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看着验孕棒上面的两条红杠杠越来越清晰,钟景语的黑眸从来没有如此睁大过,一股绝望的念头油然而生。
她和单年从高二开始相恋至今三年,发生越界的行为是考上大学不久后,断断续续地过了大半年的性生活。一直以为防护措施不会出现问题,而此时的验孕结果却显示已经怀孕了。
钟景语慌张地把验孕棒丢尽垃圾桶里,连忙掏出手机打电话给单年。
她和单年考上的不是同一所大学,但是却在同一个城市,距离是一个半小时的车程,由起点站一直到终点站。三年了,钟景语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爱单年的信心,也从来没有怀疑过单年爱她的诚心。所以把自己的身体给他的时候是无悔的,是愿意的,甚至是幸福的,因为单年说过,毕业后他们就结婚。
“喂,单年,怎么办?我、、、、、、”
“嗯,老婆,怎么啦?”
“我、我怀孕了,怎么办?”钟景语靠着厕所门慢慢地蹲了下来,不安地咬着嘴唇。
“不会吧?老婆,这玩笑可不好笑哈。你说清楚,到底怎么了。?”单年明显也被惊吓到了。
“是真的,我两个月没来月经了,刚刚用验孕棒测试了下,结果是阳性,也就是,就是我怀孕了。怎么办?单年,我好怕、、、、、、”
“老婆你先别急,你先去医院再检查一遍,看医生怎么说。”
“那你会陪我去吗?我一个人不敢去。”
“这个,老婆,你知道我现在在H城做一个比赛项目,根本就走不开,所以、、、、、、”
“没事了,我等下自己去。”
挂了电话后,钟景语顿时有一股说不出的难受。擦了擦眼泪,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就一个人出门了。
第一章怀孕
“医生,我不想要这个孩子,打掉要多少钱?”钟景语低着头看着化验单,咬着嘴唇说。
“这个是看个人体质和怀孕期的,你等下去做个身体检查再过来。对了,你男朋友没有陪你来吗?出了这种事,你男朋友应该陪着你来才对哈。”
面对女医生的提问,钟景语默默地摇了摇头不说话。
病人的沉默让医生有些心疼,这些孩子哈。
“多大了,叫什么?是学生吧?”
“18岁半,我叫钟景语,是学生。”
“嗯,你拿着这几张单子去外面的前台交钱,然后跟着护士去检查。”
钟景语连忙结果医生递过来的单子,说了声谢谢就跟着护士出去了。她在心里默默庆幸是单独一个房间门诊的,不会有人听到或者看到什么。虽然周围都是陌生人,但是她还是不希望让谁知道她是来堕胎的。
经过一系列的让人觉得难堪的身体检查后,钟景语满身心的疲惫,而检查出来的结果却让钟景语感到连上天都不让她好过。
医生说她患了慢性宫劲炎,而且属于中偏重的程度,根本不适合立即动手术,不然伤口会感染,以后怀孕的几率只有百分之一,甚至更少。
钟景语拿着检查结果,顿时觉得整个天空都黑了。“那我应该怎么办?这个孩子我真的不能要。”
“根据检查结果,孩子已经有40天了。照你这个情况只能先采取控制好宫劲炎才能动手术。”
“那要治疗多久?需要多少钱、、、、、、”说到最后,钟景语几乎都不敢抬头看医生了,刚才检查费就交了将近300了,身上和卡上也只有1000咯。
“治疗三天吧,先把病情控制好才能动手术,费用大概1000左右,加上手术800,一共1800.”
“要1800哈?能不能便宜点,我、我是学生所以根本就拿不出那么多钱。”
“这个医药费怎么能像买菜那么随便呢,你没钱可以和你男朋友商量下哈,这事他也是有责任的。你男朋友知道你怀孕的事吧?”
“知道。”
“那你应该叫他陪你来哈。”
、、、、、、
出了医院,钟景语立刻打电话给单年。她知道单年有一个很重要的建筑项目的比赛作业,资金她也支助了他一些,现在根本不可能拿得出钱来。而家里是给了一个学期的零用的,她也不能再向家里伸手咯。
“喂,单年、、、、、、”
拿着借来的三百和单年打过来的五百块钱,钟景语第二次进了医院。
三天的治疗对钟景语来说漫长而又痛苦,每次从物理治疗室出来总会泪流满面,可是低头穿上鞋子的功夫就把眼泪擦干净了,然后接着打点滴,午饭是根本就吃不成。看着其他病人不是有朋友陪着就是有恋人相伴,钟景语总是眼眶湿湿的。
终于熬到了做手术的这一天了,钟景语还是拿起了手机打给了单年,因为她害怕了。当她看到其她刚打完胎的女生用轮椅推出来的时候,总会有个人过去抱抱她,给她把鞋子穿上,衣服披上,然后扶着她去打针。于是,钟景语很不争气的哭了。
她哭着跑去厕所对单年说:“单年,我害怕。我真的很害怕。”
“老婆,没事咯,我、会没事的。别紧张哈,手术完后给我电话。你放心,会没事的,以后我再也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了。这一次,是我对不起你。”
“可是,”
“我以后一定好好补偿你,相信我。”
是的,我相信你。钟景语在心里默默地说道。
进了手术室时,医生问:“你男朋友陪你来了吧?等下手术完后可能麻醉的药效还没有散去,你会很虚弱的,得在病床上休息,需要人照顾的。”
钟景语摇了摇头,想说没来却又难受得说不出口。
“怎么,男朋友没来?也没有朋友陪你一起来吗?”
