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感谢热恋^^的打赏,么么。不会总写小时候,长大后的情节也不会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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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凤春“哦”了一声,似乎非常惊诧。他向徐夫人躬身施了一礼,说:“失礼了。”
徐夫人抬手虚扶一下,说:“不敢当。”
胡图站在旁边,垂着头,充满歉意地说:“我不知道夫人和公子在此,冒昧地说出了城守大人惨死的事情,让夫人和公子受惊了。”
徐夫人摆摆手,表示她并不介意。
胡图又说:“夫人,我愿意和我舅舅一起去把刘大人的尸身取下来,暂时找个地方存放;等将来世道平稳了,再让刘大人入土为安。”
郭凤春诧异地看向胡图,似乎觉得胡图的建议有些匪夷所思。他迟疑了一下,说:“盗取药材什么的,还不算太引人注意;可如果去盗刘大人的尸身,就太招摇了吧?叛军一定会察觉到,随后可能会在全城展开搜捕……”
徐夫人说:“郭大侠说得是。如果叛军展开全城搜捕,肯定会有许多无辜百姓受牵连。我们家老爷本是为守卫梁州城殉难;如果在他殉难后,还让百姓因为他遭殃,却是违反了他的本意。”
胡图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刘静安,淡淡地说:“如果不能保全刘大人的遗体,恐怕刘公子将来会留有遗憾的。”
听胡图这么说,徐夫人也皱眉。她明白,对于刘静安来说,他父亲做为城守,为梁州城牺牲,还不是最难接受的事情;可是父亲的遗体被悬挂城头,甚至将来死无全尸,却是他无法接受的。刘静安自小柔弱,不知道能不能承受这样的打击。
胡图又说:“任何事情都有解决之道——我们一定能想出个办法,既保护好刘大人的遗体,又不会引起叛军对百姓的报复。”说到这儿,他叫郭凤春和他一起走——“舅舅,我们去想个办法。”
郭凤春似乎拧不过胡图的意思,他无奈地点点头,跟着胡图走了。
刘静安苏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他躺在西屋的炕上,睁眼先看到的,是桌上油灯发出的黄乎乎的光晕。
起初他还以是在乡下的老家——那时候,每天晚上,母亲和兰香姐姐在灯下做针线,他则躺在被窝里,听母亲给他讲历史掌故。
但是很快他反应过来,他正在跟母亲逃难,而他的父亲已经……
刘静安忽然感觉胸口像刀剜一样疼,他猛地坐起来,嗓子眼一甜,吐出一口鲜血来。
“静安——”徐夫人吓了一跳。她说,“儿啊,你可不能有事,我在刘家隐忍多年,还不是因为有你!”随后她说不下去了。她抱住儿子,哽咽起来。
兰香也被唬得两手直抖。她忙给刘静安擦净血迹,又递水让他漱口。
“娘……”刘静安偎在母亲怀里,叫了一声娘。
徐夫人摩挲着儿子的头项,说:“儿啊,如果难过你就哭出来,哭出来就好了。”
刘静安泪如雨下,他说:“娘——老爷他从来没有亲近过我,只有那天在城墙上,他摸着我的头,说我做得很好……”
徐夫人哽咽,说:“安哥儿,你是嫡长子,老爷对你的期望很高……所谓严父慈母,他对你的态度,自然和为娘对你的态度不同……他还总怕我惯坏了你呢……”
兰香站在旁边,听自家夫人说着违心的话,心中更是难过。她用手帕子捂着嘴,陪着徐夫人母子落泪。
天快亮的时候,郭凤春和胡图回来了。他们已经把刘大人的遗体从东城门上偷了下来,暂时寄放在城外的一座义庄里。他们本想拿刘大人身上一件信物作凭证,但是刘大人身上可能被叛军搜过了,没有找到任何可以当作凭证的东西。他们只得把刘大人穿的官袍割下来一角,以做凭证。
刘静安捧着那角官袍,跪地哭倒,伤恸不已。其他人在旁边陪着他抹眼泪。
徐夫人却没有落泪,她仍然面容严肃、情绪镇定。似乎刘静安哭的那个人,跟她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徐夫人让兰香把紫檀木匣腾出来,将那角官袍装进匣子里去。她说,因为是借住在别人家,不是自己家,不可以摆设灵位。一家人只需要对着匣子磕个头,便算是全了礼。
等大家都行完了礼,徐夫人让兰香把木匣藏在包袱里,等世道安定了再做处置。
随后,徐夫人让刘静安给郭凤春跪下磕个头;郭凤春连忙抱住刘静安,不让他磕头。
徐夫人说:“郭大侠、胡公子——你们全了我们一家人伦之义,这样的义举足以昭炳千秋。可惜我们母子是逃难至此,身无片瓦,无法还报二位的大恩;如果我们母子将来能回到城守府,必有回报。”
郭凤春忙说:“行侠仗义是学武之人的本份。更何况刘大人尽忠职守,为梁州城殉难,是让人敬仰的好官。我们舅甥二人,是自己想做这件事,从没想过跟夫人要过什么回报,所以还请夫人不必为此事挂怀。”
徐夫人点头,说:“二位施恩不图回报,确实是侠义风范。”
徐夫人又关切地问郭凤春,昨晚去城门盗尸,可曾遇到什么危险?
郭凤春说:“我和胡图分头行动,在梁州城四周布下疑阵,骚扰叛军,让叛军以为是辽王的先锋部队来袭。随后我们去城门盗走尸体,叛军只以为是辽军所为,同时又提防着辽军攻城,便不会在梁州城内报复百姓。”
徐夫人点头,说:“好计策。”
林二郎在旁边听着,想到一个问题:“究竟辽王的军队什么时候能来,能把叛军赶走啊?”
郭凤春皱眉摇头,意思是不知道。
徐夫人淡淡地说:“辽王的军队是不会来梁州的。”
“夫人,为什么这么说啊?”林二郎问。
秦氏也很好奇,因为梁州城被困的第一天,兰香就告诉她,夫人说了,辽王的军队不会来。
徐夫人说:“此时正是秋季,我们这里天气初凉,可是辽地偏北,比我们这里寒冷得多。此时的辽河水,刚刚结冰,既不能行舟,冰面又无法承受马匹辎重的份量……”
听徐夫人这么一说,众人忽然明白过来,不由倒吸了口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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