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少夫人,商和家里出事了,皇上已经派人诛灭九族,血流成河啊!”嫣红惊慌的跑进雪玲的房间里,看上去受了不小的惊吓。
“瞎说什么啊,商和不是昨天才来过么?”雪玲并没有被嫣红的话吓到,只是蹙起了眉头。“是,是安梁来过了,连前厅也没进,只在后院门口把我叫出去和我说的,是老爷夫人的意思,让过来专门嘱咐你别参与任何和商和家有关的事情,说今天午时三刻满门抄斩,一共一百七十三口。”
“那,那个商和,可还在宁月客栈?”雪玲这时才真正觉出事情的严重性,就想起身出门。
“少夫人,你不能出去啊!且不说你现在还在月子期间,不能出门,更何况,这个商和无论还在不在宁月客栈,都是一种危险,即便是他没死,我们去找他,就是说明我们和他有关系啊,这可是满门抄斩的罪啊,我们谁能担的起这样的罪名?少夫人,你还是在家呆着吧!”
正拉拉扯扯间,却看到付扬走进屋里来,两个人停止了议论,看向付扬,“少爷好,嫣红出去了。”嫣红很识趣的往外走,知道少爷在这个时候进屋,肯定是有话要与少夫人说。
“昨天商和到后院来找过你么?”付扬低声问。“是的,他求我打听一下父亲,看看帮忙求情的事情怎么样了。”“今天已经全都满门抄斩了,谁也救不了他们的,怪只怪他商谦,不知轻重,贪图小利,导致灭门大祸,听人说。好像还有他们家通敌的证据。”
“通敌,他们家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呢?”雪玲反问,但也并未希冀得到答案。因为皇上决定事情,好像不是她这一介凡夫所能够知道的。
“昨日的事情不要和任何人谈起,嘱咐好嫣红,也是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还有,再也不要和父亲提起此事,父亲也正懊恼。说有政敌利用此事向皇上参了他,说他和商谦是同犯,不然就不会提拔他做商会会长。”
“啊?!那样是不是也会殃及父亲。殃及全家?”雪玲花容失色,有些后悔自己曾经的作为,可能带给老公和其家人的劫难。
“父亲已经处理好了。只是,万一再有人问起你或者你身边的人关于商和的事情,你一定不要给予任何回答。”
付扬很谨慎的嘱咐。
“老公,我知道了,我会嘱咐好嫣红的。”雪玲此时的心情可想而知。除了害怕,她几乎什么也不能做。
那天夜里,雪玲再一次梦到了商和,商和满脸是血,目眦尽裂,眼露凶光。恶狠狠的冲她说着:“都是你,都是你,你不是说要救我们全家么?”
雪玲一下又从梦中惊醒。拭去额头上的冷汗,却看见床前仿佛站着一个人,那人浑身黑衣,脸上全是汗水,雪玲惊惧不堪。感觉整个身体仿佛被压制住一般,她伸手去抓身边的老公。却抓了一个空,雪玲就那么定定的看着那人,那人仿佛在对雪玲说话似的,嘴巴一张一合,雪玲甚至怀疑那是梦,偷偷的在被子下拧自己的胳膊,很疼很疼,确实不是梦。
但雪玲确实听不见他说的什么,那人的颈下是一滩的鲜血,雪玲仿佛预感到什么,她暗自记下那人的面貌,然后摸索着找到了床边的火石,划着了想点燃蜡烛,但就在火石的那一瞬的亮光闪过之后,那人忽然间不见了。
看着烛光照耀下的床铺上,孩子就在不远处,而老公刚才明明就离那人最近,老公为什么没有醒呢?
雪玲不敢再灭火烛,一直大睁着眼睛挨到天亮。
老公睁开双眼就看到了燃烧的蜡烛,很诧异的看了雪玲一眼,问道:“你昨夜起来过么?”“老公,昨天我见鬼了。”雪玲的声音幽幽的,仍然还沉浸在昨夜的恐惧中,“那你怎么不叫醒我?”付扬的表情里显然是不信。
“我叫你了,甚至伸手去触摸你,却没有摸到,甚至连孩子都没有摸到。”雪玲很委屈的解释。“那鬼是什么样子?”“他头戴翘脚檏头,身穿一套黑色的圆领窄袖袍衫,看上去和你身材差不多,但是年纪看上去却和父亲差不多。”“他脸部有什么特征?”“倒也看不出很明显的特征,眼睛很大,很精神,但是昨夜却显的颓废,鼻梁挺高的,嘴角上弯,好像应该是个爱微笑的人,但是昨夜却甚为凄苦,看不出半点儿笑意,头发、眉毛、胡子都好像是花白的,啊,对了,他的右边眉毛间有一颗黑痣。”
说到这儿,那付扬眉毛一挑,显然也吃了一惊,“那么黑,你怎么看的清他?”“是他离我太近,我感觉他应该是在你躺着的位置,几乎与我面对面。”“你瞧你说的,自相矛盾,你说他站着,却又在我躺着的位置,那他站在床上,应该很高,你躺着,怎么又能觉得你离他的脸很近呢”,付扬摇摇头,“你啊,肯定是做梦了。要不然我离你那么近,伸手就可以触到,怎么会没摸不到我呢?”
