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数日已过。阿土已经渐渐适应这里的生活,这里说是监牢,又不似监牢,他觉得自己还挺能适应这里的。
小草叫醒了他,两人和其他人一样吃过每日定额的早饭后开始进入这片地底的深处,没人知道他们挖这个东西是做什么的。
而对他们而言,每日努力干活才能多拿点积分兑换更多的东西来填饱肚子。期间也有过逃跑的,无一不是被抓住,当着众人的面给活活打死。
“草哥,你上次说你的嗓子是怎么回事。”阿土拿着半人大的木铲子凑了过来。
“小时候调皮好事,把一大户人家的宝贝儿子给揍了个鼻青脸肿,结果后面被他家大人逮到,给拿什么东西穿过了喉咙。”
“然后止不住的流血把那家人吓的赔了点钱,后来血就止住了,再后来就落下这声音沙哑的毛病,听起来像个沙哑的老人。”草哥解释道。
“啊,只是因为这样他们就,这也太霸道了。”阿土不忍想象当时草哥被抓住穿喉的场景。
“这没什么,你和这里的人接触多了,你就会发现他们有的更惨。”草哥笑着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继续挥动着木铲。
“那照你这么说,这里的人都是苦命的人。”阿土思索后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也不是,还有很多真的犯了人命的人在这里。只不过好像最近上面对他们要求的任务量加大了,才会有像你一样无辜的倒霉蛋被送进来。”草哥笑着说道。
“喂,你们两个干什么呢,不准交头接耳。”一个监工拿着鞭子在远处指着他们。
“好好好。”两人随即又各自散开随着人群开挖。
马车上,肥硕的男子缓缓靠近白色罗裙的女子,举止亲昵。
“闪开。”女子一脸的厌烦。
“美人,别这样啊,我真的很喜欢你,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发现此生非你不娶了。”
男子深情地看着眼前的女子,恨不得将她整个含在口中。看到女子仍一脸厌烦,他不禁有些尴尬。
“你以为你是好俊逸那般痴情的人物吗。”女子嗤笑道。
“什么俊逸,他是谁,我现在就让人把他抓过来。”肥硕男子掀开车里的幕布,就要叫随从过来。
“你不看书吗,他是书里的人物。”女子嘲讽道。
肥硕男子闻言愣了一下,有些尴尬地收起幕布。
“美人,你这也不让碰,那也不让摸,我,我不要你了,我要把你丢给他们。”肥硕男子生气的说道。
“乖,阿呆,等我找到我弟弟,我就答应你好不好。”女子忙安慰着他。
自从那次遇袭,她本来和弟弟说好分开后在聚,没想到那些人紧追不舍,半道上她误打误撞的闯进这里。
没想到被这人抓住非说是他的娘子,她不知这人是何身份,他的侍卫轻易打退了那些追兵,她却脱不了身被这人缠住。
幸好这人智力有点问题,她索性将计就计,借他们的手希望能早日找到弟弟。
“不要,这都几天了,你弟弟连个鬼影都没有,你说无论找不找得到都答应做我妻子的,现在连碰都不让我碰一下。”
阿呆越想越觉得委屈,竟然大哭起来。
“少爷。”马车外侍卫手持武器,缓缓靠近。整个车队也停了下来,所有人的注意都集中到这里。
“你别哭了。”晓芙一阵头大。要是没有之前阿呆的命令,这些人早都冲进来杀了她。
“你不给我摸,我就要哭。”阿呆大喊大叫。
“唉,我怕了,给你抓一下手行吗。”此时马车已经停了下来,感受着马车外周围人冰冷的目光,她知道再不做出点什么,这些人可能会过激的冲进来。
“你说的,不准反悔。”阿呆由哭转笑窃喜的看着她,显然刚才的一切都是他临时想的小伎俩。
“只准抓手,其他地方都不能碰,不然我就死给你看。”晓芙说道。
“好。”阿呆笑着抱着晓芙的手又亲又啃。
“那边,”晓芙示意马车外的情况。
阿呆在某些方面形同痴傻,但是有些方面又很正常。晓芙一示意他立刻就懂了。
“你们停下干什么,还不赶紧找我家娘子的弟弟。”他对着外面大喊。
“是,少爷。”众人面面相觑,驱使着马车继续前进。
众人保护着马车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前行,临近前方一处寨子,为首的侍卫请求绕行。
晓芙怀疑弟弟可能在这里面,提出想要进去看看。阿呆随即命令侍卫进入寨中。
“什么人,站住。”一处巡逻的人拦住了他们,看对面人多势众,他随即差人去寨子报信。
“我们在寻找一个少年,他大致长这样......”侍卫上前交涉,看是否对方认识此人。
“少年?最近抓的有一堆少年,不知你指的是哪个啊。”巡逻的人嘲笑道。“一向都是他们抢人,没听说过还有人找他们要人的。”
侍卫阴沉着脸,再次抱拳。“如果贵寨里有此人,烦请将他带出来,想要什么你尽可说。”
“我想要你的脑袋,你给吗。”巡逻的人说道。
“哼。”见此人蛮不讲理,侍卫也不再停留,转身驱马走到马车旁将此事告知少爷。
“竟然如此狂妄。”阿呆大怒,此人竟敢阻挡他迎娶晓芙的脚步,必须给他点教训不可。
