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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色的脸,一阵烧红。
本来是一件夫妻间极为私人的事儿,怎么弄得像是人人都知道了?
这么一想,她看着权少皇的目光里,就多了一抹他才懂的‘恨’色来。
王八蛋,这种事儿,怎么到处说?
很得意吗?很有面子么?很有成就感吗?
二!二!二!
心里咒骂着,男人像是一眼就看穿了她,唇角微微扬起,伸过来手就揽了她的腰,顺势站起身来,半搂着她,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儿安抚。
“傻瓜,没有人会说什么的。”
是,没有人会说什么。因为人家也不好意思说什么。
他以为人人都跟他一样二皮脸么?
占色哼了哼,觉得自家的脸都被丢尽了。
可是——
伸手拉开他搂在腰上的手,她缓缓冲她点了点头,没有再多吭一声儿,就微笑着跟着宝柒和连翘出了包间的门儿。
不为别的,占色的性子就是如此,即便心里觉得不适,可在男人的朋友面前,她永远不会不给他留脸子。
宝柒是个机灵性巧的姑娘,察觉到她的情绪,笑着凑近她。
“四嫂,你别怪我四哥,他也是为了你嘛。”
呃……她有怪吗?
看着宝柒的脸蛋儿,占色笑着摇了摇头。
“没有啦。我就是觉得,这事儿吧,太麻烦你们了。真的完全没有必要,你说两口子……慢慢习惯了就好了。”
她带着笑意的客气和礼貌,让宝柒觉得很头痛,狠狠拽了拽她的胳膊肘儿,瞪着一双大眼睛。“我说四嫂,别介啊。你总跟我这么生分,咱们还怎么做姐妹?”
额!
宝柒直率得惊人。
占色抿着嘴笑了,“不好意思,我习惯了。”
对,她习惯了这样与人相处。
永远不近,永远不远,平平淡淡,保持在一个适度的角度上,遵循着该有的礼貌。除非别人惹毛了她,要不然,她的棱角很浅。
可就算她这样性子的人,一旦遇到热情得像随身携带着一个炸药库的宝柒,她也有些身不由己的。宝柒这个姑娘太热情了,她身上有着权家人共同的特点——好听点儿说是执著,难听点说就是二皮脸。她的态度,绝对能把冰块儿给融化的本事。一口一个‘四嫂’,她叫得又爽快又甜腻。
一开始,占色有些别扭,可不一会儿,她就完全接受了。
做人啊,难得率真。
三个女人很快便没了芥蒂,一路说说笑笑着,沿着谨园里的一条人工花道往里面儿走。想到接下来的‘单锅小炒’,占色不由好奇地笑着问。
“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宝柒眨了眨眼睛,勾肩搭背地揽着她和连翘,说得神神秘秘。
“四嫂,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咱家姐妹儿,有好东西给你分享。”
“嗯?什么好东西?”
占色狐疑地问了一句,就见宝柒冲旁边的连翘呶了呶嘴,笑容狡黠,“保密一下,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嗤!”
连翘笑了,“这有什么可保密的?”
相较于宝柒的聒噪工夫,那位“中医药神医”连翘姑娘,气质就内敛了许多,在她说话的时候,一直好脾气地带笑跟着。现在见宝柒说到了关键,她才向占色介绍了起来。
原来,这个谨园是她老婆婆的产业,近年来已经不再对外开放了。平时接待的都是一些三朋四友或者没有办法推掉的生意,有需要来就餐,还都得提前预约的人,基本上都是熟人。
而连翘自己的母亲,出生在一个中医药传承的世家。到了她手上,因为不想让祖宗传下来的文化瑰宝在手中断了代,她在潜心研究之余,在谨园里又专门建了一所叫着“纳兰养生堂”的地方。
一来为了延续她母家纳兰氏的医术,二来也为了造福一下有需要的人。
当然,在占色来之前,她与权少皇两个人在夫妻生活上遇到的‘尴尬’情况,宝柒姑娘已经在一五一十的基础上,再添油加醋地给她综合性的介绍过了。
分析了一下她的情况,连翘说,如果他们长期这样硬来,她的身体很有可能会有损伤,现在年青还好,年纪再大点儿,想恢复都难了。
不巧的是,连翘的手中,确实有一个对于女子来说绝顶好的东西——天香玉露膏。这种药膏的前身,叫着天香玉露丸。关于它,还有一种与她相关的故事。那种药物携带在女子的身上有催丶情的效果,能让男人情不自禁,可用久却会对男人的身体产生影响。
因此,现在连翘手上的“天香玉露膏”正是它的改良版,是她在天香玉露丸的基础上,细心研究了《笔花医镜》与晚清慈禧太后的养颜千金方进行了综合,得出来的。
为啥说它对女人来说是一个好东西呢?