“老公,我点着蜡烛就看不见他了,我确信我看的很清楚,你看看我点的蜡烛,就知道我确实半夜起来过。”
“好吧,就算你起来过,你没办法证明他是只鬼的,而且你分娩之后体力正在恢复,可能是太虚弱了。”
“老公,你告诉我,商和的父亲或者他的其他家人你见过么?”“唔,又是他,大清早的提他做什么,怪晦气的。”“你若是见过,就帮我想想,他们中有没有这样长相的人,他们家,我除了商和,没有见过其他的人。”
“我见过他父亲,可是,这又怎么样,即使长的像也未必是他啊!”付扬显然是想掩饰,雪玲捕捉到他眼睛里的游移不定,说:“老公,你就直说了吧,反正我的疑惑也种下了,即使是他,我也不再害怕,因为昨夜,我看到他的颈下有一滩血。”
付扬的脸色突然间一沉,显然也觉察到了里面的不对劲儿,“好吧,我和你说清楚,那个商和的父亲确实是右眉间有一颗黑痣的。”
“果然是这样。”雪玲喃喃低语。“老公,能告诉我么?我们家究竟对他们家是否施以援手了?不然,他们为什么会来这里找我们?”
“别去管这些了,起床吧!这事儿即使我们想管也管不了,谁去给皇上拧着干?”付扬开始搪塞。“那就是我们没管了?”“不是没管,是管不了,而且就现在父亲还被他家牵连到,皇上能不治我们家人罪,就是万幸了。”
付扬说着这些已经穿好衣服,喊了墨菊端了洗脸水,开始哗啦啦的洗脸。
雪玲就此把话题搁下。
中午,嫣红把饭菜端给雪玲,就把孩子抱出去找奶妈了,雪玲一边吃饭,一边沉思,但是怎么想都觉得事有蹊跷。
正发着呆,却突然间见前厅老爷的使唤丫头兰儿慌乱的跑了进来,“少夫人,不好了,有人绑架了少爷!”
雪玲端着碗的手不由得一抖,碗筷一下都摔落到地上。
兰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正想陈述事情的来龙去脉,雪玲却从床上起身,穿好衣服就要跑出去。
“少夫人莫慌,老爷说了,让少夫人先别急,也别因此伤了身体,让你别出这房间,还是在此修养身体,家里人会想办法的。现在老夫人已经昏过去了,家里万万不能再出别的差错。”
“不行,我必须到前厅去见父亲。”雪玲毅然决然的说。“少夫人,求您了,您别去,老爷说了,有消息他会让兰儿过来向您禀报的,请少夫人保重身体!”父命难为,雪玲只要驻足,她重新坐回床上,说:“那你先把事情来龙去脉给我叙说清楚。”
“听管家说,今天门房是老李头儿值班,昨天他的老伴儿从家里来看他,今天急着回去他就想去厨房早拿过去一份儿饭,让他老伴儿吃了再回去,他嘱咐老伴儿看好门儿,碰到什么人,只要记下就行,问清楚了再让进。他就去厨房拿饭菜去了。”
他回来之后,那老婆婆就给了他一个信封,说是一个小孩儿送过来的,问姓甚名谁也没说,把信放下就走了。那老李头儿不识字,就直接把信给管家送去了,管家一看信的内容就吓了一跳,说是绑架了少爷,让付家出两千两黄金,还要老爷亲自送过去。”
“老爷不是最近在京城,没回来么?”雪玲轻声问。“老爷在商家满门抄斩之后,就回到了家中,说是皇上让老爷在家赋闲一段时间,说是要慢慢调查一些事情。因为怕少夫人会因为商家的事情自责,所以老爷回府的消息,老爷一直没让我们传给少夫人。”
“那这件事情,和商家有关么?少爷今天早上去做什么了?”“少爷每天都会去咱们杭州的商会,因为一直在岳父老人家手下谋职,所以不想天天去看老泰山的脸色,一直不太去官府。”那兰儿到底是伺候老爷的丫头,什么事情都很明了,雪玲觉得她比自己还熟悉付家的事情。
雪玲在心里嘲笑自己,和老公结婚都快一年了,老公在自己父亲的门下做事,她竟然不知,具体做什么,她更是不知,现在老公出了事情,竟然拿什么当线索去查都不知道。
雪玲彻底感到了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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