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
赵老三刚才吃过亏,这下可没心思主动,但身后小弟们可不知道,一个人上前就准备表现下,伸手去抓余秋堂的衣服。
“啪!”
下一刻,他的身体直接被余秋堂踢飞出去。
足足踢出四五米远。
蜷缩到地上,跟个虾米似的,只在原地哼哼唧唧,挣扎半天怎么都爬不起来。
余秋堂放下脚,淡淡地看眼众人。
“一起来吧。”
赵老三众人都盯着地上同伴,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这啥情况啊。
就说那个小弟没有赵老三壮实,但也是一百多斤重的人啊,咋就一脚踹出那么远呢。
这脚上该有多少力啊。
完全懵逼。
尤其是赵老三,心里暗暗叫苦,没想到这小小的清泉镇上,还能遇到这种狠角色。
他们平时出来打架,都是利用身体优势,根本不懂什么套路和拳脚功夫。
可余秋堂只是这样一下,瞎子都能看出他费用寻常,绝对不是一般人物。
“一起上!”
又一个小弟招呼声,喊着其他人一起上,却被赵老三一把揪住后背。
“滚回去。”
“三哥。”
小弟被拽的很迷惑,心想平日里不是嫌我们不上嘛,现在我冲到前面,你咋还拉我回来呢。
“别丢人现眼,把小豪扶起来。”
“三哥!!”
“你没听到老子的话?”
“那好吧。”
小弟不明所以,恶狠狠地瞪眼余秋堂,和其他人一起去扶地上的同伴。
赵老三这才仔细打量余秋堂,努力营造出一副绝不怕输的模样,“小子,有两下子嘛,吴老板,想不到你这小小的饭店里,还有这种人物,卧虎藏龙啊?”
“啊。”
吴美芬听提到她,这才一个激灵反应过来。
余秋堂的动作吓到赵老三,也惊到了她和梁师傅。
梁师傅还好,毕竟是见过一些世面。
可她哪见识过这么刚猛的人。
完全和平日里那个温和,很有礼貌的少年对不上号。
之前喊他留在店里帮忙,也就是觉得他比一般人身手好,可没想到,竟然好这么多。
这一脚,他踢的轻描淡写,好像还没用到全力,若是真正用劲,不得一脚把人踢死?
这一刻,她回想和余秋堂的认识,只是偶然机会,感觉自己真是幸运。
那时候哪能预料到,这是个大佛啊。
“赵老三,还是那句话,你若是想客气解决,我们就保持彼此面子,现在门关着,外面人也不知里面发生何事,你走出去还是你风风光光的赵老三。
你的面子,依然挂在自己脸上。
相反,如果伱不愿意客气,那我也可以给你一次机会,我们两个单挑,我让你一只手,两只脚,就一个单手,30秒之内,不能放倒你,我就答应你所有要求。
你选择哪个?”
赵老三又是一愣。
搞不懂余秋堂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就凭这种身手,一个打他们几个,肯定是没问题。
明明可以将他们都踩在地上,然后再谈话。,
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呢。
但听余秋堂说,愿意只用单手,给他一次机会,他又心动了。
他就不信了,自己好歹也是有一身蛮力,这家伙再强,也受到限制,只要自己全力防御,他想在30秒搞定自己,必不可能!
若是连这点防御力都没,那他还混什么呢。
干脆不用叫赵老三,叫赵老蔫算了。
“你……确定只用一只手?”
“确定,一只手。”
“30秒?”
“30秒?”
“要将我放倒?!”
“没错。”
“好,我来试试!”
赵老三还是决定再尝试下,若是就这样简单被吓倒,那他以后真是没脸混。
“行,你说开始,我就开始。”
余秋堂点点头,神情相当松弛,比较起来,赵老三那叫一个紧张,几乎全身的神经都紧绷起来。
“来吧!!”
准备好后,赵老三发出一声怒吼。
给自己壮胆,仿佛这样喊,就增添了无穷力量。
余秋堂点点头。
他双眼微闭,轻轻调动呼吸,5秒过后,再次睁开,脚下忽然加速,几乎是一秒过后,他一个锁喉,像武松擒方腊那般,单臂将赵老三掼倒在地。
手臂狠狠压在赵老三的喉结上。
微微一笑。
“服气了?”
赵老三:“?!”
众小弟们:“?”
吴美芬和梁师傅,一群伙计厨师:“?”