他走出马车,晓芙跟着一并走出,感受着身后晓芙的注视,阿呆的脚步变得坚定而有力。他看向阻挡在前的人,眼中闪烁着怒火。
“你竟敢阻挡我??阿呆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如同闷雷一般。
晓芙看着阿呆,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他显然没有想到这个看似痴傻的少爷此时竟然会有如此强大的气势。
巡逻之人显然也被吓了一跳。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友邦的公子爷啊。”西吉带着人快马赶来,连忙下马施礼。
友邦位于武琴国北与英楠国南,西侧所交界的地方,原是因种种原因流窜到此的穷凶极恶之徒,后有一人横空出世整治此地。
于是此地遂成了一个小的城邦,后又成为了武琴与英楠的战略缓冲地带。之后慢慢发展,成了一个小的国家。
但因为那人的整治加上友邦原有的武力的底子,令其他两国也不敢小觑,又因战略缓冲之故两国多与交好。
“混账,怎么和贵客说话呢。”西吉狠狠的抽了那人一巴掌。
“西吉大哥,”巡逻那人一脸的委屈,看西吉的表情他知道今日之人恐不简单。
“来快请进,我们这区区边陲的监军寨,招待不周之处请见谅。”
说着西吉支开众人,引着阿呆向里走去,看到他身边女子的一刹那,西吉有些晃神,但很快就调整好表情。
晓芙心中惊讶连连,她没想到他们竟是友邦的人,更没想到不过是一介弹丸之地的友邦,竟然能在在武琴这等级别的监军寨中,获得如此的礼遇。
阿呆可不怎么想理他,他抓着晓芙的手一个劲的憨笑着,刚才强大的气势顿时消散无踪。
晓芙想甩又甩不开,只能由着他抓着,他在想启蕴到底会在哪呢。
众人一路前行,七扭八拐的穿过层层小路,来到中心的石楼。
“请。”西吉引着众人走到石楼的二楼,这里装修精简,布置整洁,专门是用来招待贵客的。
“吩咐下去,今日有贵客来临,好酒好菜都上来。”西吉命令道。
“大哥,咱们这边的伙夫就会做些豆饼之类的东西。”
“你笨啊,”西吉把他拉到一边。“犯人中可有不少伙夫,让他们来,另外在安排人临时搞些节目。”
......
在山庄深处的黑暗中,潘启蕴的眼睛闪烁着疯狂的火焰。他双手紧握双拳,脸上布满杀意,犹如一头失控的猛兽。
“给我死!”他一声咆哮,向面前的敌人发起猛烈攻击。
敌人纷纷后退,试图躲避他的拳锋。但潘启蕴的拳法威力奇大无比,每一次挥拳都能震退成片的敌人。
“二姐的令牌落入你们手中,你们还想否认吗?”潘启蕴怒吼道,“我知道二姐就在这里,你们今天谁也别想逃!”
如山的敌人冲向他,试图阻止他的脚步。但潘启蕴此时宛如一尊魔神,他继续向前冲杀,沐浴鲜血一路横扫一切敌人。
他发现仍是不见二姐的身影。在山庄深处,有一条延伸上去的路,远远的可以看到有一座古老的寺庙静静地矗立着。
“快挡住,不能让他上去。”敌人再次冲了过来。
“闪开。”潘启蕴扫清周围的敌人,径直朝着寺庙奔去。
慢慢的他感觉有一股斥力充斥在周围,越靠近寺庙这股斥力越强大。
回身看去,远远的看到那些敌人徘徊在路的起点,不敢上前,好像有一层无形的屏障将他们挡住似的。
那些人在路的起点面部狰狞的望着他,仿佛下一个就要扑到他身前将他撕碎。
在下面时,他还未能察觉到异样,可当站在寺庙上面往下看时,他陡然觉得那些人好似不是真实存在的人,而是如同怪物一般隐入云雾之中。
这一发现让他心中一惊,他开始怀疑这地方有古怪。
怪不得这些人怎么杀一批又来一批,看来这地方一定隐藏着什么秘密。启蕴心道。
越靠近斥力越大,他有好几次几乎要被凭空摔出去。不过好歹是掌握力修传承的人,卸劲也在缓缓启动。
每走一步,那股力量会有一部分被引导到地下。身后石阶裂开数道缝隙,但这更坚定了他的前进的脚步。
最后几步台阶,斥力猛然达到了顶点,他只能半蹲着保持重心。
启蕴双手握拳,在自身周围形成数道无形的气墙来与这股斥力做对抗,随即向前一跃,终是跨过了这几步。
他站在寺庙前看着寺庙外围的这一切,寺庙的轮廓清晰的显现在眼前。古老的寺庙在暮色的笼罩下,散发出一种妖异的气息。
寺庙的屋顶覆盖着深色的瓦片,外墙壁上是斑驳的石砖,上面雕刻着各种兽类的图案和文字。
寺庙的大门敞开着,门前摆放着两只巨大的石狮子,它们张牙舞爪,神态威猛。
门楣上悬挂着一块匾额,上面书写着寺庙的名字,不过因为太过久远,牌匾上的字迹已经模糊不堪。
从寺庙外向里望去,寺庙里漆黑一片,好似里面浑然是另一个世界。
“来者止步。”不知从何处传来声音,这声音似乎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他停在寺庙门前,试图分辨这声音的来源,但周围一片寂静,他无法确定声音是何人所发出的。
“你是谁?”他试图询问声音的来源。然而,并没有任何回应。
他深吸一口气,走进了寺庙中,无尽的黑暗瞬间吞噬了他。
......
