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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好了姜汤,分给几人一人喝了一碗驱了体内的寒气之后,谢晚才开始发愁怎么个住法。[*****$百~度~搜~四~庫~書~小~說~網~看~最~新~章~节******]
快腊月了,大柱过不了几天也要回来,也就是说三间卧房里要住下谢刘氏、大柱、谢晚、
苏嬷嬷、弄儿和大娘子一共六个人。
谢刘氏想了想,说:“不如晚娘你跟着我睡,让大柱在咱们屋子里搭个地铺。这位苏嬷嬷和弄儿娘子住一间,这、这位小、小娘子住一间?”
提起大娘子的时候谢刘氏明显还有些紧张,她这一辈见过最大的人物恐怕就是她了,不自觉的便有些畏缩的意思。
这个法子也不是不好,谢晚想了想正准备同意,哪知道苏嬷嬷却开口道:“如今天冷,哪里能打地铺呢?”
“没事的,屋子里暖和。”谢刘氏一脸憨厚,有些着急的道:“我家大柱身子好,抗的住的。”
“那也不成!”不知道怎么的苏嬷嬷的语气非常坚决的拒绝了她的提议,反而道:“我和弄儿一间,晚娘同大……宝姐儿一间便是。”
她说话的途中,特意的将大娘子这个称呼改了过去,硬生生的变成了宝姐儿。
谢晚一下子便明白了苏嬷嬷的意思,不由得和她对视了一眼,心中对她也十分的钦佩。
苏嬷嬷之所以意愿这般分配法,也是在扭转大娘子的思想,虽说她刚失了母亲如此这般早的开始有些不近人情,但是若是一开始便不让她习惯,以后只会更加的难以改变。
大娘子已经不是阮家的大娘子。按照大夫人的交待,她以后是谢晚的妹子,妹子和姐姐睡一张床,在普通人家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都是为了大娘子好,谢晚懂得。她点了点头道:“那就如苏嬷嬷而言吧。”
“我也不是什么苏嬷嬷,不过是苏婆子罢了。”苏嬷嬷、不,苏婆子淡淡的说了一句。
离了阮府,过了大夫人那道坎,大家都要改变了,从前的身份已经烟消云散,那么称呼自然也得变。
谢晚闻言点头道:“嗯,苏婆婆说的有理,宝姐儿就跟我睡吧。”她摸了摸大娘子的脸,从今往后。她便只称呼她为宝姐儿了。
这三个人里,恐怕只有弄儿的称呼不用改,倒是省了那些功夫。
而一旁的谢刘氏云里雾里听了一通,虽然不懂,但也感觉到其中的惆怅和坚决。便也不再坚持。
于是最后。谢刘氏该住哪儿还是住哪儿,宝姐儿和谢晚住了她原先那间屋子,苏婆子和弄儿则住了后头新盖的那间。
因着一早起来便折腾,几个人都有些困乏,加上那大炕实在是舒服,苏婆子和弄儿一试便不愿意起来,直呼想要多躺躺,谢晚便也随她们去了。
“宝姐儿困嘛?”谢晚拉了拉她的手,轻声的问,她还是有些担心她不能习惯这个称呼。
“嗯。”她当然困。头一天在那暗巷磕了头之后便是一直没再睡着过,年纪这般的小,此刻眼皮子都有些睁不开的模样。
对于谢晚称呼她为宝姐儿倒是一点儿抵抗的意思都没有,大夫人的女儿,自然也是聪慧异常,哪怕是还不能完全理解其中蕴含的真意,但是模模糊糊的也能感觉到是为自己好。
看她还算顺理成章的接受了,谢晚心中便放了心,替她脱了外袄,又打了点热水给她抹了一把脸,擦了擦手心,便塞进了暖烘烘的被窝里。
不得不说谢晚这大炕做的好,躺在上头简直是舒服至极,外头的寒风硬是一点儿都影响不到屋子里头。
“唔……”宝姐儿舒服的哼了两声,扭了扭脖子。
“暖和嘛?”谢晚拍着她问道,脸上挂着温柔的笑。
“暖和。”宝儿姐很快的回答,只是声音有些嘶哑,看起来有些顶不住困意的感觉。
谢晚替她掖了掖被角,说:“那快点睡。”
宝姐儿便乖乖的闭上眼睛,只是嘴里嘟囔了一句:“我想娘亲了。”
谢晚一听,手停顿了片刻,又继续拍打着,没再说好。
没大会的功夫,宝姐儿便发出了绵长均与的呼吸声,已经睡熟了。
谢晚轻轻的起了身,看着她略显潮红的脸蛋,用非常小的声音说了一句:“你娘亲也会想念你的。”便掩了门悄悄的走了出去。
乖孩子,你娘亲为了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爱你,你想念她,她必定也是想念你的,只会多不会少。
