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阴森幽深的血池中,一名头戴紫冠的男子突然从沉睡中惊醒。
他狂乱地大叫着,面容扭曲,惊恐如潮水般涌现在他的脸上,背后的衣衫已被冷汗浸透,如同刚从水中捞出。
他瞪大了眼睛,环顾四周,当看到周围熟悉的环境和血色的池水时,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呢喃道:“原来只是个梦啊!”
不知为什么,最近总是心神不宁,老是做一些奇怪的噩梦。
他叹了口气,几道信息从远处传入他的脑海,那是暗影被魔身被击溃前传回的画面。
“使锤的小子,你竟敢屡次坏我好事!”
男子背负双手,绕着血池来回踱步。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晓芙的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父皇,前线加急战报!”
紫冠男子眼中闪过一丝温柔,轻声道:“哦?是晓芙来了呀!”
对于这个女儿,他总是有一种特别的喜爱,每每看到她,总能勾起他对魔女的想念。
虽然在祖域万千爱慕魔女中,他不过是最底层的一员,但这并不影响他将其的形象深藏进心中。
即使后面遇到很多美貌惊为天人的女子,也难以撼动魔女在他心中的地位。
他迅速起身,穿好衣服,推开了房门。
门外,晓芙亭亭玉立,看到他出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父皇,你怎么越来越年轻了呀!”晓芙看着他那张愈发英俊的脸,有些出神地说道。
紫冠男子故意板起脸,逗趣地回答道:“你看你说的,难道我年轻点不好吗?”
“才不是呢,我就那么一说,你看你还生气了!”晓芙撒娇地嘟起嘴巴,一副委屈的模样。
紫冠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伸出手揉了揉晓芙的头发,宠溺地说道:“我怎么敢生你的气啊,走,咱们去内殿,好久没见你了,这次回来咱们父女俩得好好聊聊。”
“哎呀,父皇,我这才刚回来,还没休息呢,聊什么聊啊!”晓芙嘟囔着,假装生气地嘟起嘴巴。
“好好好,那就不聊,你先去养心殿休息,等你休息好了我再来看你!”紫冠男子无奈地笑了笑,目光中满是宠溺。
“先别急,加急战报还没说呢!”晓芙拿起手中的密信,准备递给紫冠男子。
“不用,你直接念给我听吧!”紫冠男子随意地说道。
“这可是机密的东西,我怎么敢窥视呢!”晓芙故意推脱道,脸上露出一丝调皮的笑容。
“你是我的女儿,武琴的公主,何谈泄密一说呢。”紫冠男子笑道。
“那我可念了,”晓芙清了清嗓子,打开了那封密信。
然而,当她看到信中的内容时,突然愣住了,眼中闪过一丝震惊。
“怎么了女儿,怎么不念了!”紫冠男子注意到晓芙的异常,疑惑地问道。
晓芙深吸一口气,缓缓念出了信中的内容:“前线紧急战报:张北忍尸体莫名消失,反复查看现场均无发现,疑似有高人暗中出手。前木械世家家主张百山在家中自缢身亡,其旁亲张远庭已临危受命,接任家主之位。同时,英楠皇在风云庙为张北忍发丧,并公开指责此事是我武琴的杀手所为。他们不仅洗刷了之前对张北忍背叛一事所放的言词,还大肆赞扬张北忍父子生前的功绩,将矛头直接指向我们武琴。现在英楠国内人人愤慨,并且准备在举丧完毕后南下与我们决一胜负!”
紫冠男子听后冷笑一声:“这张权哲果然卑鄙,我派人污蔑张北忍的事连三岁小孩都能看出来是假的,他却故意装作信以为真,借此逼迫张百山交出中州大权。现在害死了张百山父子俩,却又反过来转移矛盾,说这一切都是我们武琴所为。真是阴险狡诈至极!”
然而晓芙并没有回应父皇的话,她在得知张北忍确切的死讯后整个人变得有些麻木,心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觉得张北忍父子的死都是因为她,要不是她,他们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紫冠男子并未注意到晓芙的异常,他笑着说道:“好了女儿,这次能这么顺利,你可是大功臣啊!本来派你去我还担心你的安全,没想到你让父皇刮目相看!”
说着他轻轻搂住晓芙往内殿走去,“别这么丧气啊,来来来,试穿一下我为你准备的衣服!”