没有一个女人不希望自家男人永远深爱自己。可事实上,再相爱的夫妻从轰轰烈烈的爱情走到简单平常的夫妻生活,感情都不可避免会淡下来。而咎其原因,其实就是夫妻生活失去了兴趣。
男人追求女人,从吸引的本质来说,到底还是为了下头那点事儿。可随着时间的流逝,且不说新鲜感不在,就说男人的韶华易驻,而女人在经历了生育和长期的性丶生活之后,那个‘男人窟’如何还可能永远地紧握男人,如何还能让他得之颤抖,享受到巅峰的快乐?
话虽丑,理却端。
不论女人多么漂亮,不论容颜胭脂若何,必定会松弛衰老。
任凭天生媚骨,丽质风情,谁又能抵挡住岁月那把杀猪刀?
而连翘的这个天香玉露膏,按她的说法,既有紧致水润,修复收缩与恢复弹性的作用,还能燥湿祛风,对于宫冷和寒湿带下等妇科病也有疗效。除了养阴,缩阴,护阴之外,还能清洁和改善女性的身体内环境,保养卵丶巢。
这样的好东西,可不就是女性圣品?
不单如此,它用在女人身上,对男人也有好处——温肾壮阳,永保战斗力。
咳!
在宝柒和连翘一人一句类似‘广告词儿’的介绍之后,占色由最开始的脸红心跳,到彻底的打开心扉与她们谈论这事儿,也没有经过多长的时间。
毕竟都是女人,说开了,这档子事也没什么害臊的。
连翘是个合格的中药,在仔细询问了占色与权少皇办那事儿的情况之后,有些同情地看着她。确实不是男人办事儿粗鲁不懂得体贴的问题,而是他俩天生器质不合,极需要改良她的内环境。
见她说得有条有理,即便来之前占色对她半点儿都不信任,这会儿也不由得不动心了。
或者说,跃跃欲试!
大概看出来了她的心里,连翘诡谲地笑了笑,说得特happy。
“用了你晚上回家一试,就知道了效果,美不死你!”
咳!
占色差点儿被她给呛着。虽然只有不长时间的相处,她却也发现这位‘神医’也是什么都敢说的姑娘。不过,从她眉间眸底的正气和帅气来看,占色知道这厮人品极正,因此,印象也很好。
正与连翘说着,宝柒突然兴奋地拽住了她的手挽。
“四嫂,到了。”
占色抬头,微微眯眼。
她的面前是一幢三层木质结构的小楼,没有华丽奢侈的贵气风格,只有楼畔叮咚作响的涓涓细流,还有一丛丛摇曳生姿的竹影芭蕉,相映成趣。萦绕鼻间的花草味儿若有若无。
很明显,女性风格甚浓。
只看一眼,她就爱上了这个地方。
三个人说笑着走了进去,直接上了三楼,停留在一个类似spa女性馆的门口。见她们过来,两个身上装着和服的日本女子,恭顺地过来接待着,点头哈腰。
“您好——”
她们说的是日语,不过‘你好’两个字占色还是能听得懂。于是,也友好的向她们点头问了一声儿好。那两个日本女人都是连翘雇的服务人员。一个叫松子,一个叫竹子。
在连翘的吩咐下,松子和竹子,一脸笑意地紧跟着进来了,一举一行,绝对是日系‘奴仆式’的伺候,又砌茶,又点香,十分的贴心周倒。
宝柒显然不是第一次来了,她大喇喇地往那儿一躺。
“四嫂,你懂日语么?”
