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象升晕倒之时,河岸另一侧。
宣府参将张岩带领的二十来个骑兵也被数十倍的清军团团围住,眼看就要支撑不住了。
“砰砰砰!”
一阵急促的火铳声响起,正在围攻的清军成片倒了下去,剩下的人赶紧调转马头去迎战。
林峰带着亲卫旅在最危急的时候赶到了蒿水桥,两个骑兵旅分别在两侧抵挡清兵,撕开了一个口子。
振明军这支生力军的加入,还是最精锐的亲卫旅,很快就把在桥边围攻的两百多清军给消灭了。
张岩等人在绝境之中,看到有援兵到来,立即振奋了最后的气力,奋力砍倒了身边的几个清军。
“卢总督呢?”林峰朝着张岩问道。
“卢大人刚才越过河去杀敌了,我们被鞑子冲散了,现在不知道在哪里。”张岩回答道。
“你带我的人去找卢总督,剩下的人立即收拢还活着的兄弟,一刻钟后跟我们撤退。”林峰下令道,外面有两万的满鞑兵马,必须趁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前脱离包围圈。
“敢问将军是哪里的援军?”张岩看不到旗号赶紧问道。
“我们是林总督率领的振明军,先抓紧时间找人吧。”方小鱼说道。
“我看到卢大人的坐骑了。”卢象升的家将顾显这时看到了五明骥,吹了声口号,五明骥就把昏倒的卢象升带了过来。
“督抚大人!”几人呼叫到。
林峰上前一试探,卢象升呼吸平稳,一看他满身鲜血,知道可能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了。立即叫了随军的卫生兵上前包扎止血。
张岩等人好奇地看着振明军的卫生兵,十分迅速地掏出了急救袋,拿出了一堆他们所不知道的东西,两个人有条不紊地用了不到两三分钟就处理好了卢象升的外伤。
“撤!”林峰一声令下。
亲卫旅带着刚刚收拢过来的三十来名天雄军骑兵开始撤退。
往北跑了十来里,西侧的清军追了上来,亲卫旅官兵举起掣电二型火铳,一阵齐射就逼退了清军。
接着林峰下令用百里通呼叫骑兵一旅过来包抄,天衣无缝地配合一下子就干掉了五六百的鞑子追兵。
如此精良的装备和作战素质,把宣府参将张岩等人看得目瞪口呆。
又跑了大概二十来里,回到了卢象升他们出发的南宫县附近,林峰决定暂时到县城休整一番。
他对张岩说道:“张参将,你去叫门,令南宫县令马上开门。”
路上一边撤退,几人都已经通报过姓名职务了。
“林大人,南宫县令不会听我们的,卢总督多次发了手谕,他们都拒不提供粮草。”张岩为难道。
“你尽管去叫门,后续一切自有我振明军负责。”林峰说道。
张岩只能无奈去城门口叫门,果然不出所料地被张姓县令骂了回来。
“调炮,攻城!”林峰下令道。
“啊,攻城?”张岩感觉被吓傻了。
“拒绝补给朝廷的抗鞑军队就是资敌,打他有什么问题吗?”林峰跟他们解释了一句。
亲卫旅这次带了十辆可转向的马车,每辆车上都装载了一门可快速装卸的火炮。不到十分钟,火炮就组装完毕,炮手组织了校准。
方小鱼一挥手,十门火炮和一排掣电二型火铳就开火了,打得南宫城头一片狼籍,张县令首先傻了,守城的民壮哭喊四处逃散。
“立即打开城门,否则进城后处死所有守城人员!”潘达大喝道。
很快,南宫县城门就打开了。
“进城!”林峰下令道。
亲卫旅先派了一队人马控制城门和县衙,其他人才陆续进了城。随后赶到的两个骑兵旅被留在了城外方便配合御敌。
县衙大堂。
已经跑回来的张姓县令还强作镇定喝问道:“你们是哪里过来的军队,如此胆大包天,竟敢公然攻打南宫县城,这是造反行径,我一定要禀明高总监给尔等治罪。”
“有话好说,还请县尊恕罪。”张岩吓得连忙求饶道。
林峰走上前“啪”给了一巴掌,把张县令打得东倒西歪。
“你,你公然殴打朝廷命官,你死定了!”张县令一手捂着被打的脸,一手伸出食指指着林峰怒道。
方小鱼上前,一把抓住他伸出的手指咔嚓折断。
“啊……”张县令发出了惨绝人寰的惨叫声。
“呱噪,拖出去砍了。”林峰下令道。
“杀文官?”张县令以为他听错了,一时愣住了。
直到两个亲卫拖他去斩首,方才醒悟过来,立即跪下抱住亲卫的腿,发出了哭天喊地般地求饶声。
“大人,这杀了文官就捅了朝廷的马蜂窝了,还是慎重点,吓一吓就行了。”张岩劝说道。
