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颜坐在房顶,俯瞰下面的烈烈火光。
魔族的血缘牵绊没有人族那样深厚,司空彬彬和司空悠悠的身影在人群中厮杀。
不得不说,这两人的实力,在一众参差不齐的同辈中脱颖而出。
她耳尖动了动,侧首看向迈着优雅步伐的九尾银狐,张开怀抱将其抱了个满怀,脑中响起微生辞温朗的声音:
“小喇叭,我们需要去解决一下不安分的小老鼠。”
朝颜环顾一圈,神识扫过暗中蛰伏的各家侍卫,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
站起身做了几个拉伸动作,眨眼消失在房顶。
司空彬彬察觉到朝颜离开的气息,眸中狠厉渐浓,觊觎司空家的宵小还是出动了!
但有朝颜前辈和圣君在,他俨然毫无后顾之忧!
偏僻的司空府西南角,一队身穿黑甲的侍卫正准备跃入院墙。
“偷袭可不是君子所为。”
轻灵的女声突兀响起,回荡在这片不易察觉的空旷角落。
为首侍卫警惕地看向悄无声息出现的一人一狐:“你是谁?”
朝颜眨眨眼,轻笑出声,身形飘逸地闪过他身侧。
伴随着人头落地的沉闷声音,其余侍卫听到她讥诮的回答:“取你项上人头的人。”
话音未落,九尾银狐亮出锋利的爪子,银白身影在这队侍卫中飞速飘过。
一息后,它站在院墙上,居高临下地睥睨掉落一地的人头,嫌弃地甩了甩爪子上沾染的鲜血。
朝颜轻笑着给他施了个净尘诀,抱起来前往下一方势力。
暗处观望的月宫侍卫望着远去的身影,不约而同放下心中悬着的巨石。
方才真是快吓傻了,这一人一狐凭空出现,他们还以为跟地上那些人头是一伙的,还没做好战死的准备,人家已经杀光了。
还好,是友军!
朝颜听着身后骤然放松的呼吸声,耸了耸肩:“我敢肯定,他们一定会跟闻人箫声禀报。”
“无妨,正好试探他的态度。”
天下熙攘皆为利往,现在合作,指不定后面捅刀子。
“宿主,我们解决完这边了,你一定想不到,燕白这傻狍子有多强!”
系统突然在她脑子里说道。
朝颜处于亢奋状态,没听出系统话中的担忧,眼睛一亮:“我去看看!”
真不知燕白这个圆滚滚的骚包少年打起架来是什么样子,拿头硬顶吗?
但真的看到燕白,才发现她想多了。
那个哭天喊地杀人的骚年真的只是个狍子?
或许是学会了微生辞生掏心脏的技能,第一次杀人的他很显然不适应这血腥的场面,一边黑虎掏心,一边哭得涕泗横流。
整条街道数他杀人杀得最凶残,偏偏也是他嚎得最凄惨。
这就是所谓的,流最凶的泪,嘎最多的人吗?
领教了,场面过于黑色幽默,原谅她接受无能。
微生辞的神情有些扭曲,嘴边洁白的绒毛抖了抖,无语写了满脸。
根本不用担心这家伙的安全,也不知在哪学的这粗暴的战斗方式,出去别说是他养大的。
杀就杀了,为何比被杀的人嚎得还响亮。
“主人!呜呜呜,吓死白白了!”
燕白注意到旁观的两人,立时哭得更凶了,系统被他吵得脑仁子嗡嗡作响,一剑拍在他圆润的脑袋上。
发间的孔雀毛像粘了强力胶水,顽固地支棱着,与毛绒绒的头发相亲相爱,难以割舍。
朝颜:“噗嗤~”
她转了转手中的峨眉刺,飞下屋顶,动作利落地刺中偷袭燕白之人的心脏,然后眼睁睁看着燕白回首一掏。
幸好抽回峨眉刺的手速足够快,不然这一掏指定戳穿燕白的手掌。
这孩子打架真的是有种不顾一切的狠劲儿,说白了,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明显毫无战斗经验。
想来也是,化形没多久就偷跑出去,阿辞根本来不及教他一招半式,就自己出去混了。
随后就一直待在虚空中,飓风罡刃才是他的师父,全都是以命搏命的输出。
就连这招黑虎掏心,都是在杀阑夕时学到的,现学现用,只会这一个。
很好,还得教他杀人。
朝颜从有雪镯中扔给他一对骨刺指套,让他戴在手上,自己也找了个类似的武器,手把手教他真正的搏斗招式。
他们再晚来一会儿,这孩子身上浑身上下估计没一处完好的皮肉。
别人捅进他肩膀,他不闪不躲,咬牙抗下,甚至不退反进,一爪子掏心。
一击毙命的同时,自己也深受重伤。
怪不得系统要她过来看看,这么不要命地杀下去,不知阿辞会有多心疼。
她这般想着,掰开燕白的嘴,给他灌进去丹药,没说什么,继续教他杀人。
有什么话,等回去后再说也不迟。
微生辞坐在屋顶,时刻注意着朝颜和燕白,一旦有人偷袭,分分钟挥爪子嘎掉。
这边的战况要比方才激烈,人数也多出数倍。
实力更是强上一整个大境界,招式果决、杀意腾腾,一看就是大家族豢养的死士。
都想做黄雀,瓜分内斗的司空家族,只是没料到他们的存在。
“阁下,做事留一线,你们不是司空家族的人,为何拦我们的路?”
开口试图说和的是一个中年男子,朝颜看了他一眼,道:“许你偷袭,不许我们截杀,大哥,你双标啊!”
她掏了颗心,随手扔掉,冷漠道:“弱肉强食,眼下局势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想退出,未免太晚了些。”
中年男子环视四周,来时一千死士,短短一炷香就死了大半,他听着朝颜不近人情的话,眼看着又死掉一个,来不及思考,连忙出声:
“不如我们各退一步,我愿意高价从姑娘手中买下这些死士的命。”
“这是你的死士,你莫不是糊涂了,跟我买什么?”朝颜嗤笑道。
中年男子语塞,话虽如此,但这些死士的命,确实不在他手里了。
这神女杀戮之心如此深重,房顶上还坐镇一只实力绝顶的九尾银狐。
他们若不能说服朝颜,逃都逃不掉。
朝颜对中年男子的犹疑嗤之以鼻,涨见识了,头一次见到贪生怕死的死士。
有这么个意图临阵脱逃的上峰,这些死士也不会是什么有骨气的人。
不出所料,很快有人跪地求饶。
朝颜沉默不语,讥讽地注视着跪在她面前的死士。
就这,做什么死士?
她看过司空家主手下的死士,个个死战到底,没一个退缩的,这些跟他们相比,就是一群酒囊饭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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