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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薇在车内打着电话,出了别墅区不久,丁薇就发现后面有军车跟踪。-- 别看特种兵在军事技术上非常过硬,但是在城市跟踪方面却是弱项。更何况,车内坐着丁薇这种异类,想瞒过她的耳目那可费劲了。
沈斌不时的看着倒车镜,在四环上压着车不让他们超过。自从打了吴伟之后,潘瑞就提醒众人小心军情的报复。看到三辆大马力猛士,不用猜沈斌也知道是哪方面的人。
“斌,龙叔让你上长安街,国贸附近有一家国安开的修理厂,他们会在那里接应。”丁薇放下电话说的。
“怎么,要跟他们大干一场?”沈斌冷笑着问道。
“干就干,谁怕谁啊。”丁薇不屑的说道。
刘欣担心的转头看着,“小薇,他们会不会有枪?”
“那肯定的,如果这帮家伙不用抢,我跟斌哥就能收拾他们。”丁薇哼声说道。
“欣儿,不用怕,这帮家伙最多是吓唬吓唬,不敢乱来。”沈斌怕刘欣害怕,赶紧安慰了一句。
沈斌把车拐下了四环,见缝插针向前快速开着。沈斌和丁薇并不在乎,但是他们担心刘欣的安全。别看后面追逐的是堂堂正规军人,在沈斌眼里他们比劫匪更可怕。最起码劫匪在这座国家政治中心城市,还顾忌警方及法律。后面这些军人,却不用顾忌任何事。因为他们的行为,已经远远高于法律之上。
沈斌看着导航仪上的定点标记,很快把车开到了修理厂。沈斌一个急转弯,快速把车开了进去。后面的车辆来不及转向,一个急刹车停在路边。
三辆军车停在修理厂门外,正要调整位置把车开进去,就在这时,沈斌的车辆疯狂的冲了出来。从进到出前后不到二十秒,三辆军车毫不犹豫的追了下去。
眼看着就要到达宋庄,一辆猛士越过沈斌的车辆,横着一打方向,把沈斌的车辆挤在了路边。
三辆车前后一堵,特种队员手持冲锋枪对准了沈斌的车,“打开车门,下车!”一名指挥官对着车内喊道。
车门缓缓打开,一名男子从车内下来,目光冰冷的看着众人。下车的不是沈斌,而是国安部内部调查司李龙。
“你们要干什么,我是国安部内部调查司司长李龙。谁是你们的指挥官,给我过来。”李龙拿出证件怒斥道。
带队的指挥官心中一惊,目光再次扫向车内。两边的后门一开,韩成兵与王世安面带冷笑走了下来。两个人一左一右靠在门边,嘲讽的看着众人。
带队的指挥官心说不妙,白赞晨下令让他们捉拿沈斌与观察集团的那个女子,怎么忽然变成了国安的高层领导。这位指挥官也不傻,抓沈斌可以,要抓国安部大员白老可没这个权利。
“对不起李司长,我们奉命缉拿军中一名逃兵。根据情报说是在这辆车上,既然是个误会,请李司长不要介意。”指挥官客气的说道。
“误会?你们从公安部干部住宅区一直跟随到这里,一句误会就想完事?先说一下你们属于哪个部门。”李龙寒着脸怒视着众人。
“我们是总参八七五五一特种兵基地指战员,我是中队长何一彪。李司长如果有什么不满,可以向我们上级部门投诉。”
“我说呢,原来是军情部的特种兵。”李龙嘲讽的说着,看了看时间,接着说道,“对不起,今晚副总理夫妇在家设宴,我怀疑你们企图对谢副总理图谋不轨。全部放下武器,跟我回国安协助调查。”
特种兵中队长何一彪吃惊的看着李龙,心说这家伙脑门被挤了吧,居然要把这群特种兵带回国安。
“李司长,我再次说声抱歉,如果您还是不满意,可以去总参投诉。对不起,我们还有任务,告辞了。”
何一彪说完,转身对着自己人一摆手,“收队!”
