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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上司也在这里,现在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
看着面前的高群,骆骏缓缓的问道。*****$百~度~搜~四~庫~書~小~說~網~看~最~新~章~节******
高群已经被松了绑绳,但他却还是保留着原来的姿势,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看一眼坐在一侧的吴昊,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吴昊对他点点头,示意他可以回答。
“骆少帅,您问吧,在下会把知道的都告诉您。”高群谦恭的说道,他的表情和语气全部一致,无懈可击。
骆骏对他的谦恭无动于衷,面无表情的问道:“你哥哥高占在哪里?”
“我只是个孤儿,没有哥哥。”高群回答。
“孤儿?你在孤儿院长大的吗?”骆骏问道。
高群微微一笑:“骆少帅,前年您府上的汪管事曾经把我叫过去问过话,我那时就已经说过了,我是个孤儿,没有三亲六戚,是庙里的和尚把我养大的,就连高群这名字都是我自己取的,我也盼着能和大户人家攀上关系,但是我真的不是您府里那位老姐姐的贵亲。”
高群现在说的这番话,和当年在骆公馆时说的一模一样,一字不差。
“那你是怎么跟的霍五?”骆骏又问。
高群又看看吴昊,见吴昊没有制止的意思,这才接着说:“这话其实不该说,不过既然吴主任也在这里,那我即便说了也不能算违反纪律吧。”
吴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淡淡的说:“你实话实说。”
高群这才说下去:“这事说来话长,以前我在闸北的纱厂里当工人,那一年从广东来了个姓张的,整天召集工人们去开会,说什么反动封建军阀。反对资本家的统治,没过多久这姓张的就出了名了,手下聚集了一堆人,可是没过多久巡捕房就把这小子给抓走了,大伙一商量除了找龙沧海龙先生以外,没有人能从巡捕房把人救出来了。一堆人里只有我算是青云帮的外围弟子,于是便推举由我去求龙先生。
那次我也是冒了天大的胆子,真的就这么去了,按理说在龙先生面前,我这种小赤佬就是块脚底泥,可没成想龙先生不但见了我。还亲自给巡捕房打了电话,等我回到纱厂,那姓张的也放出来了。
从那以后,我在闸北一带的纱厂里也就出了名了,谁都知道有个高群能在龙先生面前说上话。其实我那次也就是误打误撞,龙先生怎么会记得我这种小人物呢。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谁不想往上爬啊,以前咱是没见识过,那次见了龙先生这才知道原来流氓混混也有出头之日。
又过了半年,说来也巧,姓张的叫了我们十几个人在他女人的纱厂里开会,正开着呢,从外面进来一伙道上的人,就把我们都抓走了。那车一路开,整到我下了车才知道,敢情已经到了龙华了。
我们十几个人都被关在一所大宅子里,没过多久就有人叫我出去,原来霍五爷和吴主任都在外面。我的身份虽低但也算是青云帮的,那霍五爷在帮里是什么地位这大家都知道,可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攀上这么个高枝的,后来的事儿您可能也就想到了,姓张的被我杀了,这次没抓尽的那些人后来也都被抓住处死了。
霍五爷有义气。做了这么多事却没给自己揽功,功劳都给了龙先生,不过他觉得我还算机灵,就让我跟了他。”
余真真一直站在外面把耳朵贴在门缝里偷听,直到此时她方知道当年张世开之死的真相,她曾经一度误会了龙沧海,后来虽然骆骏告诉过她那是霍五所为,但是详细的事情她却一直不知道,甚至就连龙沧海本人也没有向她解释过。
“你不但跟了霍五,同时也跟了他了吧,只不过霍五不知道,对吗?”骆骏的眼神指向吴昊。
高群微笑:“骆少帅是高人,一猜就中。”
“可是霍五早就防了你,对你并不重视,对不对?”骆骏的眼睛如鹰隼一般牢牢的盯住了高群。
高群有些不好意思,讪讪的说:“对。”
“你是在广东还是重庆接受的训练,或者是上海?”骆骏继续问。
“全都不是,我是在南京接受的特训。”说到这里,高群的脸上一派傲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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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群已经被放走,骆骏派人把他送回了上海。
无锡大宅内,骆骏、余真真和吴昊三人相对而坐,虽然没有说话,但是都在考虑同一个问题。
余真真率先打破了沉寂:“我总觉得问到高占时,他的反应有些太迅速也太正常了。”
骆骏欣赏的看着老婆,示意她说下去。
真真对骆骏说:“如果有人忽然问你哥哥的事,你会不会先是一愣,然后才会解释说你没有哥哥,你是独生子?”
