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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香寒不语,垂着眼睑苦涩一笑。
能不痛苦吗?
一个是她深爱的人,一个是深爱她的人,这两个人她都珍视,谁死了,她都会难过的。
“真是难为你了。”二爷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低低道:“你放心,以后我会慢慢还他情分的。”
高香寒紧紧的攥住了二爷的手,生怕一松开,他就会消失不见,眼底的温柔化成了水,轻轻点着头道:“嗯,咱们欠他的太多了,你伤了他的手,他却要成全咱们,这样的情分,咱们就是一辈子都还不清的。”
高香寒一想到黑鹰心里就疼,若是她有分身该多好,他已经苦了二十多年了,难道还要继续苦苦的熬下去吗?
老天,有时候你真的很不公平……
二爷长长嘘了一口气,点了点头,道:“你放心,以后我不会再和他起争执了。”
高香寒柔着眸子点了点头,忽然想起这几日他都没怎么好好进食,现在肚子肯定饿的咕咕叫了,急忙松了他的手道:“这几**病着,连饭都未曾好好吃过一口,我在厨房火上炖了些清粥,给你盛一碗来好不好?”
二爷摇了摇头,现在他就想和她好好的说说话,哪怕多看一眼,心里也会无比的满足:“我不饿,有你和儿子陪着,我就什么都不需要了。”
“爹爹,那可不行……娘说了,要是不吃饭,会长不大的。”安安撅着嘴给二爷解释,奶声奶气道:“按时吃饭,才能长大……”
“噗嗤”高香寒笑出了声音来,这个小家伙,怎么这么逗?
二爷都多大的人了,还能长大吗?
二爷也跟着开怀笑了起来,声音柔柔的,如初春漂浮的柳絮一般,落在心尖上,格外的舒畅。
多好啊!一家人要是一直这样该多好。
高香寒勾着chun角,望着二爷清亮的眼睛,促狭道:“听听吧,连儿子都看出来你没长大了,你还不快吃饭。”
眉眼舒展,笑如春风……
二爷看的呆了,几乎忘了儿子的存在,伸着脖子就在高香寒的脸颊上亲亲wen了一口:“你真好看。”
安安看了,咯咯咯的笑了起来,还故意将小手罩在了眼睛上,从指缝间偷偷的看着高香寒。
高香寒的脸腾一下就红了起来,甩着小粉拳在他肩膀上拍了几下,jiao嗔道:“儿子还在呢!你……你坏死了,我不理你了……”
“我……我什么都没看见……”安安咯咯的笑着,弄的高香寒更加尴尬,脸不禁红到了脖子。
“好了好了,儿子都说没看见了,你怕什么?”二爷一手搂在了她的腰上,俯身又在安安的颊上亲了一口:“乖儿子,真是爹的乖儿子。”
安安扬眉一笑,片刻,又似是想起什么一般,仰着头,一脸不愤然道:“爹爹,我不喜欢那个什么……那个什么……”他挠了挠头发,半响才想起来:“我不喜欢那个什么夫人。”他目光清澈,闪着熠熠光泽,道:“她总是骂我娘,还要打我,我不喜欢她,我不想她在咱们家,你让她走好吗?”
安安用了“咱们家”,可见他已经完全的认可了二爷,认可了他在这个家里的男主人地位。
高香寒心中一惊,目光不由落在了二爷的脸上,道:“小孩子不懂事,你别放在心上。”一面又去喝斥安安:“不许胡说,人家可是皇子妃。”
这一句,二爷听了好不心痛。
什么狗屁皇子妃,不过是yin差阳错罢了!
本来的皇子妃就该是高香寒。
安安有些委屈,咬了咬嘴chun,低低道:“我说的都是实话,她……她不是好人,我就是不喜欢她。”
二爷眉头紧锁,搂紧了安安,低低道:“儿子,你放心,她以后一定不敢再欺负你了。”
“真的吗?”安安扬起了头,一脸兴奋,旋即又道:“那她也别欺负我娘,行吗?我不想看娘挨骂,娘……娘是好人。”
这小家伙,要不要这么懂事啊,眼泪都快被他说的掉下来了。
“好好好,安安放心,她以后再也不会欺负你母亲了。”二爷苦涩一笑,拍了拍安安的头,笑道:“你要不要去看看你大伯?我有话要对你母亲说。”
安安想了想,虽然有些依依不舍,不过到底是孩子,玩心也重,拘在这里也不舒服:“好……那我去找大伯玩了。”安安站起身子来,先在二爷的颊上亲了一口,又在高香寒的颊上亲了一口,方坐在炕沿上。高香寒替他穿了鞋袜,他才蹦蹦跳跳的出了门。
安安一走,二爷便拉了高香寒的手,抚着她的鬓角,柔声道:“寒儿,你受委屈了。”
高香寒眉心微动,心中真是有种想哭的冲动,说不委屈是假的。这样尴尬的身份,被人耻笑,被人辱骂,怎么会不委屈?