占色勾唇,笑着摇头,“不懂。”
抱着头望着天花板儿,宝柒嘿嘿乐了乐,突然打了一个大呵欠,一脸邪恶地侧过头来,看着她说,“我到是懂点儿,就是日语水平还停留在初级阶段,大概就会那么几个单词儿。”
占色睨着她眸底的神采,有着一样一样的权氏流氓风儿。
不用猜,她就知道这姑娘要说的话没正形儿。
但是,她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浅笑,“那不错了。”
果然,宝柒‘噌’地直起身来,促狭的眨了眨眼睛,满脸邪恶的笑容。
“我会的单词就几个,不知道说得对不对,一库一库,雅蔑蝶……”
说完,她哈哈大笑。
自然,在她故意猥琐的声音里,占色和连翘也没忍住被逗笑了。尤其是占色,这么一笑,刚才因为不太熟悉而生出来的别扭感,顿时就烟消云烟了。
说笑间,三个女人又半躺着聊了一会儿天,竹子就过来了,恭敬地对连翘说准备好了。
连翘点了点头,示意占色跟着进去。
到底是要做什么呢?
虽然知道了‘天香玉露膏’,可占色之前想的也不过就是让带回去自家给擦上。现在看她们这架势,还有额外的‘高端’服务啊?心下寻思着,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身上的汗毛竖了竖,拿眼去看宝柒。
宝柒却很自在,拽着她就往里走。
“走吧,四嫂。不要怕,吃不了你的。”
宝柒是权少皇的堂妹,有了这样的亲戚关系存在,她们之间的关系无形中就近了许多。而且,话都到这份儿上了,即便占色意识到接下来要做些什么,也不好意思再推托了。
竹子带她们进去的,是一个花瓣卫浴间。
卫浴间很宽敞,放在四个大大的木质浴桶,其中有三个冒着热气儿。
三个女人,都是结了婚的。除了占色稍稍有点儿害臊之外,宝柒和连翘孩子都有俩了,自然不觉得在女人面前宽衣解带有什么不好意思。当着她的面儿,两个人先脱了衣服,分别泡到了两个差不多款式的木质浴桶里。
呼吸着芳香扑鼻的花瓣儿,宝柒舒服地感叹。
“这做女人啦,真就得对自己好一点儿。”
“舒服吧?”连翘笑着拂了拂水。
“舒服!舒服死了。”宝柒深吸了一口气,舒爽地呻吟了一声儿,在雾气腾腾的水雾头探出头来,又冲占色挤眉弄眼的喊,“四嫂,还愣着干嘛?快点儿啊。”
火都烧到眉头上了,占色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在和服日本女人的伺候下,她脱了衣服,泡到了那个大木桶里。
大概水里放了‘连神医’特制的什么东西,水质和普通的水不太一样,比牛奶更细滑,却又十分清冽,不黏稠,加上水面儿上飘浮着的花瓣儿。一泡入水里,占色觉得毛孔都张开了,心尖尖都一片酥麻。
确实好享受。
这么想着,她感叹,自个活得太古板,还是宝柒的性子过得舒心。
她脱了衣服入桶的时候,宝柒和连翘也都瞧见了。她的身上有着不少没有消褪的浅紫红色印痕,衬在她赛雪的腻白肌肤上格外显目。同为漂亮女人,她们俩也不免惊艳于占色的天质国色。
当然,同为女人,她们更知道那些痕迹都是怎么来的。
宝柒感叹了一下。
怪不得她那个四哥会把她稀罕到了骨子里,要换了他宝柒是男人,现在马上过去扑倒了事儿。
心猿意马了两秒,宝柒见她阖上了眼睛,清了清嗓子,声音就飘了过去。
“四嫂,你瞧你一身的细皮嫩肉给糟蹋得,啧啧!我给你说,咱们女人啊,可经不住男人的折腾,必须随时来修复身体机能。要不然,过不了几年,咱们的身子骨垮了,他们又该养小三去了。记住了,往后咱们最少一周来两次,我到时候约你啊,不许不来。”
呱呱呱呱……
宝柒说过不停。
见她说得认真,占色心里的笑意就压了下去。
“好,一定。”
“嘿嘿!不是开玩笑,一般人我不告诉她。”
噗!占色这会真笑了,双臂撑在桶沿儿,笑着玩笑说,“不过,有个问题啊?这纳兰养生堂的收费贵么?我可没钱。”
“哈哈,肯定贵。不有四哥么?还不为了他享受?要换了别人,就免费了。至于权四爷么,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少不了得收双倍,我还能在里面提点成,中介费什么的。”
“果然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
一边开玩笑阗的聊着,一边儿舒舒服服地泡着。三个女人一台戏,三个备受男人摧残的女人凑在一块儿,就是一出激情戏。
不多一会儿,她们仨算是彻底聊开了,没有了羞涩,说起男人来自然也就少了许多避讳。自家男人都正当精力旺盛的时候,相同的情况在每家都会出现,晚上不折腾折腾是绝对不会歇的主儿。
这么说起来,便有了同病相怜的感觉。异口同声地认为都遇到了顶级的色狼。
不过,如果硬是要比较,她们都认为最惨的人是占色。
为啥,权四爷竟然是色狼里的战斗机——!