骆骏微笑:“对,我还会把我的表哥堂哥都想一遍。”
“是啊,可是高群却几乎是在你话音刚落时就断然回复说他没有哥哥,就算因为他是特工对自己的身世倒背如流,也不可能把有没有哥哥背诵得这么熟练吧。”真真道。
吴昊和骆骏相互看了一眼,心里都表示赞同,这的确是只有女人才能发现的细节,就如同女人问男人:“你身上的香水味从哪里来的?”男人马上回答:“路过卖香水的柜台时不小心洒上的。”那么女人立刻就能知道男人在说谎,他身上的香水味一定是和别的女人亲热时沾上的。
余真真一年365天,有300天在拷问骆骏,所以对这些小事驾轻就熟。
“还有啊,”余真真把那一次高群抢救鱼缸里的金鱼和把金鱼护在胸前的事情重新向吴昊描述了一遍,又问道,“你们特训班教过这些吗?”
吴昊摇摇头:“你们都不是外行,特训班会教什么你们清楚。”
他的话里有话,骆骏或许觉得正常,可是余真真心里却是一凛,这个吴昊太可怕了,他竟然看出来她的不同。
骆骏并没有在这句话上细细琢磨,他道:“这个人的手指不但灵活,而且控制的轻重适度,除了小偷以外,恐怕只有一种人可以做到了。”
余真真和吴昊几乎是同时开口:“魔术师。”
接下来,三个人又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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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昊和唐心在无锡的这所宅子,取名“心园”,这里是他们的家。
吴昊回来时,唐心正坐在花园的石桌前等着他。
“尝尝,这是我亲手做的。”唐心夹起一块马蹄糕送到吴昊嘴边。
吴昊笑着接过来:“真的是你做的?街上买的吧。”
唐心不高兴了,嘟起小嘴不理他了。
吴昊连忙把马蹄糕放到嘴里,一股淡淡的香味溢满整个口腔,也甜到了他的心坎里。
他拉起唐心的小手,轻轻抚摸:“心心学了多久,才能做得这么好吃?”
唐心这才抿嘴笑了:“以后你每次回来时都会看到我又学会一样糕点,下次我要学做酒酿圆子。”
他把她的纤纤玉手放到唇边,感觉从未有过的幸福从心底升起,漫延到全身,唐心的手和她的人一样,美丽纤细,毫无瑕疵,甚至每晚睡前都要用牛奶浸泡保养,但就是这么一双十指不沾扬春水的手,却要为他学着煮菜烧饭做糕点……
“心心,明天我就要走了,可能要有一阵不能回来了。”他把她抱到腿上,轻吻着她那如云的秀发。
“嗯,给我写信,自己保重,你要记得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你还有我。”
她一根根的玩着他的手指,忽然他感到手指上似乎多了些什么,低头一看,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一枚戒指套在他的手上。
“戴上了我的戒指,就是我的人了,不管你走到哪里,走得有多么远,你都是我的人。”她霸道的下着命令。
他感觉一股暖流冉冉升起,眼角似乎有些湿润,从母亲去世后他再也没有过这种感觉……
他知道,唐心虽然说不在乎名份,但是在她心里一直在等待着他的求婚,她是个单纯的女人,在她的世界里除了电影就只有爱情。
她不想违背自己的内心,所以她选择了他;
她不想做对不起李约翰的事,所以离了婚;
她等不到他的戒指,所以就傻傻的自己买了戒指给他戴上。
也许在别人看来,她是个愚蠢而又放荡的女人,但是他却知道她的内心依然如十八岁时一样的纯真无瑕。
虽然他早就知道自己再也放不下这个女人,然而当她把戒指套到他手上的那一刻,他就彻底明白了,他与她早已融在了一起,再也无法分开。
“不管到哪里,我都是你的人,到死都是。”
“我也是,如果我能活到八十岁,那我肯定爱你到八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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