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巫师虽死,但小十七与肖华的交易未完,只得任青衣离好在知道了她的下落,不必担心她再次突然消失。
青衣回到雪狼族,便见侯爷急匆匆地跑来,焦急地冲她狂叫,而与爷爷形影不离的小龙儿却不见身影,心头猛抽紧,小龙儿出事了。
忙跟着侯爷回走。
侯爷熟悉小龙儿的味道,引着青衣往回急跑。
青衣回到住处,恰好见阿依急步进院,隔着阿依,可看见帐篷前站着的男子的一角肩膀,离男子三步处,父亲将小龙儿护在身后。
她怕那男子伤了父亲和小龙儿,不敢有丝毫停留,当即出手。
身体随着飞出的白绫跃过阿依头顶,看清背对她而立的欣长身影,心脏突地一跳,慌得从半空中跌落下来,形态狼狈。
肖华面色一沉,总算回来了。
抓住凤雪绫,猛地一拽,在青衣坠地之前将她拽起,卷入怀中。
他揽着她的腰,望着她微微发拍的小脸,胸膛里的怒意渐渐瞬间被埋在心里的思念和爱怜缠绕,化成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凝看着这张无数次出现在他梦中素颜,刹时间忘了身在何处,甚至忘了身边还另有他人,只是这么看着她,抱着她,仿佛天地间只有他与她。
青衣被他紧抱在怀里,肩膀紧贴着他结实的胸脯,甚至隔着单薄的衣裳,感觉到他有力的心跳,心慌意乱。
抬头,径直望进那双黑不见底的眼,他眼底凝着一抹复杂神色,心脏突然漏跳了一拍,连呼吸都险些停止。
被藏在楚国公身后的小人儿探头,望着紧抱着母亲的男人,小手蒙了眼·叫道:“有人耍流氓。”
在看清肖华面容,怔在那儿的阿依被叫回了神,忙快走两步,将小龙儿从楚国公身后提出来·“别胡说,我们进屋去。”扶了楚国公朝帐篷里走去。
青衣知道肖华早晚会来,但没想到三年期未满,他却提前出现在这里。
忙在肖华胸脯上一推,从他怀里挣扎出来,转身就走。
有楚国公和阿依在,肖华也不便对青衣过于亲密·只好由着她离开他的怀抱。
怀里一空,就象心脏都被人掏空一块,紧拽着白绫不放。
青衣还没做好见肖华的心理准备,还没想到该怎么面对他,突然见着他,越加不知如何是好,只想尽快离开,寻个地方先好好想想。
哪知跑出几步·凤雪绫却收不回来,回头才发现凤雪绫的另一头仍在肖华手中,而他没有要放手的意思。
她将唇咬了咬·将手中绫带向他掷去,“既然你要,就送给你。”同时向另一个方向急跃,只觉得眼前人影一晃,被人拦住去路,她离他不过是半步之遥,她想避也来不及避,一头撞上他的胸膛。
他顺势伸臂将她的腰身环住,往怀中揽紧,“我想·我们该谈谈。”他的声音低沉磁哑,带了些许怒意。
青衣揉了揉被撞的额头,飞快地溜了他一眼,既然母亲还在,如果寻到母亲,或许有办法解去他身上盅毒·但在这之前,还是避着些好,“我们没什么好谈。”
“真的没有?”他手臂收紧,声音带了些狠意。
“没有。”青衣心里发虚,直觉不好。
果然,他下一刻便低头向她的唇吻下。
青衣眼角见远处有人向这边望来,头皮一阵发麻,忙手撑了他的肩膀,不容他靠近,“你做什么?”
肖华眼皮略抬,轻飘飘地掠了她一眼,“有些事,我本想谈完再做,既然你认为我们这间没什么可谈,那么…···”他说到这里停下,神情暧昧。
他不经意地轻舔了舔唇,薄凉性感的唇,噙了一抹夕阳凝光,青衣目光不由自主地吸引过去,唇边似乎感觉到这唇贴在自己唇上的柔软湿润,喉头顿时发干,呼吸不由得一窒。
他察觉到她呼吸的不畅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玩味的似笑非笑。
青衣有些狼狈地将脸别开,“色诱寡居两年多的女人,是不是太无耻了些?”话出了口,才醒悟自己说了些什么鬼话,忙咬了唇,恶狠狠地瞪他。
肖华眼里的笑瞬间化开,漾得整个眉眼间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谑笑,低头,唇轻贴着她的耳,温热的呼吸拂开她的发丝,声音湿软,“以后都无需再寡居。”
青衣的脸刷地一下,红过耳根。
青衣跟着侯爷抢先离开,紧追着她的初八和二月等人急急赶来,见青衣被人制住,大吃一惊,纷纷亮了兵器,包抄过来。
二月冷道:“你是什么人?”