至少,宝柒和连翘都认为,她们都没有被折腾成那样子过。
咳!当然,好了伤疤忘了痛也是有的。
不知道泡了多久,就在占色以为自己快要睡过去的时候,那个伺侍她的竹子姑娘过来了。她一脸温和的笑容,恭敬地替她套上早就准备好浴衣,又仔细地吹干了头发,才将她带入了一个浮着香味儿的房间。
为了**性,这次的房间是单独的。
没有了宝柒的聒噪声儿,一下子安静下来,占色有些紧张。
竹子也是会说中文的,虽然有些蹩脚,不过不影响她俩之间的交流。占色软乎乎地躺在榻上,阖上了双眼,任由她在身上揉捏着。
她以为就跟那什么芳香spa一个样儿,推上芳疗油,轻重适度的按摩全身就算完了。于是也没有多想,在竹子专业的按摩技巧里,她从头顶到脚心都彻底松弛了,很快就睡过去了。
迷迷糊糊间,她突觉一道热流从下面传来。
脑子里激灵了一下,她睁开了眼睛。
不看还看,一看,吓了一跳。
竹子正在用专门清洗的液体浇淋她无意示人的脆弱地方,在她旁边的支架上,还阵残着一管浅粉色的透明膏状物质,另外,还有几只大小不一的圆圆的柱型刷子。
不用猜,她也知道干嘛用的。
天啦!
她悲催的脸,再一次臊红了。
“竹子妹儿,这个项目,我可不可以不做?”
竹子轻声笑了一下,很快拉过旁边的柔软浴布来,盖在了她的身上,小声儿向她解释说,“占小姐,你不要害怕,这个是很温和的,没有害处。邢太太吩咐要给你使用天香玉露膏,你会有很美妙的感受,相信我。”
“哦……那好。”
横下心来,反正都是女人,占色有几分好奇,也就不再矜持了。
不得不说,日本女人果然温柔,竹子的手法又很独特专业,她慢慢地伸进伸出,将她每一个褶皱都刷得干干净净,一点儿缝隙都没有放过。那轻柔的触感,让她压根儿就感觉不到里面有东西。
“占小姐……还有句话……我想说……”
“嗯……?你说吧。”占色一直闭着眼睛。
在给她清洁的过程中,竹子的嘴巴也没有闲着,大概觉得她人好相处,话也就多了起来。目光掠过她身上分布着的浅浅痕迹,出于同为女性的心理,竹子有些忍不住,就用蹩脚的中文咕哝着对她说。
“占老师,你与别的姑娘和太太不一样。你的宝贝生得太浅太小,因此,你的先生一定要多注意了,我看到有撕列的痕迹……”
“……”
占色无语了。
幸好眼睛是闭着的,她掩耳盗铃的想。可即便如此,还是有些臊。
这个问题,正是他们夫妻现在面临的大问题。
要不然,她会来这儿么?
她含糊不清地‘嗯嗯’了几句,没在好意思与竹子深入聊这个话题了。好在这个修复机能的过程没有持续得太久,大约半个小时就结束了。等最后一道工序完成,竹子给她花园重地,均匀的涂上了一层透明的天香玉露膏。
很味儿,嗅着让人觉得舒服。
确确实实,身心舒畅啊。看着自己身上又白又嫩的水灵样儿,占色也非常满意。而且主要的是,她身上那股子酸涩和印痕都好像消散了不少。
太神奇了。
最好玩儿的是,那竹子还拿来一面小镜让她看下面。
经过竹子的专业处理和滋润呵护,又有了天香玉露膏的滋润,好像更水嫩,更有润泽,更粉色艳媚了。
心念到此,她突然吓了吓。
要让那个男人看到,那还了得,不得弄死她?
想到姓权的那禽兽样儿,她眉头皱了皱,裹着一条大浴巾,就赶紧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权少皇那边儿有聊天声传来,好像他们吃着吃着,还增加了人,电话里隐隐还有权少腾的声音。
他说,他们还在喝酒,老五也过来了,他们要聊点儿正事,没有那么快散场了。让她先在这边儿玩一会儿,他过一会儿会来接她。
也行!
