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长要算计高俅,就必须把他多留几日,这样才好寻找下手机会。
所以次日一大早,他就佯装早起奔跑晨练,刻意路过宣赞住处偶遇。
通过闲聊,表示如果盛情款待高俅,被招安的概率会增大。
毕竟高俅与陈宗善不同,这位可是皇帝眼前红人。
宣赞误以是杨长自己的感想,待其跑步离开就马上去寻关胜,并且把杨长观点说成自己想法,建议关胜赶去提醒宋江。
杨长找了宣赞还不放心,又到兵甲坊借口取定制武器,依葫芦画瓢和汤隆输出观点,希望这厮去找徐宁吹风。
做完这一切,他才回去柴房外等消息,盯梢任务昨夜已嘱咐扈三娘,有情况就会赶来碰头。
本来还可以找找韩滔,他对杨长的印象相当好,但偏偏此人是呼延灼的副将,杨长担心画蛇添足、过犹不及,最终放弃了这想法。
只有确定能留在高俅,杨长昨夜的计谋才能实施,否则只能使用暗杀险招。
高俅酒醒推开房门,参谋闻焕章已等待多时。
“闻参谋,起这么早?”
“太尉,在此虎狼之地,你怎么睡得着的?”
“梁山有所求,我有何惧哉?”
“太尉要小心,昨天夜里饮宴,我看到好几个头领,都对您目露凶光,适才门外还有守卫,说明宋江也不放心,还是早早离开为宜。”
听了闻焕章提醒,高俅蹙起眉头沉思。
他何尝不想早点走?关键要看宋江放不放人,而且自己惨败在梁山,灰溜溜回去怕难交差,另外蔡鞗也死在前线,若是蔡京因之怪罪,自己的官位就难保全。
所以即便要离开,高俅至少也要锁定凶手,再弄到一些有用情报,回东京才能勉强应付。
想到这里,高俅仰首捻须,喃喃道:“本太尉心中有数,等会见了宋公明,我会见机行事,有劳先生叮嘱几个节度使,身居贼穴不得失礼,牢记我们官贼有别.”
“是”
闻焕章离开不久,宋江得了关胜、徐宁提醒,也与吴用早早赶来作陪。
三人一起吃早饭时,宋江向高俅介绍自己诚意,面带笑容说道:“昨日活捉的军士,小可已尽数放回济州,只是太尉船上的教坊女,目前还留在山上等候处置,您看”
“我观梁山男多女少,这些女子都会歌舞丝竹,义士可留在身边取乐。”
“岂敢?”
宋江误以为高俅试探,立刻放下手里的碗筷,一本正经说道:“某等留大贵人在此,并无异心,若有瞒昧,天地诛戮!”
“义士不要激动,若真肯放高某回京,我定在天子面前鼎立保奏,迟些必来招安,都受国家重用。若敢翻变,天所不盖,地所不载,死于枪箭之下!”
高俅急求脱身,拿出誓言来取信,但又怕力度不够,就继续补充:“义士若不信高某,可留下众将为质。”
“太尉之言,焉肯失信?何必拘留众将,若然现在要走,小可立刻备下鞍马,一起送你们下山去。”
宋江言罢叩首拜谢,一时高兴忘了关胜、徐宁留人的提醒。
高俅没想到宋江这样爽快,旋即笑呵呵回复道:“倒也不用那般急切,我与义士交战了数月,尚未看过这梁山的风光,我看今日天色甚好,想留一日四处看看风景,不知方便否?”
“当然,当然,小可为您向导。”
宋江听得欢喜,一张脸都快笑烂了,他让吴用吩咐后厨,中午、晚上大排筵席,好好款待京中贵人。
消息很快被扈三娘探得,自然也就传到杨长的耳中,随即去寻武松、朱仝面授机宜。
另一边,宋江趁天气晴好,带着高俅在宛子城闲逛,之后又到东西南北的关口,眺望八百里水泊风景。
高俅将地势布局,暗暗记在心里。
中午回去途中,高俅突然问道:“传闻梁山一百零八好汉,对应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星宿,昨晚鄙人吃酒太急,都没来得及一一认识,不知等会中午开筵席,能否让我开开眼界?”