肖华不理不睬,只在青衣耳边接着道:“你知道,我向来不介意有人围观。天这草原之上,晴空万里,让人心旷神怡,很是舒畅,不如···…地为床,我们不是没试过。你说呢嗯?”
二月和初八早已经是夫妻,而且在男女之事上,也是放得开的,但听了这话仍是脸红。
对看了一眼,这是什么情况?
青衣脸上火烧一片,忙干咳了一声,“我们或许是该谈谈。”
肖华微微一笑,欣然放手。
青衣忙退开两步,偷瞟了二月一眼,神情尴尬,向林子方向急跃而去。
肖华不紧不慢,看似从容,漫步而行,却野跟在青衣身后,不落后半步。
初八慢慢挪动步子,看清肖华的侧影,浑身一激,微变了脸色,一把拉住仍想尾随在青衣身后,护她安全的二月,摇了摇头。
二月不曾见过不戴面具的平阳侯,但见初八神色,也反应过来,惊讶开口,“难道是……”
初八忙暗递了个眼色过去。
在二月看来,身边的人都是信得过的,不必躲躲闪闪,但见初八如此,仍是配合地闭了嘴·回头道:“没事了,这一趟,大家也辛苦了,都散了吧。”
等众人散去·二月才向初八问道:“你刚才怎么了?”
初八飞快地扫了眼周围,不见有人,才皱了皱眉,神色有些凝重,“我们里头,出了内鬼。
二月惊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地睁大了眼·紧盯着自己丈夫,确认初八没有开玩笑,心里也护罩上一层阴影,“十一知道吗?”
初八道:“十一不动声色,不过是想迷惑对方,等脱离对方视线,将这只眼神不知鬼不觉地拨了。”
十一对这次前往寺里的事,只字不提·二月心里一直存着疑惑,听初八这么说,将前往白燕州的经过·一一在脑海里掠过,里头一些不明白的地方,突然明了,但被剥开的事实却象是用一把钝刀在她心脏上硬生生地音]出一条血口子,鲜血淋淋下淌。
二月感觉呼吸困难,只觉得脑中乱轰轰地一片,向前急走,“不可能。”
初八眼里闪过久不曾有的阴冷森杀意,“有什么不可能?这次如果不是有贵人相助,我们这一帮人·都得死在白燕州。”
二月被青衣留在湖上,而初八却暗中潜水离开,前去协助青衣,等事情办完,再潜水回到画坊与她汇合上岸。
那段时间,她的任务只是吸引众人的眼光·让人认为,她和青衣一直在船上。
她对青衣这样的安排并非全无所觉,但下意识地否认,自动让自己认为是青衣习惯的小心行事。
自欺欺人地让自己不去多想。
初八将她拉住,“如果我们还在生死门,你会不会觉得不可能?”
二月望着初八难得正经的眼,张了张嘴,最终一个字没有说出来,胸口却象塞进了一团茅草,堵得厉害。
这两年来,虽然不时会有任务,但绝大多数的日子,都过着寻常百姓的日子,他们已经完全融入雪狼族,同他们一样在这草原上放牧,歌舞。
虽然,过去严酷的训练伤了身子,到现在仍未生育,但青衣和阿依以及族中妇人,都不曾放弃地为她奔波,寻找各种方子为她医治。
这些日子,她看见的,接触的都是人性的善良和淳朴。
而从林子里出来的兄弟姐妹们也是相互依靠,拉扯着一同渡日,从来没有过异心。
在生死门的人性阴暗已经渐渐淡去,不再象过去一样认为所有人都不可以信任。
突然听见初八说有内鬼,只不过是一念闪过,就已经猜到这个内鬼是谁。
如果换成别人,倒也罢了,可是这个人。
二月把手抽出,“我不相信。”
初八不再做任何解释,走开去升火烧水,有些事,得让她自己去慢慢接受。
二月出现在他身后,眼眶赤红,“寺里发生了什么?”
初八在灶子里了根柴,“那是大巫师诱我们前往的圈套。”
二月吸了吸鼻子,“是香檀报的信?”
初八点头,“好在小十七提前做了准备,否刚,我们见了大巫师,便不能再活着出来。”
二月依着门框滑坐下去,抱了膝盖沉默良久,“这事,让我来处理。”
初八看了妻子一阵,点了点头,他相信青衣也不会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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