的心情似的,苍白淌满汗的脸上表情微微松动了些许,纤长的睫毛颤抖着。
“妈妈……我想见爸爸……”糖糖唇边虚弱的呓语着,直到此时她也没有忘记一家人在一起的念头,可好热……浑身好无力……
急诊室门外的林盛夏脑袋里没来由的嗡了一下,纤细受伤的手指在身边焦急的摸索着什么,表情茫然而又恐惧!
“你在找什么?”元牧阳紧抓着她的手腕,深邃的眼眸浓重的落在那张从来都是冷静自信的小脸上,可此时除了苍白虚无之外,什么都不在剩下……
“我的包,我的手机……我要给顾泽恺打电话,糖糖出事了……我要给顾泽恺打电话……糖糖从手术室里出来……一定想见到他!”林盛夏的眼神里迅速的涌上了空洞的情绪,元牧阳闻言眼里的阴霾越发的浓重起来,直到现在她还在想着顾泽恺?
是他将她救出来的!是他将糖糖送来的医院!到底怎么样才能够让林盛夏死心的彻底!元牧阳的大掌攥的紧紧的,心头的怒火却并不在面上显露出来。
“你的包在警察那里,我问问他们手机能不能先取回来。”元牧阳站起身来,而林盛夏却还是茫然的用手指在身旁摸索着。
她慌了!她真的害怕了!就算是曾经经历过那么多的事情她都没有像是现在这样的恐惧,如果糖糖出了事……
如果糖糖真的出了事情的话……
很快,元牧阳将她的手机从证物袋内取了出来,修长的手指将它递给林盛夏,深谙的瞳孔丝毫没有从林盛夏脆弱的表情当中移开。
糖糖对她来说是最重要的,如果……
元牧阳的心里陡然间的浮现出一个可怕的念头,在见到林盛夏表情时却一再深埋动摇深埋动摇……
如此反复着!
林盛夏的手指不停的颤抖着,她甚至已经开始拿不稳手机,就算是在熟悉不过的屏幕密码,她甚至哆哆嗦嗦的输入了三四遍才终于输入正确!
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想要顾泽恺过来,她知道糖糖出来的时候一定是想要见到顾泽恺的。
顾先生……
如果糖糖真的出事,该怎么办?
与此同时,顾泽恺刚刚烦躁的挂断了林盛夏律师的电话。
苏暖哭着坐在长椅上,虚脱似的瘫软着,她接到幼儿园的电话说轩轩心脏病发,恐怕会有危险。
等她赶到医院的时候,医生告诉她需要心脏移植术手术才可以解决现在的燃眉之急,她已经没有了子宫,轩轩就是她唯一的命根,她绝对不能够让轩轩出事!
条件反射的给顾泽恺打了电话,她除了找他之外真的想不到别的办法了!
“泽恺,求你帮帮我吧!只要手术成功我立马带着轩轩离开!”苏暖的哭诉让顾泽恺眉心紧锁。
而此时顾泽恺的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发颤,削薄的唇紧紧的抿在一起,说不出来这种感觉是什么,却肯定着不是为了苏暖。
而顾太太律师的电话却还是不怕死的一遍遍打开,离婚二字刺激着他紧绷的神经。
突然,手中的电话再度的响起,而这次却陡然转为林盛夏的电话号码。
顾泽恺看着来电显示,径直的认为是之前自己将律师的电话拉进黑名单,林盛夏亲自打电话来催促自己!
烦躁的接起电话,他因着不稳定的情绪甚至没有听清楚电话那头嘈杂之余的急促呼吸声。
“顾泽恺……”林盛夏的声音从那头传来。
“轩轩马上要准备手术,我没时间和你废话。”他甚至连听都没有听下面的内容,啪的一声便将电话挂断!
刚刚从外面向着手术室匆忙走去的护士见到顾泽恺打电话,脸色很不好看!
“这位先生,难道你不知道手术室外是不能够打电话的么?你这样会干扰到里面仪器的正常运作!请你关机好么?”
许是见到顾泽恺要吃人的表情,护士说完这话便转身向着手术室走去!
手机就这样的关了机……
恐怕顾泽恺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一刻或许是他这辈子做的最错的决定,他的人生也因为这通电话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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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盛夏的大脑一片空白,她不敢置信的听着听筒内传来的忙音,耳朵里嗡嗡作响像是什么都听不到似的。
轩轩马上要准备手术,我没时间和你废话!
顾泽恺冷酷无情的话语回荡在她的耳畔,林盛夏不死心的再次拨打着顾泽恺的电话,可电话那头直接传来的关机提示让她蓦然的笑了出来。
可笑着笑着,她又哭了,就那么委屈的,隐忍的痛哭出声,肆意的发泄着自己的悲伤!
顾泽恺,为了那女人的儿子,你连亲生骨肉都不要了么?