好久没曾有如此多人气的谢家小院再次安静了下来,谢晚去了谢刘氏的屋子,便见她盘腿坐在炕上眯着眼睛不知道绣些什么。
当下谢晚便觉得有些好笑,和盘腿上炕是她以前在东北见过的场景,那些小嫂子、小老太太们两腿一盘就能在上头唠上一天的磕,没成想谢刘氏倒是无师自通了。
“怎的又在绣东西,当心坏了眼睛。”想笑归想笑,谢晚还是忍不住唠叨了她两句。
谢刘氏见她进来,赶紧让她脱了鞋也上来,一边说:“为你缝件新衣呢。”她看了看谢晚身上明显还是之前带出去的那件薄夹袄,不由得有些黯然,联想到谢晚之前吃的那些苦,心中更是难受。
谢晚是什么人啊,一看她那副表情就知晓她不知道又联想到哪里去了,赶紧说:“我就喜欢穿这个,包袱里有衣裳呢,你没见着那狐狸毛的风袄嘛?穿起来可暖和了,我……”
她话还没说完,谢刘氏便丢下了手中的活计,揽着谢晚的肩膀就哭了起来。
“呜呜……我可怜的晚娘,”谢刘氏的声音不大,想必也是怕吵到了熟睡的三人,只是其中的委屈心疼掩盖不住,“在外头吃苦了,呜呜……”
不得不说,虽然谢晚并不觉得自己有多苦,但是如今被谢刘氏这么一抱,居然就真的从心底升起了一股委屈的感觉,不由的也红了眼眶。
她平日里再坚强独立,也敌不过亲人的一个拥抱,这一瞬间,在阮府里经历的所有事情仿佛都化做了眼泪,一滴一滴的顺着谢晚的脸颊往下滑。
其实她也会觉得累啊!
谢晚这么一哭,倒是让谢刘氏有些不知所措,赶紧拿了手绢给她擦脸,一边擦一边还带着哭腔说:“大冬天可不兴这么哭,哭皴了可怎么办才好。”
被她这话逗的破涕为笑,谢晚心想这屋子里这般暖和,怎么会皴了脸了,于是面上便有些扭曲了,红通通的眼眶和肆意的泪水配上不由自主弯起的嘴角,还真是惹人笑。
果不其然,谢刘氏也被她逗笑,两人一下子便将那股忧愁淡去,对视着都扯开了嘴角的笑。
笑够了之后,谢刘氏沉默了一会儿,道:“以后,咱不去做工了,好不好?”
对于这件事情,她始终无法释怀,总觉得是自己没用,才累的小姑子不得不出去给人做工赚钱,是以村子里谁说她福气好她也高兴不起来,总觉得心口都发苦。
谢晚看了她半响,点点头道:“嗯,不去了。”
谢刘氏一听,顿时惊喜的道:“真的!”得到了谢晚肯定的回答之后,才又笑开了,说:“嗯,以后晚娘你就在家里帮嫂嫂做些家务,嫂嫂再去多接几分活计,加上之前你留下的银子,够咱们过了!”
哪知道谢晚一听脸顿时黑了,皱着眉头道:“嫂嫂还在接活计?!”
这下谢刘氏便知道自己说漏了嘴,像是做错了事情被逮住了一般,嗯嗯啊啊的半天说不出话。
谢晚可是恼了,她说了很多次了,不许谢刘氏再接些粗使活计来做,她身体根本受不了。
“没接什么……”谢刘氏说着说着声音便越来越小。
谢晚恼的脸都涨红了,不顾身份的瞪了谢刘氏一眼,气冲冲的背过了身子。
“真的!”谢刘氏连忙赌咒发誓道:“只不过是平日替人绣点儿绣品罢了!”
“那你眼睛也受不了!”谢晚气急了,头也不回的说。
看她真的生气了,谢刘氏才有些慌,连忙说以后不做就是了,可是她一边说一边又担心家里的生计,她是决意不会再让晚娘出去做工的,大柱还要进学也没办法挣钱,总不能坐吃山空吧。
谢晚听她说了不去了,心中才好受一些,又穿上鞋子去了自个儿屋里,不一会便捧着一个匣子回了谢刘氏这儿,朝她面前一放,道:“喏,嫂嫂你看看。”
谢刘氏不知道她这是买哪门子的关子,将那匣子上的小搭扣一打开,便被里头的物什给惊呆了。
满满一匣子的金锭子!晃得她眼睛都有些睁不开,心口砰砰砰的直跳。
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唾沫,谢刘氏结结巴巴的问:“哪、哪儿来的?”
“大夫人给的,”谢晚此刻很淡定,也不想想自己当初看到也是眼馋的不行,“就算嫂嫂你什么都不干,咱们家也能活的很好!”
“大夫人?”谢刘氏狐疑的问:“给你这般多金子干什么?!你许了她什么?”
谢晚有些讶异谢刘氏的第一反应居然不是感谢大夫人,而是担心自己,不由得有些感动,有些迟疑的说:“以后,宝儿姐她们,就跟着咱们生活了。”
以后,宝姐儿、苏婆子、弄儿还有谢家三口人,便是一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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