占色懒洋洋地挂了电话,见宝柒和连翘还没有过来,就本来准备闭上眼睛,小眯一会儿。
没有想到,她竟直接晕睡了过去……
当然她不知道,刚才那个芳香浴桶里了,那些个保养身体的精油,本来就有宁神和促进睡眠的作用。这会儿工夫,隔壁那两个女人也是睡着了。
*
占色这一觉睡下去,竟然完全不省人事,啥也不知道了。
感觉就像在做梦一样,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男人从那幢小楼里抱下来,也不知道他们啥时候回去的锦山墅,更不知道又怎么被男人给抱放到被窝里的。
反正,就像个软体的布娃娃,一直在由着他折腾。
好久没有过这样的深度睡眠,她实在睡得太沉了。
“四哥……”
在梦里,她依稀觉得有人在耳朵说着什么。
“四哥……”
“占小幺……占小幺……”
四哥是谁?对,四哥是权少皇。
可她梦里的权少皇,好像又不是她熟悉的权少皇。
怎么回事儿,好奇怪的一个梦。
梦里的她,不是自己。梦里的他,也不是他。
他们好像更年轻,他们好像……
她越发恍惚了,神思惶惶间,她梦见自己突然又变成了一条滑溜溜的小泥鳅,在丝绒般的被子里舒服得直叹息儿,突然间,又多了一种充实的满足感,好像被人给占满了一般。
不一会儿,她又听到耳边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占小幺……”
可她好困,太困了,她没有搭理他。
一摇一摆,她像条小船一般摇动着,慢慢地,慢慢地就有了点儿反应,意识也恢复了过来。耳朵边儿上,有一种诡异的‘噗叽’声儿,那种声音代表什么,她太清楚了,那是縻擦出了水儿的声音,还有一种诡异的啪啪啪的声儿,在这两种声音里,她整个人都在摇晃,全身的细胞都在绽放。
很美!很快活。
突地,她彻底反应过来了,腾地睁开了眼睛,“权少皇,你……”
“宝贝儿,你终于醒了?”
屋子里的壁灯大亮着,换了平日占色有些害臊,经常会要求他关掉灯。可今儿她昏睡过去了,男人自然全无顾虑,开着点儿干起来更有视觉效果,他大喇喇地盯着他的小女人,盯着两人的衔接处,眸底烁烁生光。
“你……你,怎么这么讨厌!?”
嘴里嘤嘤着,占色只来得及说‘讨厌’两个字儿。
“嗯,我讨厌。”男人随即附合,绝无怨言。
占色眉心一皱,“我怎么回来的?”
“当然,是爷抱回来的。嗯……”说话间,权四爷的腰挺得更带劲儿了,喉结滑动着,喉咙里发出一种若有若无的声音,类似于野兽的低哑闷吼,干得大汗淋漓,美得不行。
在这件事上,他向来不是矜持的男人,从来不会浪费掉他的中国好声音。
当然,他不常高声大吼。相反的,他的声音有点压抑,有点低闷,却很男人,很磁性,带着一种仿佛禁欲了许久才彻底放纵的哑气,特别带劲儿。
每次听到他这种声音,占色就羞赧得不行。
哼哼了几下,她蹙着眉头,眸底一汪水儿似娇似嗔。
“权少皇,你干嘛要打扰我睡觉?讨厌,我好不容易睡一个踏实觉。”
“……你继续睡。”男人蛮横不讲理地说话,更大力地搅动着她,铁锉子般的物事大进大出着十分顺畅。大概弄得实在太快活了,他说话的语气除了惯有的宠溺,还带着欢娱,一边干一边说。
“占小幺,要早知道有那么好的药膏,爷就不用受这么久的罪了。”
“……”
占色有气无力地剜他一眼。
到底是谁在受罪?丫个王八蛋,真不要脸啊。
“你快些,早点休息,我明儿还要上班呢。”
男人低头啄她一口,“幺儿,爷操得你美不美?”
“滚粗——”
“越滚越粗!”
