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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晚虽说是使了点阴险招数让这桑寄上钩,其实也没有抱多大的希望,自个儿门一关就颇为闲散的瘫在了床上,那形象是要多邋遢有多邋遢。
喊门的声音一响起来,她倒是唬了一跳,被针扎了一样的从床上跳了起来,半天才反应过来自个儿拴着门呢,根本不桑寄忽然冲进来看到自己这副看不得的样子。
整了整衣衫,又将鬓边散乱的头发理了理好,她才有条不紊的挑了门闩,脸色阴阴的问:“做什么?不是说了谁也不见嘛?!”
桑寄见她好似还未曾消气的模样,脸上忙着挂上了讨好的笑,柔柔的说:“娘子别恼,人奴婢给您带来了。”说着往后头一指。
真带来了?谢晚听了还有些不敢信,顺着她的手指朝那边一瞧,不是那日帮她们俢马车的阿二是谁?!当下就有些磕绊了,本来还打算继续演一出余怒未消的戏码,没成想到给人硬生生的截住了。
“呃……”面上的神色来不及变,阴沉沉的却又带了点儿诧异的神色,看起来有些奇奇怪怪的,谢晚理了理情绪,又故作高傲的说:“嗯,算你得力。”
这桑寄得了谢晚的夸奖,心中那会子忐忑终于是消退了一些,连忙称道不敢当。
阿二在后头见着谢晚三言两语就撩拨的自家主子的丫头一副巴不得肝脑涂地的忠心样子,暗暗的撇了撇嘴角。
“娘子找我何事?”他沉了沉气。上前一抱拳朗声的说。
谢晚一时之间并未回答,而是眯着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番,才说:“我有些事儿要问你。”神色依然是高傲的,昂着头继续演全套的戏码。
阿二的眉头微微的皱了皱。觉得这会儿这谢娘子却是有些奇怪的。
当初他奉了主子的命令替她们修马车的时候早就不着神色的将她们这一行人给瞧了个遍,一队的老弱妇孺,衣衫是最普通的,马车上也没什么特别的印记,值钱的物什也没见着,知道她们只不过是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平头百姓罢了。
而且当初这谢娘子也是颇为谨慎守礼,光谢谢便说了不下五、六次。
怎的忽然间就这般倨傲起来,莫不是真的以为自家主子看上她了所以开始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阿二看着眼前依旧面上冷傲的谢晚一眼,却又下意识的将这个猜想给否定了。
不管怎么说,这谢娘子端起架子来。还是有点儿范儿的。
他是不知道。谢晚就是巴不得他以为自己是觉得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开始飘飘然。越是这般想,她便越是高兴。
至于为什么?所图不过早日回家罢了。
这阿二与她也不算是彻头彻尾的陌生人,至少曾经帮助过自己。说起话来也有个由头。
再加上对他们主子忠心耿耿,想必是不会拒绝自己的提议的。
谢晚暗暗在心中偷笑,觉得自个儿这危机的时候,总是能超水平的发挥。
“这天色已晚,”阿二又是一抱拳,口气还算恭敬的说:“若是娘子有事,不如明日再说?”
“明日?”谢晚冷冷的一笑,摆明了不乐意的,拖长了音调道:“若是你觉得不想听我问话便直说,莫要推三阻四的!”话到后来。竟是隐隐的带出来讽刺之意。
这阿二的眉头是越皱越紧,她到底想做什么?看了看在一旁低着头耳朵却竖的高高的桑寄和跟木头桩子一样站着的紫地,他有些犹豫究竟要不要跟谢晚继续就这事纠缠下去。
“你若不想听,我找陆雍去便是了!”谢晚故技重施,陆雍这尊大佛又被她搬了出来,一言就直指核心。
我让你们推脱,不信搬出陆雍来他心中不好奇!
这回又让谢晚赌对了,阿二一听到自家主子的名字心中就是一惊,猛地抬起头看看这谢晚,满脸的戒备之色。
事关主子,他不敢掉以轻心。
谢晚一看他的脸色便知道成了,轻轻的哼笑了一声,转过身求丢下一句“进来吧”便坐在了桌前,顺手喝了一口凉茶,却皱了皱眉头“噗”的吐了回去。
“还不去沏茶?!”桑寄是时时刻刻的注意着她的动静,见她这副不满意的样子连忙推了推紫地,心中不住的埋怨怎么会有这般木讷的人呢!
