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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和大皇子一阵厮打,早有一众禁卫军围了过来。
眼看二爷寡不敌众。
却见门口有禁卫军满头大汗的飞奔而至,急道:“皇子殿下,不好了,定国公正拿着禁卫军和御林军的金牌带着大队人马而来,马上就要到大殿了……”因为慌张,来人话都有些说不利索,半响才说完整。
二爷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拖延到了现在。
皇上轻叹一口,对着呆若木鸡的大皇子道:“事到如今,你还不放下手中的屠刀?”他痛心疾首道:“朕早就知道你有不轨之心,防着你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你有今日,都是你咎由自取,和任何人无关。”
大皇子双手一软,手中的刀剑几乎掉落地上。
“你们还不丢了手中的武器束手就擒?”二爷见大势已去,不由目露寒光震慑一众逆反贼人道:“想想你们的家人,往后都要因为你们的行为赔上一条性命,若是现在束手就擒,尚能从轻发落……”
一番言语,那些个作乱之人一个个相互对视,眼中满是惊惧,半响,只闻得当啷当啷一阵脆响,手中的刀剑瞬间都丢在了地上。
二爷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方才他几乎觉得他快要死了,亏得定国公来的及时……
大皇子赤红着眼睛,几乎有些不敢相信。
只一瞬间,他所有的希望都幻灭了。
他狂躁的咆哮起来,怒吼道:“你们都给本殿把刀剑拿起来,听见没有,给我杀了他们……”
众人都垂首而立,不敢看大皇子的目光。
“听见了吗?快呀!杀了他们,我就是皇上,等我当了皇上,我封你们当大官……”大皇子一脸的杀戮之气,嘶吼道:“快,杀掉他们,本殿有重赏。”
偌大的殿宇只有他一个人的回音,孤寂的,像是困兽一般的挣扎着……
“大哥,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二爷紧握着手中的长剑,目光灼灼,定定望着大皇子道:“你现在认错,父皇或许还能饶了你……”
“住口……”大皇子手中的长剑一剑指向了二爷,他眼底赤红,冷笑道:“都是你,都是因为你我才会如此的狼狈……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长剑刺出,二爷轻轻一闪躲了过去。
如此三番五次,他都躲了过去,并不回击。
残留在他心中的兄弟情分,就这么一点点的磨灭……
皇上眼中满是失望和伤痛,吩咐道:“禁卫军听令,拿下宇文轩……”
这一句,他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若是没有龙椅的依靠,他肯定,他一定会倒下。
一声令下,那些丢了刀剑的禁卫军登时摆开了阵势,和大皇子周旋,片刻功夫,大皇子手中的长剑嘡啷落地,他整个人也被禁卫军团团围住。
“大哥,事到如今,你还是束手就擒吧!”二爷拨开人群,面对着大皇子站着。
虽然这一天他早就想了千遍万遍,可是当这一刻真真来临时,心还是没来由的难过。
“等今天这一天,你是不是等了很久?”大皇子居然平静了下来,也许是见大势已去,也许是真的没有力气再厮打下去,忽然就那么平静了下来。
“没有,我没有。”二爷脸上闪着痛苦,他认真道:“还记得小时候,我们在御花园的果子树下,你为了给我摘果子,还从树上掉下来过,从那个时候起,我就没想过要和你争。”
“可你还是和我争了……”大皇子带着几分嘲讽,道:“你和我争宠爱,争天下,争我所有心爱的东西……”他声音带着几分颓然,道:“现在我一败涂地,这样的结局,我早就预想过……”他轻叹一口,忽然就变得多愁善感起来,轻轻一晒,道:“我死了,只希望你能善待我的妻儿,善待桃夭……”
想到桃夭,他心尖登觉一阵苦闷,爱到无可救药的女人,却从来都未曾爱过他。
可怜的人生,也许从母亲死的那一日,就注定了悲剧。
“父皇……”大皇子转首,看着满眼失望的皇上,嘴角沁着苦笑,道:“是我让您失望了……”
皇上只忍着心头的痛,半响说不出一个字来。可眉宇间的纠缠,却出卖了他此刻的难过。
看着自己的儿子要杀自己,这是全天下父母最痛苦的事情。
高处不胜寒……
“压下去吧……等候发落……”皇上摆了摆手,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二爷目光落在皇上身上,他知道此刻他的父亲才是最痛苦的人。
皇子谋反,轻者圈禁,重则赐死。
大皇子这次气焰嚣张,勾结禁军统领,死罪难逃。
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却听一声轻响,像是刀剑刺破皮肤的声音,转首间,大皇子胸口已经血流成河。
“大哥……”
“轩儿……”
二爷和皇上皆是一阵惊叫,大皇子却一脸平静,口角迸着血珠子,低低道:“父皇,儿子以死谢罪……儿子这就去见母后了……您……您老人家保重……”
言毕,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涣散,直至整个人倒在了血泊中……
满眼的鲜血,二爷静静的看着,只觉得喉咙发紧,眼底有湿润的感觉……
…………
定国公带着大军一路杀入了大殿,禁卫军统领也被拿下。
高香寒心里一路念着二爷,顾不得满地的血肉模糊,顾不得浓重的血腥味。
她只想找到她的二爷,从此再不分离。
姚桃桃也是同感。
若非面临死亡,她是感受不到她有多在乎苏子谦的。
现在的她,只想苏子谦平安无事,只想他能活着站在她的面前。
一路上高香寒和姚桃桃都听说了二爷被困在大殿内,被许多禁卫军围着。
到了大殿门口,高香寒和姚桃桃几乎是飞奔而至。
进了殿内,却见殿内一片死寂。
二爷安然无恙的站着,只是脸色发青。
苏子谦护着皇上,看到姚桃桃的第一眼,他本能的喊了一句:“这么危险,你怎么来了?”
