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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国候和老夫人就着孙媳妇怀孕一事讨论得热火朝天,压根忘了屋内还有两个大男人并着个新来的药嬷嬷。
路悠冥满脸带着笑,算起来艾敬轩是他表侄,艾家有后他自然也是高兴的;玉瑾然则听得有些发呆,嘴巴动了好几次,眼珠子也不断的乱转,最后还是化作了一声哀嚎:“还给我治不治伤啊!”
药嬷嬷闻言往前走了两步。
突然:“站住!”玉瑾然单手一伸,阻止了药嬷嬷的行进,引来了开国侯夫妇和路悠冥的注意力;“我说过,我不喜欢女人靠近!”
“……”药嬷嬷年逾六十,充其量算是个老女人,被玉瑾然话里的嫌弃弄得来不来去不去的尴尬不已。
“瑾然!”路悠冥低声威胁喝道。
“吼什么吼!我刚才就说了,让她指挥你来帮我弄!”指着药嬷嬷,玉瑾然完美的五官皱作一团。虽然能让皇子舅舅亲手侍候的感觉不错,但还是会疼啊!
“那好。”终究,对玉瑾然的疼爱胜过了面子,路悠冥袖子一拉,端了凳子坐到了床前,抬眼看向表情无悲无喜的药嬷嬷。“嬷嬷且说要如何做?”
“劳烦路公子让这位少爷坐起身来,然后用烈酒从他后背浇下,等洗净了血迹之后小心将伤口内的石头渣子取出即可!取完之后再用烈酒冲刷一遍,上了这药,裹了纱布便好!”药嬷嬷一板一眼的指挥着路悠冥照做。
玉瑾然听着这办法倒是简单,哪里像周太医那个庸医,在背上鼓捣了半天也不过是弄好了一道伤口,刚才可是数过了,严重的足有四五道,那要弄到什么时候去了?
可是——
“啊——啊——”玉瑾然的惨叫再次响彻天际,烈酒洗伤口可比先前周太医取渣子的动作带来的疼痛大得多,不过这只是一锤子买卖,痛过了之后倒是一片麻木,趁此机会,在药嬷嬷的鼎力相助下,路悠冥顺利的帮着玉瑾然清洗了伤口裹好了纱布,这才发现自己也是湿透了一身衣衫。
旁边大气也不敢出的开国候夫妇也跟着松了一口气“悠冥去洗漱吧,这里交给我们夫妻俩就行。”
路悠冥也不再客气,扶着泪睫于眶的玉瑾然重新趴下“瑾然,不是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吗?”
“谁流泪了?你看到谁流泪了!”玉瑾然倔强的抵赖,瞧见路悠冥闪闪发亮的眸子“小爷才不会流泪,分明是被风迷了眼睛。”
说实话,玉瑾然今天的表现已经足以让路悠冥觉得进境不错,快一年的时间也没像今日这样聚在一处说上几句话;也没必要逼得他太紧。顺着他的话笑道:“也是,我也说刚才哪里来的大风呢。”
开国候夫妇俩无良的笑了,还是药嬷嬷尽责,远远看了玉瑾然的气色后问道:“不知周太医可有把脉,玉少爷的身体还有没有地方不适?”
这个开国候本人就知道,忙答道:“周太医把了脉,直说瑾然只是有些燥热入心,别的倒是没什么毛病;年轻人嘛,谁都火旺!”
玉瑾然捏了捏鼻子,没说话,脑海里不期然的又跳出了两团雪白,胸口一阵发痒,身上热得慌,平日里小便的那处硬的发疼,以往可没在白日历出现过,不由大囧,干脆埋首叫道:“你们都出去,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可事实上出去的只有开国候夫妇,药嬷嬷还需要配上两味药,又怕屋里没人侍候着玉瑾然出现不适,干脆就端了桌椅放在玉瑾然的病榻边,两人中间隔着玉瑾然要求的安全距离。
“你是在哪里见到另外一个背部受伤的人?她伤得重吗?”玉瑾然突然掀开被子探出头小心翼翼的问道。
药嬷嬷眼里闪过一丝了然,随即微微蹙了眉头,那位不是穆家二奶奶吗?那可是有夫之妇,怎的会和玉少同一个地方摔倒?从时间上来看,也像是同一时间受的伤!
作为医者,一眼便看出杨若兮衣衫上的青苔和玉瑾然伤口间夹杂的青苔和石屑根本就出自一处,相似的伤处和玉瑾然奇怪的态度更是值得怀疑!
“喂,爷问你话呢?”玉瑾然久等没得到〖答〗案,想了想,若有所悟,伸手拿了放在床头的衣物,从立面掏摸了片刻,搜出来一摞银票,随手抽了一张,连金额都不看便直接扔到了药嬷嬷身前的桌子上:“拿着,看不出来你一女人治伤也不比太医差,爷很满意,这是赏给你的。”
“玉少爷,这都是小妇人应尽的本份”话虽这样说,银票上的“壹佰”字样还是让她眼前一亮;不管是玉瑾然还是杨若兮,出手都大方,在侯府也算是收入不错,一月也就六两银子月例,拿到外面乡下去都足够一家人省着嚼用大半年了;可在杨若兮和玉瑾然这么一比较之下,她那点月例根本做不了什么。最终还是抗拒不了银票上的数据,药嬷嬷伸手收到了袖中,掩掩嘴:“多谢玉少爷赏赐!”
