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瑶定亲了。
这件事情对于后花园里面的姑娘们来说,无异于爆炸式的信息。
按理说,同族的姐妹,又是同一个祖父的,既然文瑶定亲了,大家也该送点什么,贺一贺才是。可是文瑶的这门亲事,开始不光彩,过程不光彩,定亲的两个人名声都不怎么好听,又门不当户不对的,听见的人不是怀疑自己的耳朵,就是怀疑三太太的脑子。
就是姑娘们也不知道该不该给文瑶道贺。
这不,熙凤和熙鸾两个就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姐姐。这个姐姐虽然定的亲事不怎么样,可是只要她还在家里一天,就还是她们的嫡姐,就有管教她们的权力。
所以,这些日子,这姐妹两个只好躲着文瑶走。
她们也不敢呆在自己的屋子里。毕竟,王家给文瑶送东西进来,一定会经过她们的屋子。为了不让嫡姐找到机会冲着她们撒气,她们每日里都是早早地出门,不是躲在文琌那边,就是在文珺这里混过大半天,或者干脆在文琚那里过夜。
文琚虽然脾气不好,可是这护短的毛病可是杠杠的。
在她的眼里,文瑶跟她那个表姐沆瀣一气,还不如这两个堂妹来得懂事儿。这两个堂妹才跟她是一路人,至于她表姐或者是文瑶,都不过是面子情分罢了。
所以,对熙凤熙鸾两个都是尽力照拂。
文琚早早地放话出来,道:“我就道我那个表姐可是极有心计的,偏偏六姐姐不听,还日日跟她混在一起。现在可好,把自己搭进去了吧。”
文珠听说了,便让人带话给文琚,道:“妹妹。老太太不是说了么,是病中的三太太给刘妹妹定的亲事,怕的是六妹妹将来没有人做主。王家也就这个姑娘有点心计,另外两个除了听话之外也没有什么本事。这样的人家,六妹妹也拿捏得住,也不至于将来吃苦。”
文琚一听,马上就跟熙凤熙鸾两个说了:“三太太虽然眼光短浅,可是对六姐姐还真是没说的。妹妹们有小婶子做主,可是六姐姐跟小婶子不熟,老太太年纪也大的。光二堂哥一个就够呛。三太太数遍了如今她能够接触到的人,也就王家不计较这些,也不会计较三太太的为人品行了。”
熙凤和熙鸾两个马上点头。都道:“可不是,即便六姐姐跟姨太太交好,以六姐姐的身份,姨太太也不好做六姐姐的主的。王家哥儿虽然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地方,可是听说还算孝顺。也知道疼六姐姐。算得上是六姐姐的良配。”
这些话传到文瑶的耳朵里面,可把文瑶气得大哭一场,还将王家送来的东西砸了一半儿。也亏得新芽懂事儿,知道这样的事情不好传扬出去,将东西捡回来,收拾好。搁到了库房里面,还约束下面的小丫头们,不许她们闹将出去。
至于王家。也知道自己家那个不成器的大爷居然能够够上文家嫡出的小姐,哪怕这位小姐有些糊涂,哪怕这位小姐有个不成器的娘,也是他们王家祖上冒了青烟。
故而,这礼物什么的。可是从来不曾断过。从寻常的日常用度到比较稀罕的摆设玩器,应有尽有。
文瑶砸了寻常的小玩意儿。又要砸名贵地摆设,还砸了一回又想砸第二回,就被新芽给拦住了。
新芽劝道:“姑娘,是已至此,姑娘还能够如何呢?如果让这园子里面其他的姑娘知道了,丢脸的还不是姑娘?”
偏偏文瑶又是骂又是砸,闹了一场,已经没了力气,只能瞪着一双大眼,气呼呼地盯着新芽。
新芽扶着自家姑娘坐下,又招来丫头们将屋子收拾干净,这才低声道:“姑娘可还记得当初王家姑娘传出流言的时候,王家姑娘是怎么做的?哪怕是外头说得那么难听,可是王家姑娘依旧大大方方的,当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有这么一回事。所以,即便是大家都知道她打着大房的两位少爷的主意,也没有人明着说她的闲话。流言传了两天就下去了。还被她攀上了我们大爷。如果不是她的身份太低了些,我们大爷又是真心不愿意,只怕还真让她坐稳了这琦大奶奶的位置呢。”
文瑶道:“你也在笑话我不知好歹,不跟姐妹们亲近,反而巴结着她害了自己么?
