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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屋子里又恢复了刚才那般寂静,身上用了新棉絮的棉衣还算暖和,谢晚将手脚都蜷缩起来,又埋起了头。*******$百*度*搜**小*说*网*看*最*新*章*节******
外头那婆子待弄儿走远了,从门缝里朝里看了看,见她老老实实的待着不由得觉得很满意。
这天气越近午时了,日头却不见大亮,厚厚的乌云聚集着,恐怕过不了一时三刻就又是一场大雪。
婆子心中暗道晦气,怎么刚才就不知道推脱一下,累的现在这般天气还要守在外头。
跺了跺有些发冷的脚,那婆子想着反正这柴房锁着,也没什么人敢来,里头关着的小娘子也算老实,不如找人讨杯热酒喝喝。
于是转了转眼珠子,将钥匙收进荷包,袖着手便走了。
谢晚听见动静儿朝外头看了看,心知这婆子是耐不住寒找地方避风去了,但也没啥特别的想法,只是看了一眼又重新低下了头。
这时候不比那时被贼人掳去,也称的上是她半自愿的,没有半分要耍小聪明要逃脱的意思,只是闭上了眼修养精神。
她这边无欲无求的,那边弄儿却是带着纠结的心情回去了。
心不在焉的将谢晚晨间便定好的饭菜准备好了之后,便拧着食盒往清芷榭送。
如今天气冷,大娘子久不出门了,弄儿去的时候那帮子丫鬟看她的眼色有些怪异。
也是,谢晚惹怒大夫人的时候虽是没有旁的人在屋里,但是秦嬷嬷出来之后说的那番话可是一点嗓门都没收的,传出来也并不奇怪。
这些丫鬟们想必是已经知道了谢晚的事情,所以看到是弄儿来送食盒的时候眼中并无惊诧而是带着一丝道不明的情绪。
对谢晚清芷榭众人的心中总是有些特别的感觉,一方面她受大娘子的喜爱所以大家对她就算不巴结也都是面上带笑的;可是从另一方面来说,她们这些一天到晚在大娘子身边伺候的丫鬟居然还不比不上一个在厨房里捣腾的厨娘,又不能不让人生出一种嫉妒感来。
弄儿可是没空管这些。她也不敢进去面见大娘子,因为大娘子看到是她来一定会问晚娘去了哪,她答应了谢晚不告诉大娘子的,但又没法子对大娘子说谎,倒不如不见的好。
食盒递过去之后,她连斗篷都没解转身便想走。
“等等。”身后却是传来了男子的声音,她回头一看赶紧行礼。
原来是阮东卿从里间走了出来,免了她的礼之后小声的问道:“她可还好。”
原来他也是听说了早上的事情,知道谢晚被自个儿娘亲关了起来,原本想去看看。但是一想自己这身份恐怕多有不便,就来了宝儿这边。
等到晚娘身边这个姐妹过来了,才好小心翼翼的问上一句。
弄儿低头。低声的答了句:“不太好。”她知道三郎问的是谢晚,心中也带了点期盼。
谢晚没说不能跟三郎说这事,她现在这么回答也没破了诺言,如果三郎能出面,晚娘是不是能免了这遭罪呢?
“知道是为何嘛?”阮东卿沉吟了一下。又问道。
弄儿摇了摇头,这里头到底什么事儿谢晚不肯说那便没人知道,总不能去问大夫人吧?
这倒是让阮东卿有些为难,原以为从这弄儿口中知道是为了什么,自己也好去母亲那儿求情,如今连是什么事都不知道。都没有下手的地方。
“三郎,您别怪奴婢多嘴,”弄儿想了想还是鼓起勇气说:“晚娘平日里也是尽忠职守的。大夫人将她关在了良辰院的柴房,那地方……冷的呵口气都能结冰了……”她说着说着眼眶又红了。
言语中虽说遮遮掩掩,但也露出了不平的意思。晚娘为了大娘子连命都能豁出去,怎的大夫人就不能容她一回呢?
阮东卿也是纳闷,按他所知。母亲平日里对谢晚多有庇护,按理说不会随意就处置了。怎的这次发了这么大的火?
但正因为是反常,他才没有贸贸然的就去良辰院替谢晚求情,这其中不是另有隐情便是谢晚真的做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在形势不明的情况下轻举妄动是绝对不明智的选择,差之毫厘谬之千里,一不小心可能会惹的母亲更加火大。
他揉了揉额角,又问道:“你去看过她了?”