两个人喘了气儿的斗嘴,气氛其实特别温馨又快活。
事实上,连翘确实没有说错,她的那个天香玉露膏和那个花瓣浴确实太神奇了。她好像突然就有了无限的包容力,能够好好地包纳下他了。而且,这个男人比起前几次又不知凶狠了多少倍,强势又蛮横地刮擦着她,可除了一丝丝可以接受范围的轻痛之快,更多的确实是爽利。
唯一不好的就是……丫撞得她有点儿头晕。
与大野兽合体,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微微眯着一双美眸,她在他的身上,借助着氤氲的灯光,不时看着男人身上结实的肌肉块子,弧线阳刚的起伏身躯,感受着紧嵌在小窝儿里那张扬的力度。快活感一路飙升,不由得地也跟着他的节奏,哼哼唧唧地享受了起来。
*
翌日,她迟到了。
刚休完婚假恢复上班的第二天就迟到,并非占色本愿。
确实是,确实是……春风太醉人,日子太滋润。
昨儿晚上得了那爽利,权四爷尝了甜头又怎么会轻松的放过她呢?本来她就已经是男人的毒药了,再加上在纳兰养生堂的那一番修复,更是彻底把男人把深渊里带的节奏。
从来不晚点儿出门的权四爷,与她一样,起床晚了。
两个人干了足足几个小时,等休息的时候,天儿都大亮了。弄得占色出来都不好意思见人,可权四爷到是无所谓,眯着一双吃饱喝足的狐狸眼,餍足的看着她,一脸的春风得意。
悲了个催的!
她快散架了,他为什么精神头儿还那么好?
出了锦山墅,她和权少皇是分头行动的。
权少皇去了zmi机关,而她去少教所是由孙青送过去的。
更苦逼的是,一进少教所,就碰上了死对头艾慕然。
因了今儿心情很好,当占色看到艾慕然那一双表面儿上带笑,眸底带着寒气的目光扫过来时,她竟没有觉得厌恶,而是全了她一个愉快地微笑。
“艾所,早上好。”
都说微笑感染人,可却没有感染艾慕然。
看着她红扑扑的粉白小脸儿,一副被男人狠狠疼爱过的小表情,艾慕然精致的脸蛋儿就像扭曲了一样,有些绷不住,那笑容很快就凉透了。
“还早上好?占老师,你要再晚点来,可以吃中午饭了。”
额!
占色眼角一挑,瞄着艾慕然青白交错的面色,觉得自个真幸福,于是,看她的眼神儿,便略带着同情了。而且,毕竟她迟到是自己不对,没有什么充满的立场与她辩白。
因此,她小小的顺了一下头发,依旧带着浅笑。
“十点就吃午饭,会不会太早了?呵呵!”
人家扯东,她说西,人家说鸭子,她喊鸡。
艾慕然面色变了变,真真儿有些着恼了。可这会儿旁边不时有管教干部路过,她又不想影响了自己在别人心里的形象。恼不得,怒不得,她便低低的冷哼了一声儿,凉飕飕的说。
“占老师,六一汇演关系到所里的资金来原,也是所里的头等大事。你的工作相对轻松,得空的时候,就帮帮杜老师。”
纯工作性质的吩咐,占色没有理由不应允的。
点了点头,她道了声‘好’。见艾慕然盯着自己不放,却又不再说话,她干咳了两声儿,才微笑小声看她。
“那就这样吧,艾所,我去办公室了?”
眉头皱了皱,艾慕然看着她调头的身影,突然喊了一声。
“等一下。”
占色停住,“艾所,还有事?”
艾慕然走到她面前,看了看四周,神色突然晦暗了下来,语气沉沉地问,“占色。其实,我很奇怪,你真的半点儿都不介意么?”
“我?”占色奇了怪了,“我介意什么?”
“我告诉过你的,少皇一直爱着他以前的那个女人……而且,她还给他生了一个孩子。对,那个孩子就是十三……你真的不介意,给人做后妈?”
哪壶不开,丫就提哪壶。占色心里觉得这个女人肯定是故意挑她不爽的地方捏。可即便她心里会不舒坦,还是不会在艾慕然的面前表现出来。
不仅如此,她还最擅长反将一军。
“那艾所,要换了你,你介意么?哦对,你想介意,也没机会。”
这招儿,太狠了。
艾慕然目光一暗,显然被她噎住了。
停顿了一小会儿,她看着占色,突地又笑了,“你说得很对,要换了是我嫁给少皇,我也不会介意。”
占色耸了耸肩,随意而笑,“那不就结了。艾所,没有事儿了吧?”
