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芒阵共有十二人组成,但是它的关键既不是箭手,也不是箭,而是指挥箭手向何方放箭的“眼”。
这名身材矮小的异于常人的男子,便是这阵眼。
一直忽略了那些焦黑的树上会藏有人在,因为若是常人的重量,定立时便将那烧的酥脆的树压塌,但是因为这男子矮小,所以能爬上靠墙的这根树干,并且将自己的气息隐藏了,埋伏其上,只用一枚骨哨吹出只能在某些区域中听见的音色,指挥着墙外的刺客攻击。
也许是从未失手过,所以当我挥刀砍向他栖身的树干时候,他惊的直接松手从树上掉了下来。现在,当我俯身冷冷的看着摔的满脸是血的男人时,他瞧着我的眼神就像是见到了鬼魅般,恐慌、绝望。
熟悉的眼神,这才是看见闇属时应该有的表情。
“鬼……你是鬼!”他醒悟过来一般,口齿不清的叫着扒住地上的乱石向后退去,身下留下一道刺目的鲜红:“没人能破裂芒阵,从来没人能做到……哇啊!”
新的一芒斩玉刀已经随着风liu收在手中,挥手间,一道白线出现在这名刺客的胸前,过了一刻,翻开的苍白皮肉中才有鲜血喷溅而出。
“没错,我不是人,而是来取汝等性命的夜叉。”收回了砍断了他踝骨的风刃,我看着满地打滚的敌人,手停在他的另一只脚踝上:“是谁指使你们的,说吧。”
“有种就动手!”自知难逃一死,他恐惧的挣扎喘息,声音凄厉的狂叫:“杀了老子吧,老子这辈子杀人无数,早就够本了,快给老子来个痛快的!”
冷笑,一声清脆的劈裂声之后,我抬手向上一寸,风刃继续停在翻起白眼的刺客的腿上方:“回答问题。”
“老子……我、我说了也是死!”
咔嚓一声和着惨叫再度响起,我平静的看着面前的猎物,等着他从狂乱中清醒一些后继续说:“回答,若你肯回答我便如你所愿,让你痛快一些。”
双肩突然一沉,不去回头,我知道是璃光。将双手放在我肩头的少年努力的平复着呼吸,我早就听见他一路撑着跌跌撞撞的走过来,最终跪倒在我身后。
等他略微平静,我开口:“光公子,不要阻我。”
“荀子,你……放过……”
“对不起,请您不要干预,在下必须问出主使者是谁,因为长孙大人也必问此事,所以,请您退下。”苦笑,指尖的风再度急速的流动——一芒无法看到,却彰显着杀意的风刃逼上了那意图借此时逃走的刺客咽喉:“公子,请回避,这是闇属的事情。”
“荀,即使不问,我也知道要杀我的是我那些从未谋面过的族人……”扶在我肩头的手向前探出,用力的抓着我意图劈下的手臂,掌心热的几乎要将我烫伤,我听见他低声的吼着:“我已经安全了,剩下的事情要长孙先生去做!”
在风刃凛冽的杀意笼罩中,裂芒阵刺客浑身颤抖着,眼泪和口水不能控制的流淌在他扭曲的脸上,我就这样仰倒在地,在抽搐了几下后便失去了所一动不动了。
垂下手,一脉温热的从我的肩膀上流下,在指尖处化为一滴微凉的绛红,溅落在我身旁。
“公子,丢了夜羽之后,是您将在下唤回的……但是现在的荀子,除了还能继续挥刀之外已经一无所有。”
“对不起,我、我现在居然后悔了……后悔不该叫醒你……我知道,知道,最痛苦的……不是你要去杀死的谁……而是要这样做的你!”
一丝微风吹拂,他整个人倒在我的背后,滚烫的额头抵在我的肩上,一缕黑发散落在我胸前。
“但是,只要你能活着,鹏那家伙会高兴的……”
鹏公子?
而就我愣住的瞬间,地上的刺客突然一动,接着在地面上一个翻滚,用手撑着向后跃起就要越墙而出。
是闭气装死吗,混蛋!
濡湿的穿透声随即响起——就在斩玉刀刚出现在指尖的这霎那,一枚袖箭直透他的背心,从扑倒在地的躯体上喷溅而出的血在我面前开出了一朵凄美的花。
清脆的击掌声从院外传来,我转过头,一名黑衣男子站在远处垂下了发出袖箭的手,随后毕恭毕敬的弯下腰——穿的像是长安城中普通老翁的长孙无忌挥舞着干枯的双手拍了几下,又啧啧的摇着头,小心的趟开碎石,扶着那名黑衣男子的手臂走过来:“老朽来晚了一步,没赶上看您大破裂芒阵,咳……咳咳!”
拍着自己单薄的胸大咳了一阵,透过了气之后,擦了擦嘴角的老狐狸远远的看了看死在我眼前的刺客:“这便是裂芒阵的阵眼?居然是个侏儒……难怪能藏身隐蔽处而不被人发觉……”
“荀子见过长孙大人,”收了风刃,我擦去了手背上的血迹,拱手:“外面那些弓箭手……”
“阵眼没声的时候,阵便不存在了。他们不逃,还等着能灭阵眼的高手去灭自己不成?”他摆了摆手:“小子们和那些使弓的过了几招,现在放了几个人追去了,在这城中是断不会大打起来的……对了,快看看,他是不是死了。”
心中一惊,我反身扶住了璃光,伸手去摸他的脉搏。一试之下,寸关处依然跳着,只是衰弱的几乎沉入筋脉中。
“回大人,璃光公子已经失血过多昏过去了,我这就带他随您回储阁救治。”我站起身,想要将璃光架起来,长孙无忌却向身边的男子使了个眼色,那人会意,过来将璃光从地面上抱起。长孙无忌等那男子将璃光抱到自己面前后,伸出手拉开他染血的衣服看了看伤势,皱了下眉头叹出一口长气:“孽障,老朽得知使这裂芒阵的刺客潜入城中要取他性命,赶着去信要他莫回来,却拗不过这孩子一心求死啊!”
