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女子口气中有些不耐烦,“我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麻烦,她现在翅膀没硬,直接让几个男人干了她,岂不省事?”
蛇侯眼角扫了眼声音传来处,“那只会让她仇恨男人,而不会享受男人。”
横竖都是被玩弄于男人身@下,女子不觉得有什么不同,“既然如此,你为何不直接收了她?被你用过的女人,还有谁还能不贪恋床笫之欢?”
蛇侯竖起一食指摇了摇,“不……不……那太无趣。”
“呃?”女子越加弄不懂,这个蛇人打的什么算盘。
“她在我这里尝到了滋味,其他男人的岂还能让她快活?”蛇侯微仰了头,手指性感地在修长的颈项上抚过,邪媚的紫眸半眯,那女人的身子,他固然想要,但他想要的还有更多……
“这有什么不同?”女子对蛇侯的床上爱好,没兴趣。
“以她的姿色,日后定让天下男人疯狂,她那身子骨,就算让男人死在她死上,也是无悔,那个人也不会例外。等那个人尝到她的味道,再也离不开她的时候。再让她成为我的女人,让她知道天地间,只有我能让她最快活,从此弃所有男人,独留在我身边,那个人见着,会怎么样?”
蛇侯晃着酒杯,看着酒液轻漾,仿佛已经看到那个人发狂的脸孔,男人最怕的,不是没本事,而是怕自己心爱的女人,说他那方面不行。
“你就这么肯定,那个人一定会看上这个小丫头?”女子声音略为迟疑。
蛇侯将酒杯一握,狭长的眼角浮现一抹意味深长的嘲讽,能让他意乱情迷的女人,天下男人,谁能抗拒?
“当然。”
女子长吸了口气,“我信你这回,不过她和小十七走得很近,日久生情,再加上干柴烈火,恐怕到时便由不得你控制。”
蛇侯微偏了头,望向墙上美女出浴图,“如果她要走丹红的路,我也很乐意送她一程,只可惜了小十七这把好刀。”
女子倒抽了口冷气,“那人真是倒霉至极,摊上你这么大的仇恨。”
蛇侯笑了,“你错了,我做这些,只是要他恨我。”
女子有些意外,“呃?”
蛇侯又慢慢饮下一杯水酒,才道:“仇恨能让一个人疯狂,人性扭曲。越恨越疯狂,越疯狂,人性就越扭曲,扭曲的人性,会一口一口吞噬掉他的本性,最后只剩下无休止地杀欲。杀孽越重,也就越孤寂痛苦。就算再挣扎,再不甘,都无法抑制,逆天之路,自会越走越远,最后会变成连他自己都憎恨活下去。这样……是不是很有趣?那样的他,我真想亲眼看到,难道你不想看一看?”
女子沉默下去,“他做过什么,会让你如此苦心筹划?”
蛇侯嘴角噙着的那丝阴狠邪媚的笑渐渐收去,“那他又做过什么,让你甘愿忍受合欢林之毒,与我签下协约?”
女子又默了下去,过了一会儿,才重新开口,“我问多了。”
蛇侯将酒杯弃在桌上,任酒水倾酒出来,慢慢淌开,妖娆地将手指放入口中,吮去指上沾着的酒水,漫声道:“这就对了,你我还是遵照当初的约定为好。”
画后不再有人声传出,滑动声再次响起,片刻后恢复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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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睡梦中,隐约听见一阵飘渺琴声,那琴声似曾相识。
她寻着琴声走去,却是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
青石绿水,幽静得如同人间仙境,远处围了半屏青山,隐约能听见万丈飞瀑飞溅的声音。
一个青衣少女跪坐在水边抚琴,一只青虺盘坐在案边安静地听她抚琴。
琴声清宁柔和,与远处水声相合,象是能将人心洗涤一空,平和无争。
良久,琴声才停了下来,青虺轻嘘了口气,仰头望向远处瀑布顶端,向青衣少女问道:“你说这巫山之外,是什么样一个模样?”
少女低笑,“你都问过我上百遍了,我也不曾出去过,不知外头是什么模样。”
青虺叹了口气,“真想出去看看,可惜我只是一条小小的青虺,根本翻不出这座巫山。”
少女偏头向它看去,“你生性好动,一直留在这里,确实闷了些。”
青虺额首,“岂止是闷,简直要闷死了,我一定要修炼成应龙,出去外面好生地看看。”
少女摇头,“才修炼了几天,就这么大口气。”应龙是神脉的血统,高高在上,岂能是他人可以轻易修炼而成的?
