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遥浑身的汗毛都在一瞬间竖起,她猛地睁开眼坐起身。
室内依旧是夜明珠的莹润光亮,月遥骤然醒来,被光刺的睁不开眼,只能眯着眼打量床上。
就她和温奢玉俩人。
温奢玉似乎是被她突然的起身给惊醒了,起身看向她,“怎么了?”
月遥不信邪地四处看了看。
没有,什么都没有。
他问道:“做噩梦了吗?”
温奢玉衣衫微皱,长发散落,因为刚醒,眉眼中少了些冷意,看着便慵懒矜贵。
只可惜月遥现在没心思舔他的颜。
难不成真是做梦……
月遥瞪他:“夫君,你是不是偷偷搂我腰了?还偷亲我!”
“我没有……”
“你就有!我都感觉到了!你大半夜贴到我身上!你那手都乱摸!”
“我真的……”
“呜呜呜你就有!”
月遥嘤嘤装哭,“你还不承认,你是不是偷偷吓我!你嫌我烦想吓唬我是不是!呜呜呜……你想亲就直说嘛,又没不让亲……”
温奢玉眼中有些无措:“我没有,你……大约做噩梦了。”
月遥满脸不信任。
她扯着温奢玉的衣领,“真的吗?你没骗我?”
“……嗯。”
看他一脸正经的模样,月遥都不禁怀疑自己。
温奢玉半夜亲人的可能性其实不高于月遥一招秒他的可能性。
也不太有可能是鬼啊妖啊。
不然温奢玉肯定应该发现啊……
真是做梦?
他甚至伸出手为月遥理了理额前凌乱的头发,“别怕,你睡吧,我守着你。”
月遥狐疑地看着他,没忍住打了个哈欠。
“……真的?”
“嗯。”
“那你不许睡,看着我睡?”
“好。”
月遥不知为何,只觉得困得头疼,眼皮子直打架。
她眯着眼哈欠连连,还不忘叮嘱温奢玉:“那我睡了嗷……你不许偷偷吓我……”
温奢玉点头:“睡吧。”
月遥刚躺下,忽然又直挺挺坐起来。
眼睛都睁不开,还要拉着温奢玉的手说:“你亲一亲我我才能安心睡……”
她时刻不忘占温奢玉便宜。
温奢玉这回似乎格外好说话。
他只犹豫了一会儿,竟然真的俯身靠近,在月遥额间落下一吻。
很轻,又有些冰凉。
他身上的香气铺天盖地袭来,月遥闻了只觉得舒适。
温奢玉低声道:“睡吧,我会守着你。”
草。
意外收获。
月遥迷迷糊糊地想,早知道他晚上好说话,就直接让他脱衣服了。
但是月遥真的觉得头好疼,太困了。
萎了。
今天先睡,改日再战。
她放过温奢玉也放过自己,裹紧了自己的小被子,裹得只剩半张脸露在外面。
不过片刻,便又沉沉睡去。
温奢玉垂眸看着她许久,确认她睡着后,伸出手指在她周围化出个结界,而后起身离开。
结界之外,室内显现出另一道身影。
巨大的银狼被困在另一个结界之中。
它不停地挣扎,用利爪拍打结界,却始终无法挣脱。
温奢玉冷冷地看了银狼一眼,暗含威胁。
金色的符文在银狼身上若隐若现。银狼朝他张大了嘴吼叫,但声音也被隔绝。
尖利的狼爪偶尔撕破结界,但那结界不停地自动修复,再挣扎也是徒劳。
温奢玉没想到它会失控成这样。
明明一直安安静静这么多年,安静到让温奢玉都觉得……自己和这些修士其实也没什么不同。
或许说起来,他其实要比修仙界的大部分修士更像修士。
甚至除了幼年时的杀戮之外,他几乎不曾有过情绪。
以至于一直有传言说他是斩断七情六欲,修习无情道。
可银狼偏偏因她的出现而失控。
不但能数次突破封印,甚至还化形,还……做出那种事。
难道真的是因为他……喜爱?
那些失去的记忆里是对她的喜爱?
