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立刻处决此次随行的卫兵!”
### “遵命!”
### 在宗正赢腾与内史腾应答之后,那位中年男子登上专属自己的华贵车辇。伴随着车厢的关闭和车轮的滚动,这位 ** 这次微服出巡的计划以失败告终。
### 坐在豪华车内,嬴政无心阅读奏章,脑海不断浮现出那青年的容貌,与其记忆中的某个影像来回交替,渐渐重合在一起。
### 犹如他们本就是一人。
### 这种似曾相识的感受使他的心情波动起伏,一时分不清究竟是喜是忧。他渴望那是事实,却害怕那只是一个梦;而若确实是现实,这反而使他更为担忧。
### 心潮起伏间,他掀开车帘向外窥视,百感交集。
### 若真的属实……
### 但很快,他的目光重归冷漠无情。 ** 本身已不重要,朝廷已经稳定且继承人早已选定。一步错,步步错,即便 ** 如此,错过的时光已经一去不返,十皇子的时代也已成为了过往。
### 随着车辇进入咸阳王宫,嬴政再度平静下来,继续埋首文书。一道道宫门的闭合,仿佛隔开了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 长安
腊月末旬,关中大地虽然已停止下雪,寒风却日益猛烈起来。
在骊山深处一处僻静小舍中,却传来琅琅的读书声:
### “道可道也,非常道。名可名也,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 “常无欲也,以观其妙。常有欲也,以观其徼。”
### “两者同出异名,此为玄秘。又玄再玄,诸神奥门。”
屋内的青年稍微开启了一条小小的窗户缝,点起一只炉火烧起些干柴,接着拿起几案上的《道德经》大声念着。
火焰跳跃闪烁,烟雾盘旋环绕。
室外凛冽的风穿门而来,掠过少年散落在空中的黑发,与他朗声诵读的画面相映成诗,赋予他几分超凡脱俗的气息。
这名少年大约十七八岁年纪,穿着朴素而笨重,五官分明且皮肤黝黑但身型结实。室内陈设极其简陋——几排放满了书籍的书柜和一个小石砌
这是一个阶层划分分明的社会。
在了解了大秦的各种律令之后,秦长青果断放弃了离开咸阳的念头,同样也不再想着在秦国入仕。
他一直在等待。
等待秦末时期楚汉争霸的到来!
在他的记忆中,楚汉争霸持续时间并不长。一旦楚汉争霸结束,刘邦建立了汉朝,汉初主要施行的是“黄老思想”,也就是道家倡导的“清静无为”。
隐居骊山十年,自他学会阅读写字后,主要研读的就是《黄帝内经》、《道德经》、《庄子》、《列子》等道家经典。
广阔的舞台,给了他无限的可能性。
但实际上,这些道家经典并不是他主动选择的,而是那位老师强加给他的。
老师曾亲身经历过战国末年的战乱与尔虞我诈,不愿意他再度被卷入其中,于是严令禁止他接触任何军事、战略、权谋的书籍,只希望能让他远离俗世,专心追求天地之间的大道。
然而,这位老师无法预见,一度强盛的大秦帝国竟会在十多年后分崩离析,而新生的汉朝则在初期积极实行“清静无为”的方针。
不过,这件事他没有告诉那位老师。
正因这段机缘巧合,秦长青在骊山中修炼道家经典长达十年。
回过神来,秦长青继续捧起竹简,朗声道:
“故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
在这静谧的山谷中,他的声音清澈悦耳地飘扬开去。
骊山地域辽阔,而他所在的地方尤其偏僻,方圆一里之内几乎看不到人烟,只见白茫茫的一片白雪挂在枝头,犹如冰晶般闪耀。
在这朗诵过程中,秦长青感受到自己对《道德经》的理解越来越深刻。
他稍稍停下片刻,沉思了片刻后,又接着诵读下去:“其政闷闷,其民淳淳;其政察察,其民缺缺。”
“祸兮,福之所倚;”
“福兮,祸之所伏;”
“孰知其极,其......”
就在这时,屋子外面突然传来了一声回应。
“祸?福?”
“不如问问这一次我来,对你而言究竟是祸还是福吧?”
听到这个声音。
屋内顿时一片寂静。
整个住宅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来访者的身影显得挺拔而高大,目光冰冷地扫视了一下院子。
“骊山乃 ** 之地,居然在此隐蔽角落还藏着一处居所,这样的事如果传出去,岂不是要天下人耻笑么?”
“按大秦律令,凡非法闯入禁苑者应被判弃市之刑。”
“你,难道不知这罪名?”