“当然没问题,不过有些头领在山下,此时距离开筵时刻已近,只有晚上早些通知他们,中午可让太尉认识一部分。”
“那也可以,回头让人抄个名目,等高某回到京城,好呈给天子过目。”
“好好好。”宋江闻言大喜,点头应道:“小可下头有个兄弟,着实写得一手好字,下午就让他誊录。”
“对了,你还记得十月里,派人到济州放火吗?那一招玩得很漂亮,我想见见那几个头领。”
高俅铺垫了一大堆,终于夹带废话说出目的。
宋江哪里知道是计?随口乐呵呵回应道:“有两对夫妇,此时还在水泊外掌店,太尉要见只能晚上,但山上有两个兄弟,等会就可以见到。”
“也好。”
高俅跟宋江回到忠义堂,中午筵席的桌凳已经摆好,早到的头领也已落座就位。
看到宋江陪贵客归来,众人都齐刷刷起身行礼,卢俊义见吴用主动迎上去,自己也紧随其后来到堂外。
“卢员外,你先陪贵客入内落座,我与公明哥哥有点小事。”
“哦好.太尉里边请.”
看到卢俊义领高俅入内,宋江一脸诧异与吴用往外走。
两人来到僻静处,吴用低头沉声提醒:“兄长,今日山上情况有些不对,林教头与鲁提辖怕要生事!”
“嗯?不会吧?”
宋江闻言大惊,小声追问:“林教头素来隐忍,昨日我阻止他报仇,又让杨雄、石秀守了一夜,他能生出啥事来?难道是鲁智深撺掇?”
“必然是”吴用苦着脸,点头回应曰:“我今日遍寻无人,才知林教头去了寨中,一早就在操练兵马。”
“军师是不是多心了?让他发泄发泄也好,对了,鲁智深又怎么了?”
“关键就是鲁提辖,他今早与林冲分道扬镳之后,连续接触杨志、史进、李忠等人,要是他们真的串联起来生事,能够调动上万兵马.”
“嘶”宋江倒吸一口凉气,一脸震惊说道:“倘若林冲、鲁智深携众逼宫,我当如何应付之?”
“哥哥不要担心,事情还没到那一步,我已让董平、单廷珪、魏定国回正西旱寨,呼延灼、韩滔、彭玘回正北旱寨,鲍旭、郑天寿回步军大营,燕顺、马麟回马军大营,又让花知寨去陪着史进,应该暂时没问题。”
听了吴用宽慰,宋江心下稍定。
他回首忠义堂方向,喃喃说道:“难怪中午人这么少,原来军师提前做了安排,那现在就应该万无一失,等明天送高俅一行下山,我再慢慢安抚就是。”
“也不要太乐观,最关键是今天晚上,除了高太尉的住处,还有那些节度使居所,但凡有一人出了差池,只怕招安都会受阻。”
“军师的意思.”
“兄长信得过的头领,今天中午、晚上都要少饮,夜里得全部安排戒备。”
“若他们都不饮酒,怎能陪好这些贵人?”
宋江说到这里,蹙眉兀自摇头,同时喃喃说道:“让我想一想.吕方、郭盛、杨雄、石秀昨天守了夜,今天就好好陪贵人们吃酒,剩下解珍、解宝、李逵、黄信、秦明、徐宁.不行,秦统制他们得去陪贵客,把孔明、孔亮也叫去守夜,人手应该够了.”
“如此双重准备,就应该没问题,进去吧,别让贵人久等。”
“嗯。”
两人回到忠义堂席上,宋江陪着高俅说话吃酒。
吴用则挨个交待值夜人员,要他们中午少喝、晚上不喝。
三巡酒后,高俅放下碗筷环顾堂内各桌,对宋江说道:“宋公明,刚才在回来路上,我曾说想认识放火的义士,不知.”
“险些忘了,小可马上安排。”
宋江陪着笑脸回应完,即歪着头交待吴用去请人。
不多时,吴用带着杨长、时迁上前敬酒。
高俅对两人没多少印象,便捻着胡须看向宋江,言外之意是帮他介绍。
宋江会意站起身,伸手指向矮个子时迁,笑呵呵说道:“太尉,此乃时迁,绰号鼓上蚤,他身轻如燕,擅长飞檐走壁。”
“呵呵,你们梁山真是多奇人。”
高俅一脸欣赏地点头,跟着望向时迁好奇追问:“不知那天济州放火,时壮士是在何处作为?你既身轻如燕,莫非是城楼那把火?”
“太尉料事如神,小可的确在城楼。”
时迁抱拳高高举过头顶,用贼眉鼠眼小心瞟看,心里盘算高俅问这些作甚?是打算以后招安委以重任,还是要对我秋后算账?