还未等紫地动弹,谢晚却是喝了一声道:“慢着!”她将茶盏放回桌上,手轻轻的一点又道:“你去沏茶。”指的赫然是桑寄。
桑寄一愣,看了看谢晚又看了看依旧埋着头的紫地,心中却是老大不愿意了。
她还想听听,这谢娘子要跟阿二护卫说些什么呢,要是去沏茶那便是半点儿也听不见了。
“还不快去!”谢晚见她犹犹豫豫的,俏脸一寒,就朝她咤道。
这回她可不敢再等,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去了。
“你!去厨房端些点心来。”谢晚是丝毫不客气,指挥完了桑寄又开始使唤紫地,要说这别院的厨子不知道哪里人,那一手点心功夫还真是不错,早前吃的那些如今还唇齿留香呢。
“是。”紫地也不废话,朝她福了福就打算去了。
阿二却是吓了一跳,连忙阻止道:“谢娘子,这不妥。”他脸色都有些发白了,这别院没有那般森严的男女之防是一回事,和这云英未嫁的小娘子独处一室那可是要真真的落人话柄的事啊!
“有什么不妥的!”谢晚却是一挥手让紫地赶紧去,回头看着他说:“把门敞开不就行了!”
说罢是看也不看他一眼,自个儿悠然自得的坐着,眼角的余光却看着他那副浑身不自在的样子心中暗暗的好笑。
没想到这小娘子这般厉害,三言两语就把人都给打发走了,阿二是心中越发的难受,好似有千百只蚂蚁在啃噬一样,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得问道:“如今人都走了,娘子要问什么便问吧。”赶紧的,问完了他马上就回听风轩去,一刻也不留!
“你不好奇嘛?”谢晚好整以暇的转过头来,左手托着腮,右手盘弄着耳边的碎发,笑眯眯的看着阿二。
他也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时之间不好妄动,于是只是摇了摇头说:“何事好奇?”
“好奇为什么你家主子的丫鬟要这般听我的话呀。”谢晚笑盈盈的,朝门外望去。
这时候外头天色已黑,银白色的月光倾泻而下同廊下暖橘色烛光交响成映,隐隐绰绰的树木随着微风婆娑,好一片夜深人静的景致。
阿二呢,当然是好奇,却不想顺着她的话头往下,只是保持着拘谨的站姿,假装没见着谢晚邀他坐下的手势。
既然他不领情谢晚便也不勉强,反正她的目的又不是让他跟自个儿聊心事那般的无趣,况且他就算不说话也改变不了谢晚的话势。
“因为啊她,那个桑寄万分的相信,”谢晚轻笑着说:“我,将会是你家主子的女人。”
她这般说话倒是有些惊世骇俗了,哪有未出阁的小娘子如此坦然的说出是谁的女人这种言语的,着实是听起来有些孟浪,可是阿二却是眉头都不皱一下。
看着他一张木头脸,谢晚有些气闷,现在更是觉得这陆雍简直是个大魔王了,平日里一定很凶,不然还是稚气未脱的少年罢了,怎的永远都一副呆板的木脸。
咳嗽了一声,谢晚继续说:“不知道你怎么看?”
“这是主子的事情。”阿二这个时候终于是开了口,却是一副完全毫不关心的样子。
谢晚挑起嘴唇微微的一笑,肯说话便是好事,至于说什么她一点儿也不在乎,以为她很清楚的知道,这个叫阿二的绝对是对陆雍忠心耿耿的,主子的私生活他固然是不在意的,可是她不信等会儿他还是能不在意。
“我想也是,”谢晚放下鬓边的发丝,坐直了身子道:“没想到我一出城,便遇到这般天大的好事。”
阿二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却并未接话。
“我看你家主子身子不太好是吧?”谢晚再接再厉,接着演道:“看来也活不了多久,你若是肯效忠我,待他死了,我给你大大的好处。”
“你敢!”阿二终于是被她激怒了,猛地一拍桌子,一手指着她的鼻子便大喝了一句,却是苦于进了别院便卸了佩剑,不然此刻真是要一剑杀了这心肠歹毒的小娘子才好。
果然!谢晚又是微微的翘了翘嘴唇,却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样子,凉凉的说:“我有何不敢的,又不是第一次的事情。”
“你!”阿二没想到她是这般的大言不惭,一时之间这一股怒火就冲向了头顶,上前就掐住了她的脖子,将她提离了地面。
要命!谢晚双手扒拉着他的手,一边不住的挣扎着,虽然早料到会有冲突,可是真的上来了还是难免有些惊慌失措。
“咳咳……你再掐下去……你、你家主子就……再也……”她一边从夹缝中努力的吸着气,一边断断续续的说着。
你家主子的小心思就要落空啦!她在心中大叫着,一脚便踢到了阿二的腿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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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两更哦,这是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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