喜爱到连这样凶残暴戾,嗜杀好斗的妖兽都能生出痴念,作出这副模样。
他垂眸看着床上裹成一团只露出半张脸的人,不懂自己心中那种奇怪的感觉到底是什么。
很奇怪。
无论是这个人、这种感觉,甚至他自己,都太奇怪了。
……
第二日醒来,月遥已经把昨天的事忘得差不多了,主要也没时间想。
一睁眼就见房间内多了几个仙侍,月遥被她们围在中间,又是梳妆又是准备,一上午都忙得脚不沾地。
月遥晕头巴脑地就被收拾好带到大典上。
拜师大典在天衍宗的问天碑前举行,天衍宗的弟子长老都在,底下甚至还有许多其他宗门和家族前来观礼的人,可谓是相当隆重。
她和半夏站一起,二人大眼瞪小眼,发现对方都在摸鱼神游,默契地同时移开视线。
好不容易熬到正式拜师的环节。
月遥一步步走向问天碑的时候,觉得有些心酸……
落魄了,家人们。
堂堂仙门叛徒、上任妖王、恶毒女配,竟然拜入了天衍宗,再次成了正派弟子!
奇耻大辱!
玄钧仙尊你害得我好苦啊!
温奢玉站在问天碑前,一身白衣无风自动,简直一整个天仙下凡。
美得人有点想死。
他垂眸念着什么,叽里呱啦一大堆,也就是他声音好听,不然那么长的东西月遥都要听困了。
他说了老半天,半夏垂着头一副聆听教诲的模样,而月遥则是直勾勾盯着他看。
温奢玉察觉到视线,看了她一眼。
二人短暂地对视片刻,月遥笑着朝他眨了眨眼,朝他做了个口型:“夫君,爱你呦~”
温奢玉随即收回视线。
简直……顽劣不堪。
他垂眸继续念:“今有弟子月皎皎、半夏,资质出众,天命所归……收为天衍宗第三十六任宗主玄钧之亲传弟子……”
等他念完一大串以后,月遥和半夏同时上前。
“弟子今后必勤加修炼,不负宗门所望。”
礼成,顾行棠走到跟前。
“来来来,师尊他老人家不在了,这拜师礼就让师兄师姐给你们吧。”
他拿出两坛酒和两个小巧的乾坤袋递给二人。
“这是我与你们二师姐送的礼物。”
“多谢师兄师姐!”
顾行棠笑眯眯地:“乾坤袋里都是我这些年捣腾的新药,看谁不爽就给他喂一颗,保证药到命除。”
半夏:“?!”
月遥:“……”
温奢玉也拿出两个乾坤袋。
月遥眼皮子一抽,又是满满一袋的极品灵石。
可以,这很温奢玉。
仇富心又上来了。
沈河紧随其后,递给二人几本书:“剑法与门规不可忘。切记勤加修炼,遵守门规。
他说完,补充道:“毒杀同门为重罪。”
顾行棠在一旁满脸无辜地笑着。
等到好不容易走完后面一大堆流程,月遥总算解放了。
她撒丫子就跑。
真的太累了,当正道就是事多。
她离开了典礼现场,准备回濯尘峰。
御剑飞行的时候,月遥看到底下似乎是木香的身影,她身后站着几个天衍宗的弟子,对面还有一群人,看着不像天衍宗的衣服。
看站位……也并不像什么友好交流。
两群人似乎发生了冲突,对面为首的少年上前一步,似乎要推搡。
月遥连忙落地,准备上前看看。
才靠近一点,就看见木香啪一下摔在地上。
两方的人似乎都有些意外,所有人的动作都停顿下来,一时鸦雀无声。
“香香!你没事吧?”
月遥跑过去扶起她。
木香揉了揉手腕站好,“我没事的师娘,只是一点小伤而已。”
她低着头,身后的天衍宗弟子见状也迅速回过神,纷纷看向月遥,温言相劝:
“没事的,月师叔,我们都习惯了。”
“是啊,也就是三天两头被他们打一顿罢了。”
“真的没事,只是他们喜欢以多欺少罢了。”
“对啊,其实也怪咱们天衍宗弟子脾气太好了。”
“没关系的,我们被欺负了可以忍的。”
“月师叔,我们一点都不伤心,真的,呜呜……”
最后那个弟子捂着脸发出哭声,可月遥看见,他的嘴角都特么快飞到天上了。
对面的少年急得跳脚:“木香!你!你们还要不要脸了!”
木香看着他,看得他腿发软心发虚。
然后他看到木香垂着头,一脸黯然地揉着眼睛:“没事的师娘,他们应该也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担心。”
少年:“……”
月遥:“……”
宝宝,你的演技真的很烂。
揉了半天连眼泪都揉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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