高俅抬手下压以作回应,扭头对宋江肯定道:“此等人才适合细作,你们真是知人善用也,以后招安为朝廷做事,也要像这般为国排忧。”
“太尉敦敦教诲,宋江时刻牢记!”
“哈哈,我就随口一说,宋头领不必如此,旁边这位俊毅壮士”
“此乃杨长,绰号光明天尊,是梁山一员勇将。”
宋江介绍得平淡,高俅却激动站了起来。
他望着杨长上下打量,之后颔首问道:“你就是杨长?真是生的一表人才,酆美可是对伱赞不绝口,不过这绰号似乎有些狂悖。”
“绰号乃天书所载,在下也没得选,狂悖就狂悖吧”
杨长从容应对后把手一摊,同时侧身看向右边的宋江,好像在说这是上天的安排。
毕竟上天的安排最大,你说是吧?
宋江对与他对视完,微笑着与高俅解释:“确实如此,他之前其实没有绰号,我们都是按天书记载来的,小可原被江湖人称及时雨,天书上却写的是呼保义,于是也一并改了.”
“原来如此。”
高俅表面颔首肯定,内心却不在乎所谓天书绰号,更不在乎宋江是啥绰号。
他对杨长表现得如此激动,除了有酆美、毕胜两人的夸赞,更是之前杨戬给他的秘密消息。
茂德帝姬心仪之人叫杨长,后来被证实就是梁山头领,现在看到真人果不一般。
特别是眼前这场景,左边时迁尖嘴猴腮,右边宋江黑脸矮胖。
处在两个猥琐歪瓜中间,衬托杨长尤为高大威猛、帅气逼人,高俅都不禁感慨公主眼光独到。
“对了,那晚在济州放火,壮士是在”
“草料场!”
杨长回答得很坦率,他大概已猜出高俅的用意,自己飞刀射杀了蔡京的儿子,这厮应该想找出凶手,回京之后向蔡京交差?
否则高球王败得这么惨,怎会纠结那放火的皮毛小事?
考虑到这货死期将至,杨长就成全他做个明白鬼,说完眼神坚定盯着高俅。
高俅被盯得不自在,旋即笑呵呵看向宋江,说道:“不错,不错啊,上马能陷阵,下马能细作,真是个全才,不过我们几次交战,为了不见他出战?舍不得啊?”
“呵呵,太尉说哪里话?小可把他留在中军,是等到危及时再用”
宋江见高俅‘偏爱’杨长,便不好当着外人面打压,而高俅在与两人喝过酒后,再没提认识其它好汉。
中午因为不少心腹都不在,找高俅与节度使敬酒的头领少了很多,宋江只得让秦明、关胜、徐宁、张清等军官卖力作陪。
而让宋江出乎意料的是,向来不喜欢热闹的美髯公朱仝,今日在席上兴致相当高,频繁去到高俅面前敬酒。
朱仝有【善颜】天赋,能给人和蔼可亲的感觉,高俅吃他的敬酒并不拒绝。
黑三郎看得暗自欢喜,心说你何必标榜义薄云天?今日在太尉面前如此卖力,不也为了招安后谋个好前程?但能帮着自己陪好贵人,也算为我宋江出了大力,以后也该落个好前程。
高俅被朱仝灌得上头,又旧事重提昨日相扑之事,指着卢俊义要与燕青再比。
卢俊义当时醉意满满,眼神迷离喝令燕青拿出真本领,别像昨日李逵那样丢人。
宋江、吴用看得同时蹙眉,心说卢员外分不清主次?
燕青还在座上犹豫,高俅已起身到他身旁拉拽,便只得跟其到堂外厮扑。
看到高俅身体晃荡,燕青原本打算应付几招,奈何对方上手即发狠招,不得以只能用心应对,想着不能给卢俊义丢脸。
高俅能欺负门外汉,哪对付得了扑赢任原的好手?
他一个抢身即被拿住,燕青紧跟着扭住用巧力一交,便把高俅攧翻在地褥上,一身酒气也被摔醒大半。
宋江、吴用等人慌忙将高俅扶起,众人又是赔罪又是替他开脱。
高俅此时酒醒大半,回席途中察觉到投来不少目光,他突然觉得脸上挂不住,就故意走到李逵身边,拍着黑厮的肩膀教训道:“我昨夜看走眼了,你果然不如那小壮士,这么大个子可惜了.”