何一彪刚喊完,李龙伸手一搭何一彪肩膀,一脚踹在腿弯处,何一彪‘窟通’一声,单膝跪倒在地。
李龙一把掐住了何一彪的脖子,“别动,动一动我扭断你的脖子。”
“你要干什么,放开何队。”正要收队的特种兵,呼啦一下枪口对准了李龙。
“放下枪,都给我放下枪。”何一彪吓的赶紧喊道。
到不是何一彪怕死,他知道绝对不能对李龙开枪。别说开枪打伤,即便是对着地面开枪警示,这个后果他也承担不起。何一彪别看是个少校军官,政治高层的这些事他知道的可不少。这要是万一走火伤了李龙,军情部非拿他当替死鬼不可。
就在这时,三辆国安行动处防暴车呼啸而来,陆成带着三十多名行动队员,呼啦一下把何一彪的人围在了当中。
李龙看了看吃惊的众人,“把人全部带走!”李龙吩咐一声。
执法队员刚要上前,特种兵们纷纷把枪口对准了执法队。他们是军中精英,束手就擒可不是特种兵的风格。
何一彪一看,赶紧喊道,“都把枪放下,跟他们走。”
何一彪明白今晚中了人家的圈套,打猎的反倒成了猎物。他知道这种情况上面会来处理,千万不能把事弄大。不然的话,恐怕连白老都不便出面调解。
国贸附近的修理厂内,沈斌开着李龙留下的国安警车,直接带着丁薇刘欣奔向总部大厦。别看军情方面也是搞情报的,但是在耍手段上跟国安比可要差了好几个档次。李龙这一招玩的挺高明,他的身份隶属于部委高级官员,可不是随便就能让人用枪指着的。这一次,白赞晨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国安反而抓住了把柄。
凌晨三点,总参谋长庞永刚在睡梦中被电话吵醒。这是总参司令部一号专线,如果没有重大事情绝对不会半夜来打扰总长大人。
“喂,什么事?”庞永刚穿着睡衣问道。
“永刚啊,我是白赞晨。”
庞永刚一愣,“哦,白叔您好,有事吗?”
庞永刚本以为是总参谋部打来的电话,没想到居然是退任的白赞晨。白赞晨原来是他父亲庞汉的老部下,退任前又是庞永刚的老领导。所以,退任之后白赞晨一直不把军情部的指挥权交给他,庞永刚也拿他没办法。
“永刚啊,是这么回事。今晚军情那些小家伙们,跟国安方面发生了点误会。你也知道,这段时间作义总理正在为此事生气。所以我觉得,还是由你来出面,与国安方面协商解决一下为好。”
庞永刚一愣,他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国安与军情已经闹得不可开交,这时候出现误会,鬼才相信不是阴谋。
“白叔,什么误会?”
“军情的一个特种兵训练基地里,有一名战士私自外出。基地为了严正军纪,命令何一彪外出抓人。谁知道,这小子糊里糊涂居然带人把国安内部调查司李龙的车给拦截了。”
庞永刚眉头微微一皱,“白叔,李龙可是国安高层干部,他们怎么能这样做。”
“可不是吗,回头看我怎么批评军情那帮小子。”
“白叔,我看算了,等国安来找茬的时候,我出面顶着吧。”庞永刚心说这种事想到我了,军情部的权利你个老家伙却是一点都不放。
“永刚啊,关键是~咱们的人还被国安扣着呢。”白赞晨在电话中带着尴尬说道。
“啊~什么?”庞永刚吃惊的瞪大了眼睛,这到底是谁拦截谁啊。
“小何带着一队特种兵,全部被国安扣留。”
庞永刚摸了摸额头,心说自己没听差吧,“白叔,咱们的一队特种兵拦截了李龙的车,居然让人家一锅端全部扣了?”
“唉~是啊,所以这事最好低调处理,传出去可有损咱们军人形象。”
庞永刚气的咬了咬牙,就是一群猪也能跑一两头吧,一支军中精英居然让人一锅端了。不用问,庞永刚也知道是中了人家全套。
“白叔,等天亮后,我与罗部长沟通一下再说吧。”
庞永刚放下电话,他明白这件事不会这么简单就能解决。到了高层处理问题,可不像基层那样照顾面子。任何事情到了这一层面,都会把问题利益化。或者说,问题背后牵扯到方的关系,会故意插手把事态扩大。
正如庞永刚所预料的那样,没等他与罗志森沟通,国安方面就把事情捅到了总理何作义那里。军情部的一名少校军官带着一群人,荷枪实弹的追堵国安正厅级大员的车辆,这一下可算是让国安抓住了把柄。
何作义心说国安的人一个个鬼的很,你白赞晨跟他们玩这一套,不是自找难看吗。瞿辉身为主要调解人,得知这一消息都快乐疯了。瞿辉当即去了国安部,亲自与潘瑞罗志森进行了交流。舆情局与国安合作的一向挺好,瞿辉的面子罗志森当然会给。更何况,瞿辉和潘瑞是共同经历过生死的战友。
白赞晨这一次被弄的灰头土脸,看到何作义也不站在他这一边,白赞晨只能去找田振文出面解决。不过,这一次田振文也没什么好说的,因为他的心头,被另外一件大事压得有点沉重。
政治局会议上,何作义突然抛出杨子骅的工作安排,这一点让田振文感受到了一种危机。如果是以前,何作义肯定会提前给他打个招呼。再者说,中纪委副书记的职务非常重要,田振文心中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被何作义当头打了一棒,田振文虽然没有提出反对意见,但是内心里却起了巨大的波澜。
