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冶看着白若希高举在头顶的键盘,真的要被这个活宝气笑了。
你有本事再神奇一点?
“若希。”苏冶盯着白若希头顶上的键盘,伸出手,慢悠悠地把键盘拿过来抱在怀里,“这块键盘,我亲自设计,过世的器械师卢尔斯亲自制作,全球就这一块。”
两只膝盖跪下去,那这块键盘还能要?
老婆是很重要,但自己喜欢的手艺活和车子那些一样,是小老婆。
“啊?”白若希抬起迷茫的小脸蛋,“那,我去买块新的?”
“咳咳——”苏冶真的破功了。
把键盘往餐桌上一放,在白若希震惊的目光中将她拦腰抱起,走过去坐到沙发上,把她圈在怀里:“为什么要跪键盘?”
“本来是搓衣板更好,但我今天太忙了没空去买。”白若希垂眸不敢看苏冶的眼睛,支支吾吾地道,“我,我隐瞒了你事情。”
苏冶心头一暖,但面上还是很严肃地说:“我就一直在想你什么时候跟我坦白,我等了五天。”
“我一开始不是故意的。”白若希连忙解释,“我怕自己表现不好会给你丢脸,才特意乔装了一下,我当时没想到自己会录取。后来错过了第一次坦白的机会,后面不知怎么的就越来越不好说出来了。”
白若希此刻的警戒线一下子就拉到了阈值,连面对苏冶结巴的毛病都好了,嘴皮子贼溜,吧嗒吧嗒把这几天自己的心理路程老老实实讲述了一遍。
“我好后悔,觉得自己好坏,我怎么可以骗你,你对我那么好……”说着说着,她就哽咽起来,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
苏冶本想训训她,让她以后有事情要跟他说。
可这会见她掉眼泪,又心疼起来,哪里还舍得逗她。
“好了不哭了,我没怪你,更没有生气。”苏冶一边说一边替她擦眼泪。
他哪里有资格生气。
他之前对她那么差,可在她心里,只要对她一丁点的好就让她这么感动,因为自己一个不小心的隐瞒而这么内疚。
“不哭了,如果不是带给你的心理阴影太多了,你不必处处小心,怕给我带来麻烦。是我没给你安全感。”苏冶自责地说。
回来后,他深刻地明白这一点。一切都有因果,白若希会选择乔装去公司面试,还不是因为他?
都是自作孽,又哪里好意思把责任推到她身上。
“苏冶哥哥,你不要这样说。”白若希见苏冶眉眼中藏着的忧色,当即心就疼得哇啦哇啦的,手不自觉地抚摸他的眉心,想帮他抚平烦恼。
她垂眸,轻轻地说道:“我知道我们之间的问题,任谁被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孩子绑定婚约,还总是要见到她,都是不会开心的。我理解你的,也从来没有怪过你。”
“我是很喜欢你,从小就喜欢。但我们的婚姻是另外一回事,你我结婚是为了完成爷爷们的遗愿。我很感激你遵守了约定,也请你原谅这些年我一直跟在你屁股后面。”
“因为我很怕自己如果不追着,你就会忘记我们的婚约,过早地和别的女人许下约定。那样,苏爷爷和我爷爷的遗愿,就无法完成了……”
“若希……”苏冶听着听着,心里就沉重起来。
还真的被自己那位狐朋狗友不幸言中了,白若希这么多年一直追着他跑,多半是为了完成这段婚约,为了两位爷爷的承诺。
苏冶不由得想得更多,这一世以及上一世后来拼命替他守护苏家的她,她对他,真的是爱吗?还是只是作为一个妻子的责任?
“没关系。”苏冶深呼吸,“不管是责任还是爱意,你和我都绑定了,生生世世都不会分开。”
“啊?”白若希泪眼婆娑地抬起头。
苏冶笑起来,腿上一动,让她两腿分开坐在自己身上,低头亲了下去,在她耳边低喃:“你刚刚说喜欢我是不是?那就继续喜欢,不许把喜欢收回去。”
白若希当场宕机。
不是在说非常严肃的问题的吗?为什么突然又这样了?