“我”
李逵听得奚落刺耳,却被宋江以眼神横住。
随后堂内宾客饮宴继续,陆续有头领赶来作陪敬酒,一直持续到夜里二更才散场。
杨长中途早早离席,就等着散场睡熟下手。
三更左右,喧嚣停歇。
宾客头领,各自安睡。
此番被俘上山的高官,算上高俅总计有七人之多,宋江为了表示款待诚意,每人都给了独立寝房休息,偏还分散在各个上房,造成夜里安保工作强度大。
林冲、鲁智深等人,已吸引住宋江的大半心腹,朱仝则全力把高俅灌醉。
在缺乏人手的情况下,李逵、燕青夜里奉命保护高俅,似乎一切都在按杨长的设想演进,唯独宋江用了燕青是个意外。
他不是卢俊义的人?黑三郎为何如此信任?
倒不是杨长忌惮燕青,实在是此人与武松一样,江湖经验比一般人强很多,如果中途露馅还不如暗杀。
经过一番合计,最终由武松去调虎离山,而杨长则独自处理李逵。
约么到了四更天,山上鼾声此起彼伏。
李逵靠在墙边打盹,留燕青独自在门前警戒,原本看着眼前漆黑的他,突然被风中一阵酒气惊醒。
“谁在哪里?”
“嗯?你是?”
“是武都头?”
“燕小乙?”
武松提着酒壶走近,借着天上微弱的星光,低头看着个到胸前的燕青,跟着好奇问道:“大半夜不睡觉,你在这里作甚?”
“谁在说话?”李逵也被惊醒。
燕青伸手捂住武松的嘴,小声提醒道:“都头小声些,不要惊扰了房内贵客休息,公明哥哥让小弟和铁牛戍夜,都头来此作甚?”
“问我?”
武松拎起酒壶灌了一大口,喃喃说道:“估计是下午睡了会,刚才醒了突然睡不着,便提着酒四处走走,寻思累了才能成眠。”
“哥哥,你这酒.”
看到李逵憨憨凑过来,武松把酒壶往前一送,大气说道:“你想要?拿去就是。”
“多谢哥哥,俺正好解馋。”
李逵着急接过酒壶,咕噜几口就喝干喝尽,舔了舔舌头好像没尽兴。
武松见状诧异道:“没喝够就去库房拿,现在入冬夜里冷了,喝些酒正好御寒。”
“算了,我们有任务.”
“你们有两个人,离开一个不打紧,对了,你今日扑高俅那招很妙,我自幼也喜欢与人相扑,找个地方陪我耍一耍?这样我活动之后能睡好,你也能顺带去库房取酒。”
“这”
“铁牛自己不能守?”
看到燕青语带犹豫,武松故意用话激李逵。
李逵被那半壶酒勾得不上不下,听了武松言语即推着燕青向前,嚷声催促道:“小乙哥快去拿酒,俺不打盹便是,里面睡得和死猪一样,能出什么事情?”
“那行吧”
燕青寻思自己很快就回来,而且听说武松的相扑术非常厉害,一时技痒也想找他比比高低,便跟着武松往库房方向而去。
李逵在两人离开后,依然怀抱双手靠在墙边,但是大眼睛盯着前方,他想到一会就有酒喝,此时已经没了睡意。
不一会,前方阴影之中,似乎有东西在动。
小乙哥这么快?
李逵刷一下站起身,急匆匆迎了上去,急切问道:“回来了?”
“嗯?”
来人捏着嗓子应声,李逵根本听不出是谁,便蹙眉再往前行,沉声问道:“你不是小乙哥?是.”
“想喝酒是吧?公明哥哥让我来送酒”
“一清先生,你的嗓子”
“昨日在船上染了风寒,嗓子有点难受.你记得少喝点”
‘公孙胜’捏着继续声音沙哑,伸出右手把酒壶递了出去。
李逵本来还纳闷,心说你也能染风寒?但听后后面劝少他喝,立刻不以为然回道:“俺的酒量大得很,这么点漱口都不够.”
“那你慢慢喝,我回去继续睡.”
‘公孙胜’把手轻轻一摆,旋即转身往黑暗里走去,李逵早已馋得口水直流,举起酒壶就往嘴里直接倒。
酒壶并不大,所以那滑稽画面,就像奥尼尔喝瓶装啤酒,几口就倒入喉咙。
以李逵的酒量,一小壶本来没什么影响,但酒里刚刚被下过猛料,喝下很快失去理智。
当时李逵在原地抓狂,突然后方闪来一个黑影,一手抓住他后背衣服勒住皮肉,提着三两步撞开高俅房门,之后娘跄扑倒在客房内。
与此同时,房门合上。
‘公孙胜’冷眉守在外面,心说林娘子被高衙内侮辱,让黑旋风同样对付高太尉,不比杀了他还解气?