大家彻底傻眼。
这是咋回事啊,咋感觉就是一晃眼的功夫,赵老三就被压倒在地上了呢。
完全没反应过来。
余秋堂的速度,比他们眼睛反应还快啊。
众人中最震撼的则是赵老三。
作为当事人,他更为真切地感受到余秋堂的速度和压制力。
只是一个呼吸间,他就觉得一道风过来,刚要生起反应的心,就感觉身体生被强大力量所拦截,下一刻就重重摔倒在地。
完全就反应不过来啊。
不是不想反应。
这一刻,他脑子一片空白,觉得自己的三观都要被震塌了。
世界上,哪能有这么厉害的人啊。
想起以前见过大哥有个朋友,好像会什么拳法,速度就相当快,也不知能不能胜过这个年轻人。
反正一般人,根本不够看。
这真是扮猪吃老虎,让他踢到铁板上了。
“嗯?”余秋堂又问。
“服了,我认栽。”
赵老三无奈认怂。
小混混就该有小混混的觉悟,知道搞不过,甚至自己后台喊过来,都不一定是对手,那最好还是识时务点。
免得受苦。
余秋堂听他这样说,便放开她,站起身回到吴美芬身旁。
看着赵老三从地上站起来。
几个小弟这时候也不敢乱说话,傻子都能看出余秋堂不是好对付的主。
能一个回合,单手放倒他们的三哥。
在清泉镇上,可不得横着走。
“既然服输了,那这个事情……”
赵老三从口袋里掏出一迭钱,有十块的,也有一些一块两块的面值,拿过去递给吴美芬,“这些钱你拿着,算是赔偿损坏桌椅费用,多的我也没有。”
微顿,又看着余秋堂,“都是在街道上混口饭吃,多余的话我不稀罕说,我认栽了,以后我们赵家不会再来你们店里闹事……”
“赵老三,我想问问,你虽然浑,但这种败人生意的事,并不常做,这次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硬要撑着上?”吴美芬问。
赵老三犹豫下,摇摇头,“这就别问了,我们混这口饭吃,肯定要守规矩,我只能说,你这饭店被人盯上了,以后当心吧。”
“被人盯上,谁?!”
吴美芬追问。
赵老三摇摇头,“这个就别问了,总之今天这事,算我们的不对,技不如人,我赵老三说话算话,后面不再招惹你就是。”
吴美芬看他这样说,也只好打消念头。
赵老三又转头看着余秋堂,神情就有点敬畏,“兄弟,说句老实话,我是真没想到,在这种地方,能碰到你这样的人!
完全超出我的意料。
你身手不错,看起来应该是练家子,打我这种人肯定没问题。
今天我受教,这事情就算翻篇,还是那句话,都是混饭吃,希望到此为止,不要后面又翻来翻去搞,那就没意思了。”
余秋堂微微一笑,“行啊,你这样说,我也接受。我呢,并不想理睬三哥你们咋吃饭,也欢迎你们以后来这里吃饭。
但有个前提。
来了,就客客气气坐下吃饭,吃完饭就老老实实交钱走人。
都是这个镇子的上人,不要闹得彼此都过不去,大家都能吃饱饭,和气生财,才是正道理,三哥你说呢?”
“有格局。”
赵老三伸手比出个大拇指。
心里暗暗感叹,这年轻人后面肯定不可估量,小小年龄,就能如此沉得住气,明明占据上风,却又不将事情做到无可迂回。
在街道上谋生活,最终还是得赚钱,其他都是虚的,都是手段,并不是目的。
这也坚定了他后面要和余秋堂保持温和态度的选择。
和这么个人交恶,没有任何意义。
太吃亏。
“好,那我们就走了。吴老板,对不住了。”
赵老三一个很有江湖气的抱拳,拉开门和小弟们大步离开。
一出门,他刚才躬着的身体立刻挺立的笔直。
又变回那个走在街上,普通人都要潜意识躲避目光的赵老三。
“老板,今天还要开门嘛?”一个伙计看着地上一片狼藉,小声问。
吴美芬微微思忖,“开,为什么不开,你们加紧收拾,半个小时候我们开业。
梁叔,破损掉的桌椅直接拿到后厨点火,你带个人去买新的回来。
不要看价格,只要有现货,质量好,做工精细,符合我们店里装修风格就行。”
梁师傅点点头,拍拍余秋堂肩膀,喊个伙计跟着一起走了。
吴美芬这才拉着余秋堂来到隔壁,小仓库兼她的办公室,拉开桌子下面的柜子,里面有个保险箱。
她从领口里拽出钥匙,打开箱子,里面放了好几迭钱,她微微一思考,拿出一迭,从中间一分为二,递给余秋堂。
“拿着。”
余秋堂连忙后退,摆手拒绝。
他虽然缺钱,但这种钱,肯定是不能拿。
“这是你应该的,你不仅帮我解决了今天的事,后面赵老三那伙人,应该不会继续来找我麻烦,这相当于是我交了……”
突然,她刹住了车。
看余秋堂一脸无奈,顿时有点尴尬。
话虽然没说出来,但聪明人都能猜得到,后半句肯定就是:相当于我交了保护费。
虽然心里不这么想,但话里行间却还是反应出一些想法。
而这个想法,莫说是余秋堂,就连她自己,也很快发觉不合适。
“美芬姐,你就收起来吧,这样我们都会尴尬,你说是不?
