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横跋扈习惯了的杨恶霸既没有得到紫云姑娘,又赔了一大笔钱,气得火冒三丈。
把办事不力的张师爷叫来骂了一个狗血喷头,杨恶霸和张师爷把火都发泄在了魏县令身上。
“你马上带人去,把那个该死的魏卓卿给老子抓来!”杨恶霸咆哮道。
他没有想到的是,当张师爷带着家丁赶到魏家,魏县令家里已是人去屋空,全家人早已不知去向。
他们找到县衙,衙役告诉张师爷,魏县令已经辞官出走了,新县令马上到任。
张师爷这才如梦初醒,原来,这是吴大人伙同魏县令给他设的一个局,而他轻而易举地就钻进去了。
但他不能承认自己上当受骗,让主子知道自己这么愚蠢不但会骂死他,还会怀疑他的执行能力在退步,失去主子对他的信任,弄不好还会失去现在的位置。
他只能说是吴大人公报私仇,玩弄了他们。
杨恶霸确认自己被吴大人和魏大人合伙玩弄了自己,感到无比耻辱。如果不报此仇,不雪此恨,他的下辈子没脸投胎成人呐。
但是,想报复吴大人谈何容易?他是奉旨前来选秀的官员。在整个选秀过程中,没有任何违规操作的行为,也挑不出任何毛病。而且吴大人在朝中的靠山也不敢小觑,不可贸然行动。
杨恶霸暂时拿吴大人没有任何办法,吃了一个哑巴亏。只有等待时机,官场的事是很难预料的,谁知道谁什么时候会倒霉,会栽倒在谁的手里。
期盼着有一天吴大人栽到自己的手里,老账新账一块儿算。
魏卓卿带领全家人揣着吴大人给的五十两金锭,投奔了时任常山太守的颜杲卿。
颜杲卿是魏卓卿的好友,而大书法家颜真卿是颜杲卿的从弟。
魏卓卿非常喜欢颜真卿的书法,曾经委托颜杲卿介绍他向颜真卿拜师学艺,因种种原因没有实现这个愿望。
这次携家眷来投,必有缘故。
颜杲卿问魏卓卿:“你怎肯离开皇城福地,跑到千里之外来投我?”
魏卓卿把事情的经过详详细细讲述了一遍,最后叹道:“愚弟我已走投无路,如果兄台给我落脚之地,卓卿全家人将永记兄台的大恩大德。”
“你我兄弟相称,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老弟遇到困难的时候来投奔我,是对我的信任和尊重,岂有不帮之理?
“再说杨国忠把持朝政,杨家人鸡犬升天,四处巧取豪夺,无恶不作,民愤民怨甚大,你离他远点甚好。
“放心,你一家人尽管安心住在我这里,没人能找得到你们。”
颜杲卿也是一位非常正直仗义之人,当即答应了魏卓卿的要求。
魏卓卿便在常山置房子买地安顿下来,不久,便同颜真卿有了来往。
紫云姑娘参加选秀是为了避难,是为了逃出杨恶霸的魔掌,她并没有真心做秀女的心意。
可是,一旦进入了皇宫大门,她就身不由己了,经过一系列的筛选考核,紫云姑娘留在了六宫之一的兴庆宫中做宫女。
整个皇宫有宫女三千,这兴庆宫中也有几百。这几百名宫女分成三六九等。
这三六九等的宫女干的活儿也是不一样的。
一般情况下,刚来的宫女如果没有人关照,家里也没有用银两疏通关系,只能分配到最底层,干那些最脏最累的粗活。
尤其是像紫云姑娘这样的双无宫女,即无人使银子上下打点,也无任何关系为其说话关照,只能成为役女。
虽然,所有六宫佳丽三千都是给皇上准备的;实际上,能见到皇上的宫女没几个。
在宫中,不同等级的宫女干的活是不一样的。
紫云姑娘和另外两个新入宫的宫女,被分去刷洗粪桶。
这两个宫女同紫云姑娘同岁,一个叫张小翠,一个叫梁文娟。
三位姑娘在家里虽说不上是金枝玉叶,也是父母的心肝宝贝,哪里干得了这么脏、这么累的苦活?