钟景语依旧摇了摇头,默默地把鞋脱了,手机关了,把多余的衣服也脱了。医生看到她这样,终于不忍心再问了。
躺在手术台上,看着白茫茫的天花板,钟景语内心的恐惧始终挥之不去。要打麻醉的针头插了很久才插到她的血管里,那种扯肉的痛,让她面临崩溃。终于,麻醉挤进入了血管,而当她晕迷过去的最后一刻时,眼泪再次从眼角流了出来,我永远都不会让这一幕再次重复了。
手术完后,当钟景语有些微知觉时就听到护士在耳边说:“你别哭了,眼睛都哭肿了,好好休息吧,别太难过了。”
一开始还以为是护士在劝别人呢,可当真正清醒了的时候,才发现那个抽泣得嗓子都哑了的人竟然是自己。枕头上湿了一大片,身体几乎都是麻的,小腹有些刺痛,手上还打着点滴。睁开眼睛时,才发现自己在集体病房,看到周围投来的眼光,钟景语深深的把头再次埋进了被子里。
医生说手术后**有出血的倾向,须得打几天消炎针,而且还得吃药修复手术后**的损伤。又是一笔不小的资金。这800块钱还能去哪里拿?
钟景语忍着小腹的疼痛。不顾医生的劝阻一个人出了医院。她从口袋摸出手机,对着“爸”那个号码犹豫着。这时“爸”却突然来电显示。
“喂,爸。”
“景语啊,不好了,你妈的哮喘前几天发作了,今天刚刚检查出你妈患了乳腺癌,医生虽然说是早期,但是你妈有哮喘啊,这不是要了你妈的命吗?”
“什么?那、那我妈有生命危险不,医生怎么说?”钟景语顿时觉得老天何止跟她开了一个玩笑哈,简直要玩死她了。
“医生说了,得先控制了哮喘,然后再动手术。不过手术成功的机率不大,因为怕哮喘控制不好那是要命的哈。本来你妈说先不告诉你的,可是、、、、、、”那边似乎传来了父亲的抽泣声。钟景语听了好不难受。
“那手术费,爸,你,”
“我把咱家房子当给银行了。无论如何,我也得保住你妈呀。”
“我明天就回去,等着我。”
钟景语急忙挂上电话,还来不及看清楚红绿灯,就闯了红灯,刚听到一阵车鸣,还来不及反应就因为自身的原因而晕倒了。
钟景语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看到的一切依旧是白色的,手背依旧插着针头打着点滴。不同的是旁边没有很多人,只有一个男人,大概二十岁出头,穿着白衬衫,外套随意地搭在肩上,消瘦的脸颊,下巴因为没打理而长满了胡渣,加上一脸厌恶的表情,让钟景语觉得他就是个流氓。他看向钟景语的眼神怨毒而嫌弃,可钟景语却莫名地觉得他的眼神痛得让人怜悯。
“既然你醒来了,那我就走了。”话音刚落,他转身就开了门,刚好碰到刚要敲门的医生。
“怎么,你就要走了?你女朋友刚做了人流手术,现在身体非常虚弱,得住几天院,你赶快去住院手续。”医生说完就又朝钟景语走了过去。
钟景语竟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怎么突然成了自己的男朋友?看到他竟然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没有说话,再次看向她的眼神里竟然有似嘲讽。
“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任性呢?自己男朋友明明负担得起医药费,你怎么就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呢?幸好你男朋友今天把你送回来了,不然后果还真是不堪设想啊。”医生边说边换了药水。
“不是的医生,他不是男朋友。如果我没记错,我应该是出了车祸,而他是死机吧。”钟景语不紧不慢地说道,转过头避过了他的眼神,她看得莫名的心慌。
“是这样哈?那、、、、、、”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你闯了红灯吧,而且我的车也没有碰到你一根头发,是你自己突然晕倒在路上的。”男人的嘴角莫名地扯起了条弧度。
“我、、、、、、”钟景语还想说什么却被他打断了。
“我还听医生说你是因为没钱治疗了才勉强出院的,冒昧的问一句,你是故意撞上我的吗?好找替死鬼?”
“你、你胡说!”钟景语猛得坐了起来,面对恶意的栽赃显然被刺激到了。
“是我胡说还是你有心,大家心知肚明,不过我也不想和你们这种人计较,让人看着就觉得恶心。放心,医药费我就当作做善事送给你,别让我再看到你,不然我会让你比死还难受的。”男人说完就大步流星地走了,留下不知所措的医生和已经想要杀人的钟景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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