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芜帝和亲圣旨下后,顿时整个上京城中所有的人都得知了永安郡主即将和亲的消息。
众人想到永安郡主,不现在应该是昭和公主的身体状况都不禁感到惋惜,此去西临之行怕是不易啊!
萧逸尘连夜赶到宫中时,直接奔向了太辰殿。
德安公公见后刚想上前迎接,可萧逸尘却没有理会他直接向殿中走去。
“儿臣参见父皇。”
东芜帝见萧逸尘这么匆匆的来见自己,还以为出了什么要紧的事,便开口问道:“太子这么着急的来见朕,可是有要事。”
萧逸尘直言道:“儿臣以为让永安郡主和亲西临实属不妥,恳请父皇收回成命!”
东芜帝听后威严满目的回道:“朕与西临已经谈好,况且和亲圣旨已下,岂有收回之理。”
“父皇,叶将军现还在西临边境为东芜奋战,若是叶将军知晓唯一的女儿被派去和亲西临,怕是会寒了叶将军的心呐。”
“太子你这是在说朕不讲仁义,冷血自私吗?与西临和亲不管是对东芜还是西临都有好处,朕身为东芜国君自然要将东芜放在第一位,尘儿你身为一国太子怎可感情用事,简直糊涂!”
“哀家看糊涂的是皇帝你!”
东芜帝和萧逸尘闻声一惊,忙上前行礼。
“儿臣见过母后,母后金安。”
“孙儿,见过皇祖母,给皇祖母请安。”
太后走在上首,眼神有些凌厉的看向东芜帝,随后开口道:“金安?皇帝你觉得现在哀家能安好的了吗?”
看着满脸怒容的太后,东芜帝上前宽慰道:“母后您这说的是什么话,您自然要好好的。”
“那好,哀家要你马上收回让瑶瑶和亲的旨意。”
东芜帝看着态度如此强硬的太后,心里也满是无奈,不过还是拒绝道:“朕乃一国之君,金口玉言,岂有朝令夕改之理。更何况,和亲之事已成定局,绝无更改的可能。”
太后看着东芜帝那坚决的态度,痛斥道:“皇帝你这是在剜哀家的心头肉啊!你怎么忍心让瑶瑶一个弱女子只身远嫁西临。”
“叶家满门为东芜征战沙场还不够,如今还要唯一的女儿去维护你那所谓的两国邦交,皇帝你还有没有半分怜悯之心。”
听着太后一顿怒斥,东芜帝心里轻叹,最终还是放缓了语气道:“母后你先息怒,不论如何为了东芜,朕不觉得与西临联姻有错,况且前去西临和亲是瑶瑶主动向朕请旨的。”
和亲之事虽说一开始自己心里有打这个念头,可后来都是瑶丫头一手操控,后面充其量他只是一个在明面上打辅助的,现如今倒好,一个个都来声讨他。
太后闻言有些不信道:“你说是瑶瑶主动请旨前往西临和亲的?”
东芜帝在太后满是质疑的眼神中缓缓点了点头。
见此,太后突然沉默了,东芜帝也不知太后这是信还是没信。
一旁的萧逸尘站在一旁神色莫测,但也没有再继续与东芜帝争辩。
夜晚,镇国将军府内。
在安抚好长公主之后,叶沁瑶回到自己的院子,看着今晚的月色甚美,便来到院中的海棠花树下,想着小酌一番。
这时原本在暗中保护的暗一突然现身警惕道:“谁?”
话落刚准备动手时,在看清来人后猛的一顿。
叶沁瑶看向来人后笑道:“太子表哥怎么这时候来了,正好来尝尝瑶瑶新得的春日酿。”
萧逸尘看着有些时日不曾见的叶沁瑶,眼眸中不经意浮现出他自己都不曾注意到的柔情,克制住心里的悸动,温声道:“那看来孤来的正巧。”
在萧逸尘落座后,叶沁瑶执起盛满春日酿的玉壶,为萧逸尘满上了一杯。
看着眼前一脸娴静的叶沁瑶,想到和亲之事,垂眸看着杯中的酒,终是开口道:“今日孤听父皇说是瑶瑶主动向父皇请旨和亲西临的,此事可是真的?其实若瑶瑶你不愿,孤有办法……”
萧逸尘的话还未尽就听到叶沁瑶低声道:“是我主动向皇舅舅请旨和亲西临的。”
萧逸尘本是极不相信的,如今听到叶沁瑶亲口承认的时候,心里像是被什么猛的一震,其中滋味难以言喻,看着眼前时刻牵动他心绪的叶沁瑶,一直被压抑的情感倾泻而出,沉声问道:“为什么?你可知你这一去,此生再难有回东芜的那一日。如果说,孤执意不让你去呢?”
叶沁瑶见一向温润如玉的太子表哥此时流露出从未见过的强势,心里微微有些吃惊,看着萧逸尘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情绪。
叶沁瑶看着萧逸尘眼中满是复杂,最终还是冷然开口道:“如今圣旨以下,已成定局,哪怕太子表哥你贵为一国太子,怕是也难以违抗圣意。”
谁知萧逸尘闻言一双狭长的凤眸紧紧盯着叶沁瑶道:“只要瑶瑶你愿意孤有把握带你离开,就算违抗皇命,孤也无惧。”
叶沁瑶闻言转头错开萧逸尘那灼热的目光,起身缓缓走到海棠花树下,凝望着随风而落的海棠花,沉默半响后薄唇轻启决然道:“瑶瑶不愿。”
话落后转身一双美眸中闪过一丝淡淡的忧伤,随后看着萧逸尘决绝道:“瑶瑶怕是要辜负太子 表哥的一片苦心了,只是西临之行,瑶瑶有不得不去的理由。不然瑶瑶终其一生,都不会释然。”
萧逸尘看着如此决绝的叶沁瑶,不解为何叶沁瑶对于去西临有如此大的执念,但看着叶沁瑶如此决然,哪怕心里再是不甘,可终究不舍勉强于她。他可以不在乎任何人的意愿,甚至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可只有眼前之人他不想她有半点不快。
他也发觉她身上或有他不知的秘密,但她不愿说,他便永不相问。
随后执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下,起身走到叶沁瑶身旁,满目猩红,但依旧郑重承诺道:“瑶瑶你若执意如此,孤也不强求于你,但将来有一日你想回来,只要你一句话,孤都会带你回家。”
叶沁瑶闻言心神一震,看着萧逸尘的双眸不由感觉有些模糊,一道泪光从那绝美的脸庞一闪而过,含笑沉声应道:“好”
除了她的家人们,萧逸尘应是唯一个让叶沁瑶感到愧疚的人了,但他所想要的,她自此一生都给不了。这一世她只有一个目的,恐怕穷极一生都不会再对任何人动心了。
当薛临在东宫见萧逸尘回来时,看着他很是不对的神情一惊,但还是上前和他说道:“你叫我配的药我制已好,你何时要用。”
谁知萧逸尘面无表情道:“用不上了,你不必给我了。”
薛临疑惑道:“怎么又不用,你之前还催的这么急。”
“我纵有千般法,她若不愿也是枉然。”话落萧逸尘便抽出利剑来到院中。
霎时间,院中剑气四横,衣诀翻飞,满地的海棠花被剑气涌绕,随剑飞舞,凌厉的剑气在院中的石板上留下道道划痕。
站在廊中薛临见状,一向淡漠的脸上罕见的露出了几分隐忧,看着因剑气而漫天飞舞的海棠花,轻叹道:“海棠虽美,却寓爱不得,道是别离终是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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