晓芙机械地被紫冠男子搂着往前走,心中却是五味杂陈,对于即将试穿的新衣也毫无兴趣。
她的思绪还停留在张北忍的死讯上无法自拔,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感到深深的震撼和悲痛。
花间试衣阁,晓芙看着眼前这件别样质地的衣服,总感觉到一股莫名的神韵。
她穿上衣服,站在镜子前,那一刻,紫冠男子整个人都愣住了,他的眼神直直地盯着晓芙,心中涌起了难以名状的狂热。
“父皇,你怎么了?”晓芙感到有些不自在,皱眉问道。
男子回过神来,有些歉意地说:“抱歉,刚才我有些失态。看到你穿这身衣服,令我想起曾经的一位故人,不免有些控制不住情绪。”
晓芙无心细问,她只感到疲惫不堪,“我累了,想去休息。”
“去吧,你也确实太累了。这件衣服非常适合你,就送给你穿了。”男子温柔地说道。
“好,谢父皇”
晓芙说完,向长廊外走去。
“好,谢谢父皇。”晓芙说完,转身向长廊外走去。
“像,真是像啊!”
望着她的背影,紫冠男子再次陷入沉思。
当年在魔域,他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人物,而魔女却是那高高在上的存在,他只能远远地望着她,却永远无法触及。
曾经被血河追杀的日子,他每日都靠着梦中魔女的慰藉度过。
后来,他阴差阳错地来到这里,虽然后面夺舍了此国的君王,凭借他的身份识女无数,但心中空落落的,魔女的形象始终挥之不去,于是后面凭借着记忆中的印象,用各处监军寨挖来的珍奇矿物揉成的粉料,自制了这件衣服。
他曾让众多妃子和女儿试穿过这件衣服,但总是缺少了些什么。小时候,他也曾让晓芙试过,但当时并不合适。然而现在,当她再次穿上这件衣服时,却出奇地合适,仿佛就是为她量身定做的。
“我决定了,”紫冠男子深吸一口气,“你要和我一起永生!”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决绝,仿佛终于做出了某个重要的决定。
而晓芙,则对此一无所知,她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慢慢地走向了自己的寝宫。
英楠国内,举国上下都沉浸在哀悼张百山父子俩的氛围中。
他们的遗体在众人的注目下,被缓缓送往风雨庙后山,那里将成为他们永远的安息之地。
面具男纷乱站在人群之中,默默地注视着那两具遗体。
他感受到了周围肃穆与悲凉的氛围,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眼泪一直在默默地流淌,根本无法止住。
英楠皇站在高处,环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他的声音洪亮而坚定:“诸位英楠的儿女们,不要再送了。这几日你们的心意朕看到了,也很感动。现在你们速速回去和亲人再见上一面,等将英楠的英雄安葬完后,咱们即刻出发,一举拿下武琴!”
“好!”人群激愤地回应着,开始往回走去,准备即将到来的战争。
纷乱心中暗道:“发葬完就要开战吗?这么快!”
早在数日前,英楠的官员们就在一起讨论战事,都想着率先出征拔得头筹。
在他们眼中,武琴就像是一块唾手可得的肥肉。
然而,张权哲却力排众议,坚持要御驾亲征。
纷乱明白张权哲的用意。眼下中州大权还未稳固,他需要通过这场战争来展示自己的能力,从而稳住人心并让天下人望风归降。
而之前因张北忍一事,引发的全国各地抗争也让他意识到,张北忍的影响力超乎想象。
因此他不得不将矛盾转移到武琴身上,以此来转移国内的注意力,从而一致对外。
“佐查,有没有发现敌人的奸细?”英楠皇威严地问道。
“回皇上,这个倒是没有。”佐查恭敬地回答,“就是有几个鬼鬼祟祟的小偷偷东西,被侍卫给抓住了!”
“都这种时候了,他们竟然还敢大肆偷东西,真是岂有此理!”英楠皇愤怒地锤击着空气,“把那几个小偷直接处死,拿他们祭奠我皇叔在天的忠魂!”
“皇上,这不妥吧。”佐查有些犹豫,“马上开战在即,突然这样,恐怕……”
“少废话!”英楠皇打断了他的话,“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得做出有害于国家的事!”
纷乱远远地跟着,同时警惕着周围。
他看到最前方,张权哲正在训斥着佐查,佐查点头哈腰,连连道歉。
纷乱心中不禁感慨:“这佐查倒也是个人才,每次就故意在皇上面前出洋相,来博得皇上的关注,行为做事分寸倒也拿捏得很好。”
正当纷乱深陷沉思之中,一个戏谑的声音突然从身后飘来:“能在官场混的,哪一个是省油的灯啊!”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纷乱的思绪。
他迅速回头,只见一个身穿侍卫服饰的人正朝他走来,那人脸上挂着一副不合时宜的嬉皮笑脸,与他那身侍卫装扮的严肃气质形成了鲜明对比。
“是你?”纷乱惊讶地脱口而出,“你竟然还活着!”
