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解了白衡所唤出的那台生物机甲便是「公司」前些时日在熔火遗冢中挖掘出的「熔火骑士」后,符玄在应对侵入「罗浮」后方的那支绝灭大君「星啸」麾下的反物质军团倒也多了些底气。
毕竟在仙舟的史册上,也有过关于这些蝗血机甲的记录,苍穹铁骑的威名也是在那一次次与虫裔的对抗中拼杀出的。
倘若那时帝弓司命已开启「巡猎」,这些向虫裔爆发复仇炽焰的战士兴许也会踏上「巡猎」的命途。
随后,她又统计了损毁后需要重新修复的玉兆,所有需要更换或是维修的玉兆价值大约在三万枚巡镝左右。
白衡扫了一眼账单,随口道:
“记景元账上吧,我们师兄弟之间向来不分彼此的。”
符玄微噎,狐疑的瞧着白衡,见对方表现的极为镇定,最后只能无奈的叹口气,算是应允了。
总之这大衍穷观阵的修缮费用只要有人出就行。
“话说回来,如今这大衍穷观阵受损,是否会对你的卜算结果产生影响?”在离开此地前,白衡好心询问道:
“不必担心,穷观阵的玉兆容量极大,仅是表层的损毁还不足以导致卜算结果的偏差。”符玄单手叉腰,眼眸轻抬,看样子是对大衍穷观阵尤为自信。
白衡见此也松了一口气,在战局莫测的如今。
这台类似于「罗浮」最高算力的超大型计算机若是损坏了,那会造成不少的不便。
.........
离开太卜司后,白衡前往了丹鼎司暂歇。
他的伤势主要是内伤和精神消耗过度的疲劳。
这些伤势若是借用丰饶甘霖,再加上他本身虫皇血裔的体质,可以短期内迅速恢复。
但是药三分毒的道理对于这东西也是生效的。
紧要关头拿来保命自然无话可说,但平日里,还是以常规的药理医治为好,不能过分依赖。
否则他自身也会养成惯性,最终在身体内留下不可逆的变化。
片刻后。
丹鼎司。
白衡已然服用了清理体内淤血和调理养神的几封药物,在一处小室之内静养。
镜流原先准备在一旁看护,不料没待多久便因这几日的过度疲乏而闭上了打倦的眼帘。
白衡干脆把她抱到了原先为自己准备的病床上,而他则坐在了原先镜流坐的位置,担任起了看护的一责。
与此同时。
他也在时刻关注着前方的战报,虽然大多时候,都是仙舟的云骑风驰电掣的犁过战场,摧枯拉朽的瓦解孽物的攻势,随即在战报上草草写下大捷二字。
这也多亏了帝魁在星槎海卖力的扮演着自己的角色,让丰饶民仍然认为“丰饶令使对巡猎令使,优势在我!”。
然后结果却是,神君的巨刃的天顶搠下,一连斩断了造翼者母星穷桑蔓延至此的枝干。
按照如今的情况,不出五日,战事便会结束。
那时,便是唤醒白珩之时。
就在白衡思考着此事时。
房门被轻轻敲响,镜流也在这时警觉的翻身坐起。
“请进。”白衡应声,同时对着睡脸上还沾着银色发丝,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抹雪白锁骨的镜流轻声道:
“应该是丹鼎司的丹士,过来查看病情的,你可以再睡会儿。”
恰好这时房门被推开。
果真如白衡所料,敲门的是一位看模样二十来岁的女性丹士。
当然,仙舟人的年龄可不能单从外表上判断。
“你好,请问这里是白衡先生的病房吗?”女子礼貌的询问道:
“嗯,没错。”坐在床沿的白衡再次回应道:
那位丹士看向了白衡,忽地觉得他和照片上那个人有些不像。
但对方都说了自己叫做白衡,丹士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眼中露出些许同情的看向一旁的镜流,道:
“病人的家属可以出来一下吗?有些话不方便当着病人的面单独讲。”
听到这话时。
白衡和镜流同时愣了一下。
白衡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听着这话总有有一种癌症晚期,医生宣布自己还剩下多少日子的错觉。
至于镜流,她则是听到病人的家属这个词的原因,她其实还没有适应“白衡的家属”而非师徒的新身份,难免心颤。
不过镜流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默默起身,跟着丹士走出了房间。
只留下白衡独自在房间内不解的疑惑着,自己的身体似乎什么问题都没有,怎么这么快就上流程了呢?
大概在他反复琢磨和猜测到底怎么回事时。
房门再次被推开,这次走进屋子的,就只剩下镜流了。
她的手里还拿着一张类似于病历单的东西。
还没接过,白衡便询问道:
“师尊姐姐,那位丹士交代什么了?”
镜流的雪颜始终冰冷,令人觉得难以靠近,也看不出任何神色,所以白衡从她的脸上是看不到自己“疑似病危”的悲伤的。
见白衡发问,镜流只是平静的开口道:
“她说,你纵欲过度,阳气贫乏,内耗太重,既损了寿元,又容易因此影响夫妻间的感情,说我是可怜人.......我告诉她我们还未成亲,她便劝我再考虑考虑,这种男人不能要。”
一瞬间,白衡的眼神清澈了。
自己纵欲过度?白衡自认打小守身如玉,怎么就被判定成纵欲过度了?
不过仅是片刻,他捏着眉心,接过了镜流手中的病例单。
待他的目光落在那病人的名字上时,总算放下了悬着的心。
呵呵呵呵呵.....白恒是吧......自己的名字还挺大众的。
他接着又抬眼望向镜流,整理了一下情绪,故意用一种落寞的语气开口道:
“那.....师尊姐姐,你还要我吗?”
沉默片刻。
“不要。”她的回答很果断。
“不用这么绝情吧。”白衡单手抵着下巴,脸上带着捉弄的笑意:
“那你解释一下纵欲过度的事情。”镜流再度开口:
“实践践真知,我一直为师尊姐姐守身如玉,时刻准备接受检验。”白衡轻笑道:
闻言,镜流虽然脸上并无变化,但那晶莹雪白的耳垂却隐隐有染上红晕的趋势。
其实指导了白衡这么久的剑术,镜流心里清楚白衡不可能纵欲过度。
若他真如那位丹士所说阳气贫乏,内耗太重,那是绝对无法修习剑术的。
“那她为什么会这么评价你。”
镜流收敛了心绪,再度问道:
白衡也停止了捉弄,无奈的苦笑一声:
“同姓之人,就和白珩姐一样,名字都唤作白衡。”
听到这话时,镜流也算是反应了过来。
沉吟片刻,她似是想起些什么,缓缓开口,主动提及了另一件事:
“同姓之人......说来,兴许是六百年前,我离开仙舟之时。也曾听到了相同的名字......那人以孽物之身,对着整个寰宇,公然挑衅帝弓司命。但结果不出所料,他在帝弓的浩荡神威之下同那半片星域一同陨灭。”
“说来也可笑,当时我还险些将此人误认为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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