盯着她,艾慕然目光狠狠一刺,“占色,你不要总在我面前表现得轻松,无所谓。而我,最讨厌看到你这副嘴脸。当然,你也很清楚,我一直很爱少皇,从我懂得什么是男人与女人,我就喜欢他了。所以,你应该能理解,我为什么不讨厌你,恨不得捏死你……”
这么直接挑明了说的艾慕然,倒令占色有些诧异。
不装了,多好。
事实上,她更喜欢与这样的人打交道。
至少来说,一切都摆在明面上。
于是笑了笑,她美眸微闪,说出来的话也多了几分诚恳,“艾所长,你讨厌我,我能理解,并且很同情。你知道,我是学心理学的。所以我也想告诉你,你现在的心理,其实是一种病态的心理。容我直说,就是有病,你需要调节心情。要不然,到最后,吃亏的只能是你自己。”
她这番话,说得可谓语重心长。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她是这么想的。
不知道是不是有些触动,艾慕然愣了一会儿,停在她脸上的目光,幽深了不少。看着她的时候,神思更为复杂。带着不甘,也带着痛苦,声音都哑了几分。
“占色,你是心理专家,那你……教教我。”
“那啥……”占色尴尬了一下,“专家谈不上,有话你就直说。”
凉凉地挑开了唇,艾慕然苦涩一笑,“说来还是咱们女人最傻,一旦死心塌地的爱上了某个男人,那心啊,就不受控制了。不再是心了,而且一片苦海。可是,哪怕明知会陷在苦海里苦一辈子,却也不愿意飘浮上岸。你说,该怎么办?”
大美人儿特文艺的语言范儿,搞得占色愣了一下。
啊喔……
难不成,她还真需要自己的心灵鸡汤?
弯了弯眉头,占色思忖着,盯住了她的眼睛。
“很简单,把你心里的苦海变成一座坟墓。两个字——埋葬。埋了就完了!”
埋葬?
艾慕然的目光再次深了几分,突兀地点了点头。突然,她话锋一转,又将话题扯到了天边儿,“占色,你有没有想过,要是少皇她爱的那个女人,突然又回来了,你该怎么办?”
回来了?
看着艾慕然诡异的脸,占色有些好笑。
“你不是说她死了么?这事儿可是你亲自告诉我的。”
一双美眸凉凉地盯着她,艾慕然沉默了几秒,随即一笑。
“是啊!她死了。要不然,少皇又怎么会要你?”
噗!
丫还真是恨不得随时踩自己一脚。
占色轻笑了一声儿,也不想跟她计较,凑近了她一点,叹了一口气。
“得了,艾所。咱俩不扯这些破事儿了。说实话吧,你看我这婚也结了,你再看不惯我也没有办法改变事实,又何苦为难自己?就算你能给我使点儿小绊子,你能得到快感吗?不!你不会有快感。你只会更加痛苦,因为你在害我的时候,时时刻刻都在提醒自己,我是权少皇的女人,而你不是。懂吗?只要你自己不肯放手,你的无期徒刑,就永远不会解除……”
在她咄咄逼人的语气里,艾慕然有些难堪。
嘴唇抽搐了几下,她突地愤怒了。
“闭嘴,用不着你来教训我。”
“没错,轮不着我来教训你。所以,我是作为女人在同情你。艾所,你是一个优秀的女人,而世界上除了权少皇,还有很多优秀的男人。你为什么不睁开眼睛看看?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嫉恨蒙蔽了你的双眼,你再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你会后悔——因为,是你自己,亲手斩断了幸福之路!”
占色说得掷地有声,义正辞严。
末了,那一双凌厉通透的眸子一剜,竟让艾慕然好半晌儿没有说话。
再次被她噎在了当场,艾慕然一张漂亮的脸蛋儿,黑了又红,红了又白,面部的表情十分丰富。好一会儿,她抽了一口气,才公事公办地说。
“去忙吧!”
这三个字,明显软化了许多。
占色不知道今儿她怎么了,到底是吃错了药还是什么,反正感觉得出来,她突然对自己的态度有点儿不一样。
难不成,真死心了?
很奇怪。
琢磨了几秒,她随意地笑了笑,突然对艾慕然展开了笑容。
“那我上去了,艾所,其实我喜欢,你得到属于你自己的幸福。”
说完,她转身往办公楼走。
艾慕然没有说话,看着她背影的目光,越来越深邃。
占色一路上楼,想到日子的美好,脸上笑得像开了一朵花儿。
啧啧!
要每一天,都如今日,该有多好!
可生活,真的会永远一帆风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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