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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月阁楼下的会客厅里,田振文与谢援朝并排而坐品着香茗。%&*";在谢援朝来之前田振文与安致远谈论了一段时间,别看不用说话,安致远脑力活动也不能太疲惫。更何况,小乌兰和桑格也需要休息一下。
这几天不管是乌兰的思维之力,还是桑格的咒力,都是达到了疲惫的上限。不过得知了这么多震撼天下的机密,乌兰和桑格的心智成熟了不少。
会客厅里,田振文放下精美的紫砂杯,借着休息的空挡开始交流起来。两个人都有各自的想法,有些事情也需要统一一下意见。
“援朝总理,瞿辉和浩然那边,情绪都稳定吧?”田振文轻声问道。
“还好,两个人表现的很不错,识大体顾大局,不愧是中央级的大员,政治上非常成熟。”谢援朝放下茶杯应声答道。
“是啊,浩然同志在这次的动荡中,让我看到了他冷静和沉稳的一面。国家的未来,需要这样的干部。另外,瞿辉同志也很不错,咱们都低估了他的觉悟。”
谢援朝微笑着抬起头,“怎么,田主席看好浩然?这话要是韩波部长听到,恐怕要失落哦。”谢援朝以玩笑的语气说道。
田振文往后微微一靠,感慨的说道,“他们俩都是好苗子,在未来接班人的人选上,咱们都要慎重,不应有偏颇。援朝总理,我也是快到届的人了,以后你可得好好培养这些年轻人。说句心里话,看到安老现在的样子,我也想到了自己。咱们都有老的那一天,怎么样平稳的把国家事业传承下去,已经摆在了我的案头。虽说中央文件上有现成的规定,但是有些方面执行起来~难啊。每个人都有七情六欲,都有私心杂念,位高权重者如果不把心态摆正,遭殃的就是国家。有时候我在想,几十年后有人评价我,会不会是个合格的主席。”
“田主席,我们每一位中央大员,都将受到后世的点评。也许是个人能力有限,我觉得只要努力去做了,不管评价的好坏,我都能坦然接受。”
“呵呵,这些事,还是让后人去评说吧。咱们现在,只能把每一步都走好。援朝总理,通过这一次,我到觉得看清了很多人。”
“是啊,有些干部倔强的让我敬重,有些干部却让我不齿。其实中央高层方面不需要担心,毕竟这些老同志的思想觉悟在那摆着,不管争什么都有个度。我现在担心的,反而是那些基层干部。”谢援朝眉头深锁的说道。
田振文看了看谢援朝,点头说道,“你说的不错,通过这一次,我们也看到了很多基层干部,基本是人心涣散各自打着小算盘。这种情况不扭转,长此下去早晚自毁长城。我看这事平息之后,是该下重手清查一下了。”
谢援朝微微点了点头,“是啊,这些问题一说起来就牵扯到政治改革。说出来只是一句话,但真正落实下去,难度不是一般的大。现在的干部在思想政治教育方面极度欠缺,我觉得今后几年,应该从思想根源上抓起。只有重新竖立起为人民服务的宗旨,恢复政府部门在民众的威信,才能解决基层的根本矛盾。这些事,都需要大量的德才兼备干部去做。我们的干部储备体系,还是应该建立起来。”
谢援朝与田振文二人在大的方向谈论了一番,看了看时间,谢援朝话锋一转,谈到了这次军政大员的整顿上。
“田主席,现在各省一二把手都到了北京,关于军政干部的整顿,你这边可要尽快出台。党务上还好说,行政上有些省长可等不及了。”
“我已经让韩波同志拟定草案,到时候拿到常委会上研究一下。援朝总理,这一次针对少数行政大员,我准备动动刀。到时候,你老谢可不要阻止我。”田振文带着一丝冷意说道。
“不用你说,我都想动动刀。i^你的意思我明白,该拿下的绝不手软。另外,就是国安方面针对志森同志的处理,他们意见很大。而且志森不是一般的部委干部,牵扯到很多重要机密。田主席,在志森同志的处理方面,咱们是不是也征求一下安老的意见?”谢援朝颇有深意的说道。
“可以,今天咱们就把一些棘手问题,全部落实一下。这些军政大员都集中在北京,下面的同志可都在人心惶惶的观望。抓紧把方案定下来,尽快让事态平息下来。”
“田主席,其实说到底,大家都等着军权的归属。在这方面,我赞同您来接管,军政统一政局才能更加稳定。”谢援朝侧身说道。
田振文心中微微一动,不动声色的看了谢援朝一眼,“援朝总理,这个虚职我可以挂,但我还是觉得行使军权由常委会统一研讨决定为好。”
“田主席,我不同意这一点。军人的职责主要对外而不是对内,一旦中国周边发生突发性战争,由会议研讨决定很容易始误战机。另外来说,基层军队更容易产生多方领导的局面。到时候你下一个红头文件,我也下一个红头文件,到底听谁的?这不利于指挥和团结。大事上可以商讨,总不能鸡毛蒜皮的事也集中讨论吧。”