可是,不干或干不好就得挨板子。
管理三人的领班宫女名叫严娇,是个心狠手辣的老宫女。
她刚刚入宫时,一心期盼着能沐浴圣恩。可是,半辈子过去了,连皇上的影子也没见过。
人老珠黄,心理变态,以惩罚小宫女为快。
开工干活的第一天,严娇把三个宫女带到一口水井边对她们说:“这口水井里的水是苦的,专门用来刷洗粪桶。”
三位姑娘一看,地面到处都是积水。井台上下到处都是便污,不禁感到恶心。
严娇把她们的表情看在眼里,记在心上,知道怎么对付这三个弱女子。
她用手中的竹板指着不远处的一块空地说:“看见那些木桩和木桩上挂着的粪桶了吗?”
三人看见好大一片木桩地,每个木桩上都倒扣着一个粪桶,有的粪桶正在往下滴着污水。
她们明白了,这样做的目的是把粪桶里的水控干。
让她们感到吃惊的是,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粪桶?
严娇当然又看出了她们的心思,对她们说:“这些粪桶一共有300个,你们三人一天之内必须刷完,而且要刷干净,我会一一的检查。发现有一个没刷干净的桶,就是十个板子!”
三位姑娘看到这么多粪桶,面有难色。
当然,三位姑娘的表情又被严娇看在眼里。
她冷笑道:“你们三个人合作也好,各刷各的也罢,但每人每天必须刷100个!
“刷不完、刷不净,让我闻到味道,当心你们的皮肉!这板子对谁都是公平的,绝对不会板下留情!”
说完,她把手中的竹板挥舞得像勇士的战刀。
她手中的竹板有三尺长一寸宽,表面磨得锃光瓦亮,一看就知道是打过不少人形成的。
梁文娟和张小翠急忙怯怯地说:“知道了。”
紫云姑娘没有吭声。
严娇见紫云姑娘没有吭声,狠狠瞪了她一眼,记在心里。
“知道就好!”严娇说完,指着一堆杂物说:“竹刷子、毛刷子、水瓢都在那里,不够用了告诉我,粪桶有漏的,也告诉我。听见没有?”
梁文娟和张小翠马上回答:“听见了!”
而紫云姑娘还是不吭声。
严娇又瞪了她一眼,接着说:“如果粪桶漏了,你们不说也得挨板子。”
说完,她又把手中的竹板挥舞得乱响。
又是梁文娟和张小翠回答:“知道了!”
最后,严娇非常严厉地说:“你们在这里给我老老实实的干活,别给我惹是生非,想见圣上的念头,趁早给我打消了!”
“不见圣上,选我们进宫干啥?”紫云姑娘冷冷地问了一句。
严娇已经忍了紫云姑娘好久了,她的手痒得厉害,几次都要狠狠的抽打这个桀骜不驯的丫头。
可是,她对这三个新来的丫头的底细还不了解,不知道她们都有啥来头。
凭她多年的经验,看紫云姑娘的样子,似乎有些来头,打错了人,她就要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她的板子才没有挥出去。心里却在说,你给老娘等着,有你好果子吃的时候。现在,暂时把板子给你记着!
“嘿嘿!”严娇冷笑一声说道:“能有幸见到圣上的姑娘不会在我这儿刷粪桶,你们都给我死了这份心吧!
“老身我已经进宫30年了,连圣上的影子都没见过。你们也不想想,圣上会来这种肮脏的地方吗?!”
“那我们就在这里刷一辈子粪桶吗?”张小翠见紫云姑娘说了话,也斗胆问了一句。
“嗯,我可以先告诉你们,这里的活儿只干一年,明年有新人来了,你们就不用干这些脏活累活了。 ”
说完,她的话题一转,对三位姑娘说道:“前提是你们得好好干活,还得让老身满意。否则,你们都只会死在这里!”
“谢谢领班指教。”三位姑娘齐声答道。
严领班终于露出了一点点笑容,指着挂在一面墙上的衣服说:“那些衣服是你们的前任留下的,干活时换上,你们爱干净的就洗一洗,半天就能晒干,去换上吧!”
等三位姑娘换好了工服,严领班又说: “我教你们干一天,你们给我听好了,我的话只说一遍,不说第二遍。听见了吗?”
“听见了!”
“第一件事,是从井里打水。”严领班说道。
三位姑娘在家里从来没打过井水,来到井边干看着,不知如何下手。
严领班看出来了,这三位姑娘都不会打井水,她并没有发火,而是很有耐心地示范教他们怎么从井里打水。
教完后问:“会了吗?”