“草哥,今天怎么突然休息了。”阿土靠在冰冷的墙边缩着脑袋。
“不知道,听说好像那边说要几个伙夫,还要咱们这群人想几个节目出来。”草哥躺在地上,盯着窗外照进来的光线不知在想些什么。
阿土抓着脑袋,他想不出那些人是想干什么。这几天机械的劳动让他累的只想躺下休息,现在正好有空他却有点不习惯。
“小白,你有没有什么好点子啊。”和他同在一个牢房的另一人靠了过来。
“你也想去吗。”阿土问道。
“你不知道吗,每当有贵宾来的时候,他们都是要求咱们这些人出些节目,只要咱们出了力,给很多好处呢。”那人笑着说道。
“那能放人走吗。”阿土突然有些想家了。
“这你就别想了,他们这工程缺人的很。”那人又道。
“那我还是老实待着吧。”阿土顿时没了心情,靠在墙上发起了呆。
见阿土不去,他又问起了小草,小草直接无视了他。把周围的人都问了个遍,就是没一人愿意去的。
“没劲。”没人陪他,他也丧失了去的想法。牢房中又恢复了往日的寂静,大家都不再说话,默默地坐在各自的位置上。
有的在发呆,有的低头不语,有的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他们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和无助,眼神空洞与回忆交织,仿佛已经被这个世界遗忘。
在这片寂静中,只有偶尔传来的窗外的风声和其他牢房人的说话声以及外面巡逻人走路的脚步声。
这些声音交杂在一起,回荡在牢房中,让人感到一种更加压抑的氛围。
这时牢门打开的声音打破这沉寂。
“你,你,还有你,跟我走。”阿土和其他人一样,莫名其妙的被带了出来。
重新接触阳光的那一刹那,阿土感觉自己的眼睛仿佛被刺痛了一般,他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他们被带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在那里他看到当初绑架他的那个人。
“知道我为什么带你们出来。”西吉看着眼前聚在一起茫然无措少年。
“你们都是刚进来不久的人,接下来有几个传统的节目需要你们配合着表演,后面会有人教你们。”
“每天干活都累死了,表演什么啊。”有暴脾气的当场喊道。
西吉笑了笑,“想不想出去啊。”
“想,”众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想就好好配合这次表演,要不是咱们这边都是一帮糙老爷们,还轮不到你们来。”
西吉表示,只要他们表演的好了,让客人满意了,就有可能会获得离开的机会,而且只要尽力去做,途中不出岔子,那么即使出不去,后面也会根据个人表现释放他们。
少年们一听都来了劲,阿土也暗暗攥拳,这机会对他而言来的太及时了。
石屋二楼中,阿呆有些不耐烦了。
“不是说有好看的节目吗,怎么半天了还没开始。”他叫嚷道。
“来了,来了。”西吉摆了个手势,少年们纷纷登上台子表演。西吉知道,把此人巴结好,以后少不了他们好处。
正好总领不在,一切事全权交给他处理,总领走前特意吩咐过如果有友邦来客一定要尽情款待。此刻台上正演绎着童话故事——《与狼共舞》。
虽然他并不认为这故事有多么好看,不过听说这友邦的这位公子爷就偏偏喜欢这个故事。
不过效果确实很好,阿呆看着台上的表演,时不时的拉着晓芙的手捧腹大笑。
看来这友邦确有实力啊,竟能让监军寨中的人为了讨好他们特意投其所好安排节目表演。晓芙心道。
她的目光在台上的人中快速扫过,未曾注意到其中有一道期冀的目光正注视着自己。
那道目光来自阿土,他正站在舞台的角落里,默默地注视着她。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然而,她的目光只是匆匆扫过,没有停留。
“下一个。”很快这个节目表演完了,他们又抓紧时间换上下一套服装继续表演。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她仍然在台下坐着,却始终未曾注意到台上的阿土,可能她早已经忘了曾经帮助过这么一个少年。
两人之间咫尺的距离仿佛远在天边,中间隔着一道长长的天堑始终难以跨越。
“是啊,自己算什么,渺小的像尘埃一样。”阿土从期待到失落,再到无奈。
他突然想到了北忍哥,想到了娘,想到了王叔,他开始重新振作起来。
西吉的话语在耳畔响起。好好表现,就有可能获得出去的机会。
“对的,好好表现。”此刻阿土坚定了出去的想法,再不是之前那个机械活着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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