田振文微微一笑,看了看时间说的,“还是征求下安老的意见吧。休息的差不多了,咱们过去看看。”田振文说着站了起来。
谢援朝悄悄扫了一眼,他明白田振文的暗示,是想让他在常委会上力推田振文执掌军权。按说安致远由于身体原因无法执掌军权之后,军权应该落到田振文的手里。但是现在的局势非常微妙,何作义廖一凡等人,甚至包括卸任的宋志成谭震林等,都不希望田系一家独大。毕竟宪法里没有明文规定,国家主席必须兼任军委主席。
这样一来,田振文就必须找一个能压得住阵的核心大佬站出来说话。选来选去,田振文选择了谢援朝,也只有他站出来力挺,才能压制住大多数反对意见。当然,政治上无利不起早,田振文知道没有相应的筹码,谢援朝也不会站出来。国安那一块,只是他的筹码之一。
两位政治大佬各怀心思向安致远的房间走去,秘书们看到田振文谢援朝出来,赶紧去‘请’乌兰和桑格。两个小家伙都快成了太子爷,望月阁没人敢对他俩不敬。
旁边的休息室里,程修冯海也走了出来。除了他俩,跟出来的还有中纪委副书记杨子骅。自从安致远搬回望月阁,杨子骅出于对安致远的敬爱,专门向中央申请回到这里照顾安致远。
“主席,总理,我进去看看安主席醒来没有。”杨子骅轻声说道。
田振文点了点头,“子骅,这段时间你也很辛苦,注意休息。”
“谢谢主席的关心。”杨子骅说着,轻巧的向安致远房间走去。
几个人站在走廊上,田振文看到乌兰和桑格走过来,微笑着招了招手,“小姑娘,脑子累不累,累的话就跟爷爷说,不要勉强。”
不待乌兰说话,桑格很懂事的喊了一声,“田爷爷好,谢伯伯好。”
田振文一听,忍不住笑了起来。谢援朝苦笑着摇了摇头,“这小家伙和沈斌称兄道弟,我的辈分都跟着降。”
田振文呵呵笑道,“小桑格,在这个地方,你也得称呼谢爷爷。”
桑格脸色一红,赶紧改口叫了一声谢爷爷。乌兰看到桑格尴尬的样子,插话说道,“田爷爷,我不累,我就怕安爷爷累。他脑子里的血块还没完全消除,考虑事情很缓慢,等会你们对话的时候不要着急,给安爷爷留出考虑的时间。”
谢援朝慈祥的抚摸了一下乌兰的脑袋,“这姑娘多懂事,我要是有这么个孙女就好了。”
田振文抿嘴一笑,“援朝,别忘了人家两个小家伙都定下了,桑格可是你女婿的弟弟。”田振文少有的开了句玩笑。
“你老田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赶紧进去吧,别让安老等久了。”谢援朝看到杨子骅示意安致远醒了,赶紧岔开了话题。
几个人轻声说笑着走进了安致远卧室,房间布置的很别致,宽大的玻璃窗让安致远沐浴在阳光下。一名特别护理,正替安致远擦拭着嘴角。
看到田振文谢援朝进来,特护赶紧站起身。
“首长好!”特护轻声的问候了一声。
田振文谢援朝微微点头回应,特别护理赶紧收拾了一下,轻悄悄的退出了房间。别看三人进行的是无声对话,但事关机密大事,依然不允许其他人在场。
安致远嘴角动了动,乌兰和桑格赶紧就位,坐到给他俩专门安置的沙发上。
“援朝啊,你也来啦。”安致远的声音在谢援朝和田振文脑海中同时响起。
“安主席,今天的精神头不错,希望您尽快恢复健康。”谢援朝习惯性的开口说道。
“呵呵,这样也好,你们说我听,让两个小家伙省点力气。”安致远的声音在两人脑海里呵呵笑道。
安致远也暗自庆幸,庆幸国安发现了乌兰这样的奇人。不然的话,别说是恢复健康,都有可能在急火攻心的情况下导致血压骤然升高,脑血管再次破裂。一个不能说话无法下达指令的安致远,只能让局势变得更糟。
三位当局最高职权的老人,开始在房间内展开坦然对话。到了他们这种地位的政治大佬,别看在政治上该争的不让,但整体目标上没有分歧,本质上都想让这个国家变的富强安定。
三位大佬在里面对话,三人的贴心大秘书也没闲着。程修身为府院办公厅秘书长,本身就是冯海的上级,与谢援朝的大秘书冯海没有什么可交流的。程修知道田振文三人的对话需要一段时间,直接拉着中纪委副书记杨子骅走进了小客厅。
冯海在级别上与两人有着差距,也不想参与到两人的谈话之中。来的路上谢援朝给了他一项特殊任务,冯海悄悄向后面罗志森所住的生活区走去。
冯海来到罗志森房间门口,对着两名警卫客气的点了点头,“麻烦请通告一下罗部长,就说府院秘书处冯海求见。”
“冯秘书不要客气,请稍等!”一名警卫说着,走进了房间。
