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眛,东海郡朐县人,该县地处东海之滨,钟离眛父亲钟离奎是一名跑海运的船老大。
钟离眛有兄弟四人,是家中老大,八岁便跟随父亲常年在海上跑北方辽东、南方广州海运路线。
钟离眛九岁这年,泗水郡、砀郡、九江郡等地爆发了瘟疫,治疗瘟疫药材全国紧缺、价格暴涨。
郯城一姓朱的商人便嗅到商机,找至钟离奎,让其去北方辽东郡辽口县(辽宁省营口市)拉一批药材货物来。
商人问钟离奎:“往来需多日,船价需多金”。
钟离奎答道:“需五十日,船价需二十金”。
商人担心瘟疫短时间结束,药材价格下跌,便问:“四十日可否”。
钟离奎犹豫后,仔细想了想,便说:“可以,但需加五金”。
商人一口答应,交给钟离奎五金定金,钟离奎写了收据竹简递给商人,道:“今日回去理好合同,明日拂晓出海带来”。
“好,感谢”,商人答后便回城去。
两千多年前,海运不发达,绝大多数货船长只有十余米、宽只有三四米,载货不足三十吨,抗大风大浪不足。
往往海上运输航行,都是沿着大陆沿岸十里外航行。
这样优点就是抗风险强,一旦遇到海上风暴、台风、大浪可以及时返航,回大陆港口躲避。缺点就是路途太远、费时间。
钟离奎这次答应商人四十日往返,便是冒险走另外一条捷径航运路线。
大家看地图都知道,江苏与辽宁之间隔着一个山东省,山东省是一个半岛,连云港往北三百九十里便到了山东。
一到山东必须折向东航行,因为巨大曲曲折折半岛往东延伸了九百五十里来,随后到达最东端威海市。
所有货船必须沿着曲曲折折大陆边缘,航行六百五十里来至威海市,然后才可从威海市直入碧波无澜、平静似镜的内海渤海来,这段连云港至威海路程共一千一百四十里。
如从连云港往东海东北方向直行八百五十里后,便可直达辽东。
这段海运路程,足足比第一条航线节约近五百里,也就是节约了十天的路程。
翌日拂晓,钟离奎与船上十二名水手早早在码头旁货船上等待商人。须臾,商人带着两名随从而来,三人登船后,水手们拉起桅杆上的风帆来后、便来至最底层的暗仓来,交替划着长桨,货船便向东北驶入一望无垠的东海去。
一连五日无事。
第六日清晨,晴空万里,微风拂拂,大多水手都在船头甲板上嬉闹,钟离奎与商人围着茶几坐在甲板上,正喝茶聊天。
突迎面微微爽风,渐渐凉了些,钟离奎也不以为然,一壶茶喝完后,让小儿钟离眛去船仓中取些开水来,再把茶壶中的茶泡一次。
钟离昧刚进仓,钟离奎脸面便迎来阵阵猛风,钟离奎站立起来,走至船头观看,便见远处海平面上出现一道黑团团的乌云,快速向这边扑过来。
霎时,远处乌云吞噬了小半个天来,隐隐约约见黑云里闪出几道电光来,黑云里面传来如巨石相互摩擦声来。
钟离奎立即大叫一声:“伙计们,大暴风来了,快、快、快”。
船舱外、船舱里的水手立即迅速行动起来,登桅杆收帆的收帆、拾家零的拾家零、加固船仓船舷的加固船仓船舷,大伙有条不紊不到一袋烟时间,将迎接大风暴前的准备工作全部完成。
钟离奎在船头、船尾到处检查一番后,大喊一声:“进船舱”,拉着惊魂不定的商人袖子拽进船舱来,钟离奎见所有人进舱后,大喊一声:“将舱门关死”。
最后几名进入船舱的水手,立即用木栓将舱门给栓了,并用麻绳捆牢。
须臾,货船四周海水便不断开始翻滚起来,货船也开始不断颠簸起来,船舱中的每名水手坚守各自岗位,作出一副随时应对突发事件样子。
