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远近的亲戚都赶了回来,远近邻里也互相帮衬,老太太受了一辈子苦,临了可不能再糊里糊涂。
儿子闺女都赶了回来,见到了老夫人最后一面,而卿殇由于战斗,现在能站起来都是个奇迹,更何况,他在泰山奶奶前发愿,以自身寿命与姥姥劫难相抵,不能见最后一面,甚至净面也不可,终于是留下了遗憾。
随着葬礼的进行,卿殇小舅带头,五个女儿依次排序,迎客,姐妹,女婿,外孙,外甥,侄子等等,再行送客之礼,喝断头酒,吃端头菜,送老太太上路。
最后,虽然卿殇也是无比难过,但卿殇还是前去陪姥爷过夜,以免他一个人孤单难过,给老人家做饭,陪老人家喝酒,说话,说修仙界新闻,讲述过往种种之事,老人家十分高兴,可心中却还是有些难过,却不曾表露。
“姥爷,你看,这处风景多好啊,很适合散步呢。”
“嗯,对啊,这里还有你姥姥亲手种下的灵树,这棵啊,是种给你大姨妈的这棵是种给你母亲的,这棵……,最后这棵是种给你小舅舅的。”
卿殇看着面前的树,听老人家讲述过往故事,只是说着说着,又陷入沉默和悲伤之中。
“诶,难道你们没给自己种吗?”
卿殇为了不让老人家继续伤心,故意提起话题。
“我们啊,你看到最边上那两颗大树了吗?那就是我们种下的,这就象征着我们,在我们的庇护下,小树茁壮成长,逐渐的从小芽,长成指头般大小,再后来如同手掌大小,碗口大小最后长成这大树,大树呢,又遍地开花,繁育后代,而老树慢慢的就会枯死,凋零,如此周而复始,生生不息。”
“嗯嗯,没想到还能用大树来形容人的一生,更没想到,竟是如此的贴切。”
卿殇陪着老人继续走,难得老人心情好点,能与他讲这么多。
“是啊,这树就像人一样,从呱呱坠地到婴儿爬行,再到第一声爸妈,到后来站立,行走,成长,长大,成家,分开,生子,再到老人看后代,随着后代的后代长大成人,老人颐养天年,到最后回归大地母亲的怀抱之中,人应当是如此,人本来亦是如此 。”孙老家主继续感叹着,卿殇也很开心外公看的开。
“这就好比是人的使命,人的职责,人亦是如此,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生来以土地喂食,死后与大地相伴是一样的道理。”
“对啊,想到以前的时候,我刚认识你姥姥,还有你爷爷奶奶……”
“没想到,你们的一生竟然如此精彩。”
“可惜啊,老喽,快走不动喽。”
“姥爷别瞎说,您还早着呢,还没看到您的重孙子呢。*
“哈哈,那你可得加紧喽,我怕我这把老骨头……”
“呸呸呸,您不能这么说,您在这么说,我可生气了!。”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继续陪我走走吧。”
“嗯,只要你不乱说,我就陪您。”
……
两人谈了半天,卿殇还得照顾家中事宜,临了告别姥爷,处理完事务再去陪他。
老爷子挥挥手,感叹,哀叹,高兴,欣慰,一时间五味杂陈,独自一人走在这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熟悉的是,这是他和她住了半辈子的地方,陌生的是,这次是他一个人自己走。
卿殇回到家中,在家人的安排下,服用天材地宝,试图恢复丢失的生命精元,只是此次,却是效果甚微,不及以前的二分之一,不过好在,还是有些许效果,不至于肉包子打狗。
到了下午,卿殇亲手宰了头獠牙猪,取下最鲜嫩的地方,改刀成长条,过凉水,逼出血水,以免损坏肉的鲜美。
随后加入黄豆酿造的酱油,粗盐研磨的细烟,打上几个散养凤凰下的蛋,只取蛋清部分,再利用地瓜等做的淀粉,用獠牙猪肥肉凝炼的油脂,通过灶台的加温,开始制作那最新鲜的“炸肉”。
屁颠屁颠的忙活了一下午,随后御剑飞行 直奔姥爷家里去。
到了家中,饭菜尚温,正好卿殇的四姨妈和表弟也在,几人用过便饭,品尝了鲜美的炸肉,卿殇更是陪着老人小酌几杯,谈吐之间,回忆着诸多往事。
随后四姨妈和表弟回家休息,只留下卿殇陪同老人家继续吃饭。
老人家在兴头上,教育了几句,卿殇知道老人家的好意,不愿反驳,更不愿反对,反而老人家能多说几句话,他很开心。
“今天上午,你对你三姨妈的态度不好,她也是为了你好,不能反驳长辈啊。”
“我知道,我跟她说的是咱们今天谁也别说谁,今日这个日子,她只听见了前半段,没有听见后半段。”
“我知道她是为了我好,别人也不会这么用心良苦,更不可能苦口婆心,我更知晓忠言逆耳利于行,良药苦口利于病,更何况,我当初在她们家借住,她背着我那小外甥为我勤勤恳恳的做饭,唠叨几句不要紧,我在她家学习御剑飞行那段日子,我也忘不了。”
“我并不是反对她,或者忤逆她,只是跟她说,今天这日子……没想到,唉,她说的对,养条狗喂她几顿她还知道感恩,我却是连畜牲不如,可您也知道,她虽然是为了人好,说话却是太过直接,我也知道好歹,并不是不分青红皂白的行那事……”
“好,你知道就好,相信她也不会放在心上,此事罢了,不提了,咱爷俩干杯。”
“姥爷,我敬您。”
“诶,好了,你这孩子,还是这么惹人疼爱。”
酒过三巡,姥爷微醺,两人吃完饭食,卿殇吃完最后一口,姥爷拿了个馒头。
卿殇拿了个热乎的馒头,从老人手中“夺”过那已经凉了的馒头。
“欸,这孩子,你也吃个热乎的!”