有护士走进了手术室内,在林盛夏看不见的角落里对着元牧阳点了点头,那眼神像是隐含着什么秘密似的。
林盛夏从未感觉到什么叫做万念俱灰,而此时此刻她却真正的明白了这四个字的含义,她惨白惨白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血色,全身瘫软在长椅上。
手术室的灯蓦然的灭了,林盛夏的神经再度紧绷了起来,甚至顾不得手里捏的紧紧的手机,上前一把抓住从里面走出来的医生,眼睛瞪得大大的,她深深的凝视着他的脸,眼神里带着希冀的光。
戴着白口罩的医生不着痕迹的将视线落在了元牧阳的脸上,稍稍的点了点头。
“很抱歉,孩子送来的时候已经不行了,我们已经尽力了……”医生的话宛如晴天霹雳般的,叫林盛夏连连的后退了一步,她全身的气力仿佛被抽走了似的,只是迷迷蒙蒙的望着依旧还躺在手术台上的糖糖,那小小的身体安静而又平和的躺在那里,却是已经走了……
林盛夏只觉得心肺处有一股排山倒海的剧痛袭来,将她全然的湮没了个干净,慢慢的向着糖糖走去,她的眼泪从未像是现在这样般的汹涌过,全身无力。
颤抖着的纤长手指缓缓的抚摸在糖糖被汗水打湿的小脸之上,林盛夏只觉得这一切不过都是一场噩梦而已,糖糖只是小感冒,她没有送她去医院,她……还活着!
“糖糖,妈妈在也不管你吃糖了,你起来和妈妈说说话好不好?”林盛夏只觉得自己的手指好生的冰凉,可糖糖还是温热的,那么的温热……
“元牧阳……”林盛夏轻声的叫着元牧阳的名字,而那抹高大的身影安静的来到她的身后。
“帮我把糖糖送去火化……既然顾泽恺不想要见我们母女,既然顾泽恺连糖糖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那就一辈子都不要再见了!一辈子……另外,我要两个骨灰盒……”
林盛夏原本就虚弱的身体根本就禁不住这样的打击,缓缓的瘫软了下来,元牧阳眼明手快的将昏倒的林盛夏搂入到怀中……
“元先生,药效能维持两个小时,孩子身体机能不会受到任何的影响。”刚才站在门口的医生走了进来,收人钱财自然要替别人做事,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他这么嘱咐自己。
“送去特护病房,不允许任何人探视,除了我之外!另外,帮我找副五岁女孩的骸骨,送去火化!”
元牧阳修长的手指缓缓的抚摸在林盛夏冰凉苍白的小脸之上,温柔至极,却令那医生心里陡然浮现恐惧,若是爱一个人爱到用尽手段不顾别人的痛苦,这爱……
太极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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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盛夏醒来的时候,元牧阳已经办好了所有的事情。
她沉默着将‘糖糖’的骨灰分装到两个盒子内,随后安静的将一半交给元牧阳。
“麻烦你,帮我交给那个人。”林盛夏用那个人来代替顾泽恺的名字,却是真真连他名字都不想要提起,面色平静到了极致。
元牧阳突然之间后悔了!
他当时想要将糖糖偷换的念头不过只是浮现了一瞬,身体却不受控制的付诸了实际行动,他只不过想要让林盛夏对顾泽恺彻底的死心,却忘记了这样做对她本身会造成怎样的伤害!
“为什么是一半?”元牧阳听到自己的声音带着颤抖。
“麻烦你,帮我交给那个人。”林盛夏的手里就算是昏迷还攥紧了手机,此时松开紧绷着的手骨,手指还颤抖着,口中却只是喃喃的说着。
她已经不去管元牧阳到底能不能够信任,她只是沉默的轻抚着手中的半盒骨灰,安静的过了火。
“那你从这里等我回来。”元牧阳扔下这句话,心脏剧烈的收紧,他是真的后悔了,在见到林盛夏这幅模样时,可若是说出来,自己恐怕会永远的失去她,事到如今,他只能够咬牙硬挺着。
T市国际机场内。
叶以宁拿着机票的手蓦然的抽搐了一下,今日是她离开T市的日子,不喜欢离别氛围的她迟疑着要不要给林盛夏打通电话。
可此时她有着莫名心慌感,下意识的找出手机拨通了林盛夏的电话,她的感觉从来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惜之出事的时候她也有过这样的感应,莫非是盛夏……
电话响了好久都没有人接听,叶以宁不死心一遍遍的拨打着。
直到,电话终于被接起。
“盛夏……”叶以宁欣喜的开口,她都快要被急死了!
“糖糖死了……”电话那头,不知道过去了多长的时间,林盛夏开口,啪叽一声,却又挂断了电话。
叶以宁全身的血液闻言都要沸腾了开来……
如果不是因为太过于熟悉林盛夏的声音,她真的会以为这是谁的恶作剧!