姚桃桃见苏子谦安然无恙,眼中流着泪,也顾不得还有皇上在,三步两步扑了过去。
她是现代人,并不惧怕别人的眼光。
她扑在苏子谦的怀里,声泪俱下道:“你这个混蛋,你可是吓死我了……”
苏子谦还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美人就已经扑在了怀里。
他脸色一红,不知道该不该搂住姚桃桃,只喃喃道:“你……你别担心,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那边二爷也一把搂住了高香寒。
方才历经生死,他此刻只想好好的拥着她,在不松开。
高香寒眼角的余光扫到大皇子的尸体,心中已经明了。
二爷紧紧的抱着高香寒,让高香寒几乎透不过来气。
“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高香寒在他耳边轻声安慰。
“皇上,老臣救驾来迟,让您受惊了。”定国公领着一众老臣和御林军也杀进了殿内,一时间齐齐叩首。
“都起来吧!”皇上脸色很差,问道:“容妃那边如何了?”
“娘娘安然无恙,已经被成功解救。”
“哦!”皇上点了点头。
姚桃桃和高香寒这才想起还有个皇上,急忙跪地磕头请安。
“都起来吧!朕知道你们的心思……”
高香寒和姚桃桃脸色微红,还有些羞涩。
“此番你们救驾有功,朕会给你们记上一功的。”皇上说话间,轻叹一口道;“这次皇子谋逆,也给朕敲了个警钟。朕宣布,从今日起,便封风儿为太子,三皇子为汝南王。其余有功之人,朕会另外嘉奖。”
“当然,朕对这些有罪之人也不会轻饶。”皇上目光微沉,道:“禁军统领张铎,拉出去凌迟处死,株连九族,其余参与者,逐出宫外,永不得再回京都。”他目光扫过大皇子的尸首,脸上有几分痛苦之意,半响才道:“大皇子一家从此幽静别院,府上凡事和此事有牵连之人,皆赐死,将家人发配宁古塔,永世不得回京……只要大皇子,忤逆谋反,罪不可恕,降为庶人,尸首不得进祖庙……”言毕,摆了摆手,轻叹一口道:“都下去吧!朕累了,朕要一个人静一静……”
…………
这一场浩劫,几乎一日之内血流成河,那些无辜被牵扯其中的家属,一个个哀嚎遍野,被发配宁古塔。
大皇子府上登时萧条凄惨,连门口的大石狮子,也不知被何人损坏,只剩了个狮身在哪里孤零零的立着。
偶尔有人路过,也会骂上一句,反贼……
宋玉菁带着两个孩子搬入了别院居住,身边只留了一个伺候的老妈子,其余人等,皆被遣散。
她本还抱着皇后美梦,只半天时间,就人走梦碎……
那个皇后梦,更是成了水中幻影,再也抓不住。
桃夭被二爷救走,她是个可怜女子,留在大皇子府,终究也不是个去处。
而且大皇子临死前曾托付过他,要他好好照顾家小,他也不想失信。
二爷府上一时间门庭若市,热闹异常。
二爷被封为太子,巴结的人当然是削尖了脑袋的来巴结二爷。
只是二爷都闭门不见,只推说着了风寒,染了头疾。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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