新芽道:“姑娘,婢子是姑娘的奴才,姑娘好了,婢子才能够好,姑娘如果不好,婢子又有什么好处?婢子与姑娘可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那位王家姑娘虽然有许多不好的地方,又害了姑娘,可是她也的确有做得不错的地方。姑娘又何妨学学她的好处?”
文瑶道:“我学了她,就能够过得好了不成?”
新芽道:“姑娘,事情已经这样了,如果退了亲事,姑娘的名声会好起来了不成?与其让自己继续吃亏,还不如想办法让自己好过一点。这些东西,虽然是王家送来的,可是也不乏珍品。有的人就是想要也求不来呢。”
文瑶道:“这话倒是不错。这翠玉花插,用料也不算差,就是七丫头那么体面,她屋里也找不出一个来。”
新芽道:“可不是。姑娘,这东西现在是王家送来讨好姑娘的,将来便是姑娘的嫁妆。等姑娘出门子的那一天,一晒嫁妆,绝对让别的姑娘们羡慕得红了眼。”
文瑶道:“哼,就是我的嫁妆再多又如何?又比不过七丫头。”
新芽道:“姑娘何苦跟七姑娘较劲?七姑娘是郡君,将来的婚嫁还不能自己做主。也许将来宫里让七姑娘给人家做填房,做那现成的娘呢。”
文瑶一听,拍手笑道:“没错儿没错儿,最好是还有一堆的比她还大的儿子,气死她最好。”
文瑶这样想着,心里也平和了,也有了好颜色。
自己的确被算计了,可是自己也不是没有回本的机会。就跟下面传的那样,自己这门亲事,虽然看着丢了身份,可是却非常实惠。只要自己还是文家的姑娘,文家就不会不管自己,将来王家也不敢将自己怎样。
现在王家是不成器,商人之家也拿不出手。等自己养个出色的儿子,参加科举,或者是捐了官儿。以他们舅舅们的本事,还愁没有未来么?
更重要的是,这一辈子,她不用受婆婆的气。只要大面子上过得去,就是婆婆也不能将她怎么样。这才是最重要的。
要知道,上辈子,她就是被自己的婆婆给算计了去的。
新芽这个丫头也能干,很快就让王家人知道,文瑶生气,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因为别人说王家哥儿不争气,又无能又好女色。
王沈氏的反应不过尔尔,王霁却听进去了,对文瑶的感觉又好了一层。他不再频繁地走马章台,反而开始经常去自己的铺子转转,给自己的未婚妻带一些小礼物。从贵重的古董到市井上的小东西一应俱全。对自己身边的那些丫头们不怎么上心了。
王霁和文瑶这对小冤家就这样磕磕碰碰地慢慢接近,那边王雪雯的日子并不好过。
其实,以王雪雯的身份和王家的财力,如果她不想扒着文家,不一味钻营,不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她其实大可以找一个门当户对的男人,堂堂正正地嫁过去做正房。
可是她偏偏一门心思地认准了自己比别的姑娘出色,一门心思地想做贵族。
落到如今的地步,其实文家上上下下还真没有几个人同情她。
几乎每个人都认为,当初的那些流言就是她散播出去的,为了就是给文家施加压力,也抬高自己的身份。
没有人喜欢这个女人。
不要说现在开始讨厌她的文瑶,更不要说一直对她敬而远之的文家其他姑娘们了。
老太太虽然没有将那些大红的缎子都拿回去,却又送了许多的粉色、杨红的料子来,大红、石榴红的料子却是再也不见了。
文琦既然摆明了不喜欢这个女人,加上这个女人又是真心配不上文琦,老太太又如何会对这个女人有多少好感?
虽然不至于作践她,却也说不上多少好颜色。
现在文琦一直没有消息,老太太对她就更加不感冒了。
倒是王雪雯,自己还不知道其实自己将来是给文琦做妾,反而一心一意地做着美梦,不但经常去给老太太请安,也经常去探望小文曲氏养着的哥儿,还经常去给禁足的三太太请安。
这手上的针线也是从来不落的。一有空就坐下来做针线,就是去姐妹们那里玩,也让个小丫头提着个针线篮子。
就是文珠看见了,也只是一声叹息。
在这种诡异的氛围之中,文璇居然过了童子试的前面两关,虽然惊险了一点,可是他越来越顺却是事实。就是一直为他暗暗担心的文珺等人,也松了一口气。
虽然已经通过了前面两场,文璇也没有参加什么宴席,甚至为了避开老太太给他准备的庆功宴,他还请妹妹帮忙,在茶楼那边要了一个小院子,闭门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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