“不用,我就喜欢这种的,姥爷您慢点,别烫着。”
“好,好”
两人吃完最后一口,姥爷起身,收拾饭后垃圾,卿殇还没有吃完最后一口,老人又将目光放在碗筷之上。
“我趁着这功夫,把碗筷刷洗了。”
“擦!姥爷,我来!我刷,我刷了好几年了,我刷吧!”
“诶,刷个碗,没事。”
“不!我来,我来!”
“拿着这新皂荚做的新玩意前几日别人送来的我也不知道叫啥,好像是叫洗洁净,咱也不知道是谁发明的,比以前皂荚造的东西便宜,还好用。”
“额……是叫洗洁净,本来想叫洗洁精来着,我怕有人说闲话……”
“这么说,是你所作?”
“这……算是吧,我提出,老李实施的……”
“行,好啊,非常好,没想到你小子,居然还有这等见识,此等“洗洁净”真是利国利民的好东西,寻常百姓家中用上也不会心疼,可真是造福于民啊,哈哈哈,我高兴,你去洗吧,天黑看不见,我打开火烛。”
“好”
卿殇洗刷完碗筷,只见老人家端着饭锅出来,拿着高粱苗做的炊株苗。
“我洗就行,不用!诶呀,你这孩子!”
卿殇一把“夺”过饭锅,开始洗刷。
“姥爷您回屋休息,不用管。”
“好,我知道了。”
卿殇洗刷完碗筷,走进屋里,只见餐桌已经被打扫得一尘不染,擦的流光瓦亮。
“你放在桌子上就行,我来摆!”
姥爷叮嘱着卿殇,可卿殇哪里听劝,迅速摆好,又出去刷洗饭锅。
一切处理完毕,卿殇看到了老李家的倒霉小子传讯水晶下留得一段话。
“明天有空吗?咱们去看看灵剑,据说有一批新上的二手灵剑,都很好,你有空咱们去过过眼。”
卿殇掏出传讯水晶,与之对话,得知这小子奶奶身体欠安,于是好生叮嘱一番,过程之中,卿殇姥爷提来尿壶,卿殇在打电话,拗不过老人非要去拿,只好一边打电话,一边陪着老人拿。
老人拿了两个尿壶,一个放在院外,一个放在屋内,老人家多有不便,天黑看不见,在屋内,卿殇则是在院外。
一切完毕,卿殇陪老人家看起修仙界的演义,时不时与老人交谈几句,亥时,老人提出休息,给卿殇准备好了棉被,这个天,不算冷,也不算热,卿殇委托老家主换了一床轻快的床被,老人家又拿热水,添了炉火旁的柴火,才睡下。
卿殇则是躺在床上,五味杂陈,慢慢听着老人那时大时小的酣睡,才放下心来。
过了一会儿,卿殇如厕,给家母连同传讯水晶,如实禀告今日之事,母亲嘱托卿殇,又说起今日他父亲和他那四姨父之事,感慨连连,此事不好言说,只好寥寥几句,草草了事。
母亲又嘱托卿殇,让他明日早些起床,给老家主准备好饭食,两人说了几句,挂断电话,怕有失,让母亲明日早时给他传讯水晶,以免耽误事。
回到院中,查看起传讯水晶,却被老爷子一声梦话吓了一激灵。
“刚冷来!”
不知道老人家这个冷,是身体上的冷,还是心里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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