“糟糕——肯定是我刚刚又犯规乱想了(????)”
一时间。
客厅里的呼吸越来越热。
这个姿势又实在摆得太好,苏冶一时情动,想着干脆把她抱起来,突然听到灶台上一阵“噗噗声”。
“水溢出来了!”怀中的小姑娘两条腿夹紧,咻地跳到地上,头也不回地奔进厨房,真是比那林间的野猴子还快。
苏冶扶额。
任重而道远啊。
谈恋爱要学的不光是他,白若希显然更需要学习。
“不知道她会不会是个好学生?”
苏冶决定改天继续试试。
今天到这里够了,他还没彻底号准小姑娘的脉,不能做太多。
只是看着在厨房里忙碌的白若希,苏冶不由地想到姬聃。
刚刚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可白若希却丝毫没有提起姬聃的任何事情。
“只是隐瞒一个编剧的身份就让她如此内疚,应该不会故意隐瞒我姬聃的身份。”苏冶蹙眉,总觉得事情有哪里不太对劲。
如果只是这一世的相处,那苏冶有可能会认为白若希在做戏。
可有上一世灵魂十几年的跟随做底子,苏冶确定白若希不会对他演这种戏。
就在这时,厨房里的白若希忽然惊叫了一声,“哎呀,我的头发!”
“怎么了?”苏冶一惊,抬腿跑过去。
“苏冶哥哥,我头发烧掉了!”白若希已经快哭了,拎着发梢尾巴上被烧卷掉的头发,可怜巴巴地看着苏冶。
刚刚她被苏冶亲得心猿意马,弯腰的时候一时没注意,把头发擦火苗上了,一下就烧掉一大撮,这会厨房都是头发烧焦的糊味。
苏冶赶紧帮她把烧枯卷的头发用手指抿掉,安慰道:“烧的不多,明天让理疗师来帮你的头发做个spa,很快就长回来了。”
“好叭。”白若希心疼地抚摸着自己的宝贝头发,突地,面色一凝,捏着发梢的头发来回翻腾了几次,“咦?我头发怎么感觉变少了?”
她说着赶紧摸自己的头,从上到下,前后左右,挨个摸了一个遍:“真的少了,你看,这里好像被剪刀剪过,切口很容易看得出来!”
苏冶低头看过去,果然看到她的头发有层次差别,这种层次很难看,白若希用的都是顶级理发师,绝不会剪出这种狗啃的发型。
白若希心情也凝重起来,关掉火,拉着苏冶去了卫生间,对着镜子仔细地检查自己的头发。
“苏冶哥哥,我的头发真的被剪掉过了。我很宝贝我的头发,之前每天都会保养的,头发上不会有这种切断伤。”
苏冶问:“你想想,什么时候这样的?”
白若希仔细想了想,懊恼地摇摇头:“我不知道。这几天,我没有关注头发。”
这几天她一直和苏冶待在一块,连上班都是在一起,心思根本不在头发上。
“果然是色令智昏!”小姑娘在心里狠狠地鄙视自己。
心里也超级心疼自己的头发。
到底是哪个千杀的把她的头发剪成这个狗模样!别叫她知道!
苏冶若有所思,问道:“那你回想一下,最后一次确定头发完好是哪天?”
“最后一次……”白若希想了想,“我去看看我的日记,头发保养我都在日记里记录下来了。”
她说着就朝着次卧跑去。
“写日记?记录头发保养?”苏冶觉得小妻子的兴趣爱好真的挺多的。
他跟着出去,就听白若希在卧房里喊道,“是上周五晚上,那天晚上……”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
苏冶默然。
那天晚上,他带人去抢贺新辞下班没有回家,她以为他以后都不回家了,半夜做噩梦发高烧。
苏冶脑中仿佛有什么突然闪过,快得他想抓却没来得及抓住。
他大步走过去,问道:“是晚上几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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