此人的话语如利刃一般冷冽逼人,甚至震落了几棵树枝上的雪花。
但是……
屋内仍然没有一点动静。
吱呀一声。
门慢慢打开,秦长青出现在院子里。
他抬起头望了望眼前这名男子,显得神色不自然:“是你?你怎么找到这个地方?”
秦长青心中不由叹了口气。
“当时就不应该多管闲事。”
“安稳生活久了,竟然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这是大秦,是关中,哪能让一个无名小卒出现在官员面前?”
来访者面无表情地说道:“天下皆为王土,四海皆为王民,大秦帝国的土地之上皆属于大秦的领土。”
“你也应当是大秦的子民。”
“原本我来是想奖励你的勇救之事,却发现无论怎样翻查咸阳及其附近郡县的户籍册,都没有找到你的任何信息。”
“若不是 ** 雪地上留下的线索,想找你可能会很费一番功夫。即便是这样,我还是没想到你居然藏匿在这骊山深处,而且是个没有户籍记录的人。”
“按照现今大秦律令,无户籍者将被判为刑徒,并纳入奴隶籍。”
“尽管你确曾出手救我一命,但他们仅仅是一伙贼寇而已,依律例只能授予一级爵位,可以免除你沦为刑徒的命运,但依然改不了你没有户籍的事实。”
“更何况你还私自闯入 ** 圣地并搭建成住所。”
“这样的罪责罪无赦。”
“你本该赴死!”
秦长青冷静地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内心没有什么波澜。
他已经预料到这个结果了。
因此以往他会尽量避免招惹麻烦,遇事立即回避,并很少让自己置身显眼之处,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只不过这一次他没能
### 长青
嬴政凝视着秦长青,许久未语,眼中难得泛起一丝波澜。
终于,他开了口:“你回答我的问题,你应该明白,你已是生死难测,不必在这些事情上再藏私。”
“你的名字。”他问。
“秦长青。”秦长青应道。
“籍贯?家中几口人?父母是谁?如何来到咸阳?又是怎么进入骊山内部的?”嬴政一口气问道,接着补充,“详细描述一下你的经历,方便朝廷核查。”
面对这一连串的问题,秦长青沉思片刻后,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不知道?籍贯还是父母的名字?”嬴政目光骤然锐利起来,仿佛要看穿一切。
“抱歉,什么都记不得了。”秦长青坦然说道。
其实他不介意说出这些内容,如今的大秦力量依旧雄厚,如果可以通过他的讲述查清身份,那自然是最好的。然而,心中并未抱有多大希望。
“失忆了吗?”嬴政眉头微皱,继而豁然:“如果记不清,那就从你能回忆的事情说起。”
秦长青点头:“我能清晰记忆的是十年前,我身处于高耸深院之内,四处都有士兵巡逻,但随后就失去意识,醒来后已然流落街头,只能开始四处漂泊。”
“你是确信十年前吗?”
秦长青犹豫片刻,最终点点头:“正是秦王政二十年。”
“具体的日期我记得不是很清楚,那时候为了生存奔波,根本没有时间去在意这些细节,毕竟那个时代纷乱不断,活下去才是关键。”
“你怎么确定是秦王政二十年?”
嬴政的眼神变得锋利起来,紧紧盯住秦长青,仿佛想穿透其内心。
秦长青淡然回答:“没什么不确定的,很快之后就发生了秦国征伐燕国之战,即使我并不怎么关心,但仍有所听闻。”
“更早的事情真的一点儿也不记得了?”嬴政有些焦躁起来。
秦长青再度摇头:“那些我根本就不了解,说的也全是我亲身经历过的。至于更早的事情,完全无关紧要,记起来反而不可思议。”
嬴政没有再追问。
他的思绪显得杂乱不堪。
尽管从秦长青口中获得的线索不多且破碎,甚至无法构建完整的情节,但在他这里却能串联出一串完整的线索。
那一年——秦王政二十年,伐燕的年份。
嬴政熟知这一切背后的细节。历史上记录的“荆轲刺秦”,背后藏着更多无人知晓的故事:实际上,荆轲甚至没有机会接近。
而那夜咸阳宫中另有一件更重要的事件发生:
十皇子嬴斯年的离奇消失!
为了掩盖此事实,他编造了关于荆轲的故事,并说服大臣及王室相信斯年因保护自己被杀害于大殿。他将这一段历史删除于记载之外,只有嬴政与当时在场的大夫夏无且知道斯年未曾出现在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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