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11月,贵省,省医病房。年仅53岁江海肝癌晚期,躺着已经起不来了,听着旁边监护仪传来时有时无的提示音。
病床旁边,坐着自己唯一的朋友。也是邻居王伟拿出一个平板说:海哥,我老板要和你通话,希望你原谅我,这么些年,我骗你了。我来贵省生活其实就是我的工作,任务就是在你特别需要的时候,给予你支持。但是这次你隐瞒病情。连你弟弟妹妹都没通知,现在我已经无能为力了。所以我老板想和你见一面,只是她无法回国,只能通过视频。说完王伟低下头,有些不敢看我的眼神。
江海看着这个唯一的好友,回想这么多年,自己每次遇到坎坎坷坷,好友王伟总是能带着自己发一些意外的小财。让自己的坎坷不再是坎坷。所以两人才从邻居,逐渐成为朋友,兄弟。他妻子儿子对我这个江伯伯也是当亲人一样尊重。
江海觉得这辈子反正已经注定快结束了,也没有计较的必要。不管他接近自己这么一个碌碌无为跑了半辈子出租车的普通人是任何目的。起码他在过去这么多年,一次次的帮助过自己。
江海努力挪了一下身体说:你打开视频吧,我也没有多少时间了,我也很好奇,像我这么一个普通人,何德何能让你老板费心这么多年照顾我。
王伟赶紧把手里的平板放下,从门外面拿来一个支架,并把平板放上去,调整好面对我,点开微信视频通话,我看了看备注就两字老板。然后王伟退出病房把门关上。
随着一阵音乐声,视频接通了。画面那头是一个装修异常豪华的办公室,大班椅上坐着一个漂亮的妇人,看着也就30多的样子。但是轮廓非常熟悉,因为我受病情影响,视力有点模糊。但是从轮廓上,我感觉应该很熟悉,就是叫不出名字来。我挣扎着想靠近一点看,只是几次都未能成功。
海哥,你别动了,我就看看你。随着视频对面带着哭腔的一句话。
江海顿时犹如被雷劈中一样,动作也停了下来。不知过去了多久,视频那头传来的抽泣声像是唤回江海的灵魂,突如其来的力量让江海总算坐正了身体,颤抖的手可以抚摸屏幕上绝美的脸庞。尘封已久记忆犹如潮水一般涌上心头。
钰儿,是你吗?你当年不是已经死了吗?你还活着啊,为什么这么多年不来看我啊?为什么不让我去找你?江海再也控制不住眼泪,成串的眼泪掉下来江海浑然不觉。
海哥,别怪我。我现在不叫王晓钰了,在佤邦,我现在叫钰王。我也想去找你,可是我终生不能踏入夏国领土,除了佤邦任何一个地方我都不能出去了。全世界到处都是我的通缉令。你不能来找我的,我不想你和我一样困在这鬼地方。当年我出了那个事以后…………直到我在这边有了自己的势力,才派王伟去贵省找你,并生活在你附近。王伟给我说了你的所有事情,你所有事情我都知道,只是这次这个病,我无能为力。海哥,我也累了,这么多年,是因为有你,我所以还在,人间太累,我不想再来了。只要你不嫌弃钰儿,黄泉路上你别怕孤单,钰儿会一直陪着你。
说完把放桌上的红酒一饮而尽,并又倒了一杯。
看着视频那边一杯杯喝着红酒的钰儿,听她讲述这些年她在那个人吃人的金三角立住地盘混成全世界都有名的钰王
江海又如何不能猜到她经历过多少苦。本想劝住她别做傻事,可是江海又如何能说得出口。
本就病入膏肓的江海,这大悲大喜之下。身体一阵一阵的抽空所有的力量闭上了眼睛。当江海缓缓倒回病床上的时候,脑海里的画面定格在王晓钰绝美的脸庞,嘴角留下混着红酒的鲜血,那凄美的画面。最后只剩下那红灿灿的一片,是那样的鲜艳。
眉骨上一阵刺疼,脑壳像要爆炸一样。眼前一片血红,江海努力用手衣袖抹开遮住眼睛的这片血红。映入眼帘的是延绵起伏的一片山岭,江海发现自己躺在一个连国道都算不上的乡村土路旁边,路面别说柏油路,连水泥路面都不是,后面还有一辆侧翻的中巴车。零零散散唉声叹气的病人就在我左右。异常熟悉的画面,让江海记忆慢慢恢复。
我不是在省医院的病房已经死亡咯嘛,但是现场给我的印象,这是我被部队开除回家乡半道的事啊。
江海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农村孩子,既然不能从学习上捧个铁饭碗,那就只能从部队上去争取,江海顺利的进入部队,凭借从小和后山老道那里学来的拳脚功夫,和山上山下跑出来的体质,顺利留在部队。如果没有意外,江海会一直留在部队提干,可是意外来的猝不及防,本来就只有一个提干名额,刚好部队休假,江海外出时遇到两个年轻男女在大街上打架,男的出手毫不留情,实在看不下去了,江海出手了,本意只想控制局面,不想让那个男的出手伤人。可是当江海出手,那个男的就直接躺地上了,人体关节江海从小跟着后山老道就学着的,真没打算伤他。
可是后面报警,人家男女双方都说明了,他们只是男女朋友之间相互嬉戏打闹。而江海的出手,造成了男方肋骨骨折,手骨骨折。江海当时只是控制住男生,并没有对他动手。但是地方警察和现场证人,证明了是江海是无故出手伤人。
就这样江海的提干黄了,而且不能继续留在队伍里。开除队伍。只是没有继续追究江海的其他责任,让江海复员回地方,工作自己找。
这个时候江海要是还不明白自己遭遇了啥,那也太傻了,只是这个局面,人家安排得天衣无缝,从当事人到围观群众,部队的上下领导,人家都打理的明明白白,江海只能接受命运的安排。
回乡途中,中巴车遭遇车祸,江海在自己受伤的情况下,把一车人连拖带拉的全部扛下车。而江海自己也脱力晕倒了。
按照前世的剧情发展,江海会留在现场等待救援。等全部伤员安置拉走以后,才处理自己的伤口。等在医院处理完这个事第二天才回到村里。
然而当江海回到村里,听到的却是王晓钰,他青梅竹马的爱人,在昨天已经出发去省城做工了。
但是当江海回想起来这些,顾不上等救援了,挣扎着就往村里跑,他知道,他如果今天下午之前不赶回村里,他的钰儿就会被几个下乡来打猎的二代遇到,以给江海安排工作为名,把钰儿从乡村哄骗到市区,并在酒店意图强行侮辱钰儿。
只是他们高估了自己,完全不知道钰儿是多么刚烈的女子。最后的结果就是两个市级,一个省级的二代公子哥。三人触电死于省城贵饭店的高级套房,而钰儿作为和他们同进饭店的唯一当事人,也背上通缉犯的罪名。直到将近一个月以后,武警民警乡镇武装部队,终于在金沙江畔堵到钰儿。最后结果是钰儿畏罪投江自尽,尸骨无存而告一段落。
当江海意识到自己重生,能够避免这些悲剧继续发生。哪还顾得上等待救援,伤口都没处理,就直接往村里跑过去,出车祸到江海村里,直线距离也就7公里,但是天无三日晴,地无三里平的喀斯特地区而言。江海拼尽全力沿着小路跑了将近两小时。不为其他的,只为了那片生命中最后一片血红,江海也要阻止钰儿。重活一世,他希望她永远是盛开的雪莲花,而不是黑化的罂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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