此时月黑风高,杨长凭借出色的障眼法,装扮成公孙胜的模样,李逵由于畏惧不敢相疑。
杨长本想直接扮成宋江,事后他与李逵对质会很精彩,但是黑三郎的个头太矮,任杨某人障眼法如何高超,高个扮矮子难度实在太大,他想到自己与公孙胜身形相似,而且家里正好有一身道袍,于是就扮成了一清先生。
事实证明,效果不错。
刚才瓶酒里加了猛料,除了有令人迷失的【悸动丸】,杨长还把从蔡鞗身上得的药,全部都撒进了酒里。
这份灵感,说来也巧。
杨长昨晚从教坊女子口中,得知被自己解毒的女子是赵福金,也就是后来‘谷道破裂而亡’的北宋公主。
结合自己拥有‘奇药’,才想出这看似整蛊的法子。
【悸动丸】能让西门庆迷失,自然也能让黑旋风发狂。
李逵被扔进客房,受到药力控制几欲疯狂,虽然房间内当时一片黑暗,但高俅鼾声就是导航。
门外杨长等了一会,没听到屋内有什么动静,还道李逵防御力惊人,除了物防还有药抗,但很快就让他竖起耳朵。
作为'导演'兼听众,杨长在屋外听得头皮发麻,心说这场面可比当时王婆炸裂。
高太尉已半百的年龄,只怕比王婆好不到哪去。
黑旋风动用暴力手段,普通人经不住他殴打,早就昏死过去。
杨长在屋外守了一会,然后躲到不远处阴暗里潜伏,直到半个时辰后看到燕青归来。
他在门外没找到李逵,一脸纳闷独自回到墙边坐下,然后就听了屋内东京。
高太尉在
京城贵人真奇怪.
燕青跟了卢俊义多年,暗忖贵人也许有特殊癖好,他想了很久没敢去打扰,反而还可以离些看着门。
杨长见燕青没动作,偷偷运转【蜈蚣步】离开,心说高俅不死也掉层皮,这样下场包林冲满意。
少时回到住处,武松还等在门外。
“怎么样?”
“一切顺利。”
“高俅死了?”
“比死还惨,快回去休息,明早就知道了。”
“好吧。”
杨长计谋过于离奇,并没把具体经过告诉武松,只说会嫁祸李逵行凶。
武松以为他会把李逵麻晕,然后杀了高俅在嫁祸给李逵,但他对杨长一直充满信心,无条件配合把燕青引走。
第二天早上,宋江来向高俅请安。
看到门口只燕青一人,宋江招手问道:“小乙昨晚辛苦,铁牛回去睡了?”
“嗯。”
燕青不知李逵去向,只是轻轻点头回应。
“高太尉还没醒?”
“他昨天吃酒太多,估计也是累着了,酣睡至此没醒”
“那你先回去,我在这里等一会。”
“好。”
燕青离去不久,闻焕章也寻了过来。
他了解到高俅还没醒,便拱手说道:“今日要赶路,宋头领不方便叫醒,就由小的去打扰好了。”
“有劳闻参谋。”宋江抱拳回礼。
闻焕章言罢推门而入,立刻闻到屋内一股屎臭,后面跟上的宋江也掩住口鼻,心说高太尉不是拉床上了吧?
可他刚抬头往里眺望,就见闻焕章指着前方身体直抖,口里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这是.”
宋江看到内里情形,李逵那宽大背影实在太熟,连忙一个箭步冲上去。
我让你保护高太尉,你这畜生就这么保护?
“铁牛?你干了什么?”
“啊?”
李逵昨夜迷迷糊糊,现在全身酸软无力,这会被一脚踹在腰上,醒来直接吓懵。
急急惊得闪在一旁,咽着口水以为在做梦。
“俺这是在哪?庞家妹子呢?”
“庞家妹子?”
“太尉?宋江,你们好大胆”
闻焕章误以为高俅已死,大惊失色同时转身往外跑。
宋江当时怔了一瞬,反应过来立刻对李逵怒喝:“快,快拦住他!”
“哦”
PS:友情提醒,月末了,有月票的别浪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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