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青与皇上均是一惊,尤其是菊青倏的站起身,惹了皇上的疑虑。
“皇上,嫔妾一向待淳常在为亲妹,嫔妾所有送过去的糕点都亲尝过,这件事,真的与嫔妾无关啊!”
“朕也想相信你,只是碎玉轩情况不明。”
“那嫔妾随着皇上去一趟碎玉轩。”
皇上点点头,碎玉轩内谨嫔和敬妃都在,倒是莞贵人还在太后那儿没能赶回来,安陵容怯生生的看了一眼皇上,跪下行礼。
“你怎么在这?”
“嫔妾听说这事同青妹妹有关,一时担心,跟过来看看。”
安陵容朝菊青点点头,一副关心则乱的模样。
皇上未置一词,只问了温实初淳常在的情况,听说是食物中毒,心中不满。
“你们家小主今日都吃了些什么?难不成又有人苛待了她?”
这话对于皇上来说只是一时生气,不想宫中再次故态复萌,但对沈眉庄来说就是戳心窝子的话。
“回禀皇上,奴婢,奴婢就是按照一日三餐给小主吃的啊,不过淳小主嘴快,一天没遍数的要糕点,除了御膳房、碎玉轩就是青小主钟粹宫送来的糕饼了。”
小宫女说完还怯生生的看了一眼菊青,温太医检查过菊青送来的剩下的糕饼,里面确实夹杂着剧毒。
“回皇上,此乃夹竹桃的枝叶,夹竹桃通体有毒,若将枝液混在其中,便是淳小主这般!”
皇上捻着珠子定定看着菊青。
“你怎么解释?”
“皇上,嫔妾相信青妹妹做不出这种事!”
菊青还没等说话,安陵容便跪在地上开口求情。
“嫔妾与青妹妹相交甚久,知道妹妹是什么样的人,她断断下不了这个手啊!”
“是啊皇上,臣妾也觉得不是青常在。”
静妃一向中立,偶尔帮着谁说句公道话。
“青常在深受隆恩,哪里用和淳常在争抢?更何况青常在的东西都送到皇上那里,苏公公不也没验出什么不是来吗?”
被点到的苏培盛替菊青做了证。
“启禀皇上,青小主的东西都没问题。”
菊青想说的话都被人代过,她只能跪在地上,闻着屋内袅袅檀香,感受不到一丝沉静。
今日之事是专为菊青下的套,安陵容对淳常在不满她料到了,但没想到安陵容会陷害给自己,这个宫女并非是前世随着淳常在殉了的莹儿,反倒面生的紧,安陵容根基不稳,是没这个本事的。
曹贵人、甄嬛,亦或是皇后?
菊青不得而知,她怕背后之人再次发难,只能先捏好已有的证据。
皇上看着温顺的菊青,想起她这几日的小意柔情,心便歪了。
“朕也觉得不是青常在,夹竹桃就种在碎玉轩门口,若有心,谁都能下毒,是淳常在身边伺候的人不尽心。”
“苏培盛,你去叫人把夹竹桃砍了,以后这种树也不准种在离宫门口太近的地方。”
“嗻——”
皇上表情松动了些,正要去内殿看看淳常在,那宫女却哭出声,喊着请皇上给淳常在一个清白。
“皇上,启禀皇上,奴婢冒死进言。奴婢敢保证这毒就是青常在下的!”
皇上顿住脚步,宫女颤巍巍的叩头。
“奴婢起初也以为青小主跟我家小主交好。
直到那日,青小主的香囊落在了碎玉轩,我家小主让我去送,我听到青常在站在碎玉轩附近的夹竹桃树下说,说……‘那贪吃的小贱人,本小主迟早要让她好看’,奴婢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特意多留了一会,谁知,青常在身边的抱夏姐姐便给青常在出主意,说只要下次把夹竹桃的毒放进糕点里送过来,淳常在准活不下去。”
“放肆。”
菊青还是第一次这么生气,她声音不大却吓得宫女一颤。
“你叫什么名字,是什么时候伺候淳常在的,又是谁给你的胆子信口胡说的!”
宫女半天不说话,静妃皱着眉训斥道。
“主子问你叫什么名字,都不敢说吗?”
“奴婢,奴婢叫花隙,是一个月前刚拨来伺候小主的,但奴婢对淳小主绝对忠心耿耿啊!”
“奴婢可还清楚的记着,抱夏当日穿着的是一件浅绿的宫装,款式和今日的一模一样,抱夏食指指甲上并没有蔻丹,其余的都有!”
小厦子得令去检查了抱夏的手,的确和花隙说的一样。
“好,花隙是吧,本小主问你,你是哪一日听到的我说这番话,我在夹竹桃的阴面站着还是阳面站着,你家小主可知道我是你嘴里的这种人?那日我穿的又是什么衣服?”
“奴婢,奴婢并未刻意记着日子,想来小主乘凉自是站在夹竹桃的阴面,那日小主穿的就是今天的这身衣裳!”
菊青根本没说过这番话,这般辩解反倒被花隙绕了进去,两人都是上下嘴皮子一碰,皇上蹙了蹙眉头,菊青看着今日这番情景,忽然就想起前世她作为游魂时,看到的熹贵妃滴血认亲。
那时斐雯胡乱编排,不就和今天一样吗?
好一个乌拉那拉的皇后,愿意费这么大心思对付菊青。
“皇上,如今嫔妾和这宫女各执一词,嫔妾也不想皇上为难,不如彻查,从做点心的工具用料,到送到碎玉轩的材料,总有环节有所疏漏,嫔妾身正不怕影子斜。”
菊青低着头看不见众人的神色,沈眉庄动了动似乎想起了当日她也这般心高气傲,想为菊青求情,不等她动作,门外传来皇后驾到的吆喝。
同她一起来的还有看热闹的齐妃、富察贵人。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臣妾深夜听闻淳常在中毒一事,痛心难耐。都是臣妾这个皇后治理后宫不当,才让妹妹受了这份苦。”
“皇后近日身子不好,后宫管理也疏忽了。”
菊青注意到皇上口风轻微的变化,上一次皇上还是坚定的站在皇后那边,宫中接连出事,皇上对皇后的情谊也在消磨。
“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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