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勇,因为恶意讨薪被……嘶,这个恶意讨薪是什么鬼?现界这几年的条例已经这么抽象了吗?”
审讯室里,左路抬头望向栅栏另一边的瘦削工人,二三十岁的年纪,脸庞上醇厚与凶狠并存,只是在一系列规章之内的折磨下,显得萎靡不振。
见到对方厚重的黑眼圈以及脖颈上隐约可见的红印,左路眉头皱了皱。
“我需要知道是谁教唆你们进行的恶……暴力讨薪,还请你详细叙述事情经过。”
对面的瘦削工人半睁半闭的眼皮抬了抬,嘴巴张了张,看口型不像是在回答左路的问题,倒更像是一句粗口,明显没有配合的打算。
也许是为了报复,齐宣将最为硬骨头的一人提到了审讯室。
想来那家伙正在外面筹划向巡狩所举报自己吧。
左路啧了一声,这次调查是费尔德在见过姚泽后交给他的任务,巡狩所那边就交给费尔德头疼好了。
“我不是警务司的人,但也猜得到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眼见对方不打算配合,左路也没有强迫的心思,伸手穿过栅栏,握住了对方的镣铐,异能发动,镣铐解开。
在他面前,这种防止罪犯暴起的设备并没有必要,反倒不如解开使对方敞开心扉。
瘦削工人本来黯淡的眼眸亮了亮,但紧接着又怀疑这是对方诱导认罪的计谋,脸上依然写满了戒备。
“【秩序】之下没有新鲜事。”
不知是自我宽慰还是感慨,左路对视上了瘦削工人的眼睛:“一味的沉默不会带来公正,如果你认为自己受到冤屈,只有说出口才有可能解决。”
“呵。”
瘦削工人拉扯了一下嘴角:“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你们无非是想要进一步增加我的罪名,你真的认为我会像那些屈服的懦夫一样吗!”
信任的危机犹如壁垒,或许齐宣早就料到了这种结局,所以才答应地那么干脆。
左路微微皱眉,有些后悔当初那把黑剑就该多使几分力,以现在的医疗技术,还死不了。
……
屋外的齐宣当然不知道左路正筹划砍掉他的脑袋,此时的他正对着手机吹胡子瞪眼。
“柳岐!审判庭的人到我这闹事!这件事你管不管!”
“巡狩所会接手。”
“那就让你的人立刻、马上来警务司!把那个疯子带走!”
“这不符合规矩。”
“我去尼玛的规矩!你信不信我把你告到上面去!要知道……”
“请便。”
对面的柳岐干脆利落地挂断了,齐宣愤怒的咆哮声戛然而止,肥脸因为愤怒涨得通红,感受着脖颈上隐隐的阵痛,口中咬牙切齿。
“好,左路,还有柳岐,你们很好……”
……
“原来如此,一个自称姚泽的家伙号召你们去讨薪,你们就这么相信他吗?”
【怠】【疲】加上【眠】,这三枚符文组合出的准一阶术式对普通人有着不错的助眠效果。
一路上让监控、拘留室的值班警员都保证上充足的睡眠,宋暮争取了至少十分钟的空窗期,也是这段时间,他从拘留室的这些工人中了解到了姚泽教唆的始末。
“我当时第一眼见到这人就感觉他绝对可信,无论他说什么,我都感觉照这么做准没错,现在想起来确实奇怪。”
工人活动着难得可以自由活动的手脚,面对这个打晕了警员还戴着面具的怪人,又感受到抵住自己脖子的匕首,十分配合地做到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闻言的宋暮满意点头,随手一挥,虚假的匕首消散无形。
别说,十二那小子的交涉方法还挺有用。
按照对方的描述,与他们交谈的是一副年轻面孔,从时间上推断,当时姚泽已经顶替了李历的身份。
早在白天听见谢玲提起姚泽教唆过工人的时候,宋暮就感到了不协调的地方。
姚泽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仅从结果来看,这一举动暴露了他的踪迹,也为后续的被捕埋下了伏笔。
了解其算计之细密的宋暮并不认为这是对方的一次失误。
这么算起来的话,如果自己没有拿走那张名片,或许对方已经逃之夭夭了吧。
“是一个巧合吗?”
可惜那张名片已经化作了飞灰,宋暮略感惋惜,否则其中或许还能找出不少线索。
“告辞,对了,回头我会去监控室里删掉这段的,如果不想平白无故增加罪责的话,还请保密。”
临走前,宋暮将食指放到嘴边,面具背后的眼眸弯成了月牙。
说起来,自己能这么顺利地潜进警务司,自身异能是一方面,更多还是左路闹出的那番动静。
回到监控室,在监控中见到左路还在劝说那名工人,宋暮展露幸灾乐祸的笑容,手中不停删除有关自己的录像。
“把监控给老子关掉!特么的,我不信那家伙一人还能打我们几十个!”
沉闷的推门声响起,与之相伴的还有齐宣气急败坏的嗓门,宋暮闻声悚然一惊,下意识想要躲到角落,可是为时已晚。
遮掩存在感的本质并非隐身,当自身处于注意的焦点时,再想不被注意几乎不可能。
如今的齐宣眼中,就有一个带着面具兜帽的家伙,正鬼鬼祟祟坐在监控前操作着什么。
气氛沉默了零点一秒。
“警戒!有人潜入!”
齐宣只来得及喊出这么一声,还未来得及摸到腰间的配枪,宋暮的拳头已经焊在了他的脸上,肥大的两颊散出一道肉波。
“呼,果然还是物理助眠更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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