糖糖,死了?
啪……的一声,以宁手中的拉杆箱摔在地上。
————————我是今日更新的分割线,我肿么觉得今天大寒写不完呢,最晚明天一定立春!飘过——————
林盛夏并没有像是元牧阳所说的那样等着他回来,而是宛如幽魂般沉默的将骨灰盒抱在手里。
以前那些觉得重要的事,忽然之间她觉得什么都无所谓了,心里空荡荡的再平静不过,好似她活了这么久,从来没这么安静过似的。
或许是她抱着骨灰盒的模样太过于吓人,路上没有一辆出租车愿意停下,最终却是辆不怕晦气的黑车用了百元的高价才将她送回的别墅。
她沉默的走进和顾泽恺曾经生活过的别墅,输入了密码,就这么敞开着门走了进去。
“糖糖,这就是你想回到的家,冰冷无情的家……等妈妈去找你好不好?”林盛夏一边说着一边温柔的将骨灰盒放在了茶几上,她的糖糖,早晨的时候还是活生生的。
“妈妈……”
“其实糖糖不讨厌你,昨晚……对不起!”她明明那么乖巧的,对自己说着抱歉的话,可转眼间,没了!
林盛夏踩着凌乱的杂物走在大厅内,顾泽恺之前发脾气时留下的痕迹还在,婴儿服拉杂着被扔了一地,还有玻璃碎片什么的,她却像是看不到似的径直走进了卧室当中,缓缓的将之前自己仔细收藏起来的婚纱翻找出来,糖糖曾经说过想要看自己穿婚纱的样子,自己去见她的时候……
就把她的心愿满足了吧!
缓缓的穿上洁白的婚纱,林盛夏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她的嘴角一直都含着浅笑,与她往日雷厉风行的模样大相径庭。
她要去见这个世界上最爱自己的人了,所以她真的很开心……
安静的坐在梳妆台前梳着长长的头发,美丽极了,尽管已经过去了五年,婚纱依旧被收藏的很仔细,就连个褶皱都没有。
拖着长长的裙摆,林盛夏走进了浴室内,将水龙头打开,眼睁睁的看着温热的水流带着白雾淌进白色的浴缸内,她沉默的坐在瓷砖上,用手轻抚着小腹。
“小黄豆,对不起,妈妈太累了……下辈子你千万不要让我在当你的妈妈。”
用纤细的手指轻抚着温热的水面,林盛夏的表情一直都很平和,她沉默的将穿着白纱的身体靠在浴缸冰凉的表面,将手缓缓的伸入到了手里面在也没出来。
锋利的水果刀刃闪着冷冷的寒光,在纤细的手腕处慢慢的划过……(此为剧情需要,大央绝对不提倡任何自杀的行为,这是对自己与家人的不负责任。)
点点的红色溅开在水纹当中,慢慢的飘散……飘散……
浴缸内的水很快便溢了出来,将雪白婚纱的裙摆打湿,粉红色的血水将婚纱染色……
————————糖糖木有死,不过盛夏并不知道,另外关于本文内涉及医学范畴的部分,都是胡诌八扯,请勿深究————————
因着顾泽恺的身份特殊,医院特批将原本准备移植给别人的心脏源移到了轩轩的体内。
他的手术做的很成功,甚至可以说是非常的成功,如果本身不排斥的话,那就应该没有什么特别大的问题!
顾泽恺紧皱着的眉心终于松开,安静的手术室走廊里,突然缓缓的走来四名保镖模样打扮的男人,而为首的却是本应该在中俄边境坐镇的乔胤。
高大健硕的身形俊挺异常,宽大的墨镜将乔胤的半张脸遮住,周身透着一股子的冷意,而他的手中,却还夹着一份牛皮纸包的文件袋。
“乔胤,你怎么来了?”看他的面色好像不太对,像是刚刚受过重创的模样,顾泽恺迎了过去,而苏暖在看到乔胤的眼神时心里没来由的一颤,多少的冲散了苏皓轩手术成功的喜悦。
“我本来前几天就想要来的,不过中间受了点伤耽误了点时间。”乔胤似有若无的牵动了下,他本身就是冷的,这也算是回应了。
顾泽恺没说话,乔胤的眼神有些复杂,他调查资料的途中受到了外力的侵扰,多花费了很多时间才勉强找到那么几张照片,不过……他还是觉得应该让顾泽恺看看!
“我来T市,是专程把这些东西交给你,是有关于林盛夏……也就是顾太太的!当初我派人黑进过警局的系统,意外的知晓在你当年被绑架的时候,顾太太也被报告失踪。后来她来到边境,告诉了我一些话,这些东西证明……当初她没对我说谎!”
顾泽恺眉峰一挑,什么东西让乔胤非要从边境赶来交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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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央必须要说一声,文内所有关于医学范畴的部分,都是大央胡诌八扯,请勿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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