小道翻了个白眼,佯装生气地说:“我以为你会说些久别重逢的感动话语,没想到你竟然还盼着我死!”
纷乱的视线又转向了旁边另一位侍卫打扮的人,“他又是谁啊?”
那人微微一笑,拱手道:“你好,我叫潘倪!”声音清脆悦耳,竟是个女子。
“女的?”纷乱愣了一下,仔细打量起这位女侍卫来。
“好了好了,”潘倪急忙打断他的好奇。
“我先来大概说一下情况。之前我被暗影所抓,是门山大师救了我,但他却因此遇害。后来我逃跑时再次被暗影追上,幸好温清带着楚轻狂及时赶到,我才得以逃脱。现在我们得到消息,有几个暗影正从四面八方赶来,他们的目标是风云庙祖地深处的龟灵碎片,为了天下的安危,我们决不能让他们得到,一旦让他收集完整的龟灵碎片,那后果将无法承受!所以不论付出何种代价,一定要阻止他们,你听明白了吗?”潘倪一口气说完,语速快而清晰,连喘都不带喘的。
纷乱听得目瞪口呆,不禁感叹:“此人莫非练过?怎么说话语速这样流利且清晰。要是我也能像她这样说话该是怎样的场景呢?”随即他又自嘲地笑了笑,“不过就算我会这样说话好像也没什么用啊。”
“喂,你该不会又在发呆吧!”温清狐疑地看着他。
“没有,我听着呢,”纷乱指了指小道,“你叫潘倪对吧?”然后又指着女子道,“然后她是叫温清!”
温清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连名字都记错了还说没有在发呆!”
“难道不对吗?”纷乱挠挠头,“那你不叫潘倪,你叫潘清,她叫温倪吗?怎么感觉也不对啊!”
“不是我说你,你,”温清正要说话,被潘倪制止住。
温清正要说话,却被潘倪制止了,“面具,你听我说……”
“你管谁叫面具呢?”纷乱不满地打断了她,“我看见你就来气,你说话更让人来气!”
潘倪忍了忍脾气,“好,我向你道歉。那个,该怎么称呼你呢?”
“纷乱,”男子没好气地回答道。
温清在一旁疑惑地看着他们,“你之前认识她?”他总感觉纷乱看潘倪的眼神有些不一样。
“没有,这是第一次见,”纷乱皱了皱眉头,虽然是第一次见,但就是没来由地感觉这个人很讨厌!
潘倪愣住了,她看着纷乱,眼神复杂,“你不是说他很呆吗?看着也不呆啊,让人生气和无语倒是挺有一手的!”
温清赶忙将纷乱拉到一旁,低声告诫他:“小子,你怎么回事啊?想吸引她的注意力也不至于用这种方法吧。而且我告诉你,她可是我看中的人,你给我悠着点!”
纷乱闻言,立刻露出一副八卦的表情:“哦?你喜欢她?”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温清慌忙捂住他的嘴,“小子,声音小点,别让她听见了!”他紧张地环顾四周,生怕潘倪听见他们的对话。
“喂,那边的侍卫,你在干什么呢!”一位将军发现两人在大声说话,于是严厉地呵斥道。
温清心中一紧,生怕自己的伪装被识破。
纷乱却笑着回应:“哦,是期将军啊,没事,我后背有点痒,让他给我挠挠!”
“是纷乱先生啊,怎么和小兵吵起来了!”期将军诧异道。
“期将军说笑了,就他这样的小身板都不够我拿捏的呢,刚才只是想借他的手练练我新学的招式。”纷乱笑着在温清后背狠狠捶了几拳,后者顿时龇牙咧嘴。
“这样啊,此时的氛围还是不宜打破的好,先生切忌莫要在发出很大的响声,以免影响了皇上的心情。”
“嗯,我知道了!”
“好,我得去前面探路,这边就先不打搅先生了。”说罢,期将军御马而去。
期将军一走,温清立刻反击,狠狠地捶了纷乱一拳。
这时,潘倪走过来,一把揪住温清的耳朵,“你给我消停点!”
“饶命!饶命!”温清疼得直求饶,但嘴上却在偷笑。
纷乱看着两人打闹的样子,心中却有种难以名状的酸味在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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