求死……他此次是为了求死回到长安的!
看向别处,在我的余光之外是被黑衣男子带离这到处都是灰烬之地的一线沾染了红色的刺目亮白,我知道那是璃光垂落的衣袖。
月染,请放心吧,他不会死的,他说了不会死于我面前的话。
“姑娘,把蒙面解下来罢。”
点头,我伸手扯下了罩在脸上的的布。
老狐狸看着我,脸上的褶皱在笑容中如同开放的一丝丝金ju花瓣:“您莫要担忧脸被人看见,即使那些弓箭手瞧见过您,也不会说出去。”
我感觉眼角一跳:“大人的意思是……”
“紧身的胡服在院外的车中,还有一匹夜行八百里的五花马,鞍踆都已经套好,”他咂着嘴,伸手捋着稀疏的胡须:“裂芒阵还剩下十一个人……明日日出之前,姑娘估计能回来。”
闭上眼,我深吸了一口气,从长孙狐狸身旁走过去:“留着您的衣服吧,估计不合在下的身。”
“姑娘,”苍老的声音唤住我:“如果你不除去他们,以后还会有人死于裂芒阵下。”
“与在下无关,”微笑,从那阻我向前的话语中抽身离去,身上残破的璎珞一颗一颗落下,蹦跳着消失在地面烧焦黑的乱瓦中:“乐馆中有门禁,我要赶着回去了。”
“这脾气,和当年那青涟丫头一样,犟的拽不回来啊……”
老师……
“大人想说什么?”我站住了脚步,回头看着弯下腰,在我身后的乱砖碎瓦中找寻着璎珞珠子的老者。
他捏起一颗珠子,在身上仔细的擦着:“裂芒阵乃是破军的诡道,并且已经久不出现,并非人人都知晓有这阵式存在。老朽见姑娘为璃光处理伤势的手法,显是对这裂芒阵有所了解。”
“嗯,在下今日能破此箭阵,是靠了先师曾经的提点。”
“那……姑娘不觉得奇怪吗,虽然身为闇属,您那老师却知晓这诡道兵术。”
“不、不奇怪……有什么奇怪的……”转身,我却无法再迈出一步。
“记得是二十多年前了,”身后苍老的声音夹杂着嘶声的喘息:“当时她是逃回来的,背上一共中了三十多根刺针,腿上还有伤……去时共是五位闇属,都是活生生的一条条性命,回来的时候,却只剩下青涟丫头一人。”
什么?
“裂芒阵如今缺了阵眼,便是一群残兵,往后最多也就是占个山头,杀掠些个过路的商队什么的,再也无法接下大的暗杀任务,也就不足挂齿了。但是,灭尽裂芒阵的刺客,并非老朽之意,而是您先师的遗愿。”
指尖深陷掌心之中——那个属于老师的名字,她之前迷雾一般的过往,都牵扯着我,让我无法就这样离开。
明明像母亲一样亲近的,却无法完全理解的人,连自己的名字都没有告诉过我,还有这些从未提起过的从前……我的老师,你究竟还瞒了我多少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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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YEE~~~~
经过了一个月不是高山就是低谷的人生之路,某荀终于盼来了本月PK大赛的尾声。
现在要说的是,无论结局如何,某荀都在此拜谢来给我投票的诸位,当然,还要感谢看这个故事的广大读者们,可能你们没PK票,可能没普通票,甚至可能连号都没有,不过,某荀要感谢你们。
因为你们是我的读者,是这个故事的观众。某荀之所以会努力的坚持,都是因为有你们的支持使然。
位于女频页面封面下的这几千票的粉红色数字,是大家对在下这两个月来的辛苦努力的一个肯定。
所以,某荀代替这个故事的所有演职人员、灯光摄像、剧务盒饭什么的(喂,那样的邪恶团体是不存在的吧),说一声:谢谢关照!
说实话,《倾城乱之玄唐堕天》是在下写过的故事里最麻烦的一个,从人物设定,到故事大纲策划,甚至一些特定物品的可考性、创新性,并且还要保持那种“通过视角就有代入感”的叙述口吻。这一切的结果就是会让每写一章都变得超~麻烦。经常是考虑了几个小时才能写几百字,真的很让人头痛啊(这就是传说中的吐槽||||)!
如同这个圈子里大部分写手描述的那样,某荀实际上是一个很喜欢恶搞,个性很
随意,并且即亲切又优雅的人(喂!明明没有最后两个定语的说!),所以,写这种奢靡灰暗调又暗藏各种暗示比喻甚至二元制意义的文实际上是很困难的事情啊(惨叫:让我解脱吧这.种.事.情!——某只意图将自己洗白的天然灰继续吐槽ing)!!!
下个月的PK某荀就不再参加了,以后的计划是……啊咧,ms尚未订下……
嗯嗯,那就是这样了,就是这样。
以上。
ps:应某些读者要求而写的Trinityblood的续做,因为更多的读者的阻拦而停滞了一段时间(借口是因为完本封印而造成的,实际上是因为写了那个就导致一时口吻转不过来而造成过封印停更过|||||),希望在下个月不那么忙的时候,能继续的写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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