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巴黎回来,周晏一下子忙了起来,虽然有翻译,但一些简单的交流能够更好地拉近双方的距离。
他也开始了白天上班,晚上上课的生活。
谢知安坐在沙发上看着他愁眉苦脸地学外语,忍不住问“你上学的时候没有选外语吗?”
在国外读书的时候就算是外国学生也要选修外语,除了母语和学习语言外的第三门语言。
周晏抓了抓头发“我选的是日语。”
因为日语和中文的相似度很高,更容易拿到更高的绩点,而且他当时的室友就是日本人,他们互相选了对方的母语。
谢知安正在看的书很厚,周晏看见就觉得头疼。
原版的《百年孤独》,角色的名字就够长,再加上那些错综复杂的文化常识,就算是中文版的他都看不下去。
“《双城记》已经看完了?”
前两天他们聊天的时候周晏拿网上看见的问题问她,“如果能够不考虑生活,你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谢知安想了一会儿,“我想继续读书。”可以读自己想读的专业,继续深造。
没能在最好的时候读自己想读的大学是她最遗憾的事情。
后来有能力了,但工作又不允许,她也只能用这种方式稍微弥补一点遗憾。
周晏把书往她面前一摊“不如你来读?”
“这些东西我回来的第一年就学了。”谢知安笑着敲了敲他的头,指着书上的句子跟他说“短句要清晰,宁可说得慢一点也不要犯错。”
“时间已经很赶,我要是学不会怎么办?”
“你只要会简单的沟通就可以了,有翻译在,不用担心。”
谢知安说得轻巧,可上课的难度却是按照能够闲聊的水准准备的。
“他们都来中国了,难道不应该学中文吗?”周晏嘟囔道。
“谁主动谁付出的就多一点。”谢知安重新拿起自己的书,平静道“等什么时候不用你开口,他们也主动提出要把东西放在你这里拍卖,他们就会主动学中文。”
想要做到这种程度,公司只能越开越大。
周晏偶然碰见过谢知安用流利的外语和不同国家的人打电话,老板和老板之间有时候也会有不希望别人知道的事情,如果不会说外语就只能冒着走漏消息的风险请翻译。
但最近这段时间谢知安说中文的频率明显高了起来,有时候门虚掩着,她站在门缝里和别人说话,张口闭口就是股票期权之类的东西。
周晏刚开始还会想要知道她在干什么,后来看见了顶多帮她把门关上,听都懒得听。
周晏没有说不的权力,只能硬着头皮去认那些蝌蚪一样的字母,放在舌头上来回颠簸,希望它们能够自觉一点找到自己应该待的地方。
周晏和陆梵羽很快达成一致,先在陆梵羽的美术馆办展览,知名度打出去之后再把其中的一部分通过拍卖行的途径卖出去。
因为周晏忙起来了,谢知安干脆减少了回家吃晚饭的频率,把那些曾经被退掉的应酬接了起来。
酒桌上推杯换盏之际,有人似笑非笑地调侃着她有眼光,选中周晏这么个潜力股。
“周晏可真是有福气,年纪轻轻就能开拍卖行,还开得有声有色,谢董也能放心了。”
“是啊,幸好他没学周责,不然还不知道要成什么样子。”
谢知安不喝酒,几乎是酒桌上唯一清醒的人。
她平时根本不参与这种饭局,这些人也不请她,可今天情况特殊,这一桌都是曾经在南光最艰难的时候出过力的老供应商,这点面子谢知安得给。
“周责是周责,周晏是周晏,不相干。”
“欸,怎么会不相干呢,周责那可是说话办事的一把好手,就没有他拿不下来的项目。”
当年他们多多少少都在周责这里吃过亏,后来周责转行去干建筑他们才松了一口气,不过又说回来了,周责要不是去做了建筑,现在这桌饭多半还得有他的位置。
“是啊,毕竟是父子,要是今天坐在这里的是周晏,我非得灌他一壶,让他替他老子赔罪!”
第一个人开了口,剩下的人都跟着附和起来,此起彼伏地叫嚷着要让周晏来,有喝得昏了头的还笑着来拉扯谢知安,让她给周晏打电话。
“谢董,小谢,你和周晏的事我们都知道,你现在就给他打电话,让他过来接你!”
“就是!怎么能让一个女孩子大半夜的一个人回家呢!”
说着还把谢知安面前倒置的空杯翻过来,眯着眼睛往里面倒酒。
“喝一杯啊,就喝一杯,不然你也太不给我们面子了。”
满桌的人都喝得面红耳赤,浓重的酒气熏得谢知安皱眉,“我不能喝酒。”
“嗐,有什么不能喝的,你姑父当年也没少喝。”
“他也说不能喝酒,可最后不还是喝了。”
几人笑做一团,把陈年旧事一股脑地倒出来,浑然不觉谢知安的脸色已经黑下来。
“他也说自己不能喝酒,可男人在外面应酬哪有不喝的。”面色潮红的男人醉眼迷离地敲着碗盘,得意洋洋地说“他说只喝一杯啤的,马上就要去接老婆孩子,我哪能放过他啊。”
“我就偷偷在他那杯里掺了半杯白的,结果还不是喝下去了!”
周围的人拍着桌子欢呼,这人还转过身来问谢知安“你喝不喝?”
谢知安掏出手机对着他,“你能把刚才说过的话再说一遍吗?”
男人冷笑着拍落她的手机,指着她的鼻子说“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我们都是你的长辈,在我面前吆三喝四,老子坐在酒桌上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
谢知安的手背拍红了,她站了起来,目光从在场的人身上缓缓滑过,“那天,你们都在吗?”
集团对供应商的答谢酒宴是惯例,最开始由姑父经营的时候应该还没有现在这个规范,可能饭店都只是随便一家餐厅,现在还在不在都不一定。
可这些人敢这么堂而皇之地把话摆在台面上说,背地里不一定说过多少次。
谢知安咬着牙,双手把住桌沿,用力抽落桌布,碗筷盘子掉了一地。
“就到这里吧。”
男人慌忙按住还想冲上去的人,酒一下子就醒了,赶忙赔笑道“谢董别跟他一般见识,他喝多了乱说话,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谢知安扭头看他,“那你说是怎么回事?”
“啊这,我不在,我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男人慌乱道。
“既然你不在,那你怎么知道不是那么回事?”谢知安的声音很平静,但压迫感却一点都不少,男人哑口无言,半天才说“人都没了......”
受害的人确实已经没了,但作恶的人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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