虽说我们认识不久,而且你是有钱人,我就是个普通的山里人,但我觉得,我们相处的还行,算是朋友吧。
我今天才明白,你之前让我留在你这里,是什么原因,应该就因为赵老三这种事吧。
那今天我碰到,帮你出出头,也算是朋友间互相帮助,就像你当初照顾我生意,每次东西都给我额外加钱一样。”
“可这……”
“没啥可不可的,美芬姐,一码归一码,也不是我夸口,即使路上碰到任何陌生人,被这样欺负,我应该都不会袖手旁观。
对付这种人,我觉得我应该做。
我并不是为了拿你的报酬,我是缺钱,想赚到很多钱,但我希望自己每一分钱,都来自正途,是我该拿的。
而不是帮朋友驱赶几个混混,就收取一笔感谢费,那我觉得你其实拿钱侮辱了我们的关系,也让我心里很难受。”
“秋堂……”
吴美芬的手僵持在半空,盯着余秋堂,心里莫名心安。
也不知为何,他就觉得余秋堂这个人很可靠。
要不然,也不会从开始就这样照顾。
她当时并没想过,有朝一日,这个照顾过的少年,就能成为她的救命稻草。
余秋堂指指保险箱,“快放进去锁起来吧,东西拿能拿给我个外人看。你放心吧,美芬姐,以后遇见这种事,你就给我说,我帮你去协调。
你放心,别的不说,我和人沟通的能力还可以,但你千万不要再拿钱给我,我不愿意收这种钱,现在不会,以后也绝对不会。”
吴美芬叹息声。
将钱放回保险箱,关上柜子后,示意余秋堂坐下,她也坐在余秋堂对面。
“秋堂,你跟姐说说,你咋那么厉害呢,好歹一个人啊,你一脚就送出去几米远。
还有啊,那赵老三身强力壮,人高马大的,你咋搞得,一转眼就放翻了呢?”
“这个嘛,”余秋堂挠挠脑袋,想了想,笑道,“实不相瞒,其实我会一点拳脚功夫,我这个拳法叫红拳。”
“哦,怪不得呢。”
吴美芬觉得有点神秘,反正她也听不懂。
“真是厉害,当时看的我心惊肉跳,我一直觉得你是瘦瘦弱弱,哪能想到你这么厉害,我估计赵老三和他带来的人,一下子也吓傻了吧。”
余秋堂笑笑。
“不行,”吴美芬还是觉得这样不行,“你帮了姐这么大个忙,哪能啥都不要呢,那姐心里也过意不去。
就准你余秋堂施恩不图报,就不允许我吴美芬知恩图报啊,是不是看姐是个女人家,就不配和你们男人一样?”
“不不不,绝对不是,美芬姐你可是要做大事的人,我才小虾米……”
觉得话说的有点漏,又转了话题,“不是这个这个意思,只是我这个人就是这样,不喜欢拿情感来换钱。
你也看到了,平日里我拿来的东西,你们不给我出高价,我还想着要呢。
那是因为我觉得东西好,值得你们给价。
但今天我帮你这种事,不是能用钱来衡量……对了,美芬姐,你不会是觉得,我们这种关系,拿点钱就能衡量吧?”
可被余秋堂抓住破解的方法。
这下,吴美芬真是没办法说啥。
她低头想了想,无奈摇头,“秋堂,既然你都这样说了,姐就不多说啥。总之一句话,你这人不错,姐也是个豪爽人,就交你这个朋友了。
以后我们除了供货的生意外,更是朋友,有什么困难,需要姐帮你的,你就直接说。
别的不说啥,这钱嘛,姐还是赚了一些。”
“那……”
余秋堂想了想,感觉他今日没有什么要求,这吴美芬是心里怎么都不踏实,便笑道:“美芬姐,那就这样说定了,若是以后我想搞点事,需要倒腾点资金,我就来找你。”
“没问题啊,倒腾点事蛮好,这山里的事情毕竟不是长久,作为一种副业还行,专门靠这个度生活,毕竟收成有限。”
“就是这个意思。”
余秋堂点点头,开玩笑道:“可不要现在答应的好好的,后面又反悔啦,到时候我求到门上,给我吃个闭门羹。”
“胡说啥,我是那种人嘛?”