政治局会议上的议题都是提前下发通告,让各个委员提前斟酌一番,才会在会议上通过。何作义这一次没有提前通告众人,而是以研究协商的口吻让大家决定。这种做法,一般都是对自己嫡系人员提拔才会使用。何作义的举动不但让田振文感到担心,这些政治局委员们也起了不小的震动。因为他们发现,何作义的风向变了。
白赞晨这时候来找田振文,让田振文也很头疼。何作义在会议上的举动,让田振文不便再插手府院的事物。他要观察一段时间,才能给何作义这次的异常举动下一个定义。
白赞晨四处求情无果,无奈之下只能低下高昂的头颅。在瞿辉部长的调解下,白赞晨同意军情全部退出乘风,来换取整个事件的终结。通过这件事,白赞晨发现安致远潜在的能量,远远超过他们的预想。最关键的是,田振文这边不是铁板一块。这样下去,白赞晨明白田振文根本赢不了安致远。
两天后,乘风集团董事局大改组,董事长黄玉奇与执行董事兼技术总监吴伟被开出董事局。就在人们关注谁会成为乘风新的当家人,一道重磅消息引爆了新闻界。
乘风集团由于受到观察集团的全面拼杀,股票跌至极点。就在人们纷纷抛售的时候,观察集团董事局突然召开新闻发布会,高调宣布融资乘风集团,分拆后一举成为最大的股东。观察集团财务总监陈雨,入主乘风担当起新一任董事长。
业内人士这才发现,前段时间观察集团自杀性的拼杀,其实是一招瞒天过海之计。低廉的价格收购了乘风,合并后的观察媒体帝国,一下子跃居国内媒介龙头。除了官方媒介,影响面最大的当属观察集团。
瞿辉这一次也很满意,他的秘密要求在观察集团董事会上全部通过。不但如此,瞿辉的夫人江红以官方代表的身份进入乘风董事局,担任了乘风集团副董事长。
中南海怀仁堂,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拘谨的坐在沙发边沿,聆听着田振文主席的教诲。他就是团中央副书记韩波,田振文一手提拔起来的未来接班人。
“小韩,工作人员组织的怎么样了?”
“主席放心,一切准备就绪。”韩波恭敬的答道。
田振文看着韩波,半天没有说话。他总觉得韩波身上,缺少了一种气质。这一点,在方浩然身上却体现的非常充分。田振文知道这种气质在中央机关里是锻炼不出来,必须走入基层进行磨练才能具有。方浩然与韩波相比,在工作上少了几分圆润,却多了几分凌厉。韩波现在最大的欠缺,就是这种凌厉。
“小韩,等这一次任务结束之后,我想让你去西部锻炼锻炼。这么多年你一直在中央机关工作,上下级沟通上掌握的很娴熟,但是缺少基层的历练。怎么样,有没有这个思想准备?”
“一切听从主席的安排,不管非配到哪,我都会尽快熟悉工作环境,熟练掌握工作技巧。”韩波略微激动的说道。
在机关待久了,他早就想下去过一过封疆大吏的隐。而且以韩波现在的级别,只要下去,最起码是副省长以上的官职。
“好,那你回去准备吧。记住,一定要赶在杨子骅述职前进入西丹。能不能让大家耳目一新,就看你的能力了。”田振文耐心的嘱咐了几句。
韩波起身告辞,他这边一走,田振文坐在沙发上陷入了沉思。韩波此去西丹,将会成为未来候选人第一次直接交手。孰强孰弱,也会成为他和安致远最终的选择。韩波如果能成功压制住方浩然,田振文相信安致远会接受他的条件。但是,韩波能不能担当起这个重任,田振文心中一点底都没有。
苏省西丹,方浩然召集了一次非正式常委会。这次参加会议的,都是他的铁杆嫡系。方浩然没有隐瞒,把中央整顿的第一站放在西丹的消息告诉了大家。方浩然知道韩波不会走马观花,他要提前做好一切准备。
经过讨论,众人又把焦点集中到了沈斌身上。如果说能让上面抓住把柄的,恐怕只有沈斌。也只有他,最符合思想教育的整顿对象。
“方书记,我们这些人您放心,不管上级领导怎么调查整顿,相信大家都符合党员的标准。但是沈斌这家伙,我敢保证,一抓一个准。”苗镓祥苦笑着说道。
闫旭笑了笑,“我觉得最稳妥的办法,就是咱们先下手为强。让纪委把沈斌关几天,等工作组一走,再把他放出来。”
闫旭的话顿时引起众人一阵哄笑,方浩然也跟着笑道,“我说沈斌在你们眼里,难道就是这幅德性。这家伙要是在场,非跟你们吵起来不可。”
陈家年看了看方浩然,“方书记,我觉得闫旭的说法很有道理。当然,不必让纪委关押,可以用别的办法把沈斌暂时调走。”
方浩然一怔,刚才他只顾着听大家开玩笑,经陈家年一提醒,方浩然也觉得很有道理。
经过商议,方浩然最终决定,暂时撤销沈斌一切职务,派往省委党校进行政治学习。既然大家都担心韩波拿沈斌开刀,干脆就让他离开西丹。什么时候工作组走了,再让沈斌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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