所以说,没有钱买不到的东西,端看你给的钱够不够!玉瑾然得意的笑了笑,一张帅气张扬的面庞志得意满。
“玉少爷,今儿嬷嬷还真遇到了稀奇事;那位穆家二奶奶为着救侯府少夫人受的伤不算重,不过可惜了那身细嫩的皮肤,背上青青紫紫的一大片;人家穆二爷还生了嫌弃。好在咱们府上老太太念着穆二奶奶一片好心,特意求了穆家老爷让二奶奶在府上养伤,顺带的,艾少爷也正好和穆家二爷一见如故,两人也好讨论讨论学问。”药嬷嬷温和的面上没带着过多的情绪,将玉瑾然想听到的消息淡淡的说了出来。
“嫌弃?一见如故?这就留在艾府了?”玉瑾然真想此时让人把那个穆二爷叫到自己面前来看看这人究竟什么模样,当然,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药嬷嬷有了亏心事反而不好久留,找了借口辞别出门,恰好被老夫人劫着,被塞了个成色不错的玉镯后,拎着药箱又穿过桃林往恋雪轩去了;老夫人怕姚若雪莽莽撞撞有个什么闪失,让药嬷嬷今后就住在恋雪轩,照顾姚若雪的吃食和平日调养。
药嬷嬷回到恋雪轩时,姚若雪又待在了东客院,和受伤的杨若兮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生意经;艾敬轩和穆清风已是重新回到了huā园,那边可还有一大堆的客人要看顾。
值得一说的是,都能够穆清风和艾敬轩回到huā园后,得了消息的杨思睿等人便着急的围了过来;艾敬轩却是没让穆清风开口便将话题扯到了一边,连杨思睿要求看上一眼姐姐,也被他以杨若兮住在恋雪轩,不便外男进入的借口推掉了;语气淡淡、举动也淡淡,越发让穆清风觉着艾家对他与众不同,看穆子墨等人的眼光也越发的高高在上起来。
姚若雪看到药嬷嬷回归并未觉着奇怪,依着艾家对她腹中孩子的紧张程度不说服药嬷嬷住在恋雪轩才是怪事,只是她有些好奇让老夫人亲自带着药嬷嬷去治病的究竟是什么人?想到她也便问了出来。
药嬷嬷的眼神不自觉的看向杨若兮,顿了顿才答道:“是老侯爷的侄孙玉瑾然玉少爷!”
“是他!”姚若雪惊呼道,这人她知道,和艾敬轩在集雅楼见过两次,在外也遇上过几次,艾敬轩倒是听从家中吩咐上前讨好,但无一例外的用了热脸贴到了比人冷屁股,久而久之,艾敬轩也开始敷衍家中的长辈,说是看到玉瑾然会转达艾家的善意,实则在外见了玉瑾然便绕道而行,甚至于有些场合知道玉瑾然会去,他便不会到场;现在确实听到玉瑾然在府里出现,虽然是受了伤的,但还是然人十分意外啊!
是他?杨若兮凤眸一沉,他不是打死也不愿在侯府多待吗?怎么反而出现在了侯府?
“不知道这位玉少爷伤势怎样?”该不会伤得太重连出府的力气也没有,正好被侯爷夫妇拣个正着吧?
“玉少爷的伤势颇重,背上划出的五道伤口有两道深可见骨,里面落了不少假山的石头渣子,怕是治好了今后也会留疤。”以为杨若兮是关心,药嬷嬷回答的很详细。
在药嬷嬷看来,杨若兮这个成婚数载还是个处的夫人一定是有苦衷的,她既然收了礼物,自然要在中间周旋;最重要的是,她没在穆清风脸色看到担忧、感受到什么关心;反倒是这一对男女相互知道对方受伤第一个想到的问题便是对方伤势如何。这让药嬷嬷想起了她茫然无果的初恋,同样的琵琶别抱,身不由己!
“那他不是痛得哭天抢地、哭得乱七八糟?”姚若雪的这句话可见她对玉瑾然还是有两分了解的,虽不中也不远矣!
“那倒是没有!玉少爷忍着咬破了嘴唇也没叫一声苦。”药嬷嬷帮玉瑾然挽了几分薄面,又想到了一件事,不禁交代道:“我这几天时不时的还要去给玉少爷诊病,就怕玉少那伤口太大感染发烧就不妙了;所以这边的事情少夫人也自己也要上心些才好。”
知道药嬷嬷这是在关心她,姚若雪高兴的应了下来;倒是杨若兮总觉得这药嬷嬷看她的眼神透着不对劲,准备找个没人的时机问上一问。(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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