“嗯,”弄儿点头,“奴婢送了件棉衣进去,只是……”她咬了咬下唇,最终跪了下去对阮东卿说:“三郎,您救救晚娘吧。”
阮东卿有些头疼,他也想帮帮谢晚,可是这宝儿还不知道此事呢,赶紧让她起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让她随自己出了门。
“帮我肯定会帮的,”阮东卿说:“你别嚷嚷,先回去吧,我想想办法。”
弄儿看他愿意,赶紧又是作势要跪谢。
阮东卿赶紧挥手,让她快走,就怕里头宝儿察觉到什么又要闹出大事来。
待弄儿抹着眼泪走了,阮东卿唤来了自个儿的丫鬟说:“你进去看着大娘子,若是她问起,就说我有事找谢晚,万万不可透露半分,知道吗?”
那丫鬟跟在他身边也有数年,是个相当可用的,立马点头称知道了。
安排好了之后,阮东卿才将风帽遮在头上,一个人谁都没带,悄悄的往母亲的院子去了。
没错,他准备自个儿去看一看谢晚,这小妮子倔的跟牛一样,也不知道跟母亲顶了什么,还是问清楚的好。
绕过人多的地儿,他成功的掩人耳目的到了柴房那儿,意外的发现外头一个看守的人也没有,正好!
透过缝隙看着埋着头的谢晚,不知道怎么的心中腾的生出一阵莫名的感觉,她一个人蜷着身子坐在那儿的样子,让他觉得有股难受的感觉。
“咳……”他有些无措,连她的名字也叫不出口,只能干咳了一声。
这声响成功的引起了里头谢晚的注意,有些愣愣的抬起头,看到是他心中也是一跳。
“三郎安好。”她站起身子,僵硬的行了一个礼。
阮东卿看她在这个时候还是将礼数做的滴水不漏的,不知怎地就一股无名火起,板着脸说:“不好!”
谢晚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当下有些僵住了,接话也不是不接话也不是。
她手足无措的样子看在阮东卿的眼里,他皱了皱眉头道:“到底是怎么了?”
咬着嘴唇,谢晚没想到他会过来,也听出了他声音中的关切之意,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听说你连你那小姐妹也不愿意告诉,”阮东卿看她不说话,又道:“原来连我也不愿意说。”
他这话就稍显有些越了线了,有股子暧昧的气息,让谢晚脸上一热,更加的语无伦次了。
“我……我、这……”谢晚嗯嗯啊啊了半天。
阮东卿也意识到了自己口气里不合礼数的地方,不由得俊脸一僵,又干咳了几声才道:“你告诉我,我去跟母亲说说,放你出来便是。”
谢晚嘴唇都快咬破了,低着头半天才挤出一句话说:“三郎……不必这样的。”
“你这人!”阮东卿被这话堵了个气闷,不由得提起音量道:“为何如此的执拗?!莫不是看不起我,觉得我救你不得?!”
他这也是带着气的话,自己一片好意怎的就被这小娘子活生生的给挡了回来呢?实在是怄气!
“不是的,”谢晚一急,抬起头猛摇手,“只是……”她顿了顿,又问道:“外头可有别人?”
阮东卿看着她似乎是有话要说的样子,便回道:“除了我没旁人。”
见他如此笃定,谢晚才上前了两步,靠近了门口小声的说:“只是原本就没有事的。”
“嗯?”阮东卿眉头一皱,以为她还不愿意说,正要发火,心里却是一闪,随即歪着头挑了挑眉头。
“没事?”他向谢晚询问道,得到了谢晚肯定的点头之后,才若有所思的搔了搔下巴。
没事?那为何会被关起来?他想了想,又联想到这几日母亲在病榻上跟他说过的话,不由得有些怔忪。
“你和母亲,”阮东卿眯起了眼睛,问道:“有什么不可说的事,对吗?”
他这也是猜测,这几日以来母亲常常同他说些莫名的话,还问宝儿是否真的很喜爱谢晚等等……这么一联想起来,倒是也有迹可循。
谢晚是点头也不是不点头也不是,只是闭上嘴巴看着他,她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三郎聪慧不可能看不出来。
“三郎可信大夫人?”谢晚忽的开口问道。
阮东卿有些纠结,但还是点了点头,无论和母亲之间如何生疏,他始终是相信她的。
“晚娘也信!”谢晚肯定的道:“所以,三郎大可不必再问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的信任感,在大夫人抓住她的手说了那一番话之后,她便肯定的知道大夫人不会害自己了。
谢晚一向相信直觉,这次也不例外。
听她这么说,阮东卿倒是无话了,沉思了一会儿便道:“好,既然这样,我便不插手了。”
“谢过三郎。”谢晚露出一抹笑容。
“只是若是需要,我便会帮你。”阮东卿看她的笑不知怎地有些心慌,一拂袖便扭头走了,只是留了这么一句话随着风声传进了谢晚的耳朵里。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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