一下,舱外天空被黑云全部吞噬掉,舱内顿时漆黑一片,如深洞一般。
此时,舱外传来夺魂勾魄般雷电轰鸣声,大台风、大风暴来了。
狂风夹杂着冰雹般大的暴雨,呼啸扑打在船仓上,发出“呼啦啦、啪啪啦”如地府十八层地狱里,众鬼被行刑发出来的惨厉叫喊声。
船身、船舱不断被巨浪撞击,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海水翻起巨浪滚滚,货船颠簸得更加剧烈摇摆,犹如坐在游乐场中海盗船、璇璇盘一样。
商人及随从双手紧紧抓住船舱旁边固定绳索套,吓得哇哇直哭,不断懊悔为何多赚几个钱,至这鬼门关来。
大伙在船舱中,迎接这风暴长达十个多时辰,发现风暴没有丝毫减弱现象,也不知货船被这巨浪冲带去何方。
钟离奎顿感不妙,莫非我们遭到了大台风了,船被台风中心的风暴牢牢吸住,随台风风暴中心移动而移动。
钟离奎赶紧抓住船舱扶手,将挂于船舱上的两个大羊皮水壶从绳索上取下,将左胳膊套进船舱旁边固定绳索套中,固好身子,倒掉大水壶中的水。
取出腰间佩戴的小刀来,从船仓旁固定绳索套,割掉两根半公分长的绳索,猛得向空水壶吹气,空水壶被吹鼓涨后,钟离奎用绳索牢牢捆住壶颈,取出身上腰带将水壶紧紧扎在儿子钟离眛身上。
须臾,一声巨响,货船被一巨浪抛向空中,重重落下后正中一块大礁石,货船顷刻被撞击的四分五裂,船舱中十七人全被卷入汹涌波涛大海中去。
翌日清晨,萨摩国(日本九州鹿儿岛县)一长期不孕不育的渔民夫妇在离鹿儿岛一百里外的深海捕金钱鳘。
该鱼鱼鳔是治疗产后血崩的特效药,也是治疗男女不孕的良药,今天的市场价一百克高达三至四万美金,堪称贵比黄金。
当渔民夫妇正在放网时,发现远方有一漂浮物,立即划着双桨前去看其究竟,当渔船离漂浮物十余米处,便发现是一名小孩,大约八、九岁。
只见小孩被两个吹鼓起的山羊皮水壶支撑下身体,使得头部悬于水面,夫妇两人立即上前将小孩捞起来,平放于渔船中。
男渔夫用手指向小孩鼻上伸去,见小孩有微弱气息,急忙拿出船舱里的火盆,丢了几块木炭与油木后,用火镰点燃起来给小孩取暖。
同时女渔民给小孩换上衣裤,擦干身上海水,从船舱中取出一套男渔夫衣裤来给其换上。
渔民夫妇见小孩衣物,不是该国服饰,也不是倭族其他国服饰,大喜,于是两人跪于船头,不停对着远处天空不断磕头道谢:
“感谢天御中主神、高皇产灵神、神皇产灵神(那时日本人信奉的三神),赐予夫妻俩如此大礼”。
这夫妇俩结婚快二十年了,未能生育一男半女,今日白白捡到一个儿子,而且是没家人来认领的异族男孩,怎能不高兴。
夫妇俩立即调转船头收网,唱着欢快的倭国民歌,回至了萨摩国家中来。
钟离眜经萨摩国这对渔民夫妇数日精心照料下,逐渐苏醒过来。
这夫妇得知小孩是遥远异国之人,因与其父出海遭风暴,其父亲及船上人员全葬身大海,小孩被父亲绑上这羊皮水壶才得以活命来。
该夫妇顿感小孩不简单,于更加百般疼爱。
钟离眜也回不去了,只得依靠该夫妇在萨摩国生活,欣然接受异国夫妇为自己养父母,把小两口高兴得欢天喜地,在家中摆上几桌,邀请乡亲来祝贺,喜得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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