两人又聊了会,饭店那边收拾好了,后厨也开始烧火,准备赶中午的饭。
余秋堂想着和老秦还有约,便告辞离去。
他离开后,梁师傅和吴美芬站在门口,一直看到他背影消失在人群中,这才相视而笑。
“老板,这个小伙子,真是不错。”
“可不是嘛,”吴美芬感叹道,“还是梁叔你看人准,当初你就说他是个稳重可靠的供货人,让我们关系处好,这倒是没料到,今天还能给我们额外惊喜。”
“我只是引荐,主要还是老板你对他热忱,这人心都是肉长的,你对他好,他肯定记在心里。
山里的孩子,多半都很实诚,你敬他们一尺,他们就敬你一丈。若没有你对他的好,就是求着,他也不会出头。“
“就是说啊。”
吴美芬再次感叹,“难受的是,我们还是要借电他的东风。”
梁师傅很快明白啥意思,安慰道:“我想他不会有意见的,今天都愿意当面站出来,说明他心里早有准备。
不过话说回来,那赵老三也不是傻子,今天秋堂在他面前表现出来的样子,肯定让他以为我们和秋堂关系和深。
若没有更大的变故,想必后面不会再来。”
“但愿吧,借势肯定还是要借,至少我们不能明面泄漏和秋堂的关系。”
吴美芬沉思片刻,继续道:“反正他们也无法确定,就让他们暗自去猜测吧。
不过,今天的事情,也给我们敲响警钟。
梁叔,你给咱物色几个身体壮实的小伙子,要那种人品端正,心眼实诚的,关键的时候,能顶出来站在前面……”
她有些疲惫地将散落在耳旁的头发捋到后面,“我们以前的依靠,后面靠不住了,我一个女人在外面做生意,肯定会有人很不爽。
以前小打小闹,没占到别人多少市场,他们还能勉强接受。
那现在我继续扩大店面,生意做的更丰富,红眼的人肯定更多。
我们不得不提前做好防备。”
梁叔点点头。
“那老板,收购旁边店铺的事……”
“当然要继续,决定了,我们不仅要旁边两家,我还要扩大规模,将后面整个拐角全部收进来……
当然,这是需要慢慢来。
我前几天不是去了西安城嘛,我看到人家那边的酒楼,对,人家不止有饭点,还有酒楼呢。
那酒楼建设的那叫一个气派啊,高的有好几层,我当时就在想,为啥我们不能和他们一样呢。
我们也将我们的东西越做越大,最后也建个酒楼出来,他们西安城能搞,我们为啥就不能。
我不仅要……”
梁师傅看着吴美芬一副斗志昂扬的模样,心里既为她高兴,也暗暗发愁。
还是那个道理,这女人要想做起事啊,可比男人的难多了。
还是得有个好的帮手啊。
想到帮手,他又有些无奈,毕竟要找到像余秋堂这样的人,机会太渺茫。
可惜啊。
就是不知余秋堂到底咋想,为什么就不同意呢,明明怎么看,到这里来帮着一起做,可定要他做猎人,在山里讨生活舒服多了。
不懂啊,不懂。
那边梁师傅还是纠结余秋堂到底咋回事,这边他已经在清泉塔下和老秦重逢。
不得不说,老秦还真的有几分实力。
这个时候,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凑到一千多块钱现金,着实不容易。
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不过。
余秋堂也不想管这么多,他拿到1150块,将熊胆交付给老秦,就算任务完成。
1150块,就是115张大团结,因为很多都不是新票子,所以厚厚一迭,不管装在哪,都是相当厚重的“负担”。
不过就是这种负担很甜蜜就是。
回家的路上,他的步伐很轻快,接近3000元的巨款,足以让他完成第一阶段所有事。
是时候将建房子的事提上日程。
回到家,发现父亲没在,询问王春花,说是去了小学。
他暗暗发笑。
他很难说,让父亲去修桌椅,没有好好丧丧他面子的意思。
要不然,其实还有更好的办法。
那就是给学校赔点钱,让学校自己找人修补。
余秋堂就是想让父亲放下点身段,不要整日想着打骂孩子,既然要教育,那就真正为孩子做点事。
不要以为自己赚到钱,养活孩子,让孩子读书就是唯一表达父爱的方式。
如果仅仅以这样方式养大孩子,那孩子对父亲的感觉,也就只剩下钱和暴力,而不是很真挚的情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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