只是有这份情在,却也甘之如饴。
“我不委屈,只是孩子委屈!”她心里叹息一声,目光却柔柔的落在了他的脸上,道:“我是个成年人了,一切bo折倒也能忍受,可孩子还小,褚秋慧动不动就说要打他,他心里已经有了抵触情绪,我真怕……我真怕将来随你进了府,孩子会失去现在的快乐的。”
二爷的眼神一黯,高香寒说的确实没错。褚秋慧现在的所作所为,已经很明确她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人,也容不得别人和她分宠。虽然他从未宠过她,可她也祸害了他的好几个shi妾,想想这些就觉得恶寒。
高香寒倚在他的怀里,低低道:“自古皇室男子身边,常常都是美女如云,也正是女人太多,子嗣也会格外的艰难。”
二爷懂她说的意思,后宅女子,多以子嗣多少来评判她的受宠度和地位尊卑。
即便是皇后,若是无所出,也会觉得事事比人低一头。也正因为如此,那些女人们才会自相残杀,使尽各种手段,受害的不过是那些无辜的孩子罢了!
就好像桑儿,当年她死的时候才刚过十六,十六岁,正是如花儿绽放的年纪,就因为她怀了他的孩子,褚秋慧就害了她一条xing命。
这些事情,他怎么可能忘掉……
“我知道你心里的担忧,你放心,等办好了粮草的事情,我一定会在你身边寸步不离的。”二爷抚了抚她的脸颊,旋即却又叹道:“大哥这次痛下杀手,看来他是真的不肯顾念我们兄弟情分了。既然他不顾念,我也不能再犹豫了。”
“那你想怎么办?”高香寒挑了挑眉,自古大位之争都十分的凶残,别说是兄弟相残,就是弑父弑母的都大有人在。
那至高无上的王位,总归是鲜血铺就的。
“这些事情你都不必管,你只要好好养好身体,把父皇交代给你的事情办好。”他目光微沉,沉声道:“国之根本就是子民们能过上好日子,你若办成了父皇交代给你的差事,就是造福我大齐百姓。你这样,也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
高香寒点了点头,心里还是有几分担心,只道:“大位之争,凶险万分,你可一点要小心。”
“好,你放心,为了你和孩子们,我也会小心的。”二爷微微一笑,俯身wen上了高香寒有些干燥的红chun。
高香寒想推开,可已经来不急,他的wen又缠绵又霸道,高香寒一阵头晕,片刻工夫,也只能仰头回应他的热烈……
…………
门口的华盖马车内,容妃正一脸yin郁,对面坐着的褚秋慧正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哽咽道:“您的意思是说那贱人是皇上赐婚的?比我还早?”
容妃美目微扬,有些不悦道:“事到如今你怎么还能骂她贱人?若论先来后到,她可比你先早有的婚约。只不过她身子一直不好,钦天监的崔监正夜观星象,说她星象不正,需要在外养几年,这才没让她进府,一直养在外面。前一个月钦天监看了天象,说她可以回来了,皇上也悄悄的下了旨意,让风儿带她回来。”容妃发簪上的南海珍珠轻轻摇了摇,目光肃然道:“若本宫的话你不信,皇上的话你也不信吗?”
褚秋慧听了,更是嚎啕大哭了起来,泪眼朦胧间,只哽咽道:“您的意思是说……是说让我让出正妃的位置吗?”
事到如今,她也不求二爷能待她多好多好,先要保住这个正妃的位置,若没了这个位置,她就什么都不是了。
莫说是她,就是他们褚家,也会怪她的。
“母妃……”褚秋慧哭着跪倒在了地上,期期艾艾道:“臣媳自打嫁给二殿下,自问也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二殿下的事情。臣媳的父亲,也极力的帮着二殿下成就大业,时至今日,难道母妃真要弃臣媳与不顾吗?那臣媳的家人怎么办?臣媳的父亲年事已高,如何能经受的住这些?”
容妃轻叹一口,她本来也没打算下现在就废掉褚秋慧的正妃位置。毕竟褚秋慧的父亲在兵部也算是权势显赫,现在用人之际,怎么能断了她这一条线?
况且褚秋慧还生了岚姐儿,好歹也算有功之人,废了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不过是个皇子妃,又不是皇后人选,又何必要让她伤心呢?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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