三位姑娘回答:“会了。”
“每人给我打一桶水上来。”严领班喝令道。
三个姑娘开始用木桶从井里往上打水。
紫云姑娘练过武功,干活很有悟性。她第一个顺利地打上一桶水来,并把井台冲洗干净。
梁文娟手脚也比较利索,打上来第二桶水,也把井台冲洗了一遍。
而张小翠就没那么幸运了,她费了不少劲儿,只打上来小半桶水。
严领班一看立刻翻脸,用竹板指着小娟的鼻子吼道:“没见过你这么笨的,我看你是欠打,把裙子撩起来,屁股撅起来!”
小翠没想到严领班说翻脸就翻脸,而且还这么凶狠。一时被吓蒙了,正不知所措时,严领班的竹板已经打到了她的脸上。
顷刻之间,小翠的脸上被打出一条宽宽的血印。
紫云姑娘和文娟姑娘看到严领班下手这么狠,心里都有些害怕。
打完,她对小翠说:“把裙子撩起来,屁股给我撅高点!”
小翠顾不上脸上的疼痛,害怕她再打脸,马上把裙子撩起来,把雪白细嫩的屁股撅得老高。
严领班没有马上打她的屁股。
而是对其他两位姑娘说:“以后我叫你们把裙子撩起来,把屁股撅起来,就是这个样子。否则把你们的脸打烂。看清楚了吗?”
紫云姑娘和文娟姑娘大声地说:“看清楚了!”
“嗯,”严领班冷冷地说,“只要你们听话,我不会给你们毁容的。万一圣上见到你们,也许还有希望当娘娘呢。”
说到这儿,她对紫云姑娘和文娟姑娘说:“你们俩和小翠站到一起,把裙子都撩起来,把屁股都给我撅起来!”
虽然,紫云和文娟都没有过错,但领班要她们这么做,她们没有办法,只好乖乖地同小翠站到一排,把裙子撩起来,屁股撅得老高。
紫云姑娘虽然很不服气,但是这是入宫干活的第一天,她对宫里的一切都不了解,不敢轻举妄动,心里在暗暗地告诫自己:“忍、忍、忍!”
“犯了错就得接受惩罚,”严领班阴沉着脸说,“小翠今天是第一次,我不会过分严厉地惩罚他,只是先给你们提个醒。”说完,一竹板打在小翠的屁股上。
可怜的小翠大叫一声,雪白的屁股上留下一条长长的血印。
“你们记住了,以后犯错起步就是十板子,今天让小翠尝尝滋味,以后可别犯错,记住了吗?”
小翠怕再挨打,马上说:“记住了!”
严领班挥舞着竹板,但没有再打小翠。
“记住了就好,今天暂且饶过你,剩下的八板子给你记在账上,再犯就是十八板。你们两个今天就算是是陪绑了……”
她还没说完,送粪桶的车来了。
严领班对三位姑娘说:“你们去把车上的粪桶都卸下来,把桶里的粪水倒掉。
“然后把那木桩上晾干净的粪桶搬到车上去,接下来就是刷粪桶,我劝你们三个人合作,那样省力又快,天黑之前刷不完就别吃饭。干吧,我走了。”
严领班走了。
紫云姑娘一看,一共15辆车,每辆车上20个粪桶,车子都停在院子里。
送粪车的太监,把车子往院子里一停,就走了。
严领班离开时,把大门关上了,偌大一个院子里,只剩下三位少女和一大片拉粪桶的车。
严领班在时小翠不敢哭,等他一走,小翠哇的一声哭出来,她脸上的血印火辣辣的疼。
紫云姑娘心疼地对她说:“别哭,让泪水淹着更疼。”
小翠一听,是这个理儿,马上止住了眼泪。
紫云姑娘检查了小翠脸上和屁股上的伤,还好,都没有破皮,便对她说:“没事,过两天就好了。”
“这么多桶怎么刷呀?”文娟姑娘问。
“你们在家里都没干过活吗?”紫云姑娘问。
“没有。”两位姑娘同时回答。
“好吧,你们俩都没干过活,我在家干过活,你们听我的,跟着我干吧。今天是第一天,干不完,我们的麻烦就大了。”
其实,紫云姑娘也没干过活,她这样说是给她们二人信心。在这样的环境里,她们必须学会自立和抱团,以求得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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