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楚惊鸿的威名天下皆知,公孙玉不由得肃然起敬,刚才转瞬之间就打发了李珏郭寺,挡住了这魔神吕怖,一人之威如此。
何况他率领的江南烟雨楼,更是天下闻名,手下高手如云,是唯一能对抗至尊门的江湖势力,当下勉力支撑站起身来,对楚惊鸿深施一礼说道:“久闻楚门长威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真是英雄也,适方才救了在下性命,大恩不言谢。”
那楚惊鸿连忙道:“这说的哪里话来,公孙掌门力克群敌,楚某多事了,只是这魔神吕怖与在下实在是一生的宿敌,所以才出来扰了公孙掌门的兴致。”
这两人一唱一和都是一些江湖上惯用的客套话,实际上这公孙玉在京都刺杀董不凡,江南烟雨楼岂能不知,不但知晓,还派人前去接洽,欲联系这玉碎门共图大业,诛灭董不凡。
但是这公孙玉性情古怪,桀骜不驯,不屑与其他的江湖势力攀扯,所以通过中间人接洽了几次,不但没有什么进展,连行踪都没探得,楚惊鸿也知此人对董不凡血海深仇,必定甚为警觉,也不好多加探查,免得对方误会,此事也就作罢,搁置了下来。
结果就因为互相没有联络,玉碎门高手一夜之间,除了公孙玉重伤,其他的人都被魔神吕布所杀。
那楚惊鸿见这公孙玉伤势颇重,便对公孙玉说道:“此地不可久留,公孙掌门且随我到江南烟雨楼总堂暂且栖身,这董不凡实力庞大,高居庙堂,西涼又有雄兵数十万,这江湖又有魔神吕怖撑腰,需要从长计议才是。”
公孙玉已经身受重伤,还能说些什么,就是再倨傲,但也要保全这有用之身报那血海深仇,当下不再多说,跟随楚惊鸿下山,江南烟雨楼接应的高手也已经赶到,众人骑上快马直奔京都后门。
这京都后门本来人迹罕至,到了夜间更是关门落锁,就是那八百里加急的快马也是从京都正门行走。
今夜里倒好,这开关城门不知道多少次,每次都是一通忙活,出入的人还都是招惹不起,各个背景深厚,这军卒心里抱怨就不细表。
楚惊鸿和公孙玉一路急行,马蹄声踏碎这京都宁静的长夜,不少巡更的人都知道有大事情发生,都颇有经验的在更房里蛰伏不出,等到了蜈蚣街总堂,天已经蒙蒙亮了。
楚惊鸿立刻请了名医给公孙玉医治,开了一些方子,煎药伺候。公孙玉心里感动,前些时日江南烟雨楼派遣人通过自己的朋友接洽,欲联手对敌,自己给一口回绝,认为自己若是依附了这江南烟雨楼,必定惹得江湖人耻笑,说自己无法凭借一人之力报这血海深仇。
可是今天一见这楚惊鸿,人竟然如此年轻,且温和沉稳,绝没有半点盛气凌人的傲气,对自己更是礼敬有加,说话都给足了自己面子,实在是出乎自己预料,就因为自己的刚愎自用,为了些江湖上的虚名面子,导致自己的众多好友一夜丧命。越想越是后悔。
正在胡思乱想间,见那楚惊鸿已经亲自把药端了上来,公孙玉赶紧起身相接。虽然知道对方是刻意为之,但这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盖世英雄给自己亲自煎药端药,怎么承受得起。
公孙玉把药喝了,对楚惊鸿说道:“我这玉髓劲气只需要吸取矿脉的玉髓之气,或者其他无暇美玉制成的奇珍异宝便可自行疗伤,我身带万世奇珍之玉玺,此物甚为神奇,不光是能散发出浓厚的玉髓之气,而且拥有一种天然的贵气。比得上千倍的同等玉器。”
那楚惊鸿缓缓的说道:“此万世奇珍乃是拥有国脉之宝物,流传不知多少代了,此物据说能让拥有者掌握国家命脉,可以开启万世永昌的国运。但是需要命格符合,不然反而容易招来祸事。”
公孙玉恍然大悟,怨不得这董不凡为了这个玉玺如此用心,本来此物怎么说也不过是一个宝物而已,何至于让这董不凡下手如此歹毒。
原来此物竟然具有如此强大的能力,自己公孙世家拥有之后果然招来塌天大祸,自己家只是一个玉石商人的江湖世家,哪里有什么改朝换代的野心。
将此物据为己有招来横祸也是情理之中,可是自己的玉髓劲气没有这玉玺做依靠更是无根之水。断断无法舍弃。
想到这里脸上踌躇之情闪过,那楚惊鸿何等样人,立刻便心领神会,对那公孙玉说道:“此宝物公孙掌门千万收好,只要在我这江南烟雨楼,千军万马也断断寻不得,日后诛杀这董不凡奸贼还要从长计议,不知公孙掌门能否委屈暂住此地些许时日。”
这话不提这传国玉玺,更不提收纳这公孙玉加入江南烟雨楼,公孙玉也是极为聪明的人,知道人家是处处给自己留有颜面,赶紧说到:“我那玉碎门从西涼带来的几位兄弟都被大奸贼所害。只留我一人,断断无法报此大仇。我性命都是楚门找所救,日后有什么用得着在下之处,定当鞍前马后尽心竭力。”
楚惊鸿听了大喜,这公孙玉在西凉地界不论是财力还是江湖地位都是将举足轻重。今日能与江南烟雨楼携手并肩共御强敌,实属一件天大的好事。
在西凉乃是董不凡老贼的势力老巢,江南烟雨楼在西凉确实需要当地的势力辅佐相助方能成事。
此公孙玉是一个顶尖的人才,土生土长于西凉地界。只因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董不凡不但不爱惜人才。反而强取豪夺灭其满门,终于把他逼到了江南烟雨楼的阵营里。这真是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说完了这江南烟雨楼,再讲这魔神吕布。
此人从那龙虎山回到京都之后,立刻又跑到绿珠楼与众花魁粉头继续鬼混。
期间董不凡派来通传口信的人就来了三次,这魔神吕怖尽数置若罔闻。第三次派遣的来人还被其一脚从二楼踢下楼去,半晌才爬起来,一瘸一拐的上马回禀那董不凡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见了这第三人的模样,倒没有第四批人再来。这吕怖与姑娘们饮酒谈笑,直到天光大亮这绿珠楼关门打烊,这才上了赤兔马,信马由缰直奔董不凡天师府去了。
这吕怖浑身酒气,迈开大步便向天师府那闯去,门口守卫的卫士去恬着笑脸上前稍微的一阻拦,就被魔神吕布随手一拨,人就飞出了好几丈远近。
其余的卫士哪里还敢再上去,有两个性子机灵的,飞一般奔进内堂去向董不凡禀报。
这董不凡派了三波人前去传唤吕怖都无功而返,最后一波看那腿脚想是被打了。正一肚子气无从发泄。听得吕怖通传闯入府内,气的强打精神从床上坐了起来。
不多时只听得外面一阵响亮,自己所处养伤的这个小院院门已经被推开。这吕怖步履沉重,踏得这小院鹅卵石的路径噔噔作响,只几个大步便来到门口。
紧跟着就响起了一个放荡不羁大咧咧的声音:“吕某拿我的赏金来了”
董不凡听闻此话险些一口老血夺嘴而出,真是此生未见得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昨夜去时便姗姗来迟,遇到楚惊鸿便转身就走,自己去的人伤亡过半,这厮是哪里来得面皮还敢前来讨要赏赐?!
气的冲这魔神吕怖大叫。
“可恼,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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