不大一会儿,警卫走出来说道,“冯秘书,首长请您进去。”
冯海点了点头,迈步走了进去。冯海一进,警卫悄悄的关闭了厚重的隔音门。
望月阁生活区的顶层,在一间敞开的窗户后面,丁大小姐郁闷的踢了一脚,“又关门,该死的望月阁,如果让本小姐知道谁装修的这里,看我不扁他一顿。每道门都隔音,不知道节约啊。”
这两天丁薇耳听八方,结果除了那些警卫鸡毛蒜皮的事,什么秘密也没得到。要不是沈斌让她在这里等待最终消息,丁薇早就憋不住走人了。
北京中组部办公大厦,韩波部长刚走访完几位卸任的军方元老。回来后韩波立即用可视电话,联系了一下住在外地疗养的几名重要人物。经过整理,韩波觉得这些元老的意见很中肯。别看他们有的是曾经的庞系,有的是莫系,甚至还有院校系老将军。卸任之后他们已经对派系看的很淡,这些老军人谁也不想看到曾经奋斗的军队发生巨变。
以刘畅为首的几位老将军请韩波转告田振文主席,他们会支持中央的决定。并就这次的政治动荡,也提出了几条个人意见。身为军人,服从命令是天职,所以老将军们不赞成中央处置任何军系大员。因为他们没错,如果说有错,那只能是发布军委主席令的人。另外,文人相轻自古而然,武将则不同,想得到军方大员的支持,必须得到这些人的认可敬重才行。
韩波觉得这些意见非常值得斟酌,当年庞汉莫章生可以在军中呼风唤雨,那是因为他们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经过了鲜血的洗礼,让年轻的将士们发自内心的崇拜。后来安致远接掌军权,依然重用庞系大员,并亲赴各大战区与将士们同吃同住。安致远的宽容和大义得到了军中认可,让将士们发自内心的效忠。如今田振文要接掌军权,韩波觉得就不能以强压的姿态出现。否则的话,这些人表面上会服从田振文,真到了关键时刻,他们依然会支持另外一方。再者说,掌控军权也需要时间的磨合,如果这次处理重了,对田振文在军中的威信很有影响。
韩波整理好文件,连夜拟好了意见书,并就此事与田振文进行了交流。
田振文很赞成韩波的意见,在望月阁安致远与田振文谈论的时候也是这个意思。安致远为了平稳过渡军权,告诫田振文可以在四总部及七大军区进行微调,但不宜大动。军人看重的是荣誉和颜面,可以让一些快退休的将军暂时去国防大学,保持原有的级别并给予一定的国家荣誉。高举轻放,既体现了中央的权威性,又能显示出仁慈的一面。
但说来说去,总要有人承担责任。军政大员都集中在北京,如果任何人不处理,田振文在党内的威信也会受到影响。这个责任人,当仁不让的落到罗志森头上。
在望月阁谢援朝极力为罗志森开脱,不过田振文最终还是决定处理罗志森。一来他是发布军委主席令的人,二来处理了罗志森,可以让文职武将感到震慑。毕竟罗志森不是一般的部委大员,实际权力堪比政治局常委。杀一儆百能稳定住大局,这是田振文最佳选择。
两日后,在田振文的主持下,召开了省部级以上行政干部会议,中央政治局所有委员列席参加。在会议中,田振文严肃批评了少数省部级大员。对于这些文职大员,田振文毫不手软。但被当场拿下的几名大员,既不是安系也非田系,而是一些想脚踏两条船之人。按照田振文所说,政治斗争没有对错,不管是支持以安致远为首的军委系,还是支持以他为首的中央系,都是一种积极向上的表现。唯独那些两面派,与暗中煽风点火之人,最不可原谅。
次日,在所有大员的关注下,田振文以中央政治局常委会的名义,召开了正军级以上军事会议。政治局包括瞿辉在内的所有常委,列席参加。
军事会议与文职行政会议气氛不同,参加省部级行政会议的大员们,有的面带喜色,有的如丧考妣。参加军事会议的将军们,不管是陆海空还是二炮武警,一个个挺直了身板面容严肃。整个会场鸦雀无声,气氛非常肃穆。
这些将军们都知道今天的会议非常重要,因为在会议上将宣布军委主席和副主席的人选,并报请人大委员会主席团和中央委员会主席团批准。另外,军中大员的调整和任命,也会在会议上宣读。所有与会军中大员们,都等待着中央会以什么样的姿态来整顿军务。
主席台上坐着七名政治局常委,没有任何一名穿军装的军人。这在历届重大军事会议上,这是根本不可能出现的一幕。
大会主持人谢援朝总理,宣布军事特别会议开始。所有人员起立,在庄严的义勇军进行曲中,大会拉开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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