青虺哼了一声,“你别不相信,只要吃得苦中苦,虺五百年为蛟,蛟千年为龙,五百年为角龙,再一千年可以成应龙。”它说完,神色有些黯然,过了会儿,又道:“等我修炼成应龙,带你离开这里,飞翔于天上,四处遨游。”
少女笑着轻抚青虺头,“做不做应龙,有什么关系,只要化成龙,就能离开这里,任你来去,再无约束。”
青虺腼腆地笑,头轻蹭她雪白的手掌,“还是你懂我心思,这里若不是有你相伴,莫说成龙,此时,只怕我已经疯去。”
少女柔柔一笑,重新抚上琴弦。
青虺仰头看她,稚嫩的声音无比坚定,“总有一天,我要带你出去。”
少女笑了笑,柔声道:“好,我等着。”
一阵凉风吹过,眼前景致瞬间散去,十一猛地惊醒,身边小十七睡得正熟,而紫云却不知去了哪里。
细想方才梦境,竟如同真的一般,那半屏的瀑布,与她和母亲坠下的深瀑有些相似。
细碎的脚步声传来,侧头见紫云重回到地铺,见十一睁着眼,小声道:“吵醒你了?”
十一笑着摇头,“只是被梦惊醒。”
在这样的环境中生存,没有几个不做恶梦的,紫云也没在意,侧身躺下。
十一见她额头渗着微汗,问道:“姐姐去了哪里?”
紫云脸上浮起红云,有些难为情地看了眼小十七,见小十七翻了个身,抱着手臂背对他们,呼吸平稳,并没醒来,才凑到十一耳边,小声道:“小解,你要不要去?”
她不知道,小十七这时正慢慢睁开眼,望着发边枯藤若有所思。
十一抿嘴微笑摇头,轻睨了一眼小十七的背影,有这家伙在,实在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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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子树下,白衣的男子,正手持着一本沉黄的书籍,细细品读,温文如玉的脸庞被晚霞镀上一层浅浅的金光,干净得仿佛不沾人间半点世俗。
黑衣隐卫从暗处闪出,急跃到他面前停下,“侯爷。”
白衣男子抬眸起来,静如止水的眸子黑不见底,“有消息了?”
黑衣隐卫点头,“蛇国今年二门里与往年大不相同。”
白衣男子面色淡然,没有任何诧异,“如何不同?”
黑衣隐卫道:“据说,越姬叫人送了许多俊男美女去二门,供死奴玩乐。”
白衣男子嘴角抽出一丝冷意,这只怕是那条蛇妖的主意,“她如何?”
“改名十一,由夜亲自训教。线人说,她没理会越姬的赏赐,去外头宿了一夜。但……”黑衣隐卫小心地看了白衣黑子一眼,“这样的事,有一次,便会有二次,三次,只怕……”
白衣男子眸色微沉,轻点了点头,望向远处,喃喃道:“是时候见见她了。”
黑衣隐卫皱了眉头,“但……她……”
白衣男子嘴角浮起一丝了然的浅笑,“怕她会恨我入骨,是吗?”
黑衣隐卫不可否认地点了头,那日,那小姑娘刺伤侯爷,坠入深瀑的一暮,他是看在眼中。
虽然那母女二人落入蛇国,并非侯爷所愿,但与那日的屠杀终究是脱不了关系。
蛇国对待死奴,全无尊严而言。
通过将成为死奴的姑娘,岂有不受辱的?
而屠杀的原因,月夫人绝不会告诉自己的女儿,小姑娘只会认为这一切拜侯爷所赐,经历种种侮辱,屈辱地活着,岂能不将侯爷恨之入骨?
白衣男子面不改色,只轻道:“无妨,你去准备一下,绝不能让蛇国人有察觉丝毫。”
“是。”黑衣隐卫弓身后退。
白衣男子偏头想了想,突然叫住黑衣隐卫,“凌风。”
叫凌风的黑衣隐卫重新回到他身前,“侯爷还有什么吩咐?”
白衣男子道:“她在外夜宿,可是一个人?”
“听说还有小十七和另一个叫紫云的姑娘。”凌风随口回答。
“紫云?”白衣男子轻念这个从来无人提起的名字,略偏头思忖片刻,才道:“设法让月夫人知道丹红的事。”
凌风惊看向白衣男子,“侯爷是怕……”
白衣男子摇了摇头,“只是有些不安,或许是我多心。不过,既然想到了,备着总是无妨。”
凌风想了想,道:“属下尽力而为,但越姬比以往更加多疑,对新去的人,更是严加防范,而月夫人又在蛇皇身边服侍,只怕不是一时半会儿能传到。”
白衣男子点头,“慢些无妨,传到就好。”
凌风又站了一阵,见他又看回手中书页,安静闲然,再没什么话要交待,才悄声退下,他明里暗里地跟随侯爷八九年,可是侯爷的心思,他半点也猜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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