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大娘笑道:“彩云衣轩的衣服很贵,大娘倒是去买过几次,却也谈不上熟识,”葛大娘凝眉一想:“噢,紫筠你这丫头真聪明,你是想把这些衣衫放到彩云衣轩寄卖吧?那里的服饰都是他们自己的师傅做的,不给寄卖,不过你这几件衫裙很漂亮,倒可去试上一试,听说掌柜好像姓周,老板是谁大娘就不知道了,你们姐妹俩可以去打听一下。”
紫筠向葛大娘连声道谢,寄卖可不是紫筠的真实想法,秋萝日夜赶工,才做出这三件衣服,眼睛都熬的通红,若是以后卖的好,那岂不是要把秋萝累死?又赚不了几个钱,紫筠心中自有另外一番打算。
第二天一大早,紫筠让秋萝穿上那套白纱裙,外面又裹了一件普通的粗布长裙,秋萝埋怨道:“紫筠呀,你是想整我吗?大夏天让我穿这么厚,捂出痱子不说,穿成这样出门人们会以为我患了癔症(古代称精神病为癔症)。”
紫筠笑道:“哎呀,再过不久就要立秋了,早晚温差大,你穿成这样没人会说的,委屈一下吧,为了我们以后的大生意。”
秋萝苦着脸:“什么大生意呀?不要再折腾我了,还有好久才立秋呢。”
紫筠比划了一下秋萝的嘴巴,往上拉了一下:“笑笑嘛,你要相信姐姐我,听我的准没错。”
秋萝不自然地笑了一下,那模样比哭还难看,逗得紫筠哈哈大笑:“这样就对了嘛,谁让你长得比我好看,要不然,这衣裙就是穿在我身上,快走吧。”说着紫筠拎起装着另外两套衫裙的包袱,拉着秋萝出了院门。
一路上秋萝都低着头,生怕别人说她癔症,两人快步走到彩云衣轩,这个店铺确实够大,从外面看装饰的古色古香,很高档的样子,两人欲入内参观一番,门口迎宾伙计模样的人拦住了二人:“两位姑娘,这边请吧。”
原来这彩云衣轩还分了两个区域,伙计让紫筠她们进的是一区,这个区域称为平价区,面积稍小一些,却也比州郡其它成衣店要大的多,陈列的都是一些普通服饰,或是打折清仓的过季服饰,价格不贵,普通百姓一年到头也可来买上两三件,紫筠翻看一番,这些衣物虽然用料普通,做工却极为讲究,想必比外面成衣店贵上一些也会让大家趋之若骛、争相购买吧,紫筠看看周围的顾客,全是些普通百姓打扮模样的人,看的人多,买的人少,估计都在心里计算价格吧。
二区应该是贵宾区,也不知道里面是一番什么模样,看来不管什么时代,人们都是以貌取人,紫筠、秋萝穿的粗布衣衫,伙计自然认为她们是穷苦百姓,来店里瞅个热闹,直接把她们请进一区,或许也是怕打扰了那些达官贵人们挑选服饰的心情吧。
不管怎么说,紫筠觉得这个彩云衣轩的老板还是很有经营头脑的,彩云衣轩不仅要做有钱人的生意,普通百姓的也要做,毕竟在这个乱世,有钱人占少数,老百姓是大多数,只有这样,生意才能做得长远。分成平价区和贵宾区也省了很多麻烦,老百姓知道自己要买什么,在平价区挑选也省了很多麻烦,贵宾区的客人有专人伺候,又没有百姓打扰,进来买衣物的非富则贵,更是极大的满足了他们的虚荣心。老板的生意经真是妙呀。
紫筠正想着,一个伙计面带微笑走了过来:“两位小姐,挑好了吗?有没有相中的呀?”秋萝低着头看向脚尖,紫筠一时也没反应过来,伙计继续道:“你们看看这件怎么样?这是丝绸做的……”
紫筠打断道:“这里的衣衫做工是不错,可是款式,我没有一件相得中的,可否让我看看别的?”
伙计打量紫筠一番,搔搔头:“这个,这个……”
紫筠冷笑一声,拿出一个鼓鼓的钱袋:“你难道怕我没钱付账吗?”
秋萝瞪大眼睛:“紫筠,你哪儿来这么多银子呀?这是……”
紫筠看了秋萝一眼,秋萝立马闭上嘴巴不再多言,紫筠看着伙计犹豫不决的样子,拉起秋萝准备走出店铺,一个管事模样、稍稍年长的伙计急忙快步走来:“二位小姐请留步,这边请。”
紫筠微微一笑,收住脚步走进二区,这个贵宾区大得出乎意料,足足有平价区三个大,平价区已经不算小了,里面的顾客却少得可怜,只有两个富家小姐模样的人在挑选服饰,伺候的人却不少,两人身后分别跟了一个丫环,两三个伙计,伙计们脸上挂着媚笑,丫环都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更别提那小姐了。
一个身着火红衫裙、贵妇打扮的女子指着一整面货架的衫裙:“小丹,这里的全都包起来吧。”
唤作小丹的丫头连连点头称是,女子又转身指向一边的饰物:“还有这些,这几个蓝色的我不要,我最讨厌蓝色了,其余的全包起来……”女子抬头看见站在一旁的紫筠二人,脸色一变:“你们周掌柜呢?快叫他过来。”
周掌柜应声而出,紫筠怀疑这周掌柜是短跑冠军,还没看清楚,周掌柜已经到了她们面前,周掌柜身着一身蓝色单衣,笑容满面:“四夫人,怎么了?叫小的过来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被周掌柜唤作四夫人的女子用丝帕在空中晃了晃,装模作样地捂住鼻子:“这都什么味儿呀?真难闻,周掌柜,你们这彩云衣轩档次怎么越来越低了?这都什么人呀?穿成这样也往贵宾区里领?还有你呀,周掌柜,明知道四夫人我不喜欢蓝色,还穿着蓝色衫子在我面前晃,你这不存心给我添堵吗?”
噢,原来这四夫人是嫌紫筠、秋萝穿的一副穷酸样儿却和她一起挑衣服,降低了她的档次,周掌柜一脸为难的样子看着紫筠二人,正欲开口,紫筠微微一笑:“小姐呀,我就知道你怕冷,这还没立秋呢,一大早非要拣了府里老妈子的粗布衣裳穿,来,快脱下来吧,免得有些肤浅的人笑话你没品味。”
秋萝不知道紫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乖乖转身去脱下外面那身让她浑身不自在的粗布衣衫,四夫人当下反应过来紫筠这是在转着弯儿笑她肤浅,气得浑身发抖,白葱似的手指直指紫筠:“哪里来的疯丫头,竟敢说我肤浅?你知不知道我是谁?说出来怕吓死你。”
紫筠嘴角的笑意更深了:“这位夫人,您可不要对号入座噢,我一个小丫环,可不敢得罪您这样的大人物,哪里敢笑话你呢?夫人,您不要想多了……”
秋萝已经脱下外面的粗布衣衫,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和衫裙,转过身子,在场的人除了紫筠外,个个都目瞪口呆,周掌柜惊呼:“真好看呀,这身衫裙款式好特别呀。”
四夫人也低声喃喃道:“这白纱裙真漂亮,蓝色配在白色里面,看着还挺顺眼的,这还是刚刚那个臭哄哄的丫头吗?简直是判若两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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