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婉颜全然不知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很可能让她惊掉下巴。
黄昏已至,洛婉颜出了闺房,朝着后堂走去,还没到门口,就隐隐约约看到爹娘严肃的坐在那儿,洛婉颜背后一凉,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了进去。见洛婉颜进了门,洛老爷从一旁拿出来一个包裹,放在她面前,质问道,
“有什么想说的吗?”
洛婉颜一看,慌张无措的神情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知所措,看了一眼旁边的雪儿,洛婉颜突然明白过来,回想起雪儿来找自己之时的神情举止。难怪雪儿白昼之时,回话都支支吾吾的,不似往日里的模样,不对!爹爹可能早就怀疑了,一直忙于生意上的事情,没腾出空闲,今日竟被……抓个正着。洛婉颜内心没有要责备雪儿之意,只是有些不解。
正当洛婉颜绞尽脑汁想办法该如何解释这一切的时候,洛老爷猛的站起身来,将包裹重重的甩到女儿面前,质问道,
“洛婉颜!你竟然干出这种有辱门风的事情!你给我跪下!来人呐!上家法!”
“老爷,不要动家法啊,妾身求您了!婉颜你快给你爹认个错吧。”洛夫人顿感大事不妙,赶忙跪在女儿身旁劝说着。
洛婉颜愣住了,长这么大,爹爹第一次直呼自己的姓名,素日里不是乖女儿的叫着。就是颜儿颜儿的唤着。由不得她多想,只能默默的跪在地上领罚。管家取来藤鞭,交与洛老爷,看来是真的拦不住了,洛夫人哭泣着跪在洛老爷面前,死死抓住洛他的腿,奈何洛老爷力气大了些,直接甩开洛夫人,冲着洛婉颜走过去怒火中烧的举起藤鞭,用了三分力气重重的抽打在洛婉颜身上。刹那间,透单薄的衣衫被抽断丝线,隐隐约约可见红红的一条血色痕迹,痛到洛婉颜大叫,眼泪流出。洛夫人看着那叫一个心疼,拼尽全力替女儿求情,
“老爷,别打了,那是你亲生女儿啊,打坏了该如何是好啊。”
“爹爹,女儿知道错了!女儿下次不敢了!”洛婉颜这才意识到错误的严重,做了有辱门声之事,带着浓重的哭腔哀求着爹爹。
“你还敢有下次?!”洛老爷厉声质问道。
“女儿再不敢了!求您了爹!”
洛婉颜吓得连连摇头,长这么大,第一次见爹爹生气,似乎都让洛婉颜忘记了那个温柔宠溺于自己的父亲,洛老爷很是气愤,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你竟然背着爹娘私定终身!还有书信往来!这次必须让你记住教训!”洛老爷越想越生气。
“爹,都是女儿的错,女儿让您蒙羞了,女儿甘愿受罚!娘,您不要求情了,这次是女儿的错。不怪爹爹!”
“你知道就好!你是我们的掌上明珠,我们定会为你许配一个门当户对的好人家,可你却……”洛老爷气的脸都绿了。
“女儿今日甘愿受罚,毫无怨恨之意,更不会记恨爹爹。”洛婉颜态度坚决。
“好!不愧是我洛寒山的女儿,有骨气!”
“老爷!你……快住手……吧……”
洛夫人泣不成声,两度哭晕过去,身旁的丫鬟搀扶着坐下来,好一会儿才苏醒。洛老爷三顿鞭打下去,虽未皮开肉绽,衣衫粉碎,但血已经流了出来,看着都疼!更何况是一个十六七岁的未出阁女子呢!
洛老爷扔了藤鞭,头也不回,怒气冲冲的走出了后堂,洛夫人不顾自己身体不适,踉跄的跪在地上抱着女儿,雨泪潸然。不停的呼唤着女儿。
“来人啊!扶小姐回房!快去请郎中!给婉颜医治!”
看着遍体鳞伤的洛婉颜,洛夫人心疼不已。虽然洛老爷很是生气,但毕竟是亲生女儿,打在她身,痛在吾心。见郎中瞧过了,并无大碍,洛老爷这才从窗边默默离开,适才望着房间里时,那是满心满眼的心疼,生气的样子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深夜,房间里只剩下洛婉颜和雪儿两人,看着昏迷不醒的小姐,雪儿既悔恨又心疼,不禁雨泪潸然,却不敢哭出声音,生怕吵醒小姐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内心悔恨不已:小姐,是雪儿对不起你,若是雪儿再小心一些,老爷也就不会起疑心,您也就不会受罚了。越想雪儿就越难受,偷偷跑到院子角落里,一个人低声哭泣。
次日清晨,洛婉颜被一缕阳光弄醒,微微睁开双眼,隐约感觉床榻边有人,缓慢挪动目光,原来是雪儿啊,仔细一看,雪儿的眼皮有些浮肿,想必是偷偷哭过了,怕被发现。忽然,窗前一个身影走过,看身形应该是爹爹,昨日惩戒我,爹爹也于心不忍,可又不得不这么做,也明白了爹爹的良苦用心。
轻微挪动身体,身上的伤痛到眼泪掉下来,又发出微弱的声音,把雪儿给吵醒了,雪儿揉了揉眼睛问道,
“小姐,你醒了?感觉好一点点了吗?你不恨雪儿吧?”
“傻丫头,说的哪里的话,我怎么会怪你啊,我也没有记恨你的必要啊。”洛婉颜用虚弱的声音讲。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这件事情到今天的地步,我早就料到了,所以这次惩罚我必须受着,和别人无关。好了,不要再多想多自责了。快去给我弄着些吃食,我饿了。”
雪儿被洛婉颜的一番话触动了内心,偷偷抹去眼角的泪水,
“嗯,小姐你等着,奴婢这就去厨房看看。”
听到女儿醒过来的消息,洛夫人喜极而泣,虽然心里有些记恨老爷下手太重,可也实属无奈啊。
总算解开了雪儿心里的芥蒂,主仆二人重归于好,在雪儿精心照料下,洛婉颜的伤势好的很快,月余就好的差不多了。
自此,洛婉颜便不敢写信与羽墨晨了,只能将思念埋藏在心里,自己慢慢融化掉。时而对镜发呆,时而拿着羽墨晨送的步摇把玩,似乎害了相思病了,唉,这可如何是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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