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准不得不苦逼地给朝颜打工,还得不到一毛工钱。
鬼门关那边的恶鬼数量越发多了,每次一出岔子,朝颜就让白准去处理,久而久之,白准反倒跟那些恶鬼鬼差处成了兄弟。
此时,白准坐在他们对面,听到朝颜的话,看向微生辞:“你们想知道主神的事,何不把他放进三生石?”
微生辞挑眉笑道:“你当我没做过?”
孟翊许在接手境主时,就将他扔进了三生石,一帧帧翻看过去,有用的事没多少,反而看到不少卑鄙恶劣的行径。
气得孟翊许直接给他丢进十八殿,先受刑吃苦再说。
被境主祸害最深的大概就是念念和祝余二人了。
念念的死是境主一手造成的,但祝余却是主神授意。
主神可以直接与境主和阑夕沟通。
祝余死之前,境主遵照主神的命令出现在阑夕房中,下达主神的命令。
阑夕到死都不知道,主神非要杀死祝余的目的是什么。
他只知道主神下达完命令后对他的告诫。
祂说,他的心中不该存有七情六欲。
祝余对他的影响太大了,必须要他亲手割舍。
所以,他遵照主神的命令,将祝余杀掉了。
境主听两人的谈话,百思不得其解的同时,对祝余的死感到万分喜悦。
这是念念喜欢的人,死得好!
“念念和祝余被我种在望乡山。”白准道,“他们活过来的希望有些渺茫,碎得太多,散掉的神魂也太多,很可能养不回来。”
“其实,我有一点不解。”白准看向朝颜,“你为何执着种神魂?”
朝颜咬了口海棠花糕,不紧不慢嚼碎咽下,浅啜一口茶水,道:“那些都是与阑夕有仇的人。”
阑夕的身体在孟婆夭绮那里放着,神魂被微生辞关着,主神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但主神却没有行动,这有些蹊跷。
目前局势并不明朗,阑夕自愿死在她手中的目的未知,主神的意图未知,一切都是未知的。
看上去是他们占上风,但实际上,还是主神在操控一切。
她种神魂这件事,是无数次清洗的过程中不曾做过的。
所以,她想看看,这些神魂最后会不会复生。
她给他们活下去的机会,他们当然也要报答她的恩情。
这是再造之恩,她并非挟恩图报之人,不求他们拼尽全力的报答,只求到时候与阑夕和主神打起来时,他们能做到置身事外就好。
毕竟他们之前,都是她与微生辞的敌人。
“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朝颜神情冷冽,目光落到白准身上,“你还不回去?”
禹又等他太久了,他是怎么沉下心在这里磨蹭不回去的?
“我的记忆也没有全部回来。”白准饮了口茶水,望着院中茁壮成长的翠竹,“我怕贸然回去,被主神揪出来,连累到又又。”
他怎么可能不想回去,那里是禹又所在的地方。
只是,有主神在暗中窥视,他不敢行差踏错一步。
毕竟,他还不知道自己将遗蛇族创造出来的初衷。
若触及主神的利益,他与禹又绝对会死无葬身之地。
朝颜闻言,了然一笑,道:“你不敢回去,可以去外界四处走走。”
“嗯?”白准看看朝颜,又看看微生辞,“你们要出去?”
“阿辞的父亲在鹃城,我们和他有半年之约。”朝颜回道。
“鹃城?那不是扶幽宫所在之地?”白准直起身子,“你们想带我去?”
“直说吧,有什么目的?”
按朝颜的性子,与他交代行程,就是有事要他帮忙。
“阿辞的父亲情况有些特殊,想让你看看能不能解决。”朝颜道。
这事没什么好隐瞒的。
毕竟当初是白准把阿辞的母亲劈死的,微生寔也受了不少天雷,体内破烂不堪的经脉受天雷的影响,迟迟不得痊愈。
每日忍受经脉碎裂的痛苦,着实是在受罪。
“我若说不能,你会怎么样?”白准试探着问了一句。
见朝颜陡然阴沉下来的脸,连忙道:“人是我劈的,我负责!”
“但你们知道,我的天道之力在阑夕的身体里,你们确定要把天道之力给我?”
“那本来就是你的力量,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朝颜道。
白准沉默一瞬,皱着张苦瓜脸,道:“可是我并不想回归天道之位,你们要知道,我一旦回去,又得没日没夜地劈恶念。”
他气馁地塌下肩膀:“真的很枯燥且疲惫。”
“那你不会自己调节时间,安排一下?”
朝颜看着白准苦大仇深,跟要上刑场的囚犯一样,不由长叹一声:
“这些年,没有你,这五界也还在,不用那般兢兢业业、呕心沥血的。”
“你有所不知,那些恶念是……”白准欲言又止,隐晦地看了眼朝颜,便止住了话。
“是什么?”朝颜被他这一眼看得一头雾水,“难不成是我搞出来的?”
“那倒不是。”白准矢口否认,“你最后一片神魂回归之后就知道了,我没说是因为这只是我的猜测,我的记忆也不全,不好无根据乱说。”
万一猜错,做错决定就不好了。
白准心有顾虑,朝颜不欲追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他不想说,没必要刨根究底。
白准起身:“你们现在就要去吗?”
“先把你的事情处理好。”
白准的事已经耽搁许久了,封印在阑夕身体里的天道之力,是时候还给他了。
“你们就不怕我恢复所有记忆后,再次对付你们?”
白准对两人的做法感到好奇和不解,不管怎么说,他们之前是死敌。
虽然时空错乱让他回到过去提醒两人,但那时他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的。
现世魂与未来魂在一具身体里争夺主权,他不占主场优势。
“你不会。”朝颜笃定道,“除非你能舍掉禹又。”
禹又在白准心里的地位,比之五界都要重。
朝颜也是今日才明白白准迟迟不肯回去的真正理由。
逃避有之,摆烂有之,更多的是怕主神察觉到他对禹又的心意,像对阑夕那样对自己。
身为天道,动情本就是大忌,若让主神知晓,禹又必死无疑。
现在的他,毫无办法。
他被阑夕一分为二,一半是现在的他,另一半是名为夫商的恶念,他早已没有之前那般强大。
他赌不起,也输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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