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森由罗恐吓松田阵平，说他向谁泄露消息就弄死谁，但松田阵平根本不是那么容易被威胁的人。
让他有所顾忌的，还是森由罗所在的组织在警视厅上面有人的暗示。
“原来如此。”上着班被松田阵平叫出来抽烟的伊达航若有所思，“被对方安插在警视厅的上层知道这件事，直接插手的话，这个案子就真的不用查了。”
松田阵平叼着烟想，现在这件事根本连‘案子’都说不上。
萩原研二通过搜查科向地方警署传达警情，这件事是过了明路的。事情第二天，松田阵平以报案人的身份联系了地方警署，直说想了解一下事件之后的进展。
警署的警员态度配合，效率高超，没几分钟就调出了当天的出警记录——
警方在到达目的地后，斗殴双方已经离开，出警的警员走访了附近几个店家，简单做了口供，确定这场小型黑帮成员之间的斗殴没有造成什么财物破坏，就收工回来了。
当然，只是简单的清理瞒不过各种仪器和试剂的检测，但警方连死了个人都不知道，完全没有理由对这片区域展开调查取证。
这也让森由罗所在组织在警视厅有人这个说法更有真实感。
写字楼所在的地方不算太偏，但萩原研二下车半天，愣是没在附近看见一个人影。
松田阵平郁闷道：“没。”
仿佛岛博会死了三个成员这件事根本没有发生过。
然而以他的职级，也很难接触到什么确切的内幕。
虽然碍于规定没有直接告诉松田阵平，但那次案件之后，伊达航还是暗中关注了一下极有可能成为入侵警视厅暗杀对象的芦田一案的进展。
现代刑侦手段十分依赖勘查技术，即便是侦探通过逻辑推理锁定真凶，最后也必然需要找到决定性证据，警方才能实施抓捕。
“我还以为公安接头的地方都会是地下室什么的呢……”这里不像是公安选的接头地点，更像是杀人藏尸的好地方。
伊达航拍了拍松田阵平的肩膀：“慢慢来吧，就算高层不完全干净，这里毕竟是警视厅，总能找到信得过的人。”
“警署的人信誓旦旦没什么实际危害，最后还感谢我给他们提供线索。”松田阵平发出一声嘲讽的嗤笑，显然对这件事十分火大。
但松田阵平去查看过，现场的痕迹已经基本不剩下什么了。
“萩原不赞成我把这件事捅出去。”松田阵平语气里带着点不甘心，“之前跟踪犯被杀的时候，班长你好像知道一些有关入侵警视厅的目标信息，我就过来问问你的意见。”
松田阵平不知道是警署到达现场太晚，尸体和血迹已经被岛博会处理干净，还是对方和岛博会的勾结已经深到可以压下命案。
一身可以隐匿在阴影里的黑色衣裤，遮住大半张脸的鸭舌帽，靠着墙角的习惯性戒备姿势。
但森由罗所在的组织在警视厅上面有人，这就让两人一时无法轻易选择透露线索的对象。
如果选错了人，像这种没有报案人、没有尸体、没有证据的情况，直接把案件从源头按下来，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一一一.二五三.一九九.二二一
伊达航也很无奈：“连现场取证都没有做的话，我们也根本无从查起。”
不太像什么好人。
“虽然见到小降谷确实很开心。”萩原研二压下心里对巨大变化的评价，由衷地说道，“但一想到是公事，就有点高兴不起来呢……”
当年毕业以后，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双双失去消息，他们也多少猜到这两人可能隐姓埋名去执行什么保密任务去了。看降谷零的气质变化，显然他这几年经历颇为丰富，也必然伴随着危险，但不论是他们三个人中的哪一个，都从没收到过这两位同期的联络。
有点让人毛骨悚然。
“是的。”一脸严肃、带着眼镜的男人将萩原研二拦在路上，用冷硬的语气开门见山道，“有一起案件需要你的配合，请跟我们走一趟。”
萩原研二打量了一下降谷零现在的气质，感觉……
这两个人的性格萩原研二还是明白的，不到万不得已，他们绝不会想要把自己的同期拉下水。
“那种地方也有，想体会一下的话，下次让风见带你去。”熟悉的声音从背后突然响起，萩原研二一转身，就看到多年不见的同期首席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墙角的阴影里。
想到松田阵平那不撞南墙不罢休的性格，伊达航有些担忧地问：“你没私下调查这件事吧？”
不管是哪种可能，都代表这些黑帮对警务系统的渗透已经到了一定程度。
他比谁都清楚这起案件的凶手是谁，根本不需要调查，难就难在如何定案。
关于芦田被控制在警视厅的消息，相关知情人员被上面强调过不能泄露消息。但和只参与了炸弹处理部分的萩原研二不同，作为最开始就赶到案发现场的警员之一，伊达航对芦田这位屋吉会干部的身份和涉毒的情况都有了基本的了解。
“一般来说，意外掌握了有组织犯罪的相关情况，只需要向上级汇报，把线索转交给有关部门就可以了，但是……”
“小降谷！”萩原研二有些惊喜，但随着将降谷零的现状收入眼底，他脸上开心的表情肉眼可见的淡了下来。
“虽然不太甘心。”伊达航叹了口气，“但这几起案件背后涉及的势力，确实不是我们的管辖范畴。”
伊达航所在的搜查一课只处理杀人、抢劫之类的个人犯罪，类似黑道这样成组织的犯罪行为，在警务系统里另有其他部门管理。
“……”手里还拎着便利店袋子的萩原研二叹气，他在公安证件前无权拒绝，挂着一脸开了眼的表情，被公安的车拉着绕了四五圈，终于被带到了一处毫不起眼的废弃写字楼里。
结果现在竟然要公安的人把他带到这种地方，而不是两个人私下见面……
萩原研二有点头疼，他是被扯进什么大麻烦里了吗？
“其实这件事本来应该问松田，但我现在不太确定和他见面有没有危险，只能先来问你。”降谷零显然十分焦急，没有和久别重逢的同期寒暄的兴致，直接问道，“最近松田身边，出现了什么危险人物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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