“我们的力量在于自己手里的枪和剑,不在朝廷的那些只会耍嘴炮的文官。动手!”林峰接着下令道,对这种国难当头还使绊子的县官,不杀了还留着过年嘛。
两名亲卫押下张县令,一个摁住他,一个拔出腰刀,干净利落地砍了他的脑袋。
这个张县令脑袋落地之时,还睁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
张岩等人也看傻了,但内心也是一阵激动,这他娘的才是为国征战的大将军该有的地位啊。
“大人,县衙府库有上千石粮食,还有两千多两银子。”亲卫旅副将潘达过来报道,这些银钱是张县令摊派过来准备守城用的。
“没收归公,生火做饭,让官兵好好吃一顿。再找县里的大夫给卢大人瞧一下。”林峰说道。
“这个该死的张县令,卢总督多次恳求他补给,他都推说没有一石粮食,库房里竟然存了这么多。”张岩听了也怒了。
“大明的这些文官大多欺软怕硬,你越客气,他越不把你当回事。”林峰说道。
很快,饭菜做好了,亲兵端了一大锅饭和一桶菜过来。
“吃吧!”林峰说道,带头拿了个碗开始打饭。
卢象升平时也都跟官兵一起吃,张岩他们到不震惊,他们激动的是饭菜管够,天雄军已经很长时间没吃过饱饭了。
几个人每人足足吃了三大碗的饭,肚子实在撑不下了,才恋恋不舍地放下了饭碗。
“大人,卢大人醒了。”一名亲卫进来报告道。
“走,去看看卢大人。”林峰说道,一群人便去了县衙后堂。
床榻上,卢象升已经坐了起来,他常年领兵打仗,身体很好,前面因失血过多昏迷,刚才县城大夫过来喂了点参汤,补了点元气就醒了。
“督师大人,是林峰林大人带着振明军救了我们。”张岩立即开口解释道。
“林总督,没想到你亲自来了,老夫兵败,惭愧啊。”卢象升说道。
“我早已久仰卢大人之威名,卢大人在贾庄明知不可为而选择为国尽忠,死战不退,林峰是十分敬佩!”林峰也真诚地拱手道。
“败军之将,唯有决死之心而已。”卢象升谦虚道。
“卢大人年富力强,正是为民造福之时,何必轻易言死呢。”
“朝堂局势如此,老夫只是无计可施。”
“卢督师不过是被一些观念蒙蔽了眼睛,你可知这是哪里?”林峰问道?
“哪里?”
“回督师,此处正是南宫县县衙。”张岩回答道。
“张县令终于肯让我们进来了?”卢象升问道。
“这,这个……”张岩支支吾吾道。
“张参将不必为难,那个张县令已经被我砍了?”林峰插话道。
“砍了?”
“是一刀给砍了,这种人不给自己人补给,就是通敌,砍了有何奇怪?卢大人白白带了大明的三大强军之一,却连一个小小知县都能逼你们到绝路。卢督师就没想想为什么吗?”林峰接着问道。
“可是未经请旨杀官是造反啊。”卢象升说道。
“可笑!卢大人眼中只有你自己的虚名,一个愚忠的虚名。为了这个虚名,你可以让五六千马上要打国战的将士跟着你挨饿,可以把大明不多的能战之兵葬送,可以让鞑子在中原肆虐!在你的眼里,这些都比不上那个虚名吗?”林峰喝问道。
“枢臣和权宦掣肘,奈之如何?”
“高起潜不过一太监尔,一刀劈了,还能掣肘个屁啊。”
“杀监军太监,这不是造反吗?”
“只要于国于民有利,造反又如何?再说是不是造反,是看我们怎么想,我不要那个位置,只是为了打退鞑子,算什么造反?
我听说督师报了必死之心,那就当自己死了嘛,整兵打退鞑子,还百姓以安宁,再去京城领死岂非更有价值?”林峰说道。
“置之死地而后生,后生而为名,事必而赴死。林大人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啊!”卢象升恍然大悟道。
“哈哈,那是督师大人的想法,某可不会前去赴死。为了天下的百姓,我还要掌握更多的军力。”林峰回答道。
“为了百姓,难道吾之想法真的错了?”卢象升自言自语道。
“督师大人先安心养伤,我去部属一下迎战鞑子追兵之事。”林峰说道。
“我的伤都是皮外伤,已经不碍事了,我也同去吧。”卢象升是